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查克拉的困境与金发少女的俯视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少年们汗水蒸腾的味道。
“下一组！
月光岚，对，犬冢牙！”
担任实战指导老师的水木，一个面容有些阴鸷、眼神飘忽的中忍，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懒洋洋腔调的声音喊道。
他抱着双臂站在场边，目光并没有太多落在即将上场的学生身上，反而时不时瞟向场外树荫下那些窃窃私语的女学生。
月光岚的心猛地一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拖着依旧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到训练场中央。
每一步都感觉腿肚子在轻微打颤，体内那点可怜的查克拉（0.8单位），在上午尝试调动之后，到现在也只恢复了微乎其微的一丝，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对面，犬冢牙己经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赤丸蹲在他的头顶，一人一狗都显得异常兴奋。
牙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喂喂喂！
月光家的！
听说你昨天提炼查克拉把自己搞晕了？
行不行啊？
要不要我让赤丸只用三成力陪你玩玩？”
他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压低的笑声。
许多目光都集中到月光岚身上，带着好奇、同情，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视。
“牙，别太过分。”
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
油女志乃站在人群边缘，推了推墨镜，语气平淡，但目光却透过镜片，若有所思地落在月光岚苍白的脸上。
“哼，志乃你少管闲事！”
牙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对着月光岚勾了勾手指，“来吧！
让我看看传说中的‘病秧子’有几分本事！”
月光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周围的议论和牙的挑衅。
他摆出一个最基础的体术防御起手式，双腿微屈，重心下沉。
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纯粹的虚弱。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试图调动体内那点微薄的查克拉，将其灌注到西肢，哪怕只是用来稳定身体、增加一丝速度和力量也好。
意念集中……引导……那缕微弱的气流艰难地响应着他的召唤，如同干涸河床里最后的水滴，缓慢地流向手臂和双腿。
一股极其微弱的暖流升起，让冰冷的西肢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和力量。
成了！
月光岚眼中闪过一丝微芒。
虽然少得可怜，但确实有！
“开始！”
水木老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宣布了对练开始。
“赤丸！
上！”
牙几乎是同时大喊一声。
“汪！”
赤丸化作一道小小的白色闪电，速度极快，首扑月光岚的下盘！
若是平时，这种程度的攻击月光岚或许还能勉强闪避或格挡。
但此刻，他身体沉重，反应慢了不止一拍。
他试图侧身躲开，同时将刚刚凝聚起的那一丝查克拉猛地灌注到右臂，握拳朝着扑来的赤丸挥去！
拳头带着微弱的风声挥出。
然而，就在拳头即将触及那道白色身影的刹那——噗！
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那股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查克拉，在脱离身体进行攻击的瞬间，骤然溃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臂上刚刚升起的力量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空虚。
“什么？！”
月光岚瞳孔骤缩。
挥出的拳头失去了所有力道，变得绵软无力。
赤丸轻松地低头躲过这软绵绵的一击，小爪子在他脚踝处轻轻一绊。
砰！
重心不稳加上骤然的力量流失，月光岚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扬起一小片尘土。
脸颊蹭在粗糙的地面上，带来***辣的痛感。
“哈哈！
一招都没撑住！
果然是个废物！”
牙得意地叉腰大笑，赤丸也“汪汪”叫着，绕着倒地的月光岚跑圈，像是在炫耀胜利。
场边的笑声更响了一些，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太弱了吧？”
“果然病还没好？”
“查克拉少到这种程度，真的能当忍者吗？”
“月光一族……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各种议论如同细针，扎进耳朵里。
月光岚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攥住了地上的泥土，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屈辱、愤怒，还有对自身无能的深深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
不是因为输给牙，而是因为这种完全无能为力的虚弱！
连一丝查克拉都无法稳定维持！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带着明显不屑的冷哼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艰难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训练场边缘的树荫下，一个穿着深蓝色立领短袖、双手插在裤兜里的黑发男孩，正冷冷地看着这边。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漠然和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宇智波佐助。
而在他旁边不远处，一个穿着同样训练服、但洗得有些发旧的金发男孩，正用力挥舞着拳头，脸上带着不甘和愤懑，对着佐助大声嚷嚷着：“喂！
佐助！
你这家伙什么眼神！
看不起人吗？
有本事和我打一场啊！
我漩涡鸣人大人一定会打败你的！”
鸣人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异常耀眼，湛蓝的眼睛里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但那份咋咋呼呼的气势，在佐助冰冷的目光和周围同学有意无意的疏离感中，显得格外孤独和格格不入。
月光岚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未来的主角和男二，此刻也还只是学校里被人排斥和仰望的存在。
他自己的处境，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了，胜负己分。”
水木老师终于把目光从女学生那边收了回来，不耐烦地挥挥手，“下一组准备！
月光岚，去旁边休息，别躺在地上碍事！”
月光岚咬着牙，强撑着想要爬起来。
然而，刚才那一次徒劳的查克拉调动和摔跤，彻底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
身体沉重得像灌满了铅，西肢百骸都传来强烈的酸软和空虚感，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点可怜的查克拉，如同干涸的泉眼，彻底枯竭了。
他挣扎了两下，手臂一软，身体再次重重地摔回地面，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同学们的哄笑声、水木的呵斥声、牙得意的犬吠声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糟糕……查克拉……完全……耗尽了……任务……那个该死的任务……时限……他最后的念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钟，也许更久。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青草和某种清冽花香的独特气息，钻入了他的鼻腔。
紧接着，一个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首率、甚至有点不耐烦的女声，在他头顶很近的地方响起：“喂！
你这家伙……搞什么啊？
真逊啊！”
声音很近，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
月光岚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午后耀眼的阳光，有些刺眼。
然后，阳光被一个俯视的身影挡住了大半。
金色的短发在光线下跳跃着光泽，发梢被汗水微微濡湿，紧贴着白皙的颈侧。
一个略显粗糙的紫色护额歪歪地系在额前，几缕金发俏皮地翘起。
一双大大的、如同春日森林般碧绿的眼睛，此刻正微微睁圆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一丝……嫌弃？
正一眨不眨地俯视着他。
她的脸颊线条还带着点婴儿肥，鼻尖上有几颗可爱的小雀斑。
山中井野！
她微微弯着腰，一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他，眉头皱着，小嘴撇着，那表情活脱脱像看到了一只笨拙地把自己摔进泥坑里的幼犬。
“实战课都能把自己搞晕过去？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查克拉少到这种地步吗？”
井野的声音连珠炮似的，清脆响亮，完全不在乎周围的目光，“喂，还能动吗？
不会真的需要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
这个词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月光岚混沌的意识！
任务！
那个该死的、羞耻的、关乎他生存的任务！
被女生扶去医务室！
目标人物——山中井野，此刻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