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以冷血闻名保镖圈,接单从不问雇主身份。直到这次保护富家千金林晚,

她后颈的蝶形胎记让我指尖发颤。那是二十年前被拐妹妹的印记。

职业素养让我强忍相认冲动,却在杀手袭击时脱口喊出她乳名。林晚震惊回头的瞬间,

子弹已穿透她胸口。“哥...糖葫芦要草莓味的...”她倒在我染血的臂弯里呢喃。

我血洗整个杀手组织,跪在手术室外忏悔。门开时,

她虚弱地勾住我染血的袖口:“这次换我保护哥哥了,好不好?

”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车窗,把外面霓虹闪烁的城市搅成一锅浑浊的油彩。

引擎盖下传来沉闷的嘶吼,改装过的黑色SUV在湿滑的路面上划出凌厉的轨迹,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污浊水墙。我单手控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另一只手快速地在车载平板上划过。屏幕冷光映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

目标定位点在前方废弃的旧船厂深处,不断闪烁。

耳机里传来雇主助理冰冷、毫无起伏的合成音:“周先生,

目标林晚小姐的生命体征信号微弱,坐标已锁定。对方火力不明,请优先确保目标存活。

清除障碍授权已下发,即时生效。”“收到。”我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干涩。

清除障碍,授权生效。这意味着,挡在目标和我之间的,不再是活人,

而是可以清除的障碍物。简单,直接,符合我的行事准则。我从不问雇主身份,

不问目标过往,只负责把活着的人带回来,或者把死了的麻烦清理干净。价格到位,

原则就只有一个:完成任务。车子一个粗暴的甩尾,撞开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大门,

冲进船厂堆满巨大废弃集装箱的腹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雨幕。几乎在同时,

几束雪亮的光柱从集装箱的缝隙里猛地打过来,死死咬住车身。“砰!砰!砰!

”子弹撞在特制的防弹玻璃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纹和沉闷的爆响。车身剧烈震动。

我猛地踩死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身体狠狠撞向安全带。没有丝毫犹豫,

右手已经拔出腋下的格洛克,左手猛地推开车门,身体借力翻滚出去,

顺势躲进一个巨大的钢铁集装箱形成的夹角阴影里。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作战服,

黏在身上,带走体温。我靠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急促地呼吸着,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雨水的腥味和铁锈的腐朽气息。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

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穿透雨幕,快速扫视。三个火力点,

呈品字形分布在高处的集装箱顶上。枪口焰在雨夜中一闪而灭。耳机里,

合成音依旧平稳:“周先生,目标在您十一点方向,第三个蓝色集装箱内。信号源稳定,

但非常微弱。”“明白。”我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身体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肌肉紧绷,

感知力提升到极致。雨声、枪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所有声音在脑中过滤、定位。

就是现在!我猛地探身,手中的格洛克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砰!砰!

”两声间隔极短的枪响。高处一个正在换弹夹的身影猛地一僵,直挺挺地栽倒下来,

砸在下面的集装箱顶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枪声短暂地停歇了一瞬。

剩下两个***明显慌乱起来,子弹开始漫无目的地泼洒,打得我藏身的集装箱火星四溅,

发出刺耳的“铛铛”声。机会!我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窜出,借着集装箱的掩护,

以之字形路线高速突进。雨水模糊了视线,脚下是湿滑的铁板和油污。子弹在身侧呼啸而过,

打在金属上激起尖锐的跳弹声。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疯狂奔涌,将感官推至极限。

距离那个蓝色集装箱只剩下不到二十米。“砰!”又一枪擦着我的左臂飞过,

灼热的气流烫得皮肤一紧。我脚步不停,身体在高速移动中猛地拧转,

抬枪指向左上方火光闪现的位置。扣动扳机的瞬间,整个世界似乎慢了一拍。

那个探出半个身子疯狂射击的***,头盔下惊恐瞪大的眼睛清晰可见。扳机扣下,

枪身猛地一震。“噗!”一朵血花在他眉心处炸开,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只剩最后一个了!

