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时正躺在暴风城的棺材里。
刚睁眼就看见金发碧眼的未婚妻扑上来哭喊:“老公你终于醒了!
” 下一秒她抄起平底锅砸向我的脸:“活着为什么还要睡棺材!
” 锅底在我鼻尖0.01厘米处突然悬停。“绝对防御系统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 原主为保护她硬抗兽人致死,
现在换我接手这具能自动格挡的身体。 当兽人战歌再度响彻英雄谷,
我举起盾牌挡在城墙缺口。身后传来她的祈祷圣光,身前是格罗姆高举的血吼战斧。
“检测到毁灭性能量,反伤模块充能中...100%!
-----------------------------------冰冷的黑暗,
浓得像是凝固的墨水,死死地裹着我。每一次试图挣脱,都像在沼泽里挣扎,
徒劳地消耗着所剩无几的气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点微弱、断续的敲击声,硬是凿穿了这片厚重的死寂。铛…铛…铛…声音沉闷,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质感,仿佛有人在用钝器,不紧不慢地敲打着什么厚实的东西。
每一次敲击,都震得我头骨嗡嗡作响,像有无数根生锈的针在刺扎脑髓。意识,
被这单调却粗暴的声音强行拖拽着,一点点从深渊里往上浮。我费力地掀开眼皮。
视野里一片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污浊的毛玻璃。过了好几秒,
那些晃动、扭曲的色块才慢慢沉淀、凝聚,拼凑出清晰的景象。
头顶是弧形的、粗糙的石质拱顶,潮湿阴冷的气息直往鼻子里钻。几缕惨淡的光线,
不知从哪个角落缝隙漏进来,勉强照亮了四周。视线所及,
是同样材质、同样散发着墓穴特有霉味的石壁。空间狭小得令人窒息,
我躺在一个长方形的凹陷里,身下垫着的布料粗糙硌人。
这格局…这气味…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感…简直像极了…一口石棺!我猛地想坐起来,
身体却像灌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只有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就在这时,棺木边缘上方,
一张脸探了下来。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拂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那双碧蓝如风暴之海的眼睛,此刻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里面蓄满了泪水,
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粘成一簇一簇。她紧紧咬着下唇,
那原本娇嫩的唇瓣被咬得毫无血色。“洛戈?”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破碎得如同风中的蛛丝,
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巨大的悲伤和…一丝微弱的、几乎要被绝望淹没的希冀,“老公?
你…你终于醒了?” 泪水断了线似的砸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温热,却烫得我心头一缩。
艾莉娅…原主记忆碎片里那个名字,带着阳光和草药香气的未婚妻形象瞬间鲜活起来。
但下一秒,这温情脉脉的画面就被一股更原始的、源自身体本能的求生欲粗暴撕裂!
她猛地直起身,手臂以一个超越悲伤的、带着凶狠决绝的速度挥动起来!
光瞥到一抹乌沉沉的金属反光——那赫然是一口厚实的、边缘还沾着可疑焦糊痕迹的平底锅!
“活着为什么还要躺在这里装死吓我!”艾莉娅的哭喊骤然拔高,
变成了某种崩溃边缘的尖利控诉,饱含着后怕、愤怒和失而复得的狂乱。那口沉重的凶器,
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呜风声,朝着我英俊大概吧但此刻绝对无辜的脸庞,狠狠抡了下来!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能清晰地看到平底锅底部那圈因常年烧灼形成的黑褐色污渍,
能闻到上面残留的、微弱的煎蛋油脂气味混杂着她手上淡淡的草药清香。
锅底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冲我的鼻梁!躲不开!
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完了!刚穿越就要被自家老婆用厨具爆头!
这死法绝对能上艾泽拉斯年度沙雕新闻头条!就在那冰冷的金属距离我高挺也许不高?
的鼻尖只剩下0.01厘米的刹那——嗡!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
毫无征兆地从我身体最深处轰然爆发!它并非源自肌肉的收缩,
更像是某种坚不可摧的法则瞬间具现。时间流速瞬间恢复正常。砰!
一声极其沉闷、令人牙酸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石棺内炸响!那声音不像是金属砸在血肉上,
倒像是沉重的铁锤狠狠夯在了最坚硬的钢铁壁垒之上!预想中的剧痛和头骨碎裂声并未传来。
我甚至感觉不到任何冲击力传导到我的脸上。只有一股极其微弱的气流拂过我的鼻尖。
我惊愕地转动唯一还能动的眼珠,向下瞥去。那口厚实的平底锅,
此刻正以一种极其诡异、完全违背物理常识的姿态,悬停在我的鼻尖正前方!
