1 省级示范村清晨六点的青禾村村委会广场被一层淡淡的晨雾笼罩,
宛如一幅宁静的乡村画卷。随着太阳缓缓升起,阳光穿透薄雾,
洒在广场中央那块 “省级示范村” 的鎏金牌匾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好似在骄傲地展示着村子的荣耀。
一旁的电子屏正循环播放着精心剪辑的 “乡村振兴成果展” 宣传片,画面里,
村民们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田间硕果累累,一片丰收的盛景,
处处彰显着乡村振兴战略给这个村庄带来的巨大福祉 。王强身着笔挺的深蓝色西装,
皮鞋被擦得锃亮,能清晰映出人影。他双手背在身后,在展台间不紧不慢地踱步,
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眼神不时扫视着周围,似乎在审视这一切是否完美无缺。突然,
他在一堆塑料草莓前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伸出食指戳了戳那堆草莓,
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把这些摆整齐,检查组就爱看丰收景象,别搞得邋里邋遢的。
” 王强头也不回,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朝着身后的周芳吩咐道,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周芳抱着一摞报表,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她穿着朴素的工作服,
与王强的光鲜亮丽形成鲜明对比。听到王强的话,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又有些犹豫。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微微发颤:“王主任,
真实的扶贫资金使用率只有 37%,这……”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报表,
眼神中带着担忧与不安。王强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般射向周芳,随后一把夺过报表。
他嗤笑一声,脸上写满不屑,双手用力一撕,报表瞬间化作几片碎纸,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
“改成 95%,剩下的数字你知道怎么填。” 王强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凶狠。这时,
他瞥见李建国从远处走来,眼神瞬间一冷,“你躲后面去,别在这碍眼。” 他压低声音,
恶狠狠地对周芳命令道。周芳吓得浑身一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能抱着剩下的报表,
匆匆退到一旁,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奈。而王强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脸上重新挂上虚伪的笑容,朝着李建国迎了上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建国面带和善的笑容,老远就朝王强挥手打招呼:“王主任,这么早就开始忙活啦!
”走近后,他眼神不经意间瞥见地上散落的碎纸,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并未多问,
只是闲聊起村里最近的农事。王强热情地回应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用脚将碎纸往旁边踢了踢,
继续和李建国有说有笑,眼神却时不时警惕地瞥向周芳藏身的方向。。。。。。
阳光已经变得有些炽热,李建国的家被照得亮堂堂的。院子里,一棵老槐树投下大片的阴凉,
从村委会回来的李建国就坐在树荫下的旧木凳上,面前整齐地堆着几袋新收的谷子。
他戴着那顶破旧的草帽,帽檐下的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一把谷子,神情专注,
仔细地数着、掂量着,眉头渐渐拧成了一个疙瘩。老母鸡咯咯叫着,在他脚边悠闲地踱步,
时不时低头啄食地上的谷粒。陈芳端着一碗凉白开,脚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
她的围裙上还沾着面粉,显然是正在厨房忙碌。“他爹,你都坐这大半天了,喝口水吧。
” 陈芳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担忧,她将水碗递到李建国面前,眼神关切地看着他。
李建国缓缓放下手中的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怪不怪,隔壁老张头说他卖粮时,
每袋都少了不少秤。我这心里不踏实,打算去粮仓看看。” 他抬起头,
目光望向远方的粮仓方向,眼中透着疑惑与不安。陈芳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碗,伸手拉住李建国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使不得!
王强那帮人可不好惹,咱别多管闲事,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满心都是对丈夫的担忧,害怕他去了会惹上麻烦。李建国却坚定地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
眼神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这不是闲事!大家辛苦一年打的粮食,凭啥被他们克扣?
我必须去弄个明白!”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心中的正义感让他无法对这件事坐视不理。
说罢,他转身扛起一袋谷子大步朝院门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陈芳的视线中,
只留下陈芳站在原地,满脸焦虑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停地唉声叹气。
2 矛盾升级 ***昏暗压抑的粮仓内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气息,
混合着些许陈旧的味道,让人呼吸都感到沉闷。李建国扛着一袋谷子,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一进粮仓,
他就看到王强正和油光满面的粮站老板凑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一阵窃笑,
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建国将谷子重重摔在地上,扬起的灰尘中,
王强和粮站老板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李建国倒是没理会他们,
只是自顾自的把那一袋粮食搬到电子秤上,然而当看到显示的数字时,他的眼睛瞬间瞪大,
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为什么会都少秤?这里面有鬼!” 他愤怒地怒吼道,
声音在空旷的粮仓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同时,他用力地把谷子摔在地上,
谷袋与地面碰撞,扬起一片厚厚的灰尘,仿佛是他心中怒火的具象化。
王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和动静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到是李建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带,皮鞋在地上发出 “咔咔” 的声响,
一步一步地朝着李建国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却又带着一种压迫感。
走到李建国面前,他斜睨着李建国,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干什么?干什么?想闹事儿是吧,
这秤上还有计量局的合格证,哪里有鬼了?你爱卖不卖。”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傲慢,
似乎根本不把李建国的质问当回事。说完,王强转头对粮站老板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中充满了暗示。粮站老板心领神会,立刻搓着油腻的双手,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
眼神却不停地躲闪,不敢与李建国对视,“快走快走,不然叫人赶你出去!
