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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幕:凶宅遇蠢货子时三刻,乌云吞月。废弃的苏府老宅像头蛰伏的巨兽,

蹲在城郊荒草深处。夜风卷过,残破的朱漆大门发出“嘎吱——嘎吱——”的***,

如同垂死之人的喘息。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得发腻的腥气,混着木头朽烂和陈年灰尘的味道,

钻进鼻腔,黏糊糊的,让人喉咙发紧。张玄站在宅子正门前,一身洗得发白的藏青道袍,

身形挺拔如松。他没打手电,黑暗中,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像是淬了寒星的古井,

深不见底。右手稳稳托着一面巴掌大小的黄铜罗盘,此刻,

那罗盘的指针如同被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正在玻璃罩下疯狂地左右摇摆、画圈,

最后干脆“嗡嗡”震颤着,针尖直直戳向大门内,几乎要崩断!“阴气倒灌,

煞气凝形…果然成了气候。”张玄低声自语,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

他左手掐了个清心诀,指尖微光一闪而逝,随即抬腿,“哐当”一脚,

直接踹开了那扇腐朽不堪的大门。门轴断裂的刺耳声响在死寂中格外瘆人。

一股更浓烈、更冰冷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脂粉甜香,甜腻得令人作呕。

宅院内,荒草没膝,残垣断壁在稀薄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怪影。正厅廊下,

几条褪色发黑的大红绸布,无风自动,诡异地飘荡着,像黑暗中垂下的血舌。张玄步履沉稳,

靴底踩碎枯枝败叶的“咔嚓”声是这片死寂里唯一的节奏。他目光锐利如刀,

扫过影壁后隐约可见的正厅。忽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刺目的红!

就在正厅那扇半塌的雕花木窗后,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那里!大红的嫁衣,

鲜艳得如同刚泼上去的鲜血,金线绣的凤凰在幽暗里闪着诡异的光。盖头低垂,遮住了面容,

只能看到一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交叠在身前,指甲却是乌黑的,长而尖利。

嫁衣新娘!她只是静静地站着,隔着残破的窗棂,“望”着闯入的张玄。没有动作,

却有一股彻骨的阴寒瞬间笼罩了张玄全身,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罗盘在他掌心疯狂跳动,

指针死死钉向那个方向!“百年积怨,地脉养煞…好一个‘嫁衣红煞’!”张玄眼神一凝,

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踏前一步。右手迅疾如电,自背后抽出一柄暗沉沉的桃木剑。剑身古朴,

刻满细密的雷纹,在阴气***下,隐隐有微弱的金色流光在纹路中游走。他左手并指,

快速在剑身一抹,口中低喝:“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光镇煞,破!”“嗤!

”一点凝练的金光自他指尖没入桃木剑尖。张玄身形如电,直扑那扇破窗!

剑尖并非刺向那诡异的嫁衣身影,而是狠狠扎向窗框下方,

一块被荒草半掩、颜色比周围泥土更深沉、隐隐散发着黑气的石板!那里,

是整个苏府阴煞地脉的一个关键节点!轰!剑尖刺入石板的刹那,

仿佛热刀切入了凝固的油脂!以桃木剑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猛地扩散开来!

地面微震,那些无风自动的红绸像是被烫到般剧烈一颤!窗后那抹刺眼的红影,

瞬间模糊、扭曲,发出无声的尖啸,消散在黑暗中!金光顺着地脉节点迅速蔓延,

在荒草丛生的庭院地面上,勾勒出一个覆盖小半个前院、由复杂符文组成的金色法阵!

阵纹亮起,如同地火升腾,将浓稠的黑暗和刺骨的阴冷狠狠逼退!

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腥气也被冲淡了不少。张玄微微松了口气,保持着桃木剑下压的姿势,

体内法力源源不断注入剑身,维系着阵法的运转。金光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阵法只是暂时镇压节点,争取时间,

真正的煞气核心还深藏在这宅院某处!

就在这短暂的、金光与黑暗僵持的寂静时刻——“家人们!看见没有!就是这儿!

