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后成了修仙界的异类。>当所有修士都在疯狂吸收灵气时,
我却在图书馆角落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笔记:>“灵气是慢性剧毒,吸收越多,死得越惨。
”>宗门把我当疯子驱逐下山,连青梅竹马的小师妹都骂我走火入魔。>直到月圆之夜,
全宗修士集体暴毙。>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长老们变成扭曲的怪物,
我默默翻开笔记第二页:>“若遇异变,当以雷火焚之。”>小师妹的尸体突然爬起,
嘶吼着扑来:“师兄...救我...”>我举起剑,想起她最后说的话:“你这种废物,
活该被丢去喂妖兽!”---藏书阁最深处的角落,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特有的、混合着灰尘的霉味。昏暗的光线从高窗吝啬地斜射进来,
勉强照亮漂浮的尘埃微粒。我蜷缩在书架投下的阴影里,后背紧靠着冰冷的墙壁,
几乎与那些蒙尘的典籍融为一体。指尖划过面前摊开的书页,触感粗糙而脆弱。
这本不知被多少代宗门弟子遗忘的“伪经”,连个像样的封面都没有,书页边缘磨损得厉害,
泛着枯槁的黄色。上面的字迹,是用一种近乎褪尽的墨汁写成,笔划扭曲艰涩,
仿佛书写者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在极力隐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聚天地之灵,汇于己身,乃夺天地造化,
逆天改命之道……然……”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一行行打败认知的文字上,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声音大得几乎要盖过周遭的死寂,“……灵非甘泉,实乃腐毒!
初如蜜糖,久则蚀骨焚魂,积之愈厚,祸之愈烈……”“灵气……是毒?” 我喃喃自语,
声音干涩沙哑,在寂静的角落里激起微弱的回响。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几乎要将那脆弱的书页捏破。荒谬!这结论简直荒谬绝伦!
与我穿越前那点可怜的物理学认知激烈碰撞着。能量就是能量,怎么会是毒?
但书中那冰冷而笃定的口吻,
灵台识海滋生的混乱杂念、乃至最终“异变”的可怖景象……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
狠狠扎进我的脑海。更可怕的是,它们与我穿越后这几个月里,
到的某些蛛丝马迹——那些修为高深者眼中偶尔闪过的、不易察觉的浑浊戾气——隐隐吻合。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我猛地合上书,
仿佛那破旧的纸页会烫伤手指。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沉的恐惧攫住了我。这算什么?
整个修仙界奉为圭臬、孜孜以求的根基……竟然是通向毁灭的陷阱?而我,
一个刚穿越过来、连引气入体都磕磕绊绊的“林默”,
却无意中撞破了这个足以打败一切的秘密?喉咙发紧,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心脏的狂跳并未平息,反而更加沉重,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不祥的预感。这感觉,
比前世面对堆积如山的实验数据和无法解决的物理难题时,还要令人窒息。窗外,
隐隐传来演武场上弟子们练功的呼喝声,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和对力量的渴望。
那声音此刻听来,却像是一曲走向悬崖的、狂热而绝望的挽歌。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怀中这本薄薄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笔记,粗糙的封面硌着掌心。
这本被所有人唾弃的“伪经”,此刻却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尽管它揭示的真相,
冰冷得如同深渊。***“荒谬!简直荒谬绝伦!
”戒律堂长老莫云霆的怒吼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整个肃穆的大殿嗡嗡作响。他须发戟张,
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在我身上,那目光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点燃、焚毁。
我站在堂下,背脊挺得笔直,试图在这股滔天的威压下保持一丝尊严。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紧紧攥着那本破旧的笔记,粗糙的封皮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指尖冰冷,
血液似乎都涌向了狂跳的心脏。“灵气乃天地造化之根本,是吾辈修士登仙证道的无上阶梯!
”莫长老的声音如同滚雷,在大殿的梁柱间回荡,“你这竖子,
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本邪魔歪道的疯言疯语,竟敢在宗门重地妖言惑众,污蔑道基?说!
是何方妖人指使你,来坏我宗门根基?!”他猛地一掌拍在身侧坚硬如铁的玄铁木案几上。
“嘭!”一声沉闷巨响,那厚实的案几表面竟应声裂开数道细纹。
殿内侍立的两排执法弟子齐齐一凛,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冰冷,
如同在看一具即将被处理的秽物。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想要解释,
想要告诉他们书中所描述的那些细微征兆——大师兄近日练功时眼底偶尔掠过的血丝,
三长老***吐纳时眉间那丝挥之不去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戾气……但这些,
在“灵气有毒”这个石破天惊的结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同蚍蜉撼树。“长老明鉴!
”一个清脆却带着剧烈颤抖和哭腔的声音,猛地刺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压抑。是小师妹,
苏清漪。她排众而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青玉石地面上。
那张总是洋溢着明媚笑容、如同初春最娇嫩花朵的脸庞,此刻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眼睛红肿,写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无法理解的悲伤。她仰着头,望向莫长老,又猛地转向我,
声音破碎:“长老!求您开恩!林默师兄他……他定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被心魔所惑,才会说出这等……这等疯话!
求长老看在他往日还算勤勉的份上,饶他一次吧!清漪愿意……愿意以性命担保,
带他去看守药园,静心思过!” 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发出令人心碎的闷响。看着她卑微地跪伏在地、为我求情的背影,
看着她肩膀因恐惧和哭泣而剧烈地耸动,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我的鼻尖。
清漪……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后,甜甜地叫着“师兄”,
偷偷把省下的灵石塞给我的小师妹……我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烧红的烙铁。“走火入魔?
”莫长老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跪地的苏清漪,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度轻蔑的冷哼,
那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清漪的哀求,也刺穿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暖意。“哼!
