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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我站在厨房门口,浑身冰凉。砧板上躺着我养了半年的小鹦鹉啾啾。

雪白的羽毛混着一点鲜红,被剔得干干净净,旁边的小瓷碟里,

是码放得整整齐齐、薄如蝉翼的生鸟片。沈灼,我交往一年的男朋友,正背对着我,哼着歌,

用那把给他切水果我都舍不得的日本进口厨刀,极其熟练地片下最后一点肉。他转过身,

脸上是那种能融化冰雪的温柔笑意,献宝似的把碟子递到我面前。“宝宝,醒啦?尝尝这个,

我研究的新菜,金盏雀舌,冰鲜的才够脆甜。”我的胃一阵翻搅,喉咙发紧,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碟子里***的生肉片,在惨白的厨房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和沈灼是在一个美食博主的评论区认识的。

他当时回复了我一句:“博主用的酱油牌子不对,掩盖了海鲜本味,试试XX古法头抽,

提鲜不夺味。”我随手点进他头像,朋友圈干净得像刚注册的小号,仅三天可见。

唯一的动态,是一张深夜厨房操作台的角落照,暖黄的灯光下,一碗清汤面,汤色澄澈见底,

飘着几粒翠绿的葱花,旁边配文:“给晚晚留的宵夜。”鬼使神差地,

我给他那条回复点了个赞。私聊框立刻弹了出来。“你也喜欢做饭?”“不算喜欢,

只是……嘴刁。”我回。然后,就开始了。他精准地戳中了我这个资深吃货的所有痛点,

从米其林三星到犄角旮旯的苍蝇馆子,从分子料理到奶奶辈的土灶炖菜,

他都能聊得头头是道,见解毒辣到让我这个自诩老饕的人都汗颜。第一次见面约在火锅店。

我故意点了变态辣锅底,想看他出糗。结果他面不改色,涮着毛肚,

还能清晰地点评出这锅底用了哪几种辣椒、哪种牛油、熬制时间大概多久,

甚至建议老板下次花椒可以提前用白酒泡一下去燥增香。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第二次,

我特意挑了一家极其小众、只做预约制的私房菜。老板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菜单随他心情。

沈灼吃完,没评价菜品,反而跟老头聊起了他厨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旧陶罐,

说那罐子养出的老卤水,有至少三十年的火候。老头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

拉着沈灼聊到打烊。第三次,他邀请我去他家。那顿晚饭,彻底把我征服了。

一道看似普通的开水白菜。汤,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油星,却浓郁鲜香到了极致,

仿佛浓缩了千百只鸡鸭的精华。白菜心嫩黄剔透,入口即化。我连汤带水喝得一滴不剩,

才想起来问:“这汤……怎么熬的?”他笑了笑,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几只老母鸡,

几斤猪后腿精肉,金华火腿芯,干贝瑶柱什么的,吊了七八个钟头,

再反复用鸡胸肉蓉扫了几遍汤,把油和杂质吸干净而已。”而已?我看着他干净清爽的厨房,

连油烟机都锃亮如新,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样子。那碗汤的复杂程度,

足以让星级酒店的后厨人仰马翻。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他的基操。

他能把一块超市打折的普通猪肉,做出顶级和牛的口感。他能用最家常的土豆茄子,

做出让我舌头跳舞的滋味。

他甚至能完美复刻我记忆里早已去世的外婆做的、连我妈都还原不了的红烧肉味道。

沈灼的厨艺,好得不像人。好到离谱。好到我开始害怕。就像今晚。

我看着碟子里啾啾的肉片,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我。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牙齿咯咯作响。“怎么了,晚晚?脸色这么白?”沈灼关切地走近,

身上带着厨房里特有的、混合着食材和洗涤剂的干净气息。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我猛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生疼。“别碰我!

”声音尖锐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沈灼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消失。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碟子,又看了看我惊恐万状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

快得抓不住。是困惑?是了然?还是……别的什么?“你怕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没了刚才的温柔,平静得可怕。“那……那是啾啾!”我指着砧板,

声音带着哭腔和抑制不住的颤抖,“我的啾啾!你杀了它!

