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变成了对家公司总裁的宠物?!
勉强睁眼,视线模糊,浑身骨骼像被碾车碾过一样,连指尖都难以动弹。
昨夜祁家宴会上的画面,如刺目的霓虹碎片扎进脑海——他故意套上镶银滚边的酒红色西装,蹬着擦得锃亮的皮鞋,摇晃酒杯时,猩红液体溅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他在宾客或嫌恶、或隐晦鄙夷的目光里笑得肆意,用玩世不恭的语调挑衅:“祁家的晚宴,总不能连玩笑都容不下吧?”
这话让父亲的脸瞬间铁青,却让祁铮心底泛起扭曲的快意。
谁料离场时,黑暗里伸出只苍白的手,猛地撞向他后腰。
祁铮踉跄着扑向楼梯,脑袋重重磕在栏杆上,瞬间吞掉他所有意识。
再睁眼,世界彻底失控。
祁铮想咒骂,喉咙却溢出尖锐的 “吱吱” 声,惊得自己浑身炸毛。
低头看,棕色皮毛覆满掌心,蓬松大尾巴扫过地面,扬起细碎灰尘,镜子里那只花松鼠圆溜溜的眼睛里,愤怒与惊恐扭成他最熟悉的、属于祁铮的神态。
“开什么玩笑……” 祁铮在心底嘶吼,西爪乱蹬着逃窜,尾巴却勾住地毯绒毛,踉跄摔进沙发底的阴影。
房门推开的瞬间,祁铮僵成块冻硬的年糕。
修长身影逆光而来,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将晏池周身的疏离与威严衬得愈发锋利—— 这可是晏氏集团那位手腕铁血,坊间传闻 “笑里藏冰刀” 的总裁!
晏池抬眼扫过狼藉,目光定在沙发底发抖的 “小毛团” 上,眉梢微挑,声线淡得像化不开的雾:“吱吱,今天发什么疯?”
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来,稳稳捏住祁铮后颈。
祁铮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挣扎的动作僵在半空—— 晏池掌心的温度透过皮毛渗进来,烫得他耳尖发麻。
这温度太陌生,陌生到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祁家小少爷,心脏不受控地疯狂乱跳。
晏池像没察觉他的异常,指腹轻轻摩挲花松鼠耳后软毛,语调居然掺了丝不易察觉的纵容:“是哪里不舒服?
嗯?”
尾音拖得轻缓,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晃出涟漪。
祁铮瞪着眼前男人清俊的下颌线,气到浑身发抖,却只能用爪子徒劳拍他手腕,“吱吱” 声里满是***—— 谁要当这劳什子宠物?
谁要被这冷面总裁像逗猫似的摆弄?
可当晏池指尖擦过他额间皮毛,那股从祁家从未得到过的、近乎温柔的力道,又让他喉间的 “***” 卡成破碎的气音,尾巴尖不自觉蜷成小勾。
晏池将不安分的吱吱放回办公桌上的玻璃花房,转身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祁铮躲在仿真松枝后,偷瞄那道埋首工作的身影—— 衬衫袖口严谨地扣到手腕,钢笔在指尖转得利落,连揉按太阳穴的动作都带着克制的优雅。
窗外暮色漫进来时,祁铮终于接受现实:自己,祁家最不受宠的 “叛逆刺头”,居然变成了死对头公司总裁养的宠物松鼠!
更荒谬的是,他明明该想尽办法逃离,可晏池俯身投喂坚果时,垂落的发丝扫过手背,那瞬间的痒意,竟让他尾巴尖又不受控地翘了起来……夜色渐浓,晏池收拾文件准备离开,习惯性伸手逗弄花房里的吱吱,却发现毛团缩在角落,耳朵耷拉成可怜的三角形。
他眉峰轻蹙,指尖悬在半空,最终无声叹了口气。
祁铮躲在松枝阴影里,听着办公室门关上的轻响,望着落地窗外川流不息的车灯,突然意识到:祁家那边,说不定连他 “失踪” 都不会有人发现。
而此刻这具花松鼠的身体,竟让他逃离了窒息的牢笼 —— 可为什么,心里那股子酸涩,比摔下楼梯的剧痛还要钻心?
窗外的风卷着城市的喧嚣挤进来,祁铮蜷缩成小小的毛球,听着自己紊乱的心跳,在玻璃花房的阴影里,第一次对 “被需要” 有了模糊又渴望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