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穿越现代,立志考公。他吟诗作答申论,把省考卷写成《蜀道难》续集,惊呆监考老师。
面试现场高歌《将进酒》,考官集体傻眼。政审查到祖宗十八代,
发现他直系亲属竟在唐朝被流放过。培训期写公文憋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气得领导拍桌。
上岸后天天写会议纪要,李白望着月亮哭了:“这比写诗难百倍!”1 诗仙落难,
卷王重生“嗝儿——”李白瘫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
宿醉的头痛像是有个锤子在脑仁儿里一下下凿。
劣质二锅头的辛辣味儿还顽强地滞留在喉咙口,混着隔夜泡面的酸腐气,熏得他直想吐。
他费力地睁开一条眼缝,浑浊的视线扫过狭窄逼仄的房间:墙壁斑驳发黄,一张小破桌,
上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书和印满字的纸,
一台方头方脑的机器后来他才知道叫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
旁边一个啃了一半的干硬馒头。窗外,是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的“奇观”,
铁灰色的巨兽骨架纵横交错,完全不是他记忆里长安城飞檐斗拱、朱楼翠阁的模样。更远处,
一个个亮着惨白灯光的“洞窟”密密麻麻镶嵌在巨兽身体里,看得人眼晕。
耳中灌满的是永不停歇的嗡鸣,像是千万只铁甲虫在同时振翅,又夹杂着尖锐刺耳的怪响。
“此乃何地?莫非是…幽冥鬼域?”李白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他挣扎着坐起,
头一阵眩晕,无数混乱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
猛烈地冲撞着他的意识——金銮殿上意气风发的狂笑,蜀道绝壁间的长啸,
黄河之畔的痛饮高歌,夜郎道上那轮惨白的孤月……最后定格在长安城头,
他醉眼朦胧地指着星空,大笑三声,
然后一脚踏空……记忆的碎片和眼前这荒诞冰冷的世界剧烈摩擦,头痛欲裂。“啊——!
”他抱着头低吼一声,感觉自己的魂魄被硬生生撕扯成了两半。“醒了?
”一个油腻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房东老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跨栏背心,趿拉着人字拖,斜倚在门框上,
手指间夹着的廉价香烟飘起袅袅青烟。他上下打量着李白,
眼神像在估量一件卖不出去的旧家具,“李大白,下月房租,还有水电,一共一千五。
月底前交不上,麻溜儿给老子卷铺盖滚蛋!这破地方,想租的人多了去了!
” 老王吐出一个烟圈,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一个酒蒙子,天天喝得五迷三道,
能有什么出息?趁早回你老家种地去!”李白被这粗俗的呵斥激得胸中一股郁气直冲顶门,
下意识地就要拍案而起,引经据典将这厮骂个狗血淋头。然而,手指刚碰到冰冷油腻的桌面,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胃里翻江倒海,他猛地弯下腰,对着床边的垃圾桶一阵干呕,
却只吐出几口酸水,虚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老王嗤笑一声,
把烟头狠狠摁在门框上留下个黑印,骂骂咧咧地走了:“呸!废物点心!”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心脏。他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何曾受过这等市井泼皮的折辱?可这具身体沉重而陌生,腹中空空如也,连站直都费力,
更遑论拔剑而起。他颓然倒在床上,
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蒙满灰尘、光线昏黄的电灯泡,听着窗外永不止息的喧嚣噪音,
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助。“不!我李太白,岂能困死于此等腌臜之地!
”一个声音在心底嘶吼。目光无意间扫过桌上那堆书。一本翻得卷了边的书封面上,
印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国家公务员录用考试——申论高分秘籍”。
旁边几张皱巴巴的打印纸上,是密密麻麻的题目和笔记。“公务员?”李白皱眉,
费力地理解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他挣扎着爬过去,拿起一本“行政能力测验”翻看。
满纸的“逻辑推理”、“数量关系”、“资料分析”看得他眼花缭乱,如同天书。
直到他翻开那本“申论”,
看到里面探讨的“乡村振兴”、“文化自信”、“基层治理”……那些宏大而现实的问题,
那些关于民生疾苦、国家兴衰的论述,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他眼前的迷雾。
一个模糊又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猛地在他疲惫绝望的心底爆开。
虽然这“考公”之路看起来如同攀登绝壁,但至少,似乎是一条能让他摆脱眼前这泥淖,
重新“立身”于世的途径?
一个能让他接近“庙堂”、施展抱负哪怕这“庙堂”已面目全非的机会?
总好过在这陋室中,被一个粗鄙房东日日催租,醉生梦死,最终无声无息地烂掉!
一股久违的、近乎悲壮的豪气,混合着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冲散了宿醉的颓唐。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抓过桌上那个干硬的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
粗糙、冰冷的食物刮过喉咙,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清醒痛感。“行路难!行路难!