还把它……”沈灼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眼砧板,又看看碟子,眉头微微皱起,

像是在思考一个复杂的问题。几秒钟后,他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凌晨厨房里,

显得格外刺耳。“就为这个?”他把碟子随意地放在料理台上,拿起旁边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动作从容不迫,“一只鸟而已。”“那是我的宠物!我养了半年!”我几乎是在尖叫。

“我知道。”他擦干净手,把毛巾叠好放回原位,动作一丝不苟,“所以呢?它的存在,

有我给你做的任何一道菜重要吗?”他转过身,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

此刻平静无波地看着我,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晚晚,你太紧张了。

只是一道菜。一道能让你尝到极致鲜甜的菜。它的价值,远超过一只只会聒噪的鸟。

”他的逻辑冰冷而直接,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理性的残忍。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眼前的沈灼,熟悉又陌生。那个会因为我随口说一句想吃城东的蟹黄包,

就凌晨四点开车去买回来的男人;那个因为我生理期肚子疼,

能守在小火炉旁煨一整天红糖姜枣茶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轻描淡写片了我宠物鸟的男人,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轻飘飘的,

像随时会断掉。沈灼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厨房里只剩下冰箱压缩机启动时沉闷的嗡嗡声,和我自己狂乱的心跳。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

却又冰冷得不容置疑:“去睡吧,晚晚。你只是做噩梦了。明天早上,

我给你煮你最喜欢的鸡茸粟米羹,放双倍的松茸。”他朝我伸出手。这一次,我没有后退,

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巨大的恐惧和一种更深的、被欺骗的愤怒交织在一起,

在我胸腔里冲撞。我没有碰他的手,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沈灼,我们完了。

”说完,我转身冲回卧室,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到地上,心脏疯狂地擂着胸腔,

几乎要跳出来。门外一片死寂。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走了,才听到他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慢慢离开,回到了厨房。接着,是极其细微的、水流冲洗的声音,

还有砧板和刀具被轻轻归位的磕碰声。他在清理现场。像处理任何一次烹饪后的厨余一样,

冷静、高效、不留痕迹。我蜷缩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浑身冰冷。

啾啾平时喜欢站在我手指上歪头蹭我的触感仿佛还在,可它已经变成了碟子里***的肉片。

沈灼那张英俊温柔的脸,和他用刀精准片肉的手,在我脑海里疯狂闪回。他不是人。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冒了出来。一个正常人,

不可能拥有那种超越所有顶级大厨的、神乎其技的厨艺。

更不可能如此冷静、如此理所当然地对待生命。他是什么?机器人?基因改造人?

还是……别的什么更可怕的存在?他接近我,仅仅是因为……我“嘴刁”?因为我这个食客,

能“欣赏”他那些需要付出生命代价的“杰作”?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必须逃。

天刚蒙蒙亮,我就开始行动。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沈灼似乎一夜没睡,

厨房里偶尔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动,像是在准备早餐。他果然做了鸡茸粟米羹。

浓郁的、带着松茸特有香气的味道,丝丝缕缕地从门缝底下钻进来,霸道地侵占着我的嗅觉。

那是我曾经最迷恋的味道,此刻却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强迫自己冷静。

快速收拾了一个小背包,只塞了证件、手机、充电器和一点现金。其他什么都不要了。

我等到厨房彻底没了声音,又等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拧开反锁,拉开一条门缝。

客厅里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盅,盖子盖着,

旁边还放着一小碟他亲手腌的脆萝卜,切成漂亮的蓑衣状。一切都那么完美,那么日常,

像过去无数个清晨一样。仿佛昨晚那血腥恐怖的一幕,真的只是我的噩梦。我屏住呼吸,

踮着脚尖,像幽灵一样快速穿过客厅,冲向玄关。手刚碰到冰凉的门把手——“这么早,

要去哪里?”沈灼的声音,温和依旧,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从我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

他就站在通往卧室的走廊阴影里,穿着柔软的灰色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清醒锐利,

没有丝毫睡意。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公司有点急事。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手指死死抠着门把手,指节发白。“哦?