城郊传得神乎其神的苏府鬼宅!今晚,科学哥带你们勇闯魔窟,打假封建迷信!

”一道极其突兀、充满了亢奋和戏谑的男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几道刺眼的白光,

粗暴地撕裂了宅院里的肃杀气氛!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探照灯,

毫无章法地在残破的院落、飘荡的红绸和张玄的身上乱晃!“***!快看!那是什么?道士?

!”一个举着***杆的年轻男人冲在最前面,手机摄像头直直怼向张玄。

他染着一头扎眼的黄毛,

印有巨大“SCIENCE IS TRUTH”科学即真理英文logo的黑色卫衣,

正是当下以“打假灵异”出名的网红主播“科学哥”。他身后跟着两三个人,

一个扛着沉重的专业摄像机,一个举着硕大的LED补光灯,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瘦高个,

手里拿着个类似盖革计数器的仪器,屏幕闪着绿光。“家人们!大发现!

”科学哥兴奋得声音都变调了,镜头几乎要戳到张玄脸上,“看看!看看!

这年头骗子也下血本了啊!深更半夜,荒郊野岭,cosplay道士?还挺敬业!

这破地方信号都没有,道具组怎么给你打光的?这地上的黄光是啥?LED灯带埋土里了?

成本不低啊兄弟!”弹幕瞬间爆炸,

密密麻麻的白字几乎盖满了科学哥的手机屏幕:666!科学哥威武!***!真道士?

演员吧!道具组加鸡腿!这特效可以啊!快报警!非法传播封建迷信!

道士小哥还挺帅狗头坐等科学哥打脸!主播小心啊,别是疯子!

强光刺眼,张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冷意更甚。他维持着阵法,不能分心,

只是冷冷地扫了科学哥和他的镜头一眼,那眼神像冰锥,刺得科学哥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无关人等,立刻离开。”张玄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压过了直播的喧闹,“此地凶煞已醒,不是儿戏。”“哟呵!还装?!

”科学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拔高八度,“凶煞?还醒了?演!接着演!

家人们听见没?经典神棍话术!吓唬谁呢?”他转身对着镜头,唾沫横飞,“看见没?

地上这黄光,肯定是提前埋好的冷光灯带!那红布条,风一吹可不就飘?装神弄鬼,

骗的就是你们这些胆小的!今天科学哥就给你们现场拆穿!”他话音未落,

补光灯的光柱猛地移开,扫向正厅那扇破窗。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身形单薄、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如同游魂般,

踉踉跄跄地从光线未及的黑暗角落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眼神空洞涣散,仿佛失了魂。最诡异的是,她左手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一只龙凤金镯!

那镯子样式古朴,却沾染着大片暗红近黑的污迹,在强光照射下,反射着不祥的光泽。

正是煞气的宿主,苏小姐!她手中的龙凤镯,赫然就是煞气的核心!“苏小姐!

苏小姐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们了!”科学哥团队里那个拿仪器的鸭舌帽男连忙喊道,

他是负责“科学验证”的助理。苏小姐像是没听见,只是死死攥着镯子,

空洞的目光掠过科学哥的镜头,最后定格在张玄身上,嘴唇哆嗦着,

发出微弱的气音:“救…救我…冷…好冷…”“机会!”张玄瞳孔一缩!

阵法金光还能维持片刻!他无视了刺眼的直播灯光和聒噪的科学哥,厉声喝道,

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扔掉你手里的镯子!

立刻站到我身后的坤位西南去!快!”这一声厉喝,带着道家真言的震慑之力,

让浑浑噩噩的苏小姐浑身一颤,空洞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下意识地就想松开那只攥得指节发白的镯子,脚步也朝着张玄指引的方向挪动。“别动!

苏小姐!千万别听他的!”科学哥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拦在苏小姐和张玄之间,

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把手机镜头再次对准苏小姐苍白的脸和那只染血的镯子。

“家人们!重点来了!”科学哥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看看!看看这所谓的‘邪物’!

一只破镯子!这上面的‘血’,我敢打赌就是红墨水或者猪血!苏小姐,你清醒点!