”他低声念着自己旧日的诗句,眼神却死死盯着那本“申论真题解析”,
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必有时!
”他抓起一支廉价的圆珠笔,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又像握住了遗落在时间长河中的青锋剑柄。笔尖颤抖着,
却异常坚定地戳向那本厚厚的“行测题库”。2 考场惊雷,诗卷申论省考日。巨大的教室,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考生的心头。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单调的嗡鸣,
是这方寸之地唯一的背景音。只有笔尖划过粗糙答题卡的沙沙声,汇集成一片压抑的潮汐,
席卷过一排排低伏的头颅。李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换上了一件勉强算干净的旧衬衫,
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前额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紧贴着皮肤。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份《申论》试卷,薄薄的纸张仿佛有千钧重。
那些“数字乡村”、“智慧农业”、“空心化”、“留守儿童”……一个个冰冷的现代词汇,
像一把把生锈的钝刀,在他那塞满了盛唐意象和瑰丽辞藻的脑子里反复切割、搅动。
他紧握着那支黑色签字笔,指关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试卷上,
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周围考生们或凝神静思,或奋笔疾书,那份专注和熟练,
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精密仪器的原始人,格格不入,手足无措。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如同沙漏里倒计时的流沙。李白眼前的汉字开始扭曲、变形,
峋的怪石、奔涌咆哮的黄河之水、长安城里巍峨的宫阙……那些属于他的、澎湃汹涌的诗意,
被眼前这冰冷的现实考题死死堵在胸口,几乎要将他憋炸。
“如何有效激发乡村文化内生动力,助力乡村振兴?”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像一道催命符,
刺入他的眼帘。“文化……乡村……内生动力……”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
一个老农沟壑纵横的脸?一群孩子追着破皮球奔跑的尘土?这些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却无法凝聚成“对策一、二、三”的条条框框。堵在胸口的洪流,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什么“总分总”,什么“分论点”,什么“可行性措施”……统统去见鬼!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考场里所有的氧气都吸进肺里。握笔的手不再颤抖,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重重地落下笔尖!“噫吁嚱!”三个狂放不羁的大字,
如同三声惊雷,炸响在死寂的答题区域!笔锋凌厉,带着穿透纸背的力道。
“乡村振兴难于上青天!”第二行字紧随其后,力透纸背,墨迹淋漓。“蚕丛及鱼凫,
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他彻底放开了,笔走龙蛇,
狂放的诗句如同决堤的洪水,奔腾咆哮着倾泻在原本应该填写“对策措施”的空白答题区域。
他将眼前材料里那些冰冷的“空心化”、“老龄化”、“资源匮乏”的现实困境,
统统化入了笔下那险峻奇崛、令人望而生畏的“蜀道”意象之中。
他把“数字鸿沟”描绘成“天梯石栈相钩连”的艰险,
把“文化传承断裂”比作“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绝望。
他痛陈基层的艰辛——“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他呼唤着破局的豪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越写越酣畅,
越写越激愤!他仿佛又回到了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的壮年,
回到了金銮殿上醉草吓蛮书的狂放!笔锋所至,墨花飞溅,字迹时而如狂风骤雨,
时而如孤峰突起,整片答题区被他狂放的诗句彻底占领,密密麻麻,
不留一丝“对策建议”的缝隙。“砰!”一声沉闷的巨响。
坐在李白斜前方的那个戴厚瓶底眼镜的考生,
被身后这突如其来的“诗朗诵”和桌面的震动惊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钢笔直接戳穿了试卷,
在答题卡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绝望的蓝线。他猛地回头,
眼镜片后面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惊恐万分地看着这个在考场上“发疯”的怪人。监考老师,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
正背着手在过道里巡视。这异常的响动和斜前方考生那见了鬼似的表情,让她眉头一拧,
立刻循着动静快步走了过来。当她站定在李白身后,
目光落在那张被狂放诗句彻底覆盖、墨迹斑斑的申论答题卷上时,她脸上的严肃瞬间冻结,
然后裂开,演变成一种混合着极度震惊、茫然和“这考生是不是疯了”的荒谬感。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她弯下腰,凑近了些,
难以置信地仔细辨认着那些龙飞凤舞、充满了古奥气息的句子。没错,不是标准答案,
不是对策分析,是诗!是一首充满了怨愤与奇诡想象的……古诗?
而且这字迹……狂放得几乎要破纸飞去!中年女监考老师倒抽了一口冷气,
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让惊呼脱口而出。她抬起头,用一种看外星生物般的眼神,
死死盯着依旧沉浸在自己诗境中、对周遭浑然不觉的李白,那眼神仿佛在说:“祖宗哎!
