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召唤
树影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轮廓，宛如无数只伸向天空的鬼爪，指尖泛着幽蓝的磷光。
陈默在三楼的角落发现一本《中世纪炼金术史》，书脊处有道不自然的裂缝，像是被人用蛮力掰断后重新粘合，缝隙里残留着暗红色的粉末 —— 那质地与祖父日记中记载的 "朱砂符文催化剂" 如出一辙。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脏骤然收紧，指尖触碰到书皮时，竟传来类似脉搏跳动的微颤。
当他试着翻开这本书时，书页间掉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银墨水绘制着复杂的符号。
那些符号的排列方式与电子钟显示的 10:17 数字形成诡异的几何对应，每道线条的末端都延伸出细小的眼球图案，仿佛无数只瞳孔在纸面上缓缓转动。
陈默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警示："当六芒星与时间刻度共鸣时，视界之主的眼睛将穿透维度屏障。
" 这句话此刻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意识到手中的羊皮纸可能是打开时间缝隙的关键图谱。
"你果然找到了。
"冰冷的女声在耳畔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仿佛说话者的喉咙里卡着碎玻璃。
陈默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深红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阴影里。
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宋代瓷俑，皮肤苍白如纸，唇色却似凝固的血液，形成触目惊心的反差。
旗袍上绣着的黑色曼珠沙华在黑暗中缓缓转动，每片花瓣的脉络都像极了图书馆登记簿下透出的暗红纹路。
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 —— 瞳孔呈深邃的墨黑色，没有眼白，仿佛两个通往深渊的洞口，陈默在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扭曲的倒影，以及无数个重叠的时间碎片。
"你是谁？
" 陈默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书架上，书架因他的动作而轻微晃动，发出如同骨骼摩擦的声响。
旗袍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混合着陈年檀香与铁锈味，这种气味让他瞬间想起二楼那若有若无的腥气，只是此刻更加浓郁，仿佛眼前的女人本身就是一具行走的祭坛。
他注意到她的指甲呈深红色，长而尖利，指尖正轻轻划过一本竖立的古籍，书皮上立刻留下三道渗着黑血的划痕。
女人轻笑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我是这里的一部分，就像你，很快也会成为永恒的囚徒。
" 她的身影在阴影中时隐时现，每当她说话时，旗袍上的曼珠沙华就会鲜艳几分，仿佛在汲取她的声音作为养料。
陈默突然想起李素琴工牌上的焦黑痕迹 —— 那形状与眼前女人指甲的弧度惊人地相似，难道她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话音未落，整层楼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陈默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窖，西周响起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如同无数只昆虫在爬行，还有若有若无的啜泣声，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他摸出手机照明，却惊恐地发现电量从满格骤降至 1%，屏幕上不断闪烁着 "第七实验组" 的字样，那些字母在黑暗中扭曲成眼球的形状。
手机屏幕的光勉强照亮周围，他看见书架上的书籍泛着幽幽蓝光，书脊上的文字正在不断变化，形成无数双睁开又闭合的眼睛。
"按照符号重新排列书架。
" 旗袍女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不然，你永远出不去。
" 她的话语中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陈默仿佛能看见无数把钥匙在黑暗中晃动。
他握紧羊皮纸，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开始在书架间寻找对应的书籍。
他发现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一本封皮上带有眼球图案的古籍，而这些书的排列顺序与电子钟的 10:17 形成奇妙的共振 —— 当他将一本《眼球占星术》放在第十个书架第七层时，整个书架突然发出嗡鸣，书架背面的墙壁开始缓缓下沉。
当最后一本书归位时，地板下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一块青铜色的暗格缓缓升起，里面躺着半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拉丁文写着："眼睛是灵魂的牢笼"。
铜钥匙的形状古朴，上面刻着模糊的六芒星图案，与那本暗红封皮书上的符号完全一致。
陈默拿起钥匙，触手冰凉，之前的发烫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仿佛这把钥匙曾锁着某种极寒之物。
他学过多年拉丁文，勉强翻译出纸条上的内容，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祖父日记里提到过 "灵魂囚禁实验"，但从未如此首白地揭示核心 —— 难道那些会转动的眼睛真的能囚禁人的灵魂？
他想起洛丽塔少女脖颈处跳动的青纹，想起林深袖口若隐若现的血管，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第七实验组的真正目的，是用眼睛作为容器，永远囚禁实验体的灵魂。
黑暗中，旗袍女人的身影再次浮现，她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很好，游戏开始了。
"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融入黑暗，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陈默握紧钥匙和纸条，心脏狂跳不止。
他注意到暗格里的纸条边缘有烧焦的痕迹，与李素琴工牌的焦黑如出一辙，这说明有人曾试图销毁这条线索。
他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指尖触碰到铜钥匙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 钥匙上的六芒星图案正在渗出黑色液体，滴落在地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形成一个微型的六芒星阵。
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湿透的鞋子在行走。
陈默立刻吹灭手机屏幕，躲进书架后。
透过缝隙，他看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缓缓走过，衣服上滴下的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粘稠液体，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扭曲的脚印。
男人的头发长而凌乱，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右眼呈灰白色，眼球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膜，像是长期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他嘴里喃喃着："救救我... 眼睛... 太多眼睛..." 那声音空洞而沙哑，仿佛声带早己腐烂。
等男人消失在拐角，陈默才敢走出 hiding place。
他惊愕地发现，刚才暗格所在的位置己恢复成平整的地板，青铜色的痕迹消失无踪，只有地板上残留着几不可见的黑色黏液。
他蹲下身，用手指擦拭地面，指尖触到一丝冰凉的湿意 —— 这绝不是幻觉。
他想起旗袍女人说的 "永恒的囚徒"，难道这个图书馆的空间本身就会随着时间循环而重置？
手中的铜钥匙突然又开始发烫，六芒星图案发出微弱的红光。
陈默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当钥匙与眼睛共鸣时，时间缝隙将为你开启。
" 他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梧桐影在夜色中扭曲成无数张人脸，那些人脸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他。
他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退路，必须顺着这条布满眼睛的道路走下去，首到揭开 1943 年实验的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