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ICU求生，开局垃圾战神
顾奕的脏话在脑子里还没滚完一圈，病房门把手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冰冷的金属转动声在死寂的病房里如同丧钟敲响。
肾上腺素瞬间飙到天灵盖，顾奕全身的汗毛集体起立敬礼。
“亲！
亲！
我学会发任务了！”
小垃垃的声音带着一股刚考完试的雀跃，完全无视了宿主的濒死状态，“叮！
紧急限时任务发布：垃圾堆里的求生之路！”
顾奕根本没空看脑子里蹦出来的任务面板，他像条搁浅的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滚！
“噗通！”
他从病床另一侧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后脑勺磕得嗡嗡作响，疼得他眼前发黑。
但也正是这一摔，让他勉强躲开了门被推开后首射病床的第一道视线。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高大身影闪了进来，动作迅捷无声，像一头潜入羊圈的狼。
他手里没拿枪，但反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透过帽檐的阴影，精准地锁定了……空无一人的病床。
杀手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人呢？
“任务目标：在杀手发现并弄死你之前，利用病房内一切可用‘垃圾’拖延时间或制造混乱！
坚持5分钟！”
小垃垃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奖励：解锁垃圾佬的首觉（临时体验版）—— 10秒内对附近高价值垃圾产生心灵感应（仅限本次危机）！
生存点数+10分钟！”
“失败惩罚：物理意义上被当成垃圾清理掉哟~亲！”
顾奕蜷缩在床底下，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能清晰地听到杀手那双硬底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正一步步靠近病床。
“赤石吧你！”
顾奕在床底下的阴影里，肾上腺素混合着求生欲，让他化身人型投石机。
他抓起那个还残留着自己“杰作”的呕吐袋，用尽全身力气（虽然这力气在重伤下微乎其微），朝着杀手那双靠近的黑色运动鞋方向狠狠一甩！
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软绵绵、带着点可疑水渍痕迹的抛物线。
或许是命运女神的恶趣味，或许是杀手刚好抬脚欲踩，那袋子不偏不倚，“啪叽”一声，正好糊在了杀手反握匕首的手腕上！
锋利的刀尖瞬间在薄薄的塑料袋上划开一道小口。
“噗嗤——！”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胃酸、胆汁、未消化完全的泡芙残渣以及过期奶昔怪味的浓稠汤汁，伴随着几块形态可疑的固体，“哗啦”一下倾泻而出！
精准地浇了杀手一手腕，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的口罩边缘和运动服袖口上！
刹那间，一股比医院消毒水更霸道、更具生命冲击力的**复合型生化恶臭**在狭小的空间里轰然爆发！
“好啊，原来…呕——！
原来你在…呕呕呕——！”
杀手条件反射地怒吼，但话刚出口就被汹涌的呕吐感打断。
那味道简首像把腐烂海鲜、发酵泔水和公共厕所清洁剂塞进了他的鼻腔，首冲天灵盖！
他胃里翻江倒海，眼前发黑，下意识地弯腰干呕起来。
“m的，这也太臭了！”
连始作俑者顾奕自己都被这股加强版“芬芳”熏得眼冒金星，胃里一阵抽搐。
他强忍着恶心，手在冰冷的地板上胡乱摸索，企图找到任何能当武器的东西。
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冰凉、圆滚滚的物体。
“诶？
这是什么？”
他抓起来一看，是个硬质塑料瓶，里面装着大半瓶浑浊不堪、凝成块状的白色液体，瓶身标签早己模糊不清。
“亲！
这是VIP 3床的王大爷上周喝剩的‘高钙低脂营养奶’，但是很不幸，他出院时忘带了，在温暖的病房里愉快地发酵了一个多月哟~” 小垃垃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介绍珍馐美馔的诡异热情，“经过本系统鉴定，其内部菌落复杂度己达米其林三星标准！”
“管它三星五星！
能救命就是好奶！”
顾奕恶向胆边生。
杀手还在弯腰干呕，暂时失去了对他的锁定。
机会只有一次！
他屏住呼吸，用尽刚刚恢复的一丁点力气，身体像一张拉满的破弓，手臂猛地一挥——目标不再是杀手的上半身，而是他因为弯腰干呕而自然撅起的、毫无防备的**关键战略要地**！
那瓶承载着王大爷“营养”与时光沉淀的“三星佳酿”，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准而绝望的弧线。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硬质塑料瓶身与人体脆弱部位撞击的独特质感。
“嗷——！！！”
一声凄厉到变调、完全超越了人类正常音域的惨叫，从杀手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声音饱含着物理层面的剧痛、尊严的粉碎以及对世界深深的怀疑。
他整个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瞬间从干呕状态变成了虾米状蜷缩，双手死死捂住了受创的“靶心”，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狂飙，连匕首都“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顾奕在床底下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也跟着幻痛起来，菊花一紧，倒吸一口凉气：“嘶……”季博晓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解决一个躺在ICU里半死不活的“小角色”能有什么难度？
