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嫡女萧云卿被继母庶妹联手毒死。重生回被害前一个月,她看着镜中温婉容颜冷笑。
前世柳氏栽赃她私通,父亲赐下毒酒时骂她“不知廉耻”。这一世她将计就计,
在私通现场反手将庶妹推进男人怀里。“妹妹既喜欢这戏码,姐姐成全你。
”她转头扑进父亲怀里啜泣:“妹妹为何要如此作践侯府名声?”>柳氏母女百口莫辩,
萧玉柔被连夜塞进花轿。七皇子问她为何帮自己时,她抚着冰冷宫墙微笑。“殿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刀。”火。无边无际的火,从五脏六腑里烧出来,
灼得喉咙一片腥甜。萧云卿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
入目是熟悉的茜素红缠枝莲纹帐顶,空气里浮动着清甜的安神香。没有浓烟,没有灼痛,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她没死?不,她死了。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杯鸩酒入喉,
肠穿肚烂的剧痛,父亲萧远山站在门外冰冷决绝的声音:“不知廉耻的东西,留你何用!
赐酒,送她上路!”还有继母柳氏那帕子掩不住的得意,庶妹萧玉柔眼底淬毒的幸灾乐祸。
私通外男?呵,多么拙劣又致命的栽赃!她堂堂靖安侯府嫡女,竟落得如此屈辱肮脏的下场,
一杯毒酒,了却残生。恨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让她浑身发冷。“小姐?
您醒了?”一个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响起,随即是细碎的脚步声。
一张圆润稚嫩的脸探入帐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是春杏,她的大丫鬟。前世,
就是这个看似忠心的丫头,在柳氏的授意下,“亲眼目睹”了她与外男“私会”,
成了钉死她的关键人证之一。萧云卿的目光落在春杏脸上,那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半分往日的温软,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春杏被她看得心头莫名一悸,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奴婢给您倒杯热茶压压惊?
”萧云卿没说话,视线缓缓移开,落在梳妆台那面光亮的菱花铜镜上。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十六七岁的年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眼角眉梢还带着未褪尽的稚嫩与温婉,
像一朵精心呵护在温室里的娇兰,不谙世事,纯净无瑕。多美的一张脸。萧云卿扯了扯嘴角,
镜中人也跟着扯动嘴角,那弧度却冰冷僵硬,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出一种刻骨的讥诮。
美则美矣,却空有皮囊,愚不可及!前世,就是这份温婉纯良,成了刺向她自己的刀,
被柳氏母女利用得彻彻底底!“今日……是什么日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刚醒来的一丝虚弱,却异常清晰。春杏连忙回道:“回小姐,今儿是三月十七呀。
”三月十七!萧云卿藏在锦被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尖锐的疼痛瞬间刺穿了混沌。她回来了!回到了前世被栽赃陷害的一个月前!
那场足以将她彻底打入地狱的“私通”丑闻,尚未发生!上天垂怜!
竟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算计在胸腔里翻涌、交织,
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镜中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
此刻幽暗得如同淬了毒的寒星,再无半分天真,只剩下彻骨的恨意和玉石俱焚的决绝。
柳如眉,萧玉柔……还有她那道貌岸然、冷酷无情的父亲萧远山!这一世,欠她的,
她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她要让那些将她推入地狱的人,
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爬上云端,再将他们狠狠踩入泥泞!“小姐?
”春杏见她久久不语,神色变幻不定,心中越发忐忑,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萧云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她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的寒冰仿佛被一层朦胧的雾气覆盖,
又变回了那个温婉柔顺、带着几分病弱之态的侯府嫡女。只是那眸底深处,
一丝冰冷的算计悄然沉淀。“无事,”她轻轻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柔和,
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许是昨夜没睡安稳,做了些光怪陆离的梦,有些心悸。
扶我起来梳洗吧。”春杏松了口气,连忙上前伺候。心里嘀咕,小姐方才那眼神,真真吓人,
定是噩梦太凶了。梳洗完毕,萧云卿坐在镜前,任由春杏为她梳理那一头如瀑青丝。
镜中的人,眉眼低垂,温顺无害。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院子里,几株玉兰开得正好,
洁白硕大的花瓣在晨光中舒展,一派宁静祥和。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的侯府后宅,
早已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而一个月后,那场针对她的致命风暴,
就会在这片“祥和”中骤然降临。柳氏母女,此刻想必正在她们的院子里,
得意地盘算着如何一步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吧?萧云卿的指尖,
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镜面,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不急。她有的是时间。这一局棋,
才刚刚开始。执棋的人,该换一换了。她会用她们最擅长的方式,将她们引以为傲的阴谋,
变成勒死她们自己的绞索!“春杏,”她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像一阵风,
“母亲那边……今日可有什么吩咐?”春杏正拿着玉梳的手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
随即恭敬地回道:“夫人那边倒没特意传话。不过,方才奴婢去小厨房取早膳时,
听夫人院里的红绡姐姐提了一嘴,说夫人这两日有些精神不济,大约是春日里容易犯困吧。
”她小心地觑着萧云卿的脸色,补充道,“小姐可是要去给夫人请安?”精神不济?