这人就是个骗子!他故意吓唬你,就是想骗你钱!或者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一边说,

一边粗暴地从旁边助理手里抢过那个“辐射检测仪”,把屏幕凑到镜头前:“看见没?

看看数据!辐射值完全在正常环境背景范围内!没有异常能量波动!哪来的鬼?哪来的煞?

都是心理作用!是骗局!”检测仪的绿色屏幕在强光下清晰可见,

数值确实平稳地维持在低位。直播间瞬间被弹幕淹没:数据说话!骗子闭嘴!

苏小姐别怕!有科学哥在!道士脸都绿了哈哈!快报警抓这个神棍!

支持科学哥打假!这女演员演技不错啊,脸色真白!科学哥的鼓噪和弹幕的嘲讽,

如同无形的魔咒,瞬间冲垮了苏小姐眼中那刚刚浮现的一丝清明。

她看着检测仪“正常”的数据,看着科学哥“正义凛然”的脸,

再看看弹幕里满屏对张玄的声讨,恐惧和迷茫再次占据了上风。

她攥着镯子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

身体也往科学哥那边缩了缩。“我…我…”苏小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

她避开张玄冰冷的目光,低下头,嗫嚅着,

“我…我觉得主播说得对…镯子…是我奶奶的遗物…应该…应该没事…”“苏小姐!

”张玄的心猛地一沉,维系阵法的右手微微颤抖,金光开始明灭不定。他知道,

机会转瞬即逝!煞气已经彻底影响了她的心智!“听见没?骗子!

”科学哥得意洋洋地对着张玄扬了扬下巴,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

他一把拉住苏小姐冰凉的手腕,“苏小姐别怕!有我们保护你!走,我们带你探索真相!

看看这鬼宅到底有什么猫腻!”他不由分说,强拉着精神恍惚的苏小姐,

转身就朝着正厅旁边,那间传说中新娘上吊的闺房方向走去!补光灯和摄像机紧随其后,

将黑暗撕开一道口子。张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作死的背影,

看着苏小姐手腕上那只在灯光下愈发显得邪异的染血龙凤镯,

再看看自己脚下光芒正在迅速黯淡下去的法阵…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翻腾的怒意被强行压下,最终化作唇边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师父的话在耳边清晰响起:“道法自然…莫强求…莫多管闲事…”金光彻底熄灭。

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瞬间重新吞噬了那一片区域。

只有科学哥团队刺目的灯光和喧嚣的直播声,朝着那扇通往地狱的闺房门,

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张玄收回了桃木剑,负手而立,如同黑暗中一块沉默的礁石。

他不再看那闺房,目光投向宅院更深处翻涌的、更加浓郁的黑暗,眼神平静无波。好戏,

开场了。2 第二幕:好言拦不住要死的鬼闺房的门,被科学哥一把推开,

腐朽的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如同垂死者的***。

一股比外面更浓、更混杂着陈腐脂粉和淡淡血腥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他身后的助理忍不住干咳了两声。“家人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传说中的新娘闺房!

”科学哥声音亢奋,一手拽着浑浑噩噩的苏小姐,一手举着***杆,镜头贪婪地扫视着屋内。

强光灯将昏暗的室内照得亮如白昼,也照清了里面的破败:蛛网密结的雕花木床,

歪倒的梳妆台,一面镶嵌在梳妆台上的巨大椭圆形铜镜,镜面布满裂纹和污渍,

边缘雕着繁复却已模糊不清的鸳鸯戏水图。角落里散落着朽烂的木箱和破布。“看看!看看!