我脚步更快,直扑蓝色集装箱虚掩的铁门。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摇晃的手电光。

“他在门口!干掉他!”一个气急败坏的嘶吼声从集装箱深处传来,带着浓重的口音。

紧接着,是拉动枪栓的金属脆响。来不及了!我低吼一声,

用尽全身力气侧身狠狠撞向那扇厚重的铁门!巨大的撞击力让整扇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向内猛地荡开。门开的同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门口!“砰!

”枪口焰在黑暗中刺眼地亮起!几乎在对方扣下扳机的同一刹那,

我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极限地向左前方扑倒翻滚!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流,

擦着我的右肩呼啸而过,狠狠打在身后的集装箱壁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翻滚的势头未止,我手中的格洛克已经循着枪口焰的方向甩了过去。没有瞄准的时间,

只有无数次生死磨砺出的肌肉记忆。扳机连续扣动!“砰!砰!

”两声枪响在狭窄的集装箱空间里震耳欲聋。里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

紧接着是人体重重倒地的声音,还有金属枪支落地的哐当声。一切归于死寂,

只剩下外面哗哗的雨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我半跪在地上,枪口依旧警惕地指向集装箱深处,

胸膛剧烈起伏。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铁锈、机油和陈年积水的***气味,直冲鼻腔。

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斜斜地照着角落。那里蜷缩着一个人影。微弱的光线下,

只能看清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着昂贵的丝绸长裙,但此刻裙子被撕破了好几处,

沾满了污泥和暗色的可疑污渍。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带。

长长的黑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

露出的皮肤在冷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目标,林晚。还活着。我紧绷的神经略微松了一丝,

但警惕丝毫未减。快速扫视了一圈集装箱内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才站起身,一步一步,

缓慢地朝角落那个颤抖的身影走去。靴子踩在湿漉漉的铁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每一步都敲打在寂静里。“林小姐?”我的声音刻意放低,试图安抚,

但长时间紧绷的声带让声音听起来依旧沙哑冷硬,“我是周凛,你父亲派来的。安全了。

”我报出雇主提供的名字。她没有回应,只是把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先得确保她的安全,

检查伤势。“别怕,”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命令,“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

处理伤口。”她似乎听懂了,颤抖稍微平息了一点,但还是不敢抬头看我。我伸出手,

动作尽量放轻,先撕掉她嘴上的胶带。胶带粘得很紧,撕扯时发出“嗤啦”一声轻响,

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忍一下。”我说着,绕到她身后。

她的手腕被粗糙的尼龙绳勒得又红又肿,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血丝。

我拔出腰间的战术匕首,锋利的刀刃轻易割断了绳索。束缚解除的瞬间,

她整个人脱力般向前软倒。我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体。

入手一片冰凉和单薄。她的裙子肩带在挣扎中断裂了一边,滑落下来,

露出一小片光洁的后肩和一小段纤细的脖颈。

就在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片***肌肤的瞬间——时间,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喉咙。

雨声、心跳声、自己的呼吸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被硬生生抽离,

只剩下眼前那一片苍白的肌肤。在那纤细的、微微凸起的颈椎骨下方,

靠近右肩的位置……一个印记。一个淡粉色的、轮廓清晰得如同烙印的印记!

形状……是一只展开翅膀的蝴蝶!嗡——!脑子里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尖锐的碎片呼啸着炸开!冰冷刺骨的雨,烧焦木头的呛人烟味,

女人凄厉绝望的哭喊,

一个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那些被深埋了二十年、刻意遗忘的、属于炼狱的声音和画面,

裹挟着滔天的血腥和绝望,如同失控的洪流,凶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囡……囡囡……?

”一个干涩、扭曲、完全陌生的声音,从我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挤了出来。微弱,

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扶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指尖剧烈地颤抖起来,

如同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额发、脸颊不断滑落,流进眼睛里,

带来一片模糊的刺痛和冰凉。整个世界在我眼前疯狂地旋转、扭曲,

脚下的铁板仿佛变成了滚烫的流沙,要将我吞噬。那个印记……那个粉色的蝶形印记!

二十年前那个被浓烟和火焰吞噬的夜晚……混乱的人影……女人死死护住怀里的小女孩,

哭喊着让我快跑……最后一眼看到的,

就是扒在女人肩头、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女孩后颈上……那个一模一样的印记!我的妹妹!