” 他壮着胆子吆喝着,声音却因为心虚而微微发颤。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与王强他们拼命。
“你们这是明抢!我跟你们没完!”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那是被压迫后的愤怒与不甘。然而,王强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更加嚣张起来。
他再次对粮站老板使了个眼色,粮站老板立刻指挥着几个手下,粗暴地冲上前,
抓住李建国的谷袋,用力地扔出了仓库。谷袋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就像李建国此刻破碎的希望。李建国看着被扔出去的谷袋,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奈,
但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坚定,他知道,这场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
清禾村由于比较接近镇政府,所以附近四个村子的每年丰收的集市也在这里开。
集市上热闹非凡,摊位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宛如一条条紧密相连的长龙蜿蜒在这片热闹的场地之中。每个摊位上的商品琳琅满目,
有色彩鲜艳、质地柔软的布料,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仿佛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有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各类美食,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
金黄酥脆的麻花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这边摊主扯着嗓子喊:“新鲜的蔬菜水果嘞,便宜卖咯!
” 那边顾客也不甘示弱:“再便宜点呗,这价有点高啦!” 声声不绝,
形成一首嘈杂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曲。张老三和齐国庆躲在一棵老槐树下,
这棵槐树的枝叶繁茂,像一把巨大的绿伞,为他们遮挡着炽热的阳光。
两人警惕地张望着四周,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压低声音交谈着。“我那袋谷子,
少说被克扣了十五斤,这日子还咋过?” 张老三左右张望,声音沙哑,满脸都是愁容,
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无奈与愤懑。齐国庆愁眉苦脸,猛吸一口旱烟,
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能咋办?王强他们一手遮天,咱惹不起啊。” 他的声音低沉,
透着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对这种不公的现状已经彻底绝望。这时,李建国背着竹篓,
装作不经意地路过。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心中一紧,
随即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走上前,同样压低声音说道:“兄弟,我今天也在粮仓碰上了,
他们太欺负人了!咱们不能就这么忍了!” 李建国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紧握着拳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大家讨回公道。三人对视一眼,
彼此眼中都燃起了愤怒的火苗。这火苗虽小,却在黑暗中倔强地燃烧着。此刻,
他们心中都明白,沉默只会让王强等人更加肆无忌惮,只有团结起来,勇敢地站出来,
才有希望改变现状 。在这小小的角落里,一股反抗的力量正在悄然凝聚 。
夜幕笼罩着青禾村,李建国家里那盏昏黄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在破旧的墙壁上摇曳不定。桌上摊开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旁边放着一支掉了漆的钢笔,
李建国正咬着笔头,眉头紧锁,冥思苦想。他的眼神时而坚定,时而又闪过一丝忧虑,
灯光下,脸上的皱纹显得愈发深刻。陈芳在一旁默默地洗碗,动作机械而迟缓,
时不时担忧地看向李建国。她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充满了不安。终于,
她忍不住擦了擦手,缓缓走过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他爹,你还在写那举报信?
听我的,别折腾了,万一……”她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害怕那些不好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李建国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陈芳,语气坚决地打断她:“不写?
看着大家的血汗钱被他们吞了,我良心不安!县里总得有人管这事!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正义的火焰,对王强等人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愤慨,
坚信必须有人站出来揭露这些丑恶现象。陈芳急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走到李建国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你就不为咱这个家想想?