萧云卿心底冷笑。柳如眉精神好得很,
此刻怕是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让她这个“碍眼”的嫡女身败名裂呢!前世,
就是柳氏借着“精神不济”,暗示她这个“孝顺”女儿去城外香火鼎盛的慈云寺为她祈福。
然后,在回程的路上,“恰好”遇到惊马,“恰好”马车损坏,又“恰好”天降大雨,
不得不借宿在城郊一处偏僻的农庄。再然后,就是那场精心策划的“捉奸在床”!一切,
都从这场“祈福”开始。“母亲身体不适,为人子女,自当尽心。”萧云卿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寒芒,“你去回禀母亲,
就说我稍作准备,午后便启程去慈云寺,为母亲诵经祈福,祈求神明保佑母亲身体康泰。
”“是,小姐。”春杏应下,转身出去传话。转身的刹那,
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在她脸上掠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萧云卿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笃定的弧度。好戏,开锣了。---午后,
一辆青帷马车低调地驶出了靖安侯府侧门,朝着城外的慈云寺方向而去。车厢里,
萧云卿闭目养神,指尖轻轻捻着一串温润的檀木佛珠。春杏坐在一旁,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不时偷偷撩开车帘一角向外张望。“小姐,”她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您说……这天气看着好好的,会不会突然下雨啊?万一路上耽搁了……”“神明自有安排。
”萧云卿眼皮都没抬,声音平淡无波,“心诚则灵。母亲的身体要紧,些许风雨,
算不得什么。”她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倒是你,春杏,今日似乎格外焦躁?
”春杏心头一跳,连忙挤出笑容:“奴婢……奴婢是担心小姐身子弱,经不起颠簸。
”“无妨。”萧云卿不再言语。一切,都如同前世轨迹般精准上演。
马车行至城外十里亭附近,拉车的马匹突然毫无征兆地受惊,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
车夫惊慌失措地勒紧缰绳,却根本控制不住。马车剧烈地颠簸摇晃,
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刺耳声响——车辕,竟在混乱中断裂了!“啊——!”春杏吓得失声尖叫,
死死抓住车厢壁。萧云卿的身体也被巨大的惯性甩向一侧,额头重重磕在车壁上,
一阵钝痛袭来。她闷哼一声,稳住身形,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来了!
车夫好不容易安抚住惊马,看着彻底报废的车辕,一脸哭丧:“大小姐……这、这车辕断了,
走不了了!这天色……看着也要变了!”果然,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聚拢了大片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下来,
带着山雨欲来的湿闷气息。“这可如何是好?”春杏六神无主地看向萧云卿,声音带着哭腔,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姐,我们……”萧云卿撩开车帘,
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和彻底瘫痪的马车,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惊慌与无助,
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这……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困在这里淋雨……”她目光“焦急”地四下逡巡,
最后“无意”地落在了不远处一条岔路尽头,隐约可见的一处农庄轮廓上。“咦?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那边,“春杏,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庄子?
我们……我们能不能去借宿一晚,避避雨?等明日天晴了,再想办法回府?
”春杏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姐说得是!奴婢这就去问问!
