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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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曾是龙舟冠军,意外去世后我变得沉默寡言。>教练发现我划桨天赋异禀,

但龙舟队所有男生都嘲笑我瘦弱。>暴雨训练日,我独自加练被巨浪打翻,

冰冷湖水中看见父亲幻影。>“龙舟飞起来的时候,心要像鼓点一样齐。

”>决赛日主划手突然抽筋,教练指着角落里的我:“丫头,上!

”>我抓住父亲留下的刻字旧桨,在漫天嘘声中坐上空位。>鼓声炸响的刹那,

二十支桨第一次撕裂水面,发出同一种声音。---祠堂里,空气沉滞如凝固的浊水,

唯有几缕微尘在斜射进来的天光中无望地浮游。那是父亲照片前唯一的光源。

我跪在冷硬的蒲团上,指尖拂过覆满灰尘的玻璃框。照片里的他,年轻、精悍,

古铜色的皮肤在烈日下闪闪发亮,手臂肌肉虬结,握着龙舟桨,笑容灿烂得如同炸开的阳光。

他身后,是簇拥着冠军奖杯的队友,金色的奖杯在照片里无声地闪耀着,

凝固了一个喧腾的瞬间。可这喧嚣早已远去,只剩祠堂死寂的寒冷,渗入我的骨髓。

父亲的笑容,定格在五年前那个同样喧嚣、结局却截然相反的端午。

那艘寄托了全村希望的龙舟,那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恶浪,

还有岸边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画面在我眼前碎裂又重组,

每一次都带来同样冰冷的窒息感。我猛地抽回手,

指尖残留的灰尘触感仿佛也带着冰冷的重量。角落的阴影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吸引着我。我站起身,走向那团被遗忘的黑暗。拂开厚厚的蛛网,

指尖触到了一片冰冷而熟悉的弧度。是桨。父亲的桨。沉甸甸的,

木纹早已被无数汗水浸透、磨砺得光滑而深沉。我把它拖到那束微弱的光下,拂去积尘。

桨身靠近握手的地方,刻着两个遒劲有力、深深嵌入木纹的字——“破浪”。

指尖摩挲着那深刻的凹痕,粗糙的触感带着奇异的温度,

仿佛父亲掌心那厚实的老茧正透过时光,轻轻覆上我的手背。一股莫名的热流,

猛地从冰冷的指尖逆冲而上,直撞心口。

祠堂里凝固的空气似乎被这热度烫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林晓舟!

”教练老周粗粝的嗓门像把钝刀,劈开训练场午后燥热的空气,

惊得几只水鸟扑棱棱从芦苇丛里窜起。所有在岸边拉伸、闲聊的队员齐刷刷扭头。

我正缩在柳树巨大的阴影里,用脚尖无意识地碾着一块圆润的鹅卵石,

闻声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像根被骤然绷紧的弦。心跳瞬间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老周几步跨到我面前,花白的寸头根根竖立,眼神锐利得像要剜下我一块肉。他没说话,

只是猛地将一根训练用的备用木桨塞进我手里,那粗糙的木柄硌得我掌心生疼。“拿着!去,

跟陈大壮那组的水槽,试试拉桨!”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目光却像穿透了我单薄的躯体,落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水槽边,

陈大壮和几个主力队员刚结束一组高强度拉测,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汗珠沿着他们小山般隆起的古铜色背脊沟壑滚落。看到我被老周推过来,

陈大壮嘴角立刻咧开一个毫不掩饰的讥笑弧度:“哟,周教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让咱‘林妹妹’来给咱兄弟加盘小菜助兴?”他故意把“林妹妹”三个字咬得又慢又响,

旁边的队员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了轻佻的口哨。哄笑声尖锐地刺进耳朵。

我攥紧了手中冰凉的桨柄,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水槽里浑浊的水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和细瘦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胳膊。我避开那些刺人的目光,

沉默地走到水槽边属于自己的那个位置。冰冷的金属固定器贴着小腿皮肤,激得我微微一颤。

我把桨叶浸入水中,水面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预备——”老周的口令短促有力。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全身每一丝细微的力气,凝聚到双臂。