万一王强他们报复,咱们可怎么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都是对家人安危的担忧,
在她看来,王强等人权势滔天,他们根本无力抗衡。李建国轻轻握住陈芳的手,
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坚定:“我知道你担心,但如果大家都怕事,
这村里就没活路了。相信我,我会小心的。”他的手微微用力,试图给陈芳一些安慰和力量,
同时也在给自己打气。陈芳看着李建国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泪水夺眶而出,“那你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 她松开李建国的手,
转身默默地回到厨房,继续洗碗,只是动作更加迟缓,背影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
李建国看着陈芳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但为了村里的乡亲们,为了那份正义,他别无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低下头,
在昏黄的灯光下,继续奋笔疾书,那一笔一划,都承载着他的决心和希望 。
炽热的阳光依旧高悬天空,毫无收敛之意,炙烤着青禾村通往县城的那条蜿蜒曲折的土路。
李建国背着一个褪色的布包,里面装着他满怀希望与决心写就的举报信,
那封信承载着全村人的期盼,也寄托着他对正义的执着追求。他骑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
车轮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艰难地滚动着,每前行一段距离,都会碾起阵阵尘土,
好似他心中翻腾的情绪。摩托车在颠簸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链条与齿轮摩擦出刺耳声响,
仿佛也在为前路发出悲鸣。李建国的衣服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后背,
后背的汗水顺着脊梁不断滑落,浸湿了他身下的座椅。风掠过耳畔,
呼啸声中夹杂着他沉重的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未知的忐忑与为乡亲讨公道的执念,
在这漫长的土路上,他独自驶向那看似遥远却承载着全村希望的县城。
李建国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力量。
他不时回头看向渐渐远去的青禾村,眼神中既有坚定,又夹杂着一丝不安。
坚定的是他为乡亲们讨回公道的决心,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都绝不退缩;不安的是他深知此次***之路充满未知与艰险,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结果,也不清楚自己能否成功为大家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路边的杨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枝叶相互摩擦,仿佛在为他轻声送行,
又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对他的担忧。3 ***局受挫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艰难骑行,
李建国终于抵达了县城。他将摩托车停在县***局门口,整了整自己略显破旧的衣衫,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怀着满心的期待走进了***局。然而,
***局里的景象却让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几张陈旧的办公桌随意摆放着,
上面堆满了文件和杂物,显得杂乱无章。工作人员们有的嗑着瓜子,瓜子壳随意吐在地上,
有的则悠闲地翻着报纸,对走进来的李建国视而不见,仿佛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李建国站在柜台前,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他小心翼翼地递上举报信,
脸上堆满了期待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同志,这是我们村的情况,您看看,
一定要管管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希望这些工作人员能够重视他的举报,
为青禾村的乡亲们主持公道。工作人员漫不经心地接过信,只是随意瞟了一眼,
便随手扔在桌上,然后不耐烦地说道:“行了,知道了,回去等消息吧。
” 那语气就像是在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丝毫的关心和重视。李建国一听这话,
心中一紧,着急地说道:“同志,这可不是小事啊,
村民们都……” 他还想再详细地说一说村里的情况,希望能引起工作人员的重视。
可工作人员却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了等消息,别在这耽误时间,后面还有人呢!
” 工作人员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露出了厌烦的神色,挥了挥手,示意李建国赶紧离开。
李建国满心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局门口不停地踱步。他望着***局的大门,
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怀着满腔的热忱和对正义的追求来到这里,
却得到这样冷漠的对待。他想起村里乡亲们那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想起大家辛苦一年的血汗钱被克扣,心中一阵刺痛。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大家讨回公道,
哪怕这条路再艰难,他也绝不放弃 。在这看似普通的县城***局里,
李建国遭遇的冷漠与敷衍,不仅是他个人的挫折,更是基层***工作问题的一个缩影,
让人们看到了***之路的重重艰难险阻 。县城的街道被昏黄的路灯照亮,
李建国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街头四处寻找落脚之处。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长长的,
显得格外落寞。终于,他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发现了一家小旅馆,旅馆的招牌破旧不堪,
上面的字有些已经模糊不清,在微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落。李建国刚一推开门,
一股浓郁刺鼻的潮湿发霉气味便汹涌地扑面而来,直钻鼻腔,令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脸上满是嫌弃的神情。前台的老板正无精打采地趴在那张破旧斑驳的桌上打瞌睡,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才慢悠悠、懒洋洋地抬起头,
用那双充满浓重睡意、显得有些迷离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建国。”住宿?
“李建国点了点头。“最便宜的多少钱?““80一晚,不讲价。
”老板懒洋洋地吐出几个字,说完又趴回桌上,不再理会李建国。李建国皱着眉头,
满脸写着不满,说道:“老板,你这条件这么差,价格可不便宜啊!我看附近同类型的旅店,
价格可比你这儿低不少呢,你能不能给我优惠点?”老板撇了撇嘴,
不耐烦地回应:“就这价,爱住不住。”李建国满心疲惫,也无心再和老板争论,
默默掏出钱包付了钱,随后接过那把同样破旧、表面都有些磨损掉漆的钥匙,
拖着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且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房间。房间里,灯光昏黄而摇曳,
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墙壁上有大片的霉斑,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李建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被子上有一股刺鼻的烟味,让他难以忍受。窗外,
街道上的嘈杂声时不时传进来,汽车的喇叭声、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孤独和焦虑。“真的能等到消息吗?要是不管,村里的乡亲们该怎么办?