就这?”科学哥的语气充满不屑,“破床烂木头,哪来的鬼?哪来的煞?苏小姐,你看看,

这地方像能藏鬼的样子吗?”他用力晃了晃苏小姐的手臂,试图让她“清醒”。

苏小姐眼神空洞,身体微微发抖,只是下意识地更用力地攥紧了手里的龙凤镯,

那暗红的污渍在她苍白的手背上格外刺眼。“来,苏小姐,坐这儿!”科学哥不由分说,

把她按到梳妆台前那张破旧的圆凳上。凳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家人们,

焦点来了!传说新娘就是对着这面镜子梳妆上吊的!今天,我们就让苏小姐亲自坐在这儿,

粉碎谣言!”补光灯的光柱瞬间聚焦在苏小姐和那面布满裂纹的铜镜上。强光下,

苏小姐苍白的脸更显憔悴,眼神空洞得吓人。铜镜里映出她模糊的影像,扭曲而失真。

“苏小姐,别怕,都是假的!你看这镜子,破成这样,能照出什么?都是自己吓自己!

”科学哥拍着胸脯,唾沫横飞。他凑近梳妆台,故意用手指敲了敲那斑驳的铜镜面,“听听!

实心的!后面藏不了投影仪!家人们,这波打假,稳了!”他话音未落——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刮在人心上的声音响起。铜镜正中央,那最粗大的一道裂纹边缘,

一点暗红如血的颜色,毫无征兆地洇染开来。不是液体流动,更像是镜面本身在…渗血!

那暗红迅速蔓延,如同有生命的藤蔓,

勾勒出四个歪歪扭扭、笔画间却带着无尽怨毒的古体字:郎 君 负 我字迹殷红如血,

仿佛刚刚用蘸饱了鲜血的毛笔写就,在强光灯的照射下,甚至有种粘稠欲滴的错觉!“呃?!

”科学哥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敲击镜面的手指触电般缩回,眼睛瞪得溜圆。

整个闺房死寂了一瞬。扛着摄像机的灯光师手一抖,镜头剧烈晃动了一下。

举着盖革计数器的助理看着屏幕上依旧“正常”的绿光,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脸色“唰”地白了。“哈!哈哈哈哈!”科学哥猛地爆发出夸张的大笑,

试图掩盖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悸,“牛逼!这特效牛逼!家人们看见没?***特效!

还他妈是古体的!这骗子团伙下了血本啊!连这种老铜镜做特效屏都搞出来了?

”他强行镇定,再次靠近铜镜,用手机近距离对着那四个血字猛拍:“来来来!

让家人们看仔细点!这‘血’是啥材质?颜料?猪血?还是番茄酱?看着还挺逼真哈!

”他甚至伸出食指,想去蹭一下。“别碰!”一直沉默的张玄,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

从门外黑暗中传来。他不知何时已踱步到闺房门口,斜倚着腐朽的门框,双臂环抱,

桃木剑随意地搭在臂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和漠然,像在看一场拙劣又注定悲剧的马戏。

“哟!骗子急了?”科学哥像是抓住了把柄,猛地转身,手机镜头再次怼向门口的张玄,

“家人们!看见没?特效被拆穿,演员沉不住气了!这血字是啥?高科技投影?

还是你同伙在后面用红墨水写的?嗯?”弹幕瞬间被点燃:***!吓老子一跳!

原来是特效!科学哥牛逼!一眼看穿!道士急眼了哈哈!这血字做得真不错,

差点被骗!苏小姐演技可以啊,那惊恐的小眼神!报警了吗?这种团伙必须端掉!

“投影?特效?”张玄嗤笑一声,眼神像在看***,连解释都懒得给,“你开心就好。

”他目光扫过镜前呆坐、对血字视若无睹、只是死死攥着镯子的苏小姐,

又看看跃跃欲试想去触碰血字的科学哥,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他微微侧身,

让开门口的位置,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姿态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

科学哥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更觉恼羞成怒。他刚想再喷几句,

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呜哇——呜哇——刺耳的警笛声撕裂了老宅的死寂,红蓝警灯的光芒透过残破的窗棂,

在屋内投下闪烁的光斑。“警察!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双手抱头,慢慢走出来!

”一个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男声通过扩音器传来。“警察来了!

”扛摄像机的灯光师惊喜地喊道。“太好了!”助理也松了口气。科学哥精神大振,

脸上重新堆起那种“正义使者”的得意:“家人们!正义从不缺席!看!

