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周第一谋士
雁门关地形与他毕业论文研究的汉代军事要塞完全吻合，但地图边缘用朱砂标注的***，却与《周史·兵志》记载的永和七年冬狩战役相差了整整三个营。
"沈先生？
"萧云柔的指尖敲了敲青铜灯树，阴影在她英气的眉骨间跳动，"你从狄人箭雨里捡回条命，该不会把韬略都忘在黄泉路上了吧？
"帐内七八个将领的目光像淬毒的箭簇射来。
陆明川摸向腰间锦囊——五个绣着星宿纹样的绸袋，其中危宿囊针脚最新。
他鬼使神差地拆开这个锦囊，倒出三枚染血的青铜算筹和半片龟甲。
龟甲内侧刻着微缩城池图，正是他手机锁屏上那座。
当算筹影子投在龟甲凹痕里时，竟呈现出立体投影般的关隘模型。
"沙盘。
"陆明川突然脱口而出。
在众将惊愕的注视下，他抓起算筹***炭盆，烧焦的末端在地图上划出焦痕："狄人轻骑不过三千，火把是疑兵。
"络腮胡将领猛地拍案："放屁！
探马亲眼看见——""看见的是母马。
"陆明川用算筹挑开帐帘。
北风卷着雪粒扑进来，在炭盆上方形成短暂的气旋。
他指着打转的灰烬："风向突变说明东南峡谷有埋伏，真正的重兵在那里。
"萧云柔突然轻笑出声。
她解下腰间玉佩按在地图东南角，玉上盘龙的眼睛正好盖住某条隐蔽山路："三日前沈军师昏迷前，最后句话就是小心龙眠谷。
"陆明川后背沁出冷汗。
历史上这场战役本该因周军中伏而惨败，但此刻他指尖触碰的龟甲正在发烫，裂纹蔓延成新的图案——正是他刚在沙地上划出的反击路线。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
小校跌跌撞撞冲进来："禀公主！
龙眠谷方向升起狼烟！
"---子时巡营的梆子声响起时，陆明川在医帐角落发现了自己的智能手机。
屏幕裂了道细纹，电量却诡异地停在78%。
他颤抖着点开相册，最新自动下载的文件夹名为《永和七年考古简报》，里面赫然是萧云柔墓的发掘照片。
"看什么呢？
"少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萧云柔不知何时蹲在了药柜上方，手里抛接着他的移动电源："这黑玉匣子能吃酒吗？
"她突然倒转手机，半壶梨花酿哗啦浇在屏幕上。
"等等！
"陆明川抢救不及，却见酒液在接触屏幕的瞬间汽化成蓝雾。
解锁后的界面自动跳转到记事本，光标自己移动起来：”不要相信史书关于萧云柔的记载“字迹浮现三秒后突然扭曲，变成血红色的警告：”他们正在看着你“萧云柔的佩剑突然出鞘，寒光闪过帐顶。
帆布撕裂声里，个黑影鹞子般翻落下来。
陆明川只看见银色面具的反光，那人袖中甩出的铁蒺藜己经飞到眉间。
"叮"的一声，萧云柔用剑穗上的玉珠击飞暗器。
黑衣人却借着帐内混乱，抓起染血的绷带塞进陆明川衣领。
布料展开后露出炭笔绘制的星图，正是罗盘内层的浑天仪结构。
"军师好手段。
"黑衣人退至帐口，声音像钝刀刮骨，"连观星阁的千年棋局都敢搅乱。
"说罢掷出枚烟雾弹，硫磺味中混杂着陆明川在现代实验室闻过的臭氧气息。
---五更天，陆明川在萧云柔的监督下焚毁染血的绷带。
少女用剑尖拨着火堆，突然问："你究竟是谁？
"火星噼啪炸响。
陆明川发现自己的智能手机躺在萧云柔脚边，屏幕上显示着***页面《大周长公主萧云柔生平》。
词条第一行触目惊心：”永和七年冬，薨于雁门关疫病“"沈砚左手腕有旧伤。
"萧云柔的剑尖抵住他手腕内侧的闪电疤痕，"三年前我亲手包扎的。
"她的声音突然放轻，"当你昏迷时，我看见这疤在发光。
"陆明川猛地抓住她握剑的手。
皮肤相触的刹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正在接收一份加密文件。
进度条飞速填满后，屏幕上出现段模糊视频：考古队员正从棺椁中取出个青铜匣子，匣内整齐排列着七个锦囊——正是他现在腰间别的这些。
视频最后十秒，镜头转向墓志铭。
陆明川瞳孔骤缩——碑文记载的葬期竟是永和八年春，比史书记载的"早夭"晚了整整半年。
"我可以证明身份。
"陆明川突然扯开衣领，露出正在消退的星图刺青，"告诉我，你最近是否总梦见星空崩塌？
"萧云柔的剑当啷落地。
她倒退两步撞到兵器架，甲胄碰撞声惊起檐下栖鸦。
少女苍白的唇间漏出气音："...你怎么知道..."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厚厚的云层，洒向大地时，陆明川正站在辕门外，目光偶然间落在了地上的一个物体上。
那是半枚带血的铁蒺藜，金属表面蚀刻着一幅微缩的星图。
陆明川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半枚铁蒺藜。
星图的线条清晰可见，每一颗星星都被精心雕刻而成。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天枢星的位置时，他突然发现那里镶嵌着一粒熟悉的蓝铜矿。
这粒蓝铜矿的颜色和质地与他在拍卖行见到的那枚青铜罗盘裂缝里的矿物完全一致。
陆明川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觉得这半枚铁蒺藜和那枚青铜罗盘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他站起身来，手中紧握着那半枚铁蒺藜，陷入了沉思。
这半枚铁蒺藜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它和那枚青铜罗盘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明川决定要解开这个谜团，于是他开始在周围寻找更多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