” 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他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在这个陌生而又破旧的小旅馆里,
李建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找不到一丝光亮 。
村口的老槐树依旧枝叶繁茂,像一位忠诚的守望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李建国骑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缓缓地出现在蜿蜒的村道上,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疲惫。老槐树下早已聚集了不少村民,
他们像是一群翘首以盼的守望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看到李建国回来,
村民们就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纷纷围了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张老三急切地挤到李建国面前,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期待,“老李,咋样?县里咋说?
”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盯着李建国,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李建国缓缓停下自行车,双脚撑在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失落,
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落而沙哑:“他们就记了一下,让等消息,看样子…… 悬啊。
”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齐国庆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他叹了口气,无奈地垂下头,“唉,
早就料到了,王强他们在县里肯定有人,咱斗不过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力感,
像是对这个结果早已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人群沉默了许久,
唯有几声压抑的啜泣在空气中飘散。突然,人群后方传来一阵重物倒地的闷响,
只见赵婶瘫坐在地上,手中紧紧攥着儿子寄回来的学费汇款单,
泪水大颗大颗砸在纸上晕开墨痕:“这秤缺的哪是粮食,是俺娃读书的希望啊!
”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坎上,本来粮食价格就低,现在还少了接近两成。
许多人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蹲下身去,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人群中响起一片叹息声,那声音仿佛是一首悲伤的乐章,充满了失望与绝望。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纷纷摇头,然后满脸失望地散开了。
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渺小,那么无助,仿佛被黑暗的阴影笼罩,
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李建国望着村民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
这次***的失败让大家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也让这个村庄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
但他心中的那团火焰并没有熄灭,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办法,为大家讨回公道,
哪怕前方的道路荆棘丛生,他也绝不退缩 。4 强拆祠堂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洒在王强办公室那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办公室里装修得富丽堂皇,
墙壁上挂着各种精心装裱的荣誉证书和字画,彰显着主人的 “功绩” 与品味。
一张气派的红木办公桌摆在房间中央,桌上摊开着青禾村的地图,
地图上用醒目的红笔圈出了老祠堂和一片农田的位置,那圈圈点点,仿佛是罪恶的标记。
王强和张彪坐在真皮沙发上,王强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悠闲地吐着烟圈,
那烟圈在空气中缓缓上升,逐渐消散,好似他心中的贪婪与欲望,永无止境。
张彪则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他那充满邪气的眼睛,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匕首在他的指尖灵活地转动,时不时闪过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老张,
工业园拆迁的关键就在这老祠堂和这片地,刘老汉那户最难搞,他手里有乾隆年间的地契,
不好对付。” 王强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用手指着地图上的标记,
眼神中透露出贪婪与急切。他深知,这片土地一旦拿下,就能从开发商那里获得巨额的回扣,
这对他来说,是一笔难以抗拒的诱惑。张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那笑容中充满了狰狞与凶狠,仿佛一只饥饿的恶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交给我!
活人挡路就变死人,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他说着,手中的匕首猛地扎在茶几上,
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茶几上的烟灰缸被震得跳了起来,烟灰四处飘散。
王强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张彪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兄弟,这事成了,
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诱惑与威胁。在他眼中,
张彪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用来铲除一切阻碍他发财的障碍。张彪得意地笑了笑,
将匕首从茶几上***,在手中挥舞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回腰间的刀鞘里。“强哥,
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成功后的美好景象,那是金钱与权力带来的无尽享受。
两人又低声谋划了一会儿,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如何威逼利诱村民,
如何对付可能出现的反抗,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全。他们的声音低沉而阴森,
在这豪华的办公室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这一场拆迁阴谋,就像一张黑暗的大网,
正缓缓地向青禾村的村民们张开,而村民们却还浑然不知,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 。
村口大槐树下,村民们或蹲或站,神色凝重地聚集在一起。刘老汉站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
身形挺拔,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的声音依旧洪亮有力,如同洪钟般在院子里回荡:“乡亲们!
王强他们要拆咱的老祠堂,占咱的地!这地契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有乾隆爷的印玺,
他们敢动,我就跟他们拼了!” 他的手中高高举着一张泛黄的地契,
那地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家族的传承。村民们听到刘老汉的话,
瞬间炸开了锅。大家的脸上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随时可能爆发。张老三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拼了!
不能让他们得逞!这老祠堂是咱们村的根,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毁了!
”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写满了坚决与愤怒。
齐国庆也激动地附和道:“对!咱们手挽手,看他们敢怎么样!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有没有我们这些村民!”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
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激昂的呐喊声,“保护祠堂!反对强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