、阳光下闪亮的汗珠、握住冠军奖杯时那山岳般沉稳的姿态……零碎的画面在脑中急速闪过,

却像指间的流沙,抓不住半分力量。“拉!”口令如鞭,狠狠抽下。几乎是本能地,

我腰腹猛地一拧,肩背的薄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索,双臂借着这股拧转的爆发力,

狠狠向后拉动!身体压低的瞬间,重心下沉,双脚死死蹬住槽底的踏板,

仿佛要将全身的骨骼都楔入那冰冷的金属之中。

“嗤——”桨叶在水中划出一道沉闷而有力的轨迹。浑浊的水被骤然分开,

又被急速拖曳的桨叶搅动,发出沉闷的呜咽。力量,一股陌生而汹涌的力量,

竟真从腰腹深处炸开,沿着脊柱冲上肩背,再灌入双臂!水槽边嘈杂的哄笑声,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戛然而止。一片死寂。只有水槽里,

被我那一桨搅起的浑浊浪花,兀自翻滚着,哗哗作响。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在骤然安静的空气中咚咚作响。手臂残留着清晰的酸胀感,

那是力量短暂爆发后留下的真实印记。我抬起头,撞上陈大壮惊愕圆睁的眼睛。

他脸上的讥笑僵住了,像一张滑稽的面具。其他队员也张着嘴,

目光在我和水槽里尚未平息的漩涡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扫视。那眼神里有震惊,有难以置信,

更多的是一种领地受到莫名威胁的警惕。老周走了过来,

布满老茧的大手重重拍在我瘦削的肩上。那一下很沉,带着一种审视的分量。“有点意思,

丫头。”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

浑浊的眼珠里闪动着一种我看不懂的、混合着复杂追忆的光芒,“这腰劲,

这发力……像根老簧,藏着劲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大壮等人,语气陡然严厉,

“都杵着当木头?该干嘛干嘛去!晓舟,以后每天加练一小时基础力量!就从今天开始!

”陈大壮悻悻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我。但那些落在我后背上的目光,

却变得更加复杂,像无数根无形的芒刺。---日子在枯燥的重复中滑过。晨曦微露,

我便在空荡的水槽前重复着成百上千次拉桨动作;日暮西山,

力量房里铁片碰撞的单调声响是我唯一的背景音。汗水浸透衣衫,又在皮肤上凝成盐霜,

掌心磨出的水泡破了又起,最终结成一层薄薄的硬茧。然而,训练场上无形的墙,

并未因我的汗水而消融分毫。龙舟上二十个位置,

我永远是岸上那个搬运备用桨、收拾杂物、看着他们如离弦之箭般破开水面的“局外人”。

陈大壮他们目光中的排斥和嘲弄,如同湖面上吹不散的湿冷雾气,无声地包裹着我。

每一次递水,每一次整理被随意丢弃的护腕,都像在提醒我的格格不入。我沉默地承受着,

像岸边一块不起眼的礁石,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压在心底最坚硬的角落。这天下午,

天色陡然阴沉得如同倒扣的墨缸。训练刚开始不久,豆大的雨点便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

迅疾而凶猛,打得湖面噼啪作响,腾起一片迷蒙的白烟。岸上一片忙乱,

教练的哨声和队员的叫喊声被风雨撕扯得断断续续。“收队!快!上岸!

”老周嘶哑的吼声穿透雨幕。人影在风雨中晃动,急促的脚步声踏过泥泞的岸边。

我站在喧闹边缘,目光却被雨幕中那艘孤零零的龙舟紧紧攫住。

雨点疯狂地敲打着它狭长的船身,溅起细碎的水花。船,在水波中微微起伏,

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鬼使神差地,我抓起水槽边那根属于自己的备用桨,冲向码头。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单薄的训练服,紧贴在皮肤上,刺骨的寒意直往里钻。

我跳上剧烈摇晃的船身,船体湿滑冰冷。我费力地将桨叶探入汹涌翻腾的湖水中,咬紧牙关,

模仿着队员们发力时的样子,猛地一拉!“哗啦!”一股巨大的反冲力狠狠撞来,

龙舟剧烈地倾斜,冰冷的湖水瞬间灌进船舱,漫过脚踝。刺骨的寒冷像无数根钢针扎进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