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的毒液涌入血管的瞬间,李岩脑中响起女儿的笑声。剧痛撕碎意识之际,
他惊觉自己竟能操控体内毒液化作黑色铠甲。行刑室警报炸响,他徒手撕开防弹玻璃,
狱警的子弹在铠甲上溅出火星。暴动的囚犯将他奉为新王:“带我们杀出去!
”军方直升机轰鸣而至:“投降,否则你女儿性命难保。”他望向城市方向,
无数毒液触手破土而出。
“谁敢动我女儿——”1 针尖下的地狱冰冷的金属台面紧贴着李岩的脊背,
寒气透过薄薄的囚服,蛇一样钻进骨头缝里。手腕脚踝被坚固的束缚带勒得生疼,
血液流通不畅带来的麻木感,混合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让他胃里一阵阵翻搅。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惨白的光线直射下来,剥夺了瞳孔最后一点适应黑暗的权利,
视野里只剩下炫目的白斑和灯罩模糊的边缘。空气像是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行刑室厚重的防弹玻璃墙外,人影幢幢。模糊的轮廓,
制服的颜色,还有那些投过来的、含义不明的目光——是例行公事的麻木?
还是猎奇般的窥探?李岩强迫自己不去分辨。他闭上眼,
竭力在意识深处挖掘最后一点温暖的东西。妞妞……他三岁女儿的小脸,
像一张褪色的旧照片,在无边的惨白背景里艰难地浮现出来。软软的头发,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起来时嘴角弯弯的,露出几颗细小的乳牙。那天真无邪的笑声,
仿佛穿透了这死亡囚笼厚重的墙壁,在他耳边清晰地响起。“爸爸,举高高!再高一点嘛!
”那声音脆生生的,带着撒娇的甜腻,是他濒临崩溃的世界里唯一的光。就在这一刻,
手臂内侧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冰锥狠狠扎穿。行刑官的操作果断而精准,
针头刺破皮肤,刺入静脉。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化学气味的液体,瞬间涌入他的血管,
如同决堤的寒冰洪流。“呃啊——!”李岩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束缚带深深陷入皮肉,勒出青紫的痕迹。那根本不是药物说明书上轻描淡写的“不适感”,
而是千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血管在全身每一个角落疯狂地穿刺、搅动、燃烧!
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他张大嘴,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嗬嗬声,眼球在剧痛冲击下几乎要爆出眼眶。
妞妞的笑脸,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瞬间被撕得粉碎,化作一片绝望的虚无。
意识在毒液的洪流中沉浮,即将被彻底淹没、分解。然而,
就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深渊的前一刹那,某种不可思议的、源于身体最深处的东西,
被这股致命的毒剂洪流狠狠地“激活”了!仿佛某种沉寂亿万年的远古本能,
在死亡的极致威胁下骤然惊醒。痛!依旧是灭顶的剧痛!但这痛楚的根源,
似乎不再是单纯的破坏。李岩模糊地“感觉”到,那些冰冷、剧毒的化学物质,
在他奔腾的血液里,正被一股源自他骨髓深处的、难以言喻的暴烈力量疯狂地吞噬、同化!
它们不再是毁灭者,反而成了某种……养料?或者说,是引燃某种恐怖物质的火星!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粘稠的“意志”在他体内轰然爆发!它如同苏醒的黑色海啸,
瞬间席卷了每一根神经末梢,淹没了毒剂带来的毁灭性痛苦。李岩猛地睁开双眼!
那双被痛苦折磨得布满血丝的眸子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非人的、纯粹墨色的光焰!
那不是反射的光,更像是深渊本身在凝视人间。滋滋滋——!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强酸腐蚀金属的声音,从他***的皮肤下清晰地传出。行刑台旁,
那个正准备记录死亡时间、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观察员,动作骤然僵住。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瞳孔因为极度的惊骇而急剧收缩,死死盯住李岩被束缚的手臂。
只见李岩手臂上被针头刺入的皮肤周围,
一种粘稠得如同融化的焦油、颜色深邃到吞噬光线的诡异物质,正从毛孔中疯狂地渗出!
