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什么？！」
这一次，连一向沉稳的张律师都失态了。
「江董，您是说……让陈野先生来管理您全部的资产？」
「没错。」我点点头，「以后公司所有的分红，资产的增值收益，都由他来全权打理。当然，他每年可以从中提取百分之五作为管理费用。」
我名下的资产有多少，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每年百分之五的管理费，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足够让一个穷小子，一步登天。
「江晚吟！」苏蔓终于忍不住了，她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是把刀亲手递到别人手里，让他来捅你和清清啊！」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苏蔓，你冷静点。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我转向李经理：「李经理，这份信托协议里，我要求加入一个特殊条款。」
「您请说。」
「如果信托管理人，也就是陈野，在管理期间出现违法犯罪行为，或因个人原因造成重大负面舆论，对家族声誉产生不可挽回的损害时，信托将自动启动更换程序，管理权将无条件移交给第二顺位管理人。」
我顿了顿，看向苏蔓。
「第二顺位管理人，就是你，苏蔓。」
苏蔓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我。
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董，您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对赌协议？」李经理很快明白了我的意图。
「可以这么理解。」我靠在椅背上，「我相信陈野是个有上进心的好青年，也相信清清的眼光。给她一个保障，我也能放心。」
我将消息故意泄露给媒体，全城很快就会知道。
我没有告诉苏蔓我怀疑女儿重生的事，这是我埋下的最深的暗线。
上午九点整，陈野准时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
他换了一身衣服，虽然依旧廉价，但看得出来是精心熨烫过的。
头发也重新染回了黑色，看起来顺眼了不少。
他跟在我身后，像个拘谨的学生，走进了会议室。
当张律师把别墅的过户文件和那份厚厚的信托协议摆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尤其是看到「信托管理人」那一栏里自己的名字，以及后面那一长串的资产清单时，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江……江阿姨……这……」
他抬起头，满眼都是不敢置信，那份狂喜和贪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我微笑着看着他。
「陈野，我说过，以后清清就拜托你照顾了。这些，是你应得的。」
「有了这些，你才能给她最好的生活，不是吗？」
他用力地吞咽着口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再推辞，拿起笔，在文件上飞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划破纸张。
签完字，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瘫靠在椅子上。
但他眼中的光，却亮得吓人。
那是被贪念点燃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