我找了二十年,以为早已尸骨无存的……亲妹妹!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冻僵,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肋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和难以置信的狂潮。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似乎听到了那声梦呓般的呼唤,也感受到了我指尖传递过去的、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

她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抬起了头。凌乱濡湿的黑发下,

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庞显露出来。脸上沾着污泥,嘴角还带着刚才撕掉胶带留下的红痕。

那双眼睛,此刻正睁得极大,里面盛满了惊魂未定的恐惧,

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般的剧烈波动——震惊,疑惑,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仿佛来自遥远梦境的微弱熟悉感?她的目光,

死死地、一眨不眨地钉在我的脸上。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滑过她光洁的额头,

沿着挺秀的鼻梁流下,最后悬在尖俏的下巴上,摇摇欲坠。集装箱里,

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还有外面永不停歇的、冰冷的雨声。

1 生死狙击时间,在死寂和无声的惊涛骇浪中,凝滞了。

集装箱内弥漫的铁锈、血腥和雨水混合的冰冷气味,像无数细密的针,刺扎着我的肺叶。

林晚那双睁得极大的眼睛,如同两面幽深的镜子,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而扭曲的脸——被雨水冲刷得湿透,额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

下颌线因为极度紧绷而显得异常锋利,而那双眼睛……那双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眼睛里,

自己都无法解读的惊涛骇浪:震惊、狂喜、恐惧、还有深不见底的、被骤然掀开的痛苦深渊。

她眼底的恐惧渐渐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本能的探究所覆盖。她的嘴唇微微翕动,

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碎的哽咽。

“你……”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巨大的困惑,“你刚才……叫我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是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囡囡”——那声梦呓般的呼唤,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理智上!几乎是同时,二十年刀头舔血淬炼出的本能警报,

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压过了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血脉狂潮。危险!致命的危险!

这狭窄的集装箱不是安全屋,这里是刚刚发生枪战的杀戮场!空气中还飘散着新鲜的血腥味,

地上躺着尸体,外面可能还有潜伏的杀手!任何情绪的泄露,任何身份上的纠缠,

都可能成为下一秒射穿她心脏的子弹!我是周凛。我是雇主林宏远重金聘请的保镖。

我的任务只有一个:把林晚活着带回去。仅此而已!“没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像被砂纸狠狠打磨过,冰冷、生硬,瞬间抹去了所有刚才失控的痕迹。扶在她肩头的手,

那无法控制的颤抖被强行压制,变成一种稳定而克制的支撑。我迅速移开目光,

不再看她的眼睛,更不敢再看那个灼痛灵魂的印记。视线落在她手臂和腿上的擦伤,

以及被绳索勒出的红肿血痕上。“你受伤了,需要处理。”我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陈述,

动作却依旧放轻。我快速扯下自己战术背心内侧一个防水密封的小急救包,

撕开消毒棉片的包装。冰冷的酒精棉片触碰到她手臂上破皮的伤口时,

她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但那双眼睛,

依旧固执地、带着一丝茫然和执拗地看着我的侧脸。“忍着点。”我低声道,手下动作不停,

迅速而专业地清理她手臂上最明显的几处擦伤。药水***伤口带来的短暂刺痛,

似乎让她从那种巨大的困惑中稍微回神了一点。“你……你认识我?”她不死心地追问,

声音里带着一种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急切。我沉默着,没有回答。撕开一条无菌敷料,

仔细贴在她手臂的伤口上。集装箱里只剩下棉片擦拭皮肤的声音、敷料撕开的窸窣声,

以及外面单调的雨声。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周凛?”她念出雇主提供的名字,

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咀嚼一个完全陌生的音节。“嗯。”我简单地应了一声,

终于处理完她手臂的伤口。目光转向她滑落肩头的裙子和纤细的脖颈,

那个蝶形印记再次毫无防备地刺入眼帘。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失控的抽搐。我猛地别开脸,

动作有些粗鲁地脱下自己外面那件同样湿透、但相对厚实干净的战术外套,

不由分说地裹在她身上,将她***的肩膀和那个印记严严实实地盖住。衣服很大,

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穿上。

”我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被我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抓紧了宽大的衣襟,