锅底距离我的皮肤,恐怕连一张最薄的羊皮纸都塞不进去。它微微地、高频地震颤着,
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对手进行着无声的角力。
艾莉娅也僵住了。她双手死死握着锅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臂肌肉绷紧,
显然还在拼命往下压。但她脸上那混合着悲伤和狂怒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被一种纯粹的、见鬼般的震惊所取代。那双红肿的蓝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口悬停的锅,
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仿佛第一次认识躺在棺材里的这个人。绝对防御系统启动。
一个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机械合成音,直接在我混乱不堪的脑海深处响起,
清晰得如同有人贴着我的耳骨在说话。检测到低速钝器物理冲击。威胁等级:极低。
已执行基础物理格挡。格挡?系统?我他妈…是在打游戏吗?等等!
原主的记忆碎片如同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和冰冷的电子音激活了开关,潮水般汹涌而至!
…沉重粗糙的战斧带着死亡的呼啸劈下…一个娇小的、穿着白色亚麻布裙的身影被护在身后,
金色的发丝在血腥的风中狂舞…是艾莉娅!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没有盾牌,没有铠甲,
只有血肉之躯猛地迎了上去…骨骼碎裂的剧痛…黑暗吞噬意识前最后看到的,
是艾莉娅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刺目绽放的圣光…原来如此!原主洛戈,
暴风城一个连正式盔甲都未必买得起的穷光蛋预备役战士,
为了从突袭劫掠的兽人小队刀下救回未婚妻艾莉娅,用身体硬吃了兽人战士的致命重击,
当场嗝屁!而我这倒霉催的穿越者,正好接手了这具理论上已经死透了的身体,
以及…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绝对防御系统”?所以刚才挡下平底锅的,是这玩意儿?
这系统是原主自带的,还是我穿越附赠的新手大礼包?这他妈也太硬核了吧?
硬吃兽人战斧不死虽然原主灵魂确实挂了,现在连平底锅爆头都能防?
这防御力点满了吧?!“洛…洛戈?
”艾莉娅颤抖的声音把我从记忆风暴和系统震撼中拉了回来。
她握着平底锅的手终于脱力般松开。哐当一声,沉重的锅砸在石棺边缘,又弹落在地,
在寂静的墓室里发出格外刺耳的响声。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
噗通一声跪倒在棺材边,双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这一次是纯粹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圣光在上!你真的…真的活了?
刚才那…那是什么?我的锅…它…”她语无伦次,
显然刚才那反物理的一幕彻底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咳…咳咳…”我喉咙干涩得厉害,
试着发出声音,却只带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在慢慢回归,僵硬感在消退。
——这个简单的动作依旧感觉像是在挪动一块巨石——轻轻拍了拍她死死抓着我胳膊的手背,
触感冰凉而颤抖。“艾…艾莉娅…” 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
“我…没事…大概…是圣光…保佑?” 我扯出一个我自己都觉得假得离谱的笑容,
试图用这个世界最万能的借口搪塞过去。总不能说“嗨老婆,我刚绑定了个无敌龟壳系统,
以后家暴请随意”吧?艾莉娅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但那双蓝眼睛里,
希望的光终于重新亮了起来,压过了恐惧和震惊。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把脸,吸着鼻子,
带着浓重的哭腔:“一定是!一定是圣光听到了我的祈祷!祂把你送回来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她俯下身,温热的泪水再次滴落在我脸上,
混合着劫后余生的心悸。就在这温情?时刻,
一阵急促、沉重、带着金属摩擦声的脚步由远及近,像鼓点一样敲打在冰冷的石质地面上,
瞬间打破了墓室里脆弱的气氛。砰!沉重的木门被粗暴地撞开,撞在石壁上发出巨响。
一个穿着暴风城卫兵标准锁甲的高大身影堵在门口,头盔下露出的半张脸写满了惊疑不定。
他手里紧握着一柄出鞘的长剑,剑尖微微抬起,
警惕地扫视着墓室内诡异的一幕:跪在棺材边哭泣的牧师少女,地上躺着的平底锅,
以及棺材里那个本该是尸体、此刻却睁着眼睛、一只手还在拍抚少女手臂的…男人?
“艾莉娅牧师!”卫兵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目光在我和艾莉娅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扫视,“刚才…什么声音?还有…他?