警察叔叔来抓神棍了!”他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苏小姐,对着镜头喊道,“走!我们出去!

让警察同志主持公道!”他挑衅地瞪了门口的张玄一眼,率先拉着苏小姐冲出了闺房。

张玄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跟了出去。院子里,两辆警车停着,红蓝警灯旋转闪烁。

几名警察呈警戒姿态散开,手按在腰间的警械上。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民警,国字脸,

眉头紧锁,眼神锐利,肩章上的警徽在警灯下闪闪发光。他正是城西派出所的老民警,

王建国,大家都叫他老王。老王一眼就看到从闺房出来的科学哥团队和被拉着的苏小姐,

最后目光锁定在穿着道袍、手持桃木剑、神情淡漠的张玄身上,眉头拧得更紧了。

“刚才是谁报的警?”老王沉声问道,目光扫过众人。“我!警察同志!

是我直播间的热心观众!”科学哥立刻举手,像小学生告状一样指着张玄,“就是他!

就是这个装神弄鬼的道士!非法传播封建迷信,恐吓这位苏小姐,还涉嫌非法拘禁!

他还在这破宅子里搞了什么阵法,弄出血字吓唬人!简直是社会的毒瘤!

”弹幕疯狂附和:对!抓他!警察叔叔明察!打击封建迷信!为民除害!

老王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张玄,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苏小姐,

最后落到科学哥身上:“直播?就是你在这里搞什么探灵直播?”“对对对!警察同志,

我是正能量主播‘科学哥’!专门打假这些神棍骗子的!今晚就是来揭露他的!

”科学哥挺直腰板。老王没理会他的自我标榜,转而看向张玄,语气严肃:“同志,

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还有,你在这里做什么?手持管制刀具指桃木剑,

传播封建迷信思想,这是违法行为!请你配合调查。”张玄迎着老王审视的目光,

眼神平静无波。他缓缓抬手,却不是掏证件,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好的黄色符纸。

那符纸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有微弱的灵光流转。他两根手指夹着符纸,

递到老王面前,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王警官,此地凶险远超你想象。这符,

贴身收好,紧要关头贴于心口,或可保你一命。今夜之事,你们管不了,速速离开,

莫要踏入正厅和西厢,更别碰任何红色物件,尤其是镯子。”老王看着递到眼前的黄符,

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身后的年轻警察们也都露出了古怪和不信的神色。

科学哥更是直接嗤笑出声:“哈哈哈!警察同志看见没!都这时候了还装神弄鬼!

想贿赂还是想吓唬谁啊?”老王没有笑。他盯着那张符纸,

又看看张玄那双平静得过分、深处却仿佛藏着寒潭的眼睛,

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安。

但这不安瞬间被几十年从警生涯形成的逻辑和信念压了下去。他猛地抬手,不是去接符,

而是用力一挥,将张玄递符的手挡开!那动作带着警察特有的果断和力量感,

符纸被这股力道扫落,打着旋儿飘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胡闹!

”老王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被冒犯的怒意,“我们是人民警察!我们只相信法律,

相信科学!收起你这一套封建迷信的把戏!现在,立刻放下你手里的东西,接受检查!

”弹幕瞬间***:威武!霸气!正道的光!警察叔叔好帅!神棍傻眼了吧!

科学万岁!正义必胜!张玄看着地上那枚沾染了灰尘的符箓,

又抬眼看了看老王那张写满“正气凛然”和“科学信仰”的脸,缓缓收回了手。他没有愤怒,

也没有辩解,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随即不再看老王,

目光投向宅院深处那片翻滚的、更加浓郁的黑暗,仿佛那里有什么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老王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神神叨叨的样子,心头火气更盛。他不再理会张玄,

指挥手下:“小陈,小李,你们看好他们几个,别让他们再乱跑!小赵,你跟我去里面看看!

报警人说可能涉及非法拘禁,仔细搜查!注意安全,保持通讯!”“是!”年轻警员们应声。

老王带着一个年轻警员小赵,打着手电,警惕地朝着正厅走去。科学哥见状,眼珠一转,

立刻示意灯光师跟上:“家人们!跟着警察同志搜查现场!揭露真相!