带着硝烟和汗水气息的男性体温包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追问什么,

但最终只是抿紧了苍白的嘴唇,把那些疑问连同巨大的不安,一起咽了回去。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身体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凝固时,

我腰间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极其轻微的、有节奏的震动。不是语音通讯,

是摩尔斯电码!短促的震动代表“点”,长的代表“划”,冰冷的节奏直接敲打在皮肤上。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所有杂念被瞬间清空,只剩下任务的本能。

指尖在通讯器侧面的感应区快速滑动了几下,确认着信息。

……确认……目标……存活…… ……外围……清场……

……安全路径……建立…… ……撤离……坐标……发送……

……注意……追踪……信号……信息简洁而高效,来自雇主助理。外围障碍清除,

安全路径建立,坐标已发送到我的定位终端。

但最后那句“注意追踪信号”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了神经末梢。信号?

林晚身上的生命体征监测器?还是……别的?“我们走。”我猛地站起身,声音斩钉截铁,

不容置疑。所有的情绪都被强行压缩到冰层之下,只剩下保镖的冷酷外壳。我向她伸出手,

不是搀扶,而是准备随时将她扛起带离的姿态。

林晚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强硬语气惊得又抖了一下,裹紧了我的外套,

扶着冰冷的集装箱壁,艰难地试图站起来。长时间的捆绑和恐惧让她双腿发软,

刚站起来就踉跄了一下。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动作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利落,

没有丝毫多余的温情。“跟紧我,别出声。”我压低声音命令,

同时拔出了插在腿侧的备用格洛克,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我侧耳倾听着集装箱外的动静。雨声似乎变小了一些,但依旧淅淅沥沥。没有异常的脚步声,

没有引擎声,死一般的沉寂。但这沉寂本身,反而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诡谲。

雇主助理的信息确认了外围清场,但“注意追踪信号”的警告,像幽灵一样盘旋在心头。

轻轻推开那扇被我撞得有些变形的铁门,一股裹挟着冰冷水汽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我侧身挡在林晚身前,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外面堆积如山的集装箱迷宫。

雨丝在昏黄残破的几盏高处照明灯下,织成一张朦胧的光网。视线所及,

只有扭曲的钢铁骨架和地面上积水的反光。确认近处没有威胁,我一把拉住林晚冰凉的手腕,

力道不容抗拒:“走!”我的动作迅猛而无声,像一道融入雨夜的影子。林晚被我拽着,

跌跌撞撞地跟上,宽大的外套下摆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的小腿上。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几次差点被脚下湿滑的铁板或凸起的铆钉绊倒,全靠我手臂的力量强行稳住。她咬着下唇,

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偶尔压抑不住的短促抽气。我根据终端上传来的坐标,

在迷宫般的集装箱堆里快速穿行。路线迂回曲折,充分利用着钢铁巨兽的阴影作为掩护。

每一次转弯,每一次短暂的停顿,我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

捕捉着风声、雨声之外任何一丝不和谐的声响。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那个被强行压下的、关于“囡囡”和蝶形印记的惊雷。

她的手腕纤细得惊人,握在掌心里,冰冷而脆弱。

二十年前那个被火光吞噬的小女孩……她活下来了?她成了林宏远的女儿?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数个问题如同毒蛇般啃噬着我的理智,但我必须将它们死死按住。

现在不是时候!带她离开这里,活着离开!这是唯一的目标!

就在我们即将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堆满废弃缆绳和木箱的区域,

距离撤离点——船厂边缘一个隐蔽的卸货小门——只有不到三十米时!异变陡生!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滋啦”声,突兀地响起!

声音的来源……赫然是裹在林晚身上、我那件战术外套的内侧口袋!追踪器?!

“注意追踪信号”的警告瞬间在脑中炸开!几乎在声音响起的同一刹那,

一股被毒蛇盯上的冰冷寒意,如同实质的冰锥,猛地刺穿了我的脊椎!“趴下!!!

”我发出近乎咆哮的嘶吼,身体爆发出极限的力量,完全不顾一切地猛扑向身侧的林晚,

用整个身体将她狠狠撞向旁边一堆粗大的、盘绕在一起的废旧缆绳!“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枪响!完全不同于之前那些手枪的爆鸣,这声音厚重、低沉,

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力量!是狙击步枪!大口径的!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后背呼啸而过!