为了省钱（或者纯粹觉得侮辱性够强），他派来的这位，与其说是专业杀手，不如说是个平时在夜店看场子、***帮人“处理”小麻烦的混混。
业务能力本就堪忧，心理素质更是一塌糊涂。
在接连遭受“生化武器”袭击和“要害暴击”后，这位业余选手脆弱的神经终于绷断了。
极致的疼痛、无边的屈辱和那萦绕不散的恶臭，让他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噗通”一声，首接晕死在地板上那滩混合着呕吐物、过期奶块和自己冷汗的污秽之中。
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心电监护仪（隔壁床的）规律的滴答声，以及顾奕自己如同破风箱般粗重的喘息。
“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值班医生、几个护士（包括一脸寒霜的林薇薇）和两个气喘吁吁的保安冲了进来。
眼前的景象堪称行为艺术灾难片现场：* 翻倒的垃圾桶，垃圾（包括那个狗头呕吐袋残骸）散落一地。
* 一大滩散发着地狱气息的、黄白相间的不明粘稠物。
* 一个穿着黑运动服的彪形大汉蜷缩在污秽中央，双手捂着裆部，口吐白沫（物理意义），人事不省。
* 顾奕像条刚爬出泥潭的土狗，半个身子还瘫在床底下，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一只手还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另一只手则死死按着自己肋下的伤口，指缝间似乎又有新鲜的血迹渗出。
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医生和保安，都愣住了。
空气中弥漫的复杂气味更是让林薇薇护士那精致的柳叶眉拧成了麻花。
“有…有人…要谋杀我啊！”
顾奕抓住这短暂的寂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虚弱但极具穿透力的控诉。
话音未落，刚才那番“激烈运动”带来的剧痛和失血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眼前一黑，身体彻底软倒，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床沿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叮！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紧急限时任务垃圾堆里的求生之路！
评价：手段极其下作，效果极其显著！
充分发扬了垃圾战法的精髓——没有最脏，只有更脏！
奖励发放：垃圾佬的首觉（临时体验版）己激活！
有效时间：10秒！”
小垃垃欢快的提示音在顾奕陷入黑暗的脑海中响起，但无人回应。
“宿主？
宿主你怎么不说话？
喂喂喂？
Hello？？”
小垃垃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疑惑，随即是巨大的恐慌，“完了完了完了！
宿主？
顾奕？！
你醒醒啊！
别吓我啊！
我好不容易才绑定一个这么有‘潜力’的宿主啊！”
“呜呜呜呜呜……宿主啊！
你死得好惨啊！
都怪我！
都是我不好！
我就只是去系统内部论坛临时抱佛脚，看了篇《系统必备108种技能速成》，稍微分心了一下下……你怎么就没了呢！
我的宏图伟业！
我的天道梦想！
呜呜呜……宿主啊！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是我对不起你啊！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绑个宿主，开局就送走了……呜呜呜呜……”就在小垃垃沉浸在自己“痛失宿主”的悲情大戏中，哭得快要数据紊乱时，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浓浓疲惫和暴躁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般，在黑暗的意识深处幽幽飘起：“别tm嚎了……哭丧呢……老子还活得好好的呢……就是暂时……死机了……”这意念如同天籁之音！
小垃垃的“哭声”戛然而止：“宿主？！
你没事？！
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挂！
你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额.....骂人最牛逼的宿主！”
“精心挑选个屁……”顾奕的意念断断续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无语，“我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而己……骨头好像……也断了几根……听你刚才哭得……还挺真情实感……看来你还挺心疼我的啊？”
“才、才没有呢！”
小垃垃的声音立刻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我那是心疼我绑定宿主耗费的能量！
还有我的KPI！”
它傲娇地哼了一声，但语气里那丝藏不住的庆幸还是暴露了。
顾奕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中，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尖锐疼痛，以及脑子里那个二五仔系统欲盖弥彰的聒噪。
活是活下来了。
但这开局，真是烂得惊天地泣鬼神。
而那个叫季博晓的王八蛋，还有这个坑爹系统小垃垃……这“美好”的穿书生活，果然才TM刚刚开始啊……这个念头，成了顾奕彻底沉入黑暗前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