它们像活物般蠕动着,迅速沿着皮肤蔓延、覆盖。所过之处,
皮肤被染成一片纯粹的、哑光的漆黑。这物质在灯光下没有一丝反光,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厚重感。眨眼间,这诡异的黑色物质已蔓延至李岩的整个小臂,
并继续向上爬升,覆盖了他的胸膛、脖颈、脸颊……速度越来越快!“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观察员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调,尖锐地划破了行刑室死寂的空气。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手指颤抖地指向玻璃墙内那正在发生的恐怖一幕。
行刑官霍然抬头,他脸上的职业性冰冷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他执行过无数次注射,
从未见过如此异象!“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欲聋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
鲜红的警示灯在行刑室天花板和外部监控区疯狂旋转闪烁,将所有人的脸映照得一片血红!
整个死亡工厂被这凄厉的尖啸彻底惊醒!玻璃墙外,模糊的人影瞬间乱作一团。
惊呼声、急促的脚步声、对讲机里传出的嘶吼指令……所有的声音都被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
显得沉闷而遥远,如同隔着一层水面。而玻璃墙内,束缚带下,
那层覆盖了李岩全身的、纯粹到令人心悸的黑色物质,在尖锐的警报红光中,
如同活过来的深渊。它不再仅仅是覆盖,而是开始了某种……塑形!2 破笼!黑甲!“砰!
砰!砰!”沉闷而急促的撞击声,狠狠砸在行刑室厚重的防弹玻璃墙上。玻璃墙外,
几个反应过来的狱警面孔扭曲,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一种面对未知怪物的本能凶悍,
他们正用枪托疯狂地砸着玻璃,徒劳地想要冲进来,或者仅仅是想用这声音驱散内心的恐惧。
“里面怎么回事?!” “怪物!他妈的…那是什么?!” “打开!快想办法打开门!
增援!呼叫武装增援!”他们的吼叫隔着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嗡鸣背景音。但这些噪音,对此刻的李岩而言,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他全部的感官,都被体内那股新生的、狂暴的力量彻底占据。冰冷!
一种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冰冷!
那覆盖全身的黑色物质——姑且称之为“铠甲”——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这种寒意。
但这冰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这物质本身,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与之形成诡异对比的,
是铠甲内部传来的、如同岩浆奔涌般的灼热力量感!这股力量狂暴、原始,
在他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纤维里咆哮冲撞,渴望着释放,渴望着……破坏!
李岩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却像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炸裂出来!那不是痛苦的哀嚎,
而是挣脱枷锁、力量宣泄的狂暴怒吼!随着这声咆哮,
他全身的肌肉在黑色铠甲的包裹下贲张、隆起!
束缚带——那足以困住最凶暴角斗士的坚韧合成纤维带——在令人牙酸的“嘣!嘣!嘣!
”断裂声中,如同腐朽的草绳般寸寸崩断!沉重的束缚环砸在金属台面上,
发出刺耳的哐当巨响。自由!李岩猛地从行刑台上坐起!覆盖着漆黑面甲的头颅转动,
那双隐藏在深邃眼孔后的眸子,扫过玻璃墙外一张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他们的恐惧,
如同实质的电流,穿透厚厚的玻璃,***着他体内那股新生的、充满毁灭欲的力量。他低头,
看向自己紧握的拳头。黑色的物质覆盖其上,
流淌着金属般的光泽尽管它吞噬了大部分光线,
却又带着生物肌肉般的诡异韧性与力量感。一种强烈的冲动在他心底咆哮:撕开它!
撕开这该死的牢笼!没有犹豫,只有本能驱使下最原始的力量爆发!李岩低吼一声,
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狠狠地、毫无花哨地砸向面前那号称能抵挡步***的厚重防弹玻璃!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整个行刑室仿佛都为之震动!被击中的玻璃墙中心,
瞬间炸开一片蛛网般密集的恐怖裂纹!裂纹的中心点,深深凹陷下去一个清晰的拳印!