”她不等萧云卿再吩咐,便急急忙忙跳下马车,朝着那处农庄跑去,
脚步快得像是生怕萧云卿反悔。萧云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
鱼儿,上钩了。不多时,春杏便带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庄管事回来了。
管事姓王,对着马车里的萧云卿恭敬地行礼,口称“贵人”,说庄子里简陋,
但还有几间干净的厢房可以暂避风雨。“多谢王管事收留。”萧云卿扶着春杏的手下了马车,
姿态柔弱,对着管事微微颔首致谢,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
将一个不谙世事、突逢变故的闺阁小姐演得惟妙惟肖。王管事连道不敢,
引着她们主仆二人走向农庄。这庄子位置偏僻,周围林木环绕,只有孤零零的几处房舍。
所谓的“干净厢房”,也只是相对而言,透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萧云卿被安置在靠西边最里的一间,春杏则住在隔壁稍小的一间。刚安顿下来没多久,
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和窗棂上,
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雨幕。“小姐,您先歇着,奴婢去给您弄点热水来。
”春杏安置好简单的行李,便匆匆出去了。萧云卿独自坐在简陋的木床上,
听着窗外密集的雨声。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如豆的油灯勉强驱散着角落的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带来的土腥气和木头发霉的味道。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一点,带来刺骨的凉意。她推开一条缝隙,
冰冷的雨丝瞬间打在她的脸上。目光穿透雨幕,落向院子对面那几间黑黢黢的房舍。那里,
是庄子里堆放杂物和安置粗使下人的地方。其中一间,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同噬人的魔窟。
前世,就是在那间堆放杂物的屋子里,她被春杏“无意”引去,
然后被早已埋伏好的“外男”纠缠撕扯。就在她惊恐挣扎、衣衫凌乱之际,
柳氏和萧玉柔带着侯府的护卫“恰巧”赶到,将她抓了个“现行”!百口莫辩!
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极了前世那杯毒酒入喉时,绝望的泪水。恨意如同毒藤,
再次疯狂滋长,缠绕着她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痛楚。她猛地关紧窗户,
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转身回到床边,从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油纸包。
这是她重生后,花重金秘密购来的东西——一小包药性极强的蒙汗药。
指尖捻着那小小的纸包,感受着里面粉末的细腻触感。她的眼神,冷静得可怕,
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在计算着每一个步骤。时间一点点流逝。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夜色也如同浓墨般彻底化开。“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内的死寂。“谁?
”萧云卿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的沙哑。“小姐,是我,春杏。
”门外传来春杏刻意压低的声音,“奴婢给您送热水来了。”萧云卿迅速将油纸包藏入袖中,
起身开门。春杏端着半盆热水闪身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兴奋。
她将水盆放在桌上,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萧云卿。“辛苦你了。”萧云卿语气温和,
“这雨下得真大,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奴婢不累。
”春杏连忙摆手,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桌上一个粗瓷水壶,“小姐,奴婢看您脸色不太好,
定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凉气,要不……奴婢给您倒杯热水暖暖身子?”她说着,
就伸手去拿水壶。“也好。”萧云卿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春杏的动作。
春杏背对着她,拿起水壶倒水。就在她倒水的瞬间,借着身体的遮挡,
她极其迅速地用另一只手从袖中摸出一个极小的纸包,指尖一弹,
一点白色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入了刚倒好的那杯水中!动作快得几乎无法捕捉。可惜,
她面对的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早已洞悉一切的重生者。萧云卿的瞳孔微微收缩,
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袖中紧握着蒙汗药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来了!
和前世一模一样!柳氏的第一步棋!春杏转过身,脸上堆着殷勤讨好的笑容,
将那杯加了料的水双手捧到萧云卿面前:“小姐,您快趁热喝点水,压压惊。
”萧云卿看着她,没有立刻去接。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春杏心头莫名地一阵发虚,
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春杏,”萧云卿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吧?”春杏一愣,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回小姐,奴婢是八岁进府,跟在您身边伺候,到今年……整八年了。
”“八年……”萧云卿低低重复了一句,似在感慨,随即抬起眼,那眼神深处,
仿佛有寒冰碎裂,透出一点让春杏心惊的悲凉,“八年的情分,原来,真的可以一文不值。
”春杏的心猛地一沉,端着水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水溅出来几滴。
“小、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啊!”她强自镇定,
试图辩解。“忠心?”萧云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她没有再追问,也没有去接那杯水。只是伸出手,在春杏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拿起了桌上的水壶,慢条斯理地往另一个干净的杯子里倒水。
“小姐……”春杏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杯水,
”萧云卿将自己倒的那杯水推到春杏面前,语气不容置疑,“赏你了。”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春杏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
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端着那杯加了料的水,如同捧着一个烧红的烙铁,
惊恐地看着萧云卿平静无波的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么?
”萧云卿微微歪头,眼神无辜,声音却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我赏你的水,不合口味?
还是说……这水里有什么东西,让你不敢喝?”“不!没有!没有!
”春杏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摇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难道是刚才自己下药时被看见了?不可能啊!她明明背对着小姐!“没有就好。
”萧云卿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明明身形纤细柔弱,
此刻却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喝下去。或者……”她的目光扫过门口,
又落回春杏惨白的脸上,“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春杏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她看着萧云卿那双洞悉一切、冰冷刺骨的眼睛,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小姐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春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手中的水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水渍和碎裂的瓷片溅了一地。她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