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整个考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停滞了几秒。
所有考生都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低气压和监考老师那见了鬼似的表情,
无数道好奇、疑惑、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李白身上。
3 面试狂歌,考官裂开笔试成绩放榜那天,天气闷热得像个蒸笼。
李白挤在人社局门口那片小小的公告栏前,汗流浃背,周围是鼎沸的人声,
叹息、欢呼、咒骂交织在一起。他伸长脖子,眯着眼,
在那密密麻麻、蚂蚁般大小的名字和分数里艰难地搜寻。
手指划过冰冷的屏幕他后来才知道这叫电子公示屏,一个名字,一个分数地往下看。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终于,在名单接近末尾,
一个几乎要被忽略的位置,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李白。后面的笔试分数,不高,
甚至有点寒碜,但旁边赫然标注着三个小字:进面试。
像是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四肢百骸,李白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驱散了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窒息感。他仰起头,
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浊气,
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压抑和考场上那场“惊雷”带来的惶惑全都吐出去。进面试了!
虽然排名垫底,希望渺茫如风中残烛,但这终究是黑暗中的一线微光!短暂的狂喜之后,
是更深的焦虑。面试?那是什么?殿试策对?可这时代,显然不再考他擅长的诗赋策论。
他打听来的消息是“结构化面试”,
要“表达流畅”、“逻辑清晰”、“对策务实”……这些词,每一个都像冰冷的锁链,
捆住他想要翱翔的翅膀。接下来的日子,李白像一头被强行套上轭的野马,
被塞进了一个据说口碑还不错的面试速成班。狭窄的教室里挤满了和他一样眼神焦虑的考生。
讲台上,一个梳着油亮分头、穿着廉价西装、唾沫横飞的年轻男讲师,
正用教鞭啪啪地敲打着白板,
上面写满了“黄金三点式”、“万能对策模板”、“阳光心态话术”……“记住!
考官问你‘怎么看’,先戴帽子:‘各位考官,
我认为这个问题体现了我们政府高度关注民生/科技发展/文化传承……’!
”讲师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然后,分析原因!记住,至少三点!
经济、制度、思想!最后,提对策!要具体!要落地!比如加强宣传引导,完善法律法规,
加大资金投入……万能三条!记住了吗?!”讲师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
像在检阅一群等待灌输的士兵。
他看到了坐在角落、眉头紧锁、一脸“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表情的李白,
立刻把火力集中过来:“那位同学!对,就是你!穿灰衬衫那个!别走神!你来说说,
如果问你‘对当前一些地方搞***、面子工程的看法’,你怎么答?用我刚教的模板!
”李白被点了名,茫然地站起来。
满脑子还是讲师那套“帽子”、“三点”、“对策”的机械切割。他张了张嘴,
那些冰冷的模板词汇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拼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讲师那套“万能对策”,
在他听来空洞得如同嚼蜡,远不如他笔下的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来得痛快淋漓。
憋了半晌,在全班同学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注视下,
他最终只挤出了几个干巴巴的字:“此…此举…劳民伤财,甚为不妥。
”讲师夸张地一拍额头,痛心疾首:“完了完了!帽子呢?分析呢?对策呢?你这样答,
负分滚粗!坐下!好好听讲!面试场上,要的是套路!是规矩!
不是你个人的那点…嗯…朴素的正义感!”培训班的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
一次次将李白淹没。那些精心设计的“话术”,那些标准化的“微笑”,
那些必须精准控制的“答题时间”,都让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塞进模具的泥人,
窒息而痛苦。他试图强记那些模板,可那些僵化的句子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造作。
面试日终于到了。市府大楼的一间小型会议室,临时布置成了考场。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只开着惨白的日光灯。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混合的怪异气味。长条会议桌后面,
端坐着五位考官,清一色的深色正装,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隼,
无形中散发着巨大的压力。主考官居中,是一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的老者。
李白抽到的签位靠后。他坐在冰冷的金属候考椅上,听着前面考生或流畅或磕巴的答题声,
听着考官们偶尔发出的、听不出情绪的简短追问,手心全是冷汗。那些背得滚瓜烂熟的模板,
在巨大的压力下碎成了齑粉,脑子里只剩下一片嗡嗡作响的空白。“下一位,18号考生,
李白。”工作人员的声音冰冷地响起。李白深吸一口气,像是即将踏入生死擂台的斗士,
推门而入。惨白的灯光打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按照培训时学的,
僵硬地鞠躬:“各位考官好,我是18号考生李白。”声音干涩,微微发颤。
主考官扶了扶眼镜,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语调平稳无波:“考生你好。
请听题:我市计划打造一个具有地域特色的文化品牌,提升城市软实力。
如果由你负责策划一个主题活动,你会如何组织实施?
