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幽灵初战我死的时候,手机就攥在手里。通讯录停在"陈悦"的界面,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发抖。三小时前,高利贷债主把诊断书甩在我脸上时,纸页划破了眼角。
"晚期肝癌还不起钱?"他踩碎父亲颤抖的手指,"那就用你女儿抵债!"顶楼的风像刀片,
割着我跳楼前最后的清醒。真可笑啊——28岁的我,此刻竟在回想8岁那年被霸凌的自己。
如果当时有人对厕所隔间里哭泣的小女孩说"别怕",现在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就像我最终也没按下那个求救电话。
嘟...电话铃响陈悦:"你爸那群债主又堵门了?听着,
现在立刻来我——" 我指甲掐进掌心:"真的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声音。
"挂断楼顶的风好大,吹得我眼眶发酸。债主在楼下喊:"跳啊!死了干净!"我闭眼。
没拨出去。再睁眼,我飘在小学女厕的墙角。隔间里,八岁的我——小小雅,
正缩在马桶盖上发抖。"门外,林晚晴一脚踹在隔间门上——这个声音我听了二十年,
在噩梦里,在跳楼前的走马灯里。'哟,这不小哑巴吗?
'她踢门的节奏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你爸跪着求饶时也是这个姿势吧?
'"……原来我从小就这么废物。黑影闪过,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狗,猛地扑向我后颈,
一阵剧痛——"发什么呆?"阿墨的獠牙陷进我灵魂里,撕扯,"救人!"痛!
像有人拿烧红的铁丝从我颈椎里穿过去。"我碰不到实物——""那就想办法碰!
"它又一爪子拍碎我半边魂魄:"你这幽灵当得可真体面啊,连只蟑螂都附不利索?
" 我:"我、我没试过——" 它獠牙直接钉进我灵体:"那就现在试!
还是说你想再死一次,连累那丫头一起?"剧痛中,视野突然分裂。左眼还是人眼,
右眼却变成复眼。六条毛腿在我意识里乱蹬,触须沾着腥臭的尿垢。
——我成了墙角那只蟑螂。恶心感涌上来,像被塞进腐烂的菠萝里。但隔间里,
小小雅的抽泣声比蟑螂胃里的消化液更灼人。挤过通风管的瞬间,铁锈刮掉两条腿毛。
林晚晴在门外笑:"学狗叫啊!叫啊!"小小雅真的在呜咽。和跳楼前的我一模一样。
蟑螂的唾液腺发烫。我跌在她手心,用黏液和铁锈,歪歪扭扭划出一个——"忍"。她呆住。
我看着那个字,突然想笑。……忍?忍到跳楼都不敢求救?
她的掌纹让我想起另一个雨夜—— 十二岁的我蜷缩在巷角,铁棍砸在背上时,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狗冲出来咬住施暴者的脚踝。男人咒骂着踹断它的肋骨,
可它直到昏迷都没松口。 后来我偷出医药箱,用印着狗爪印的创可贴粘住它流血的耳朵。
它醒来第一件事是舔我手背上未愈的淤青。阿墨的冷笑将我拉回现实:"现在知道恨了?
" 我盯着小小雅手心那个歪扭的"忍"字,突然明白——原来有人曾为我拼命,
就像我现在想为她拼命一样。风从厕所破窗灌进来。小小雅的手心很暖。
而我终于明白——这次,我绝不会让"忍"字,变成她的终点。厕所的灯管滋滋响,
在墙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纹。小小雅盯着手心那个歪扭的"忍"字,睫毛还挂着泪。
看着小小雅手心的"忍"字,我突然明白了——我拼命救她,不过是想穿越时光,
给当年那个不敢反抗的自己一个拥抱。多么可笑啊,死人居然还想弥补生前的懦弱。
阿墨的冷笑传来:"现在哭有什么用?"它尾巴卷住我掉落的魂魄碎片,"活人才会后悔,
死人只管复仇。"尾巴却又无意识卷住一片即将消散的灵体,藏进自己腹毛下。
我疼得视线模糊,没看见它偷偷用舌尖舔了舔那块碎片,蓝光一闪即逝。"废物就是废物,
死两次都改不了怂样。"我瞪它:"你行你上啊!""我上?"它突然咧嘴,露出森白犬齿,
"好啊,明天我就看着那丫头被扒光,反正——"它凑近我耳边,热气喷在灵体上,
"又不是我被拍***。"月光突然被黑影遮住。阿墨叼着个东西跳上窗台,
腐烂的甜腥味顿时弥漫开来——是只死猫,半边身子露出白骨,眼眶里还挂着半截蛆虫。
"附