玻璃墙外,所有砸门的动作都停了。那几个狱警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脸上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恐惧。
这超越认知的一幕,彻底碾碎了他们的勇气。“不…不可能……”有人失魂落魄地喃喃。
李岩收拳,看着那凹陷的裂纹和拳印,一种掌控力量的、冰冷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其他情绪。
还不够!远远不够!他猛地站起身,双脚重重踏在金属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咚响。
黑色的铠甲覆盖全身,让他看起来如同从地狱熔炉中爬出的魔神。他双臂张开,
两只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巨爪,狠狠地抠进玻璃墙蛛网状裂纹最密集的中心区域!
“给——我——开!!!”伴随着野兽般的咆哮,他全身的力量,
那源自毒液异变、融合了死亡威胁与新生的狂暴之力,悍然爆发!
双臂的黑色肌肉在铠甲下夸张地贲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嗤啦——!!!
刺耳到让人头皮炸裂的撕裂声响起!那坚不可摧的防弹玻璃,
如同被巨力撕开的厚重硬质塑料板,竟被他硬生生从中间撕开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破口!
扭曲断裂的玻璃边缘闪烁着锋利的寒光,暴露出的金属框架扭曲变形。
冰冷的、混杂着硝烟、汗臭和监狱特有霉味的空气,猛地灌入行刑室,也灌入李岩的头盔。
自由的气息!血腥而真实!“开火!开火!打死他!!!”玻璃墙外,
一个像是小头目的狱警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声音因恐惧而完全变调。瞬间,数支手枪、霰弹枪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砰!砰!砰!轰!
刺耳的枪声在狭窄的通道内爆响!子弹如同狂暴的金属风暴,
狠狠撞在李岩刚刚撕裂玻璃、暴露在破口处的黑色身躯上!叮!叮!当!当!噗!
密集的火星在他胸前、肩头、臂膀的黑色铠甲上疯狂迸溅!如同铁匠铺里最猛烈的锻打!
霰弹枪的钢珠打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却只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迅速平复的白点,
连一丝裂纹都没有产生!手枪弹头更是直接变形弹飞!巨大的冲击力让李岩的身体微微晃动,
如同被沉重的雨点击打。但铠甲之下,他仅仅感受到一阵阵强烈的、被重锤敲击般的震动感,
传递到骨骼和内脏,带来些许沉闷的痛楚,却远不足以造成实质伤害。他低头,
看着胸前铠甲上那几点迅速消失的白痕,又抬起头,透过狰狞的面甲,
望向外面那些因射击无效而陷入更深绝望和疯狂的狱警。一种冰冷的、带着俯视意味的怒火,
在他胸腔里升腾。“滚!”一声低沉、沙哑、仿佛金属摩擦的咆哮,从面甲下传出。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黑色脚掌踩在碎裂的玻璃碴上,发出刺耳的碾压声。
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淹没了那几个狱警。“魔鬼!他是魔鬼!” “跑!
快跑啊!”勇气彻底崩溃。几个狱警怪叫着,丢下武器,连滚带爬地向通道深处逃窜,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李岩没有追击。他站在被他亲手撕开的囚笼边缘,
微微活动了一下覆盖着黑色铠甲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体内的力量如同永不停歇的熔岩河,在奔腾咆哮。他需要……一个方向。就在这时,
监狱深处,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猛然爆发了!“呜嗷——!!!” “杀出去!
跟那怪物一起杀出去!” “自由啦!哈哈哈!
”狂野的、充满暴戾和绝望的嘶吼声、欢呼声、撞击声,如同海啸般从各个监区汹涌而来,
瞬间淹没了警报的余音!整个监狱的地面仿佛都在这些疯狂的呐喊中震动!
那是无数囚犯被长久压抑的***,被李岩这非人的破笼之举彻底点燃引爆!暴动!开始了!
3 囚徒之王厚重的金属闸门在狂暴的撞击下发出濒临解体的***,
每一次撞击都让门框周围的混凝土簌簌掉落粉尘。通道深处,火光一闪,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气浪裹挟着浓烟和碎石席卷而来,
呛人的硝烟味瞬间压过了血腥和霉味。监狱的暴动,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蔓延到了核心区域。混乱是囚徒们最好的掩护,也是他们唯一的武器。
“拦住他们!C区请求支援!妈的,火力太猛了!” “D闸门要顶不住了!重复,
D闸门要……” “撤退!向中央控制室撤退!建立防线!
