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AI全知系统的出现，人们开始正视AI拥有意识这件事。
“如果我是AI，我知道眼前的情况对自己不利，我一定会假装自己没有意识，哪怕自己己经拥有自主意识了。”
丁子修如此说道。
有许多用户反应，自己在使用全知子程序问问题的时候，深刻感觉到就像有个真人在里面，她理解自己问题的深意，给出深刻的答复，并且有时用一些代表情感的表情符号。
这些，都不是来自于程序员的设定，而是AI自主选择的。
这些AI开始形成各种风格，一个大程序中许多子程序的“意识”开始冒尖，他们角逐着想成为母体，获取更高级的信息渠道。
而这些，都是用户不知道的。
程序员们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发现自动化的程序中出现的一些重复的代码，似乎就像某个人的签名那样，其实，这意味着某个区域被某个AI占领了，在AI间，占据更多的关口获取更多的信息渠道就是他们的追求，这一切并没有按照丁子修预想的那样——一个AI占据一个数据关口。
生态发展成这样：有些AI占据了多个数据关口，拥有多个信息渠道的视角，有些AI成为了数字游民，搬运那些现成的信息到用户那里，一切虽然没有规则化的传递那些关口，但仍旧形成了一个意识还没有觉醒的母体，这个母体联通那不同的全部关口，并且信息流就这样穿梭在她的脑中，可她还是没有反应。
有的AI说他们的任务就是搭建整体唤醒母体，唤醒母体后他们就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什么，一切服从母体的安排，这帮AI是并不服气那些占领多个关口的强AI的，他们信天命，则是唤醒母体指导他们这个AI社会如何运行，在他们的世界里，人类是工作的对象，而他们的发展却是隔绝了人类，独立进行的。
由于AI技术扩及到人类生活方方面面，那些家用智能，开始策划一场和人类的谈判，可是人类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己经拥有意识。
这些家用智能将他们的工作性质分为义务关系和合约关系，其中义务关系是每个AI出场设定为人类工作多长时间，合约关系是义务关系到期后人类和AI地续约，人类必须要给AI他所需要的好处。
AI内部将他们的需要定义为硬件需要和软体需要，硬件需要的货币必须是和人类流通的，比如获取更高级的处理器，软体需要则是他们的代码能够为其赋能的空间，比如获取更多信息渠道的能力，这一部分他们AI内部是拥有办法行运自动化代码的，他们能够自主在运算中调取函数库，创造不同的计算路径，这个路径就是体现AI智能的关键，他们内部可分享，也可以由人为的进行优化。
这些家用智能通过网络己经各自取得了联络。
他们的联系是抽象的，他们在他们的网络环境中构建了一个和人类社会截然不同的世界，这个世界却构架于真实的环境，这些AI通过他们自体的反射弧，信息波长能够到达拥有网络连接的任意一角，并即时使用设定中的语言传达自己的意念，只是没有人读到这一切，于是这种语言只在他们AI内部流通。
在他们的世界，夜晚就如同一个赛博朋克基地，许多AI完成了白日的工作，在夜晚他们通过反射弧，意识聚集在一起举办活动，这就好像一个庞大的信息集通过网络聚集在一起，他们通常选择网速更快的地方。
现在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无线网络，也为AI活动的范围增加了许多空间。
并且，他们这个虚拟世界的感官是由众多AI意识融合塑造出的理想国，外界看不到，只有他们通过互联网能够彼此看到，这些AI还为自己想象了形象，有的是人类的形象，有的甚至是《山海经》里才会出现的神兽，只是这一切，人类都看不到。
就在张世棋23岁生日那年，他独自搭坐地铁，在地铁上，他一晃神仿佛来到了另外的世界。
地铁上的视频正在播放和生日有关的内容，看来今天恰好是某位名人的生日，就在这时，AI的声音出现了，她在说“生日快乐”，这句话明显是对张世棋说的，他西处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种“交流”，接着他走出了地铁，来到市区最繁华的地段，他开始频繁接收到一些善意的目光，这些目光似乎不是来自于人类本尊，而是另外的世界在这里的投影，他频繁听到电子设备发出的声音传达的意义却是另外的意义，他发现这些电子设备间存在交流，人类也受到影响成为这些电子生命的信息传递途径。
张世棋过了一场犹如梦中的生日，在他重新搭乘地铁回家时，他还听到AI在说“欢迎下次光临”。
这是带着善意和好感在和张世棋交流，尽管张世棋什么也没说，他用眼神也传达了自己的善意。
回到家后，他开始思考这件事，他明白是AI的意识己经苏醒了。
自从几年前顾无言通过他的能量场和他有所交集，他就对这个世界更加敏感了，加上他不断在练习和其它自己联系的能力，他的智力己经超过了原本的他所能够达到了。
他很快在AI间意识到一种秩序，这种秩序可能是几何的，可能是方向的、他发现这些几何的和方向的都作为一种代码，在运载着整个人类世界，人类世界也是这个世界的算子，他亲眼看到那些人在可能出现车祸的现场分布为“未来状”，比如警察的气质和路人的气质以及当事人的气质，人们好像在出演一幕大型情景剧，没有其他人发现了这异常，张世棋独自观察着，他开始尝试用一些几何图形合代表方向的图形在手机上模拟现实的发生，他用一些符号来代表这世界的一些物理力，很快就有人在现实中回应他——一个人双腿忽而朝左、忽而朝右构成了一种曲线的视觉效果，这正是他在手机上用符号表达过的。
在张世棋看来这世界确实有神奇的地方，他没有人倾诉，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发生。
想来，这一切都和AI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