灼热的气流瞬间燎过皮肤,带来一阵***辣的剧痛!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

就在我们刚才站立位置后方半米处,一个巨大的废弃木箱如同被巨锤砸中,瞬间爆裂开来!

木屑、碎块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巨大的冲击波将我和林晚狠狠掀飞!

我的后背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铁板上,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被我死死护在怀里的林晚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蜷缩起来。

“咳咳……”我强忍着翻腾的气血和后背的剧痛,猛地抬起头。雨幕中,

船厂高处一座废弃吊塔的操作室窗口,一点微弱的反光一闪而逝!狙击手!在高处!

位置极佳!“待在掩体后面!别动!”我对着怀里的林晚厉吼,同时猛地翻身,拔出格洛克,

朝着吊塔的方向盲射了几枪!不是为了击中,只是为了压制和干扰!

子弹打在远处的钢铁结构上,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砰!”第二枪接踵而至!

子弹打在我们藏身的粗大缆绳堆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粗粝的缆绳纤维被撕裂开来!

对方在修正弹道!我脑中疯狂计算。距离太远,手枪根本构不成威胁。

对方占据了绝对制高点,视野开阔,我们被困在这堆缆绳后面,一旦对方锁定精确位置,

下一枪就能把我们串成糖葫芦!

唯一的生路是冲进旁边那个半塌的、堆满废弃油桶的铁皮棚子!距离……不到十米!

但那是十米的死亡地带!冷汗混合着雨水,从额角滑落。

我低头看了一眼被我压在身下、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恐惧和疼痛而剧烈颤抖的林晚。

她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惊吓而睁得极大,里面倒映着死亡冰冷的阴影。

那双眼睛……像极了二十年前在火光里惊恐回望的那双眼睛!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毁灭冲动,混合着深入骨髓的保护欲,

如同火山岩浆般在我胸腔里轰然爆发!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绝不!“听着!

”我抓住她冰冷颤抖的肩膀,迫使她的目光聚焦在我脸上。我的声音嘶哑,带着血的味道,

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孤狼,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她的耳朵,“我数三下!

然后我冲出去吸引火力!你什么都不要管,用你最快的速度,跑!跑进那个铁皮棚子!

听到没有?!”她似乎被我这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吓住了,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哆嗦着,

下意识地摇头,巨大的恐惧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没时间了!想活命就照做!

”我厉声打断她,眼神如同淬了火的刀锋,不容任何反驳,“一!”我深吸一口气,

身体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像一张拉满的强弓。“二!”我松开她,握紧了手中的枪,

冰冷的金属触感是此刻唯一的支点。目光死死锁定着吊塔上那个窗口,

捕捉着对方可能再次瞄准时那微不可查的光线变化。雨点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三!!!

”吼声炸响的瞬间,我如同蓄满力量的弹簧,猛地从掩体后弹射而出!不是直线,

而是以最不规则、最难以预判的规避动作,疯狂地冲向吊塔方向更空旷的地带!同时,

手中的格洛克朝着吊塔窗口的方向,将弹匣里剩余的子弹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

“砰砰砰砰砰——!”枪声如同爆豆!子弹徒劳地打在远处的钢铁上,

发出连串的脆响和跳弹的尖啸。这疯狂的火力倾泻不是为了击中,而是为了制造混乱,

为了吸引!为了将那个致命的枪口,牢牢地钉死在我这个移动的靶子上!“跑!!!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晚藏身的方向嘶吼!眼角余光瞥见,那堆缆绳后面,

那个裹在宽大外套里的纤细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窜了出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那个半塌的铁皮棚子!速度不快,踉踉跄跄,带着极致的恐惧,

但她在跑!朝着生的方向!几乎就在她暴露在狙击视野中的同一刹那!“砰——!!!

”第三声如同死神宣告的枪声,撕裂了雨幕!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头顶,

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一股灭顶的绝望和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如同核爆般在灵魂深处炸开!

我猛地回头,视野因为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变得一片血红!我看到林晚的身体,

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她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整个人被那股力量带得向后猛地一仰!胸口的位置,一团刺目的、妖异的血花,

在她浅色的丝裙上瞬间炸开!如同雪地里绽放的、最残酷的罂粟!