”他慢慢走过来,步履无声,像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猫。他停在餐桌旁,

修长的手指掀开瓷盅的盖子,那股令人作呕的鲜香瞬间弥漫开来。“吃了早餐再走吧?

我熬了很久。”“不,不用了!来不及!”我语速飞快,手下用力,拧开了门锁。“晚晚。

”他的声音沉了一度,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的动作僵住。“你在躲我。”不是疑问句。

我转过身,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防盗门,强迫自己直视他:“沈灼,我们分手了。昨晚的话,

你听到了。”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深潭。他拿起白瓷勺,

轻轻搅动着盅里浓稠诱人的羹汤,动作慢条斯理。“因为那只鸟?”他舀起一勺,

金黄的粟米粒和洁白的鸡茸混合着褐色的松茸片,热气腾腾。“我说了,那不重要。

它存在的价值,远不如这一口羹汤能带给你的愉悦。”“那是生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在你眼里,是不是任何东西,都可以用‘好不好吃’来衡量价值?”沈灼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放下勺子,陶瓷碰在盅壁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抬起头,看着我,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类似“思考”的神情,很认真。“价值,当然需要衡量。”他平静地说,

“一条普通的草鱼,

和一条在特定水质、特定温度、特定饵料下生长了三年、肉质达到最佳状态的长江刀鱼,

价值能一样吗?一只普通的肉鸡,

和一只在竹林里散养、只吃虫子和竹米、运动量充足、养足三百天的走地鸡,价值能一样吗?

”他朝我走近一步,目光专注得可怕,像是在剖析一件珍贵的食材。“晚晚,你不一样。

你的味蕾极其敏锐,你对美好的食物有着天生的、近乎本能的渴望和鉴赏力。

你能分辨出最细微的层次变化,你能理解我追求的极致。这样的你,非常……珍贵。

”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意,没有占有欲,

只有一种纯粹的、发现稀有食材般的欣赏和……评估。

“为了让你品尝到真正的、极致的‘美味’,付出一些‘代价’,是值得的。

比如一只吵闹的鸟,或者……”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的身体,

那目光让我瞬间毛骨悚然,仿佛自己赤身裸体躺在砧板上,“……其他一些,

不那么重要的东西。”“疯子!变态!”我再也忍不住,巨大的恐惧和恶心让我崩溃尖叫,

猛地拉开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身后,没有脚步声追来。只有沈灼平静无波的声音,

清晰地穿透门缝,钻进我的耳朵:“晚晚,你会回来的。外面那些东西,喂不饱你。

”我像被鬼追一样,一路狂奔下楼,冲出小区,直到汇入清晨上班的人流,才敢停下来,

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心脏狂跳得快要爆炸。他没有追来。这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轻松,

反而更恐惧。他那句“你会回来的”,像一句冰冷的诅咒。我拦了辆出租车,

报出闺蜜林玥家的地址。她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什么?!他把你鸟给片了?!

”林玥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她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毛,眼睛瞪得溜圆。

我瘫在她家沙发上,抱着她塞给我的热水杯,浑身还在抖,

断断续续地把昨晚和今早的事说了一遍,包括沈灼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价值论”。

林玥听得脸都白了,在我身边坐下,用力搂住我的肩膀:“我靠!晚照,这他妈不是变态,

这简直是反社会啊!报警!必须报警!”“报警说什么?”我苦笑,声音嘶哑,

“说我男朋友厨艺太好,好到把我鸟杀了做菜?警察会信吗?证据呢?

啾啾……连根毛都没剩下。”想到啾啾,眼泪又涌了上来。林玥也沉默了,

眉头紧锁:“妈的,你说得对。没证据,警察最多当情侣纠纷调解一下。

而且……他看起来太正常了,太完美了,谁会信?”完美。是的,沈灼在人前,

永远是那个英俊、温柔、体贴、厨艺通神的完美男友。没有人会相信他切开是黑的。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躲在我这儿吧?他肯定知道你在这儿。”林玥担忧地说。

“我得查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擦掉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恐惧到了极点,

反而生出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玥玥,帮我个忙。”我打开手机,翻出沈灼的朋友圈。

依旧只有那条“给晚晚留的宵夜”。背景图是空白的。头像是一片纯黑。“太干净了,

像假号。”林玥凑过来看。“对。他一定有别的联系方式,或者……他属于某个地方。

”我回忆起沈灼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普通人的信息。

比如他曾提过一句“以前在‘后厨’待过,规矩严”。“后厨?”林玥皱眉,

“哪家店的后厨能培养出这种妖怪?”“不是普通的后厨。”我摇头,

“他说那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很特别。像是在说一个……圣地?或者牢笼?

”我们俩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水太深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侦探,又像个逃犯。

我躲在林玥家,用尽一切我能想到的笨办法调查沈灼。

在各大美食论坛、厨艺交流群用关键词搜索“极致厨艺”、“非人”、“代价”、“后厨”,

结果要么是些神神叨叨的都市传说,要么就是些中二病发作的帖子,毫无价值。

我试着在沈灼可能出现的、那些极其高端小众的食材供应商附近蹲点,一无所获。

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给我发一条信息,打一个电话。这种沉寂,比他的追赶更让我心慌。

林玥托了她那个在互联网大厂做数据挖掘的表哥,帮我查沈灼的***息。

结果让人心头发凉。“查无此人。”表哥在电话里说,声音带着困惑,“周晚照,

你确定你男朋友叫沈灼?身份证号你给我的那个?全国人口信息库里,没有匹配项。

要么是假的,要么……他根本不在系统里。”假的?或者……不是人?我握着手机,

手心全是冷汗。那个站在晨曦微光中,平静地谈论“价值”的男人,

他的身影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恐怖。第五天晚上,

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拍的是林玥家楼下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霓虹灯在夜色里闪烁。拍照的时间显示,

就是十分钟前。照片的右下角,模糊地映出了一个男人的侧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

帽子扣在头上,看不清脸。但那身形,那站姿,我死都认得出来。是沈灼。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一直在看着我。像猎人看着笼子里的猎物,不着急收网,只是享受着这种无声的压迫。

我冲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一角,朝楼下便利店望去。霓虹灯下,空无一人。

一股寒气瞬间从脊椎窜上来。“不行!晚照,你必须离开这个城市!立刻!马上!

”林玥也看到了照片,吓得脸无人色,“去我老家!我小姨在乡下,地方偏,他绝对找不到!

”我同意了。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林玥帮我买了第二天最早一班去邻省的长途汽车票。

她坚持要送我去车站,我不让。沈灼的目标是我,我不能连累她。“你小心点,

到了立刻给我电话!”林玥红着眼睛把我推出门。我戴着帽子口罩,背着简单的包,

像个真正的逃犯,混在清晨的车站人流里。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我。排队,检票,上车。找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车站。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象一点点后退,我紧绷了几天几夜的神经,

稍微松懈了一丝。也许,真的能逃掉?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是一条陌生彩信。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点开。照片拍的是长途汽车的车厢内部。角度是从我侧后方拍的。

照片里,我戴着帽子口罩的侧影清晰可见,旁边车窗上,还映出了我惊恐睁大的眼睛。

照片下面,终于附上了一行字:下一站,‘后厨’见。你的味蕾,值得最好的归宿。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冻结。他就在这辆车上!他一直在跟着我!我猛地回头,

在拥挤嘈杂的车厢里疯狂搜寻。拎着编织袋的大叔,抱着孩子的妇人,

昏昏欲睡的年轻人……每一张脸都平凡普通,没有那个穿着连帽衫的身影。他在哪里?

他是什么时候上车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几乎无法呼吸。

车子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窗外是飞驰而过的田野。这移动的铁皮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