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听你的，选A
接下来的几天，苏小鱼活得像个惊弓之鸟。
手机一响，她就心脏骤停，以为是白瑾洋的“催债通知”。
每次屏幕亮起，她都得做一番激烈的心理建设才敢去看，结果不是***的流量套餐推销，就是闺蜜林薇薇的call。
“小鱼！
小鱼！
快点帮我看看哪个股市好板块好！”
林薇薇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道，背景音是嘈杂的股市行情播报。
苏小鱼心里顿时将自己的“分期债务”，忘到脑后。
故事板块的选择，问她苏小鱼，算是找对人了！
“别急，等我观摩观摩！
“苏小鱼打开电脑上专业的股市行情网站。
开始认真的分析起来。
没过几分钟，苏小鱼信誓旦旦的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林薇薇说道：“金鑫科技！
买它！”
“收到，我的金融分析师！”
林薇薇说完，挂断了电话。
此时苏小鱼要是有一把羽扇，那么她都认为她是在世诸葛孔明！
挂了电话，“分期债务”的烦恼一下子又充斥在苏小鱼脑海里。
“这可怎么办呀。”
苏小鱼有些慌张。
她双手合十，对着空气虔诚祈祷：“老天爷，各路神仙，求求了！
让白瑾洋把我忘了吧！
千万别再来找我了！”
苏小鱼的祈祷，显然没能上达天听。
就在她祈祷完的第三天，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名字，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白瑾洋。
小鱼正抱着薯片，一边啃一边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红红绿绿的K线图发呆。
手机***响起，她瞥了一眼，薯片“啪嗒”掉在了键盘上，碎屑飞溅。
“咳咳咳…” 她被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手忙脚乱地抓起手机，感觉那小小的金属块烫手得像块烙铁。
接？
还是不接？
不接…好像显得她心虚想赖账？
接…万一他要求她做事情，他现在是债主，那能她拒绝嘛......***锲而不舍地响着，仿佛带着白瑾洋本人那种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苏小鱼一咬牙，一闭眼，按下了接听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喂…喂？
白…白总？”
“苏小鱼？”
电话那头传来白瑾洋低沉悦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背景很安静，像是在一个非常私密的空间。
“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方便！
白总您说！”
苏小鱼正襟危坐，像个小学生被老师点名。
“嗯。”
白瑾洋似乎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上次那件衬衫…处理得差不多了。”
嗯？
怎么处理的？
干洗费也要她出钱吗？
苏小鱼内心狂想。
“今天找你，是有点…私人的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
白瑾洋接着说话。
私人的事情？！
看法？！
苏小鱼有些莫明奇妙，什么事情白瑾洋都拿不定主意，要来问她？
忽然她瞥见旁边的金融书籍。
嘴角微微一笑，难道说她金融界无敌分析师的身份，己经传到白瑾洋的耳朵里了？
危险的想法，她赶紧摇了摇头，说道：“白总您太客气了！
我…我一个小虾米，能有什么看法？
您太高看我了！”
“放松点，苏小鱼。
不是难为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甚至算得上温和，“是这样的，公司最近在评估一个并购项目，有两个备选方案。
A方案比较激进，目标公司估值很高，但前景似乎不错；B方案相对保守，目标公司体量小一些，但胜在稳定。”
苏小鱼有些高兴，这不刚好撞枪口上了吗，故作迟疑。
“A！
必须是A！
A方案多好啊！
高大上！
前景光明！
估值高说明它值这个价！
买它！
梭哈！
All in！
绝对没错！”
要是这次白瑾洋的公司挣钱了，那她的债务是不是可以抵消了？
苏小鱼做着美美的梦，可转念一想，人家上市公司老总，难道看不出来哪个好？
要来问她？
莫不是来逗我玩的？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只听白瑾洋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果断：“好！
听你的，选A！”
苏小鱼：“？？？”
她猛地坐首身体，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白…白总？
您…您说什么？”
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说，” 白瑾洋的语调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采纳你的建议，选A方案。
苏小鱼，你的眼光很…独特。”
他顿了顿，补充道，“今天谢谢你。
赔偿的事情，下次再聊。”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苏小鱼举着手机，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像个被雷劈傻了的雕塑。
上市公司老总采纳了她的建议？
她还是个喽啰啊！
什么金融界无敌分析师，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的名头。
金融界没人承认啊！
此时苏小鱼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刚才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难道......“完了完了完了…” 苏小鱼抱着脑袋，在狭窄的出租屋里来回踱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我要是选错了，白瑾洋的公司要被我害死了！
他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内疚一辈子？
然后让我免费给他打工一百年抵债？
资本家的心都这么黑的吗？！”
她冲到电脑前，手指颤抖地在搜索框输入“寰宇资本 并购”，紧张地刷新着页面。
暂时还没有任何新闻。
但这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苏小鱼瘫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感觉自己的人生，己经被那个叫白瑾洋的男人，推向了不可预知的深渊。
而那个深渊的名字，很可能叫“破产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