他一个连引气都磕磕绊绊的废物,连走火入魔的资格都没有!
”他冰冷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残酷:“林默!身无寸功,灵根驳杂,
不思进取!更兼妖言惑众,动摇道心,其心可诛!念其入门数年,未有大恶,即日起,
革除宗门,逐出山门!永世不得再入我青云宗一步!”“轰!”仿佛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
我眼前猛地一黑,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逐出山门……永世不得再入……这几个字如同带着倒刺的铁鞭,狠狠抽在灵魂上。
虽然早有预感,但当这冰冷的判决真正落下时,那种被连根拔起、彻底抛弃的绝望感,
依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执法弟子!”莫长老的声音冷酷无情。“在!
”两侧身着黑色劲装的执法弟子齐声应诺,声如金石。“押下去!即刻执行!丢得远些!
”莫长老袍袖猛地一挥,带起一股凌厉的罡风,如同扫去一粒碍眼的尘埃。
两只如同铁钳般的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力量巨大,带着不容抗拒的禁锢意味。
我如同一个破败的木偶,被他们粗暴地架起,双脚离地。
那本破旧的笔记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嗒”一声,跌落在冰冷光洁的青玉石地面上。
就在我被拖出戒律堂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小师妹苏清漪撕心裂肺、带着哭腔的尖叫,
那声音尖锐地穿透空气,直刺耳膜:“林默!你这个疯子!废物!你活该!
活该被丢去喂山下的妖兽!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那声音里饱含着被背叛的愤怒、绝望的恐惧,还有对我这个“无可救药”之人的彻底放弃。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脏,再用力搅动。我闭上眼,
任由那蚀骨的痛楚蔓延。身体被执法弟子粗暴地拖行着,在冰冷的石阶上磕碰,
感受着粗糙石砾摩擦皮肤的刺痛,但这一切,都远不及心口那被撕裂的剧痛。完了。
一切都完了。***身体在急速下坠。耳边是呼啸而过的、带着凛冽寒意的狂风,
撕扯着我的头发和衣袍,发出猎猎的声响。失重感紧紧攫住心脏,
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濒死的窒息。下方,是急速放大的、狰狞嶙峋的墨绿色崖壁,
还有崖底那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要吞噬一切的幽暗森林。“噗通!”一声沉闷的巨响,
伴随着骨头几乎散架的剧痛。我重重砸在一处稍缓的坡地上,裹挟着大量的碎石和腐叶,
又向下狼狈地翻滚了十几米,才被一棵虬结的老树根勉强挡住去路。
“呃啊……” 剧烈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尤其是左腿和后背,***辣一片。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又被我强行咽了下去。肺叶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浑身的伤痛。我瘫在冰冷的腐殖土和枯枝败叶上,仰面朝天。上方,
是两座巨大山峰夹峙出的一线狭长天空,此刻正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那血色,
浓得化不开,沉沉地压下来,带着一种不祥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青云宗巍峨的山门轮廓,
在那血色的天幕下只剩下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剪影,
冰冷地俯视着下方渺小的、如同蝼蚁般的我。被抛弃的冰冷感,比崖底的寒风更加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剧痛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才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右臂,
艰难地撑起半边身体。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身周散落的、属于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几件粗布衣物,
几块干硬的饼子,还有……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本破旧的笔记!它竟然没有被摔散!
此刻正静静地躺在不远处一堆潮湿的枯叶上。暗黄色的封面在夕阳残余的血光下,
竟透出一种诡异的、仿佛拥有生命般的温润光泽。一点微不可察的、极其微弱的热度,
正从它上面散发出来,透过冰冷的空气,传递到我因失血而有些麻木的指尖。它……在发热?
这个念头荒谬地闪过脑海,随即又被更深的绝望和身体剧烈的疼痛盖过。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牵动了脸上的擦伤,又是一阵刺痛。一本快烂掉的破书而已,
难道还能是什么绝世法宝?真是摔糊涂了。我艰难地挪动身体,忍着左腿传来的钻心疼痛,
一点点爬过去。手指触碰到那粗糙的封面时,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温热感再次传来,
沿着指尖蔓延开一丝奇异的暖流,竟稍稍驱散了体内的一些寒意。我颤抖着手指,
翻开笔记的第一页,目光再次落在那行冰冷而惊悚的字句上:“灵非甘泉,实乃腐毒!
……积之愈厚,祸之愈烈……”夕阳彻底沉没在远山的背后,
最后一丝血光也被浓重的黑暗吞噬。崖底的气温骤降,
冰冷的夜雾如同活物般从幽深的林木间弥漫开来,带着腐朽和湿冷的味道,无声地包裹住我。
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深入骨髓。我靠在虬结的老树根上,
紧紧抱着那本散发着微弱温热的笔记,如同抱着唯一能证明自己并非完全疯狂的救命稻草。
黑暗彻底笼罩了这片与世隔绝的绝地,也吞噬了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
只有笔记上传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像黑暗中即将熄灭的萤火,
固执地证明着一点微弱的存在感。“呵……”一声沙哑的、带着无尽苦涩的自嘲低笑,
从***裂的唇间溢出,瞬间就被浓重的黑暗和死寂吞没。
***不知在冰冷的崖底昏迷了多久,一阵尖锐的、非人的凄厉嘶嚎猛地将我刺醒!
那声音并非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从青云宗所在的峰顶方向,
如同瘟疫般爆发出来!无数个声音扭曲、重叠、糅杂在一起,
充满了极致的痛苦、疯狂的暴戾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属于任何生物的诡异感!
仿佛无数地狱的恶鬼在同一时间挣脱了枷锁,向世间发出最怨毒的咆哮!我猛地睁开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天空中,
一轮巨大、圆满得不可思议的血月高悬!它散发着妖异无比的猩红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