”他还不忘对着镜头喊,“苏小姐,别怕!警察来了,安全了!你就待在这儿!

”苏小姐被助理拉着,站在相对明亮的院子里,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

空洞的眼神时而看向老王他们消失的正厅方向,时而又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

那暗红的污渍仿佛活了过来,在灯光下微微蠕动。张玄则独自走到院子一侧的屋檐下,

那里有几根腐朽但还算结实的廊柱。他不再理会院中的警察和直播团队,

仿佛他们已是无关紧要的背景。他放下桃木剑,

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几枚用红线串起的铜钱、几张空白的黄符,还有一个小小的朱砂盒。

他咬破自己的指尖,蘸着朱砂,开始在黄符上快速勾画,动作流畅而精准,

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画好的符箓被他用特殊的手法贴在廊柱特定的位置,并用铜钱压住。

他在布阵。一个范围不大,

却足够将他自身和这片屋檐下区域暂时与宅院翻涌的煞气隔绝开来的防护阵法。他神情专注,

仿佛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弹幕自然不会放过他:哟?还在演?

装模作样画符呢!故弄玄虚!凶手就是他!警察同志快抓他啊!

他肯定是在布置什么害人的东西!就在这时!

正厅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凄厉至极、不似人声的惨叫!“啊——!!!”是灯光师的声音!

那声音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恐惧和痛苦,仿佛灵魂正被硬生生从喉咙里扯出来!紧接着,

是重物坠地的闷响!院子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吓得浑身一哆嗦!

科学哥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化作惊恐。助理吓得手一抖,盖革计数器掉在地上。

苏小姐更是尖叫一声,抱住了头。

直播镜头猛地转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那是正厅旁边通往后面回廊的月洞门附近!

只见刚才还扛着摄像机、跟着老王他们走向正厅的灯光师,此刻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

被悬挂在月洞门上方一根粗大的、早已腐朽断裂的房梁末端!勒住他脖子的,根本不是绳子!

而是一条宽大、破旧、却鲜艳得如同刚刚染成的大红绸布!那红绸如同有生命的毒蛇,

死死缠绕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整个人吊在半空!

灯光师的脸因为窒息和极度的恐惧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眼球暴突,嘴巴大张着,

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的双腿还在空中徒劳地蹬踹着,

双手死死抓住勒在脖子上的红绸,指甲在布料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强光灯还挂在他身上,

将这一幕照得纤毫毕现——他因缺氧而迅速变得青紫的脸,暴突的血管,绝望的眼神,

还有那在灯光下红得刺目、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绸布!摄像机摔落在地,

镜头歪斜地对准了这恐怖的一幕,将灯光师垂死挣扎的每一个细节,

都无比清晰地、毫无保留地同步传送到成千上万的直播间观众眼前!弹幕,死寂了半秒。

随即——***!!!啊啊啊啊啊!真的假的?!道具?!救命!快报警!不,

警察就在里面!呕…我要吐了…特效?!这他妈是特效?!红绸…红绸杀人了!

“灯…灯光师!”科学哥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跪倒,声音都变了调。“救人!

快救人!”老王和小赵从正厅冲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饶是老王经验丰富,也瞬间头皮发麻!

老王反应极快,一边对着肩头的对讲机急促呼叫:“指挥中心!指挥中心!

苏府现场发生紧急情况!有人遇险!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一边拔出腰间的警棍,

冲向月洞门下方,试图寻找东西垫脚去割断那红绸。

就在这时——“沙沙…嘻嘻…”一阵极其轻微、带着电流杂音的女子笑声,

毫无征兆地从老王腰间挂着的警用对讲机里传了出来!那笑声娇媚,却又冰冷刺骨,

如同毒蛇在耳边嘶鸣!老王的动作猛地僵住!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对讲机的绿灯明明灭灭,那诡异的女子笑声还在继续,

糊不清、如同唱戏般的呓语:“…差爷…手劲儿真大…勒得奴家…好疼呢…”声音陡然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