” 他的剑尖不由自主地指向我,“他不是…昨天就…?”艾莉娅猛地站起身,
下意识地挡在了我和卫兵之间,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狮。她脸上泪痕未干,
但神情已经迅速切换成了坚定和不容置疑:“约翰队长!感谢圣光!洛戈…洛戈他醒过来了!
是圣光的奇迹!” 她刻意强调了“奇迹”二字,试图用信仰来解释一切异常。
名叫约翰的卫兵队长眉头紧锁,头盔下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怀疑。他上前一步,
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
似乎想从我苍白大概的脸色和刚诈尸的状态里找出什么破绽。他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指关节发白。“醒…过来?”约翰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浓重的警惕,“艾莉娅牧师,
你知道昨天抬他进来时…军医官怎么说?内脏破裂,胸骨全碎了!那伤势,
就算是白银之手的大骑士…也…” 他没说下去,
但意思再明显不过——那根本是必死无疑的伤!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醒过来”?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而且,刚才那声巨响…还有这口锅?
” 他用剑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平底锅,眼神里的疑云更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艾莉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张口欲言,却又一时语塞。
平底锅爆头未遂事件,显然超出了“圣光奇迹”的合理解释范畴。我躺在冰冷的石棺里,
感受着卫兵队长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怀疑目光,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刚穿越就面临身份危机?这开局也太***了点!被动威胁感知:启动。
目标:人类男性约翰·斯通,暴风城卫兵第七小队队长。情绪状态:高度警惕,
深层怀疑,潜在敌意。威胁评估:低物理,中身份暴露引发连锁反应。
建议:保持现状,收集信息。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在脑中响起,冷静地分析着局势。
保持现状?我现在除了眼珠子能动,连根手指头都抬不利索,除了躺着装死还能干嘛?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一阵更加遥远、却更加令人心悸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
隐隐约约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和墓室幽深的回廊,传了进来。呜——嗷——!
低沉、雄浑、充满野性力量的号角声!像是用某种巨大野兽的弯角制成,
带着撕裂空气的蛮荒气息。那声音并非一声,而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正从遥远的地平线迅速迫近!这声音…我脑子里原主关于兽人的记忆碎片瞬间被激活,
带着血腥和恐惧的味道——兽人战歌氏族的冲锋号!只有在发动大规模集群冲锋时才会吹响!
这代表着…战争!约翰队长脸色骤变!
刚才对我的怀疑瞬间被这代表死亡和毁灭的号角声冲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军人面对突发敌情的本能反应和凝重。
他猛地转头看向墓室唯一的通气小窗方向,侧耳倾听,头盔下的脸瞬间煞白。“该死!
是兽人!战歌的号角!” 他低吼一声,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紧迫而嘶哑,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多?这么近?!方向…是英雄谷!他们…他们怎么敢直接冲击主城门?
!”他再也顾不上研究我这个“诈尸”的怪事了,猛地转向艾莉娅,
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艾莉娅牧师!情况紧急!立刻带他…带洛戈离开这里!去教堂区!
主教大人那里最安全!快!” 他急促地喘息着,眼中是军人面对绝境时的决绝,
“第七小队…必须立刻去英雄谷增援!缺口…该死的,东侧城墙那个该死的缺口!
” 他最后几乎是咆哮出来,猛地转身,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锁甲铿锵的摩擦声,
如同擂响的战鼓,迅速消失在门外幽暗的通道里。墓室里只剩下我和艾莉娅。
那代表着毁灭的号角声并未停歇,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
如同无数只嗜血的野兽在城外咆哮,预示着钢铁与血肉即将碰撞的洪流!
空气仿佛都被这无形的压力冻结了,带着铁锈和硫磺的预兆。艾莉娅的脸色变得比我还白,
嘴唇哆嗦着。她猛地看向我,那双蓝眼睛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光被巨大的恐惧瞬间覆盖。
英雄谷…城墙缺口…兽人的总攻!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洛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我从这该死的石棺里拖出来,
“快…我们快走!去教堂!主教大人一定能保护我们!”我咬着牙,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配合她的动作,手脚并用,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狼狈地翻出石棺,
重重地摔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骨头像是散了架,
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大概是原主留下的伤势在***,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走…走!
”我嘶哑地回应,手胡乱地在旁边摸索。
件冰冷、沉重、带着熟悉弧度的物体——是我那面边缘坑坑洼洼、布满陈旧划痕的橡木盾牌!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我一把将它紧紧抓在手里。粗糙的木柄和冰冷的金属包边传来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