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她站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做我男朋友吧,我们一起到白头!”哪怕知道两人身份差距大,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答应了。
五年来,夏晚星宠他入骨,只要是他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她都能眼睛不眨的给他摘下来。
许墨舟喜欢清净,她便斥巨资在京郊买下一座带湖泊的庄园,命人种满他最爱的玉兰花。
许墨舟母亲因意外变成了植物人,她重金聘请世界知名医疗团队,专门为他母亲疗养。
别人看不起他,在宴会上冷嘲热讽他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她当场就冷了脸,反手将香槟泼在那个人的脸上。
后来许墨舟才知道,那个嘲笑他的人,转头就被夏晚星不动声色地搞到破产。
人人都说许墨舟是夏晚星的逆鳞,碰不得。
直到五周年纪念日,白月光回国一句后悔了,凌晨两点,夏晚星将他仍在了高速上。
他这才知道。
原来,他当了五年替身而不自知。
他心灰意冷提出分手,夏晚星却红着眼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想都别想,许墨舟,留在我身边,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许墨舟无法接受自己被迫当三,走了无数次,却都被她一次次派保镖抓回来。
不管怎么闹,夏晚星都坚决不松手。
直到白月光回国的生日宴上,他故意挂出和夏晚星相拥亲吻的巨幅照片。
***的顾司琛一气之下掀翻了生日蛋糕,红着眼转身离开。
罕见的,夏晚星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而是开车带许墨舟回了家。
刚迈进别墅,许墨舟便看见客厅电视的大屏幕上,许母的监护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夏晚星派人停了许母维持生命的药!他慌乱去拽她的衣袖,语气卑微,“晚星,我只有妈妈了,求求你,救救她,她是看着你长大的啊!”夏晚星目光落在他脸上,神情冷淡,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抚上他通红的眼角。
“是吗?她对你很重要?”不等他回答,夏晚星便死死掐住他的下巴,低头看着他。
“司琛对我也很重要,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能闹到他面前,嗯?”“我让你和我在一起是以为你够听话,可你让他难过红着眼转身离开时,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心痛?”许墨舟不可置信看向她,在一起十年,他以为哪怕她的心是块冰也该捂热了。
许墨舟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骨头与水泥地碰撞的钝痛传遍全身,却远不及心脏被生生撕裂的疼。
他低声哀求。
“是我的错,你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但是求求你救救我妈。”
我会把顾司琛的位置让出来……”“够了!”夏晚星打断他的话,原本望向他温柔如水的杏眸里,只剩下一片寒冰。
“别装作听不懂,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许墨舟当然知道,她希望他留在她身边,和过去五年一样,在她生活中充当一个“好丈夫”,好管家的角色。
可他做不到得知真相后依旧留在她身边,做不到看着自己的一颗真心被他肆意践踏。
见他沉默,夏晚星烦躁皱起眉,不耐地看了眼手表。
“许墨舟,我没功夫跟你装傻,你妈更没时间等你,再给你三秒钟。”
“三——”“二——”红色数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每一声蜂鸣都像重锤砸在许墨舟的心脏上。
眼见许母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死死地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却压不过心口的剧痛。
“好,我答应你。”
他想不明白只是因为他让顾司琛看见他们亲吻,夏晚星就能狠心要毁掉她唯一的亲人!那年母亲和他被一群催款的打手堵在了破旧的小巷子里。
母亲为了护他,被他们用钢管砸中后脑,当场昏死过去。
那些人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逼他签下卖身契去地下**抵债。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困在黑暗里时,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夏晚星突然出现。
她蹲在他身边,用手帕给他擦脸上的血,眼底的温柔漫出来,碎成点点星光。
“别怕,有我在。”
那个瞬间,他恍惚的觉得她像天使一样。
她动用夏家的关系,将那群催债的打手送进了监狱,替他家还清了债务。
最让他感激的是,她把变成植物人的许母接进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医院,每天亲自去守着,待许母身体有所好转后,又重金聘请医疗团队帮她疗养。
这样的恩情,他无以为报,只能竭尽全力的对她好。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哪怕许墨舟心中明白他们的身份差距,依然不可救药坠入她的情网。
他以为这份好会延续到永远,以为她也是爱自己的,甚至内心里已经在策划要在纪念日时准备求婚惊喜。
可顾司琛回国后,他才惊觉。
这么多年,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讲过“我爱你”。
看着母亲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许墨舟仍旧惊魂未定。
夏晚星走到他面前,动作温柔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语气却格外无情。
“下次再让司琛伤心,下场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也不想你爸出狱吧?”她顺势揽上他的脖颈,偏头贴近他的耳边。
“许墨舟离了我,你和你要死的妈怎么办?”许墨舟怔怔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许先生,小姐让我扶您回去休息。”
管家的话适时上前一步,他踉跄着起身,膝盖的钝痛顺着骨骼蔓延上来,让他几乎站不稳。
刚往外面迈了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了管家惊恐的呼喊。
“许先生,您的母亲……”许墨舟猛地回头,心脏骤然缩紧。
监控屏幕上,刚刚已经恢复平稳呼吸的母亲,脸色突然涨成骇人的绛紫色,心率监护仪上的曲线陡然飙升,又在瞬间跌成了一条直线。
“妈!”他失声嘶吼,转身往外面跑去。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许母的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
任凭他扑在上面哭的撕心裂肺,也不会有人再回应他了。
如同行尸走肉般,许墨舟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抬走、火化,装在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
殡仪馆的灵堂里,管家小心翼翼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许先生,我给小姐打了许多个电话,但她估计在忙工作,都没接……”许墨舟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哀乐声响起,他跪在冰冷的地上,额头重重磕向地面,一下又一下,皮肤撞出青肿,渗出血珠,他却浑然不觉。
这一刻,他彻底死心。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他颤抖着手拨通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语气决绝。
“你之前说过会帮我,我想要下周假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