”“文化品牌……主题活动……”李白的大脑瞬间宕机。
标”、“制定方案”、“宣传推广”、“总结评估”……这些关键词如同被狂风吹散的落叶,
在他混乱的思绪中翻飞,却怎么也抓不住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条。
考官们审视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将他钉在原地。时间在死寂中一秒秒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主考官微微皱起了眉头,旁边一位女考官轻轻叹了口气,
在评分表上似乎准备落笔。
、对自我表达的强烈渴望、还有那深植于骨髓的诗酒风流……在考场上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如同地火奔涌,终于冲破了理智最后的束缚!就在主考官准备开口提醒时间的前一瞬,
李白猛地抬起了头!他不再看那些考官,目光仿佛穿透了天花板,
投向了某个遥远而瑰丽的所在。一股久违的、近乎悲壮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起来。
他不再试图组织那些干瘪的“首先、其次、然后”,而是猛地吸足一口气,胸腔高高鼓起,
带着一种近乎宣言的、石破天惊的气势,骤然开口!那声音不再是干涩的考生腔调,
而是洪亮、激越,带着金石之音,瞬间炸响在狭小的考场内:“君不见——!
”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第一句出口,如同惊雷炸裂!五位考官,
连同门口负责计时的工作人员,身体齐刷刷地一震!主考官刚拿起茶杯的手僵在半空,
茶水晃出来都没察觉。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眼睛瞪得溜圆,
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仿佛瞬间换了灵魂的考生。李白完全沉浸了!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组织流程”,他要用那奔涌的***点燃整个策划!他踏前一步,
手臂挥动,如同指挥千军万马: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猛地一挥手,仿佛举起了无形的酒杯,
“此乃品牌之魂!当邀四海宾朋,聚我名城,金樽美酒,醉赏明月!此即‘醉月文化节’!
以酒会友,以月传情!” 他语速极快,诗句与狂想喷薄而出: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他指向虚空,仿佛在描绘蓝图,“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扫过呆若木鸡的考官们,“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 他竟把考官当成了可以呼朋引伴的友人!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他声调再次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感染力,“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他这是在阐述品牌的“差异化”和“永恒魅力”?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仿佛看到了盛况,“主人何为言少钱,
径须沽取对君酌!” 他这是在保证活动经费充足、尽兴?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倾尽全力吼了出来,
尾音带着震颤,在密闭的会议室里嗡嗡回响,余音不绝。吼完最后一个字,他胸膛剧烈起伏,
脸上泛起一种异样的潮红,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祭祀。考场内,
死一样的寂静。时间仿佛凝固了。惨白的灯光下,五位考官如同五尊被施了石化术的雕塑。
主考官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面前的评分表上,墨汁晕开一小团污迹。他浑然不觉,
嘴巴微张,眼镜滑到了鼻尖,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巨大的茫然和震惊。
旁边那位女考官,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哥斯拉在跳广场舞。
其他三位考官,表情各异,但统一的特征是:裂开。从精神到表情,
都呈现出一种被超现实力量彻底轰击后的、难以名状的呆滞和崩坏。门口的工作人员,
手里的计时器早已超时,但他也完全忘了提醒,只是张着嘴,像条缺氧的鱼。
足足过了有十秒钟,主考官才像是生锈的机器般,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手,
把自己的眼镜往上推了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发出一个干涩无比、带着颤抖的音节:“……呃……”后面的话,彻底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了看旁边同样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同事,
又看了看场中那个喘着粗气、眼神却亮得惊人的“狂生”,最终,他什么也没问,
只是用一种近乎梦游般的声音,无比艰难地宣布:“……考生……请……请离场。
”4 政审奇谭,祖宗显灵面试结束后的日子,李白是在一种近乎麻木的恍惚中度过的。
他租住的城中村小屋,比往日更加沉寂。桌上摊开的面试宝典落满了灰尘,
那本曾被他视作救命稻草的《申论范文精选》,此刻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
省考面试场上那场惊天动地的“狂歌”,如同一个滚烫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
每一次回想都伴随着灼人的羞耻感和“完了,彻底搞砸了”的绝望叹息。
他不再去人才市场看那些高不可攀的招聘启事,只是每日买最便宜的散装白酒,就着咸菜,
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窗外,
子的哭闹、夫妻的争吵、廉价音箱里震耳欲聋的网络神曲——都成了他逃避现实的背景噪音。
他对着墙壁上那轮被防盗窗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亮,一遍遍低声吟哦着过去的诗句,
声音嘶哑而空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
行乐须及春……”吟到后来,只剩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哽咽。房东老王来催租的次数明显多了,
语气也一次比一次刻薄。李白只是麻木地听着,偶尔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递过去,
换来对方一声鄙夷的冷哼和更重的摔门声。就在李白几乎要被这无望的生活彻底吞噬时,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号码显示归属地是本市组织部。“喂?是李白同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