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训练室的Bking
西月的上海，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凉意。
迟暮和凌思榆并肩走进地铁站，车厢里人不多，但迟暮还是习惯性地缩在角落，低头刷着手机。
代练老板又发来消息：”今晚必须打完，不然扣钱。
“她指尖顿了顿，回复：”好。
“凌思榆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眉："你今晚还要熬夜？
""嗯，韩服单子，报酬不错。
"迟暮收起手机，语气平静，"外婆下周的透析费还差一点。
"凌思榆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机。
迟暮瞥了一眼，发现她在给周郁白发消息。
凌思榆：”明天我带她过去，你搞定沈濯池。
“周郁白：”…你确定？
Shark最近心情很差，昨天刚把教练的战术板摔了。
“凌思榆：”我不管！
暮暮比你们之前那些分析师强一百倍！
“周郁白：”行吧，我试试…但别抱太大希望。
“迟暮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回到公寓，迟暮首接瘫在沙发上，累得不想动。
凌思榆踢掉高跟鞋，光脚跑去厨房翻冰箱："饿死了！
点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随便。
"迟暮揉了揉太阳穴，打开笔记本电脑，"我先把这个单子打完。
""又打？
"凌思榆探头看了一眼她的屏幕，"韩服大师晋级赛？
这单多少钱？
""800。
""……"凌思榆沉默两秒，突然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迟暮！
你去RG当分析师，月薪起码两万起步！
你接十个这种单子才抵得上人家半个月工资！
"迟暮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我知道。
""那你还——""思榆。
"迟暮打断她，声音很轻，"我不想靠关系。
"凌思榆噎住。
她知道迟暮的性格——倔，死倔。
从小就是这样，宁愿自己扛着所有压力，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
"……行吧。
"凌思榆最终妥协，拿起手机，"那我点外卖，你打完这局赶紧吃饭。
"迟暮"嗯"了一声，目光重新回到游戏里。
屏幕上的锤石精准预判敌方AD走位，一钩命中，接闪现E回拉，配合己方打野完成击杀。
Allied Double Kill！
耳机里传来队友的赞叹："锤石666！
"迟暮没说话，只是抿了抿唇，继续操作。
外卖到了，凌思榆强行把迟暮从电脑前拽出来："吃饭！
再打下去你眼睛要瞎了！
"迟暮摘下耳机，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接过递来的麻辣香锅。
凌思榆盘腿坐在她对面，一边扒饭一边刷手机，突然"噗"地笑出声："哎，沈濯池又上热搜了！
"迟暮抬头："…他又干嘛了？
""记者问他怎么看待下周和OBS战队的比赛，他说——"凌思榆憋着笑模仿男生的语气，"叶盛燃？
野区是我的后花园，他顶多算个修剪草坪的。
"迟暮："……"不愧是沈濯池，狂得一如既往。
凌思榆笑嘻嘻地凑过来："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去RG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能近距离围观Bking发言！
"迟暮低头吃饭，没接话。
凌思榆知道她还在犹豫，也没再逼她，只是小声嘀咕："反正明天下午两点，你必须跟我去。
"迟暮顿了顿，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
外婆的医药费、房租、生活费…代练的收入终究不稳定，而RG战队，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哪怕…她并不想靠闺蜜的关系走后门。
窗外，上海的夜色渐深，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迟暮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画面，轻轻呼出一口气。
明天，会怎么样呢？
RG战队基地的训练室里，空调开得有点低。
沈濯池整个人陷在电竞椅里，修长的腿随意搭在桌沿，脚上趿拉着***版球鞋，鞋带松散地垂着。
他皮肤白得近乎冷感，在显示器蓝光的映照下，像块冰雕似的泛着冷调的光。
黑发有点乱，额前几缕碎发翘着，显得随性又张扬。
他正打Rank，手指在机械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屏幕上的德莱文斧头接得行云流水，走A流畅得像在跳舞。
对面AD刚露头补刀，就被他一斧子劈掉半管血，再跟闪现一刀暴击，首接带走。
RG.Shark（荣耀行刑官）击杀了 OBS.Blaze（虚空之女）"啧。
"沈濯池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就这水平还挑衅我？
"旁边的辅助元煦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濯哥，那是OBS的叶盛燃小号…""知道。
"沈濯池眼皮都没抬，"打的就是他。
"元煦："……"正说着，沈濯池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父亲。
他手指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还是摘了耳机，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头传来沈书臣低沉威严的声音："下周亚洲电竞峰会，你必须出席。
"沈濯池语气冷淡："没空，要打夏季赛。
""比赛重要还是家族重要？
"沈书臣声音沉了几分，"你玩电竞己经玩了三年，该收心了。
"沈濯池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又快又重："我说了，不靠家里，我照样能拿世界冠军。
""胡闹！
"沈书臣厉声道，"你以为那些战队给你面子是因为你技术好？
那是因为你姓沈！
"训练室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队友假装专注打游戏，但耳朵都竖得老高。
沈濯池眼神冷了下来，声音却平静得可怕："爸，三年前我被绑架的时候，您在哪儿？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在谈跨国赞助，对吧？
"沈濯池扯了扯嘴角，"没事，我习惯了。
""……"沈书臣深吸一口气，"濯池，过去的事不提了。
但你现在成年了，该为家族考虑了。
""我的事，不用您管。
"沈濯池首接挂了电话。
训练室一片死寂。
元煦小心翼翼地问："濯哥，还、还打吗？
"沈濯池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重新戴上耳机："打，为什么不打？
"他点开排位队列，语气冷硬："今天冲韩服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