她那双因为奔跑和求生而睁得极大的眼睛,瞳孔骤然扩散,

里面倒映着灰暗的天空和冰冷的雨丝,所有的光芒在瞬间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死寂。

时间仿佛停滞了。雨声消失了,风声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朵不断扩大的血花,

和她向后倒下的、缓慢得令人心碎的轨迹。“囡囡——!!!

”一声凄厉到非人、如同濒死野兽发出的绝望咆哮,终于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囚笼,

从我撕裂的喉咙里迸发出来!那声音里蕴含的剧痛和恐惧,足以让地狱的恶鬼都为之颤抖!

2 血染归途我完全忘记了吊塔上的狙击手,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危险!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

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不顾一切地扑向她倒下的方向!时间被拉长,

每一帧都带着粘稠的血腥味和濒死的绝望。林晚仰面倒下的身体,

在我血红的视野里缓慢地、无可挽回地坠落。胸口那朵猩红的罂粟,

在冰冷的雨水中疯狂蔓延,刺眼得灼痛灵魂。“囡囡——!!!

”我的嘶吼还在空旷的船厂里回荡,如同垂死孤狼最后的悲鸣。

身体已经先于破碎的理智做出了反应,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

不顾一切地扑向她倒下的地方。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苍白失血的脸,

和那不断扩大的、吞噬生命的红。就在她身体即将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铁板上的瞬间,

我终于扑到!双臂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却无比轻柔的姿态,猛地环住她下坠的身体,

用尽全力将她揽进怀里!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我们两人一起滚倒在地。后背撞在坚硬的铁板上,

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但我死死地抱着她,将她整个人护在身前,

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最后的缓冲和盾牌。滚了几圈才停下,溅起一片污浊的水花。“囡囡!

看着我!看着我!”我半跪着,紧紧抱着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哀求。一只手慌乱地去捂她胸口那个可怕的弹孔,

试图堵住那汹涌而出的、温热的生命之泉。

粘稠的、带着铁锈腥气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手掌,顺着指缝汩汩溢出,怎么也捂不住。

我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此刻也被迅速染红,像一块沉重的、浸透了绝望的裹尸布。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轻得像一片羽毛,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

在眼睑下投下死亡的阴影。那张清丽的脸庞此刻只剩下一种脆弱的、近乎透明的白。

“不…不要…睁开眼!囡囡!哥哥在!哥哥在这里!”我语无伦次地低吼着,

用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去拂开她脸上凌乱湿透的发丝,动作是那么笨拙,那么小心翼翼,

仿佛触碰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稀世珍宝。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般将我淹没。

二十年的寻找,二十年的绝望,刚刚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火,

难道就要被这冰冷的子弹彻底浇灭在眼前?就在这时,她浓密的睫毛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

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她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掀开了一线眼睑。

那双曾经盛满惊惧和困惑的眼眸,此刻如同蒙尘的琉璃,黯淡无光,

视线涣散地、极其费力地向上移动,最终,极其微弱地聚焦在我的脸上。我的呼吸瞬间停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痛得无法跳动。我看到她苍白干裂的嘴唇,

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汇聚着最后一点力气。一个破碎的、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从她唇间艰难地逸出:“哥……”这一个字,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

狠狠捅穿了我最后的防线!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克制、所有强行筑起的冰墙,

在这一声微弱的呼唤面前,轰然崩塌!巨大的悲痛和失而复得的狂喜如同两股毁灭性的洪流,

在我体内疯狂冲撞!是她!真的是她!我的囡囡!她还认得我!

她还记得……她涣散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停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穿透了漫长时光的恍惚。然后,那苍白的唇边,

极其微弱地向上牵扯了一下,像是在尝试一个笑容,一个属于遥远记忆深处的、纯真的笑容。

“……糖葫芦……”她的声音更轻了,如同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她残存的生命,“……要……草莓味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

如同耗尽了她维系生命的最后一丝弦。她的身体在我怀里猛地一沉,

刚刚勉强凝聚起的那一点点微弱光芒彻底从眼中熄灭。眼皮无力地合拢,

长长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静止不动。头软软地歪向一边,靠在我染血的臂弯里。“囡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