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用的东西,都该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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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颂走出商家老宅时,瘸得更厉害了。

这三年,只要周聿川不陪她回来。

总是少不了这么一顿家法。

她不意外。

只是周聿川不知道,他每一次向心上人证明真心,都是将她往绝路上推。

商家不会需要,一个连丈夫的心都看不住的废物小姐。

管家叹了一口气,“你何必说得那么实诚,哪怕编个严重点的理由,骗骗老太太,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了。”

“商叔。”

温颂素净的小脸上,乖顺得找不出一丝怨恨,“奶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骗谁,都不可能骗她老人家。”

“哎。”

商叔眼里的和蔼多了那么两分真心,看着她被打得通红的手心,“别耽搁了,抓紧去医院看看。”

“好。”

温颂点头。

没再说什么。

陈叔早被他们打发回去了。

温颂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

自小她就怀疑,老太太可能是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投胎。

周家老夫人,最多交代一句让沈明棠去院子里跪着。

但商家这位,会让佣人带着她去铺满小石子的路上跪。

这个天气,刚跪下去时,还挺舒服的。

有雪。

只是冻得慌,但没那么疼。

可跪着跪着,冰雪消融,只剩尖锐不平的石子。

等她整个人都冻透了,就会有佣人拿着戒尺来打她的手心了。

这个时候打,最疼了。

皮开肉绽的。

商家老宅在环山公路上,依山傍水,环境极好。

温颂好不容易加价叫到网约车,因着深夜,又在下雪,司机只愿意在山脚下等她。

下山的每一步,温颂都走得很艰难。

分明是寒冬,她后背疼得浸出了一层薄汗。

远处,雪天路滑,一辆加长版黑色宾利缓慢行驶着。

司机眼尖,下意识提速跟上,“爷,前面的好像是小姐。”

后排,男人靠在椅背里,修长双腿随意地交叠着,隐匿于昏暗夜色下的那张脸深邃立体,凌厉肃冷。

上位者气息很强。

闻声,似连眼眸都没有掀起过,只极淡地应了一声,“嗯。”

叫人摸不清情绪。

坐在副驾的助理看不下去了,“爷,咱们不管小姐吗?”

“你很想管?”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浸着丝丝寒意。

助理不敢吭声了。

半晌,男人终于透过挡风玻璃,瞥向那道摇摇欲坠的背影,双眸微眯,“查一下,周聿川今晚干什么去了。”

“查过了,这会儿大概率在和沈明棠鹣鲽情深。”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回答得很快,又提醒:“爷,小姐八成又在雪地里跪了几个小时,恐怕快撑不住了。”

他话音刚落,前方的人影直直倒地。

“爷,我就说……”

“砰!”

只听车门猛地被摔上,男人冷脸下车,将雪地里的女孩拢进羊绒大衣里抱起。

助理忙不迭下车打开后排车门,询问:“咱去医院还是哪儿?”

“先回公馆。”

“是。”

“让医生过去等着。”

“刚联系了。”

司机很有眼力见地将空调温度调高。

车内亮着灯,男人视线划过她膝盖时,漆黑的眸底划过冷厉,嗓音还是惯常的寡淡,“下手挺狠。”

助理嘀咕,“老夫人什么时候下手不狠了……”

“商彦行这两天要回国了吧?”

“对。”

“你去安排下。”

“安排到什么程度?”

男人漫不经心地瞥过去,眉眼蕴着戾气,“你说呢?”

……

温颂醒来时,身体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没有特别难受。

本该肿痛难耐的手心和膝盖,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

疼了两天的尾椎骨,这会儿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她不该出现在这儿才对。

温颂皱了皱眉,正要打电话给酒店前台问清楚缘由,却在动作间,在自己身上闻到一股极淡的沉香味。

她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后,她兀自扯了扯唇,抓起床头柜上一支熟悉的特制药膏,退房走人。

回到家,气氛格外和谐。

似乎,前两天的不对劲,都是因为她这个多出来的人。

“小颂,你回来啦。”

沈明棠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

显然,昨晚周聿川把她哄开心了。

温颂没心情搭理她。

她明显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几步向前,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一对漂亮到晃眼睛的粉钻耳坠。

收藏级稀有粉钻。

是温颂喜欢了很久的一套珠宝。

好不容易,才重新流转到拍卖场上,周聿川承诺过,会拍下来送她的。

他说,她最衬这种淡粉色,戴上一定很好看。

想必,他送给沈明棠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吧。

沈明棠没错过她脸上的那抹低落,抬起精致的脸颊,“我听奶奶说过,你对珠宝略懂一二,快帮我看看,这对耳环怎么样?阿川一千多万拍下来的,值不值?”

“还行。”

温颂压着心底的那点自嘲,扬起淡笑,“对了,我和他还是合法夫妻,这一千多万有一半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没记错的话,具体金额是一千二百万。”

她拿出手机捣鼓着,“大嫂,今晚转钟之前务必打六百万到这张卡上。不然,我就去找奶奶要这笔钱了。”

话音刚落,沈明棠的手机进来一条微信。

她一看,是银行卡号。

她气得两眼一黑!

***!!

一天到晚就会拿那个老太婆来威胁她!

六百万!

周家还未分家,周淮安去世,她满打满算才分到五百万遗产!!

温颂才懒得管她有没有钱。

洗了个澡后,她无所事事地开始断舍离。

提前把没用的东西都清理了。

走的时候,能省事很多。

温颂拿着垃圾桶,哐哐一通丢,她从来都不是犹豫不决的人。

连结婚时的婚纱,她都打包好了,让吴婶帮忙抬下楼丢掉。

周聿川回来,撞个正着。

他视线扫过被打包得分外潦草的婚纱,心里升起不安,“怎么把婚纱拿出来了?”

温颂眼神不躲不闪,语气平静,“丢掉啊。”

没用的东西,都该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