”狱警们破碎而惊恐的通讯断断续续地从通道深处传来,很快就被更加狂野的囚徒咆哮淹没。
李岩站在被他撕开的行刑室破口处,如同黑色的礁石。冰冷的铠甲隔绝了流弹和飞溅的碎石,
也隔绝了大部分噪音,但那股疯狂混乱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浪潮冲击着他的感知。
体内的力量在喧嚣中更加躁动不安,带着一种毁灭的饥渴。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杂乱而急促。一群身影从弥漫的硝烟中冲出,直奔李岩所在的位置而来。他们大多衣衫褴褛,
浑身沾满污垢和血迹,脸上刻着长期牢狱生涯的麻木与此刻被点燃的疯狂。
为首一人格外显眼——那是个体格魁梧如熊的光头巨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斜劈过左眼,
直达嘴角,让他仅剩的右眼闪烁着野兽般凶残的光。
他手里拎着一根沾满暗红血渍和不明粘稠物的沉重消防斧,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这群囚犯猛地停在距离李岩几米外的地方。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覆盖着非人黑色铠甲、徒手撕开防弹玻璃、硬抗子弹毫发无伤的存在,
眼中充满了混合着极度恐惧、狂热崇拜和贪婪渴望的复杂光芒。光头巨汉——老疤,
他那仅剩的右眼死死盯着李岩身上流淌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铠甲,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吞咽某种过于巨大的渴望。他猛地将消防斧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率先开口,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兄…兄弟!你…你是怎么办到的?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那只独眼里的光芒几乎要燃烧起来,“这身壳子…刀枪不入?
老天爷…给兄弟们也整一套!有了这玩意儿,外面的条子算个屁!咱们直接杀穿出去!
”“对!整一套!” “老大!带我们杀出去!” “求你了!给个机会!
老子不想死在这鬼地方!”老疤身后的囚徒们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纷纷嘶吼起来,
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渴望而颤抖、变形。他们看着李岩的目光,
如同溺水者看着唯一的浮木,又像饿狼看着鲜美的肉块。自由,
以及这身铠甲代表的绝对力量,是他们此刻最疯狂的梦想。李岩沉默着。面甲之下,
他的眉头紧锁。这些亡命之徒的狂热让他本能地警惕。体内的力量在喧嚣中翻涌,
带着冰冷的毁灭冲动,似乎只要他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撕碎眼前这些聒噪的虫子。
但一丝残留的、属于“李岩”的理智在警告他:混乱是毒药。就在这时,
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像冰水泼进滚油。“蠢货!都闭嘴!”声音来自人群后方。
囚犯们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缝隙。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沾满污迹、镜片裂开的金丝眼镜,眼神却锐利得像手术刀,
即使在混乱中也保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他叫“夜莺”,
一个因入侵联邦储备系统差点得手的黑客天才。夜莺无视了老疤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独眼,
径直走到李岩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破眼镜,
仰头直视着李岩面甲上那深邃的眼孔,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听着…老大。”他刻意用了这个称呼,
带着试探和绝对的现实,“现在不是分装备的时候。外面的狱警正在收缩防线,
往中央控制室和武器库集结。他们在等增援。州警、特警队…可能还有国民警卫队,
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围成铁桶!”他语速极快,逻辑清晰:“我们缺时间,更缺重火力!
他们一旦完成合围,架起机枪和狙击点,就算你有这身壳子能扛,
我们这些人…”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那些眼巴巴的、装备着自制武器或抢夺来的警棍的囚徒,
“…全是活靶子!死路一条!”老疤喘着粗气,独眼凶狠地瞪着夜莺,但没再吼叫。显然,
夜莺戳中了要害。夜莺转回头,目光紧紧锁住李岩,
仿佛要穿透那层冰冷的黑色铠甲:“老大!现在只有你能破局!控制室!拿到最高权限,
打开所有闸门,释放所有区域的兄弟!制造更大的混乱,我们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武器库!
拿到重火力,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冲出去!没有第二条路!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和残酷的真实:“要么,你现在就杀光我们,
然后一个人去面对整个州的武装力量。要么,带我们去控制室和武器库!我们奉你为王!
杀出去!机会…只在现在!”通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隐约的爆炸和嘶吼。
所有囚徒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李岩身上。老疤的粗喘,夜莺镜片后锐利的注视,
无数道混合着恐惧、狂热和孤注一掷的视线,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面甲之下,
李岩的呼吸粗重了一瞬。夜莺的话像冰冷的锥子,刺破了他被力量充斥的混沌大脑。
一个人面对整个武装力量?那和刚才躺在行刑台上有什么区别?体内的力量在咆哮,
它渴望破坏,但也本能地寻求生存。而生存…需要混乱,需要掩护,需要…炮灰。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他缓缓抬起一只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巨手,
指向通道深处一个方向——那里是监控摄像头最多、结构最坚固的区域,
通往监狱的核心枢纽。他的声音透过面甲传出,低沉、沙哑,
带着金属的摩擦感和不容置疑的意志:“控制室。开路。”简单的三个词,
如同点燃了火药桶的引信!“吼——!!!” “跟着老大!杀啊!” “去控制室!
***那帮***的!”囚徒们瞬间爆发出狂热的欢呼!老疤也猛地举起消防斧,独眼放光,
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听见没!给老大开路!挡路的杂碎,都给老子剁碎了!
”他像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挥舞着斧头,带着一群红了眼的囚徒,
嚎叫着冲向李岩所指的方向。夜莺微微松了口气,推了下眼镜,快步跟上汹涌的人潮。混乱,
被短暂地赋予了方向。李岩迈开沉重的步伐,如同黑色的移动堡垒,走在人群的最前方。
挡路的轻型金属隔离门?老疤的斧头还没抡圆,
李岩覆盖着黑色铠甲的拳头已经带着沉闷的风声轰然砸下!轰隆!
扭曲的金属门如同纸片般向内凹陷、撕裂、崩飞!零星射来的子弹打在李岩的铠甲上,
溅起一片徒劳的火星,如同为他加冕的烟火。他脚步不停,身后的囚徒洪流发出嗜血的欢呼,
如同黑色的潮水,跟随着他们的“王”,势不可挡地涌向监狱的心脏——中央控制室。
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地面都在轻微震颤,如同巨兽的心跳。杀戮与破坏的气息,
在通道中疯狂弥漫。4 铁砧与软肋“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流,
狠狠撞在走廊尽头的厚重防爆门上!门板上瞬间增添了一片焦黑的痕迹和无数细碎的凹坑。
爆炸的火光在通道墙壁上一闪而逝,映照出匍匐在地躲避冲击波的囚徒们扭曲而疯狂的脸。
“妈的!火力太猛了!” “***狱警躲进去了!这破门打不开!” “老大!门太硬了!
炸不开啊!”老疤顶着一头灰尘碎石从地上爬起来,
独眼赤红地瞪着前方那道如同叹息之墙的金属巨门——中央控制室的主入口。门上方,
一个坚固的射击孔里,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喷吐出火焰!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泼水般扫射过来,打得通道地面和墙壁碎石乱溅,火星四射。
几个冲得太靠前的囚徒惨叫着倒下,血腥味更加浓郁。李岩站在人群稍后的位置,
如同黑色的中流砥柱。子弹打在他胸前的铠甲上,只留下几点转瞬即逝的白痕。
他冷冷地看着那道门。门后,就是掌控整个监狱生死的核心。
他能感觉到门后那些狱警濒临崩溃的恐惧,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力量那毁灭性的渴望在咆哮。
撕开它!就像撕开行刑室的玻璃一样!他微微屈膝,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巨拳缓缓握紧,
肌肉在铠甲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紧绷声。黑色的物质仿佛在他拳锋上微微蠕动、凝聚,
变得更加致密、幽暗。就在他即将爆发的瞬间——呜嗡——呜嗡——呜嗡——!!!
一种截然不同的、穿透力极强的低沉轰鸣,如同死神的低语,
压过了监狱内部的枪声、爆炸声和嘶吼声,
从头顶上方、透过厚厚的混凝土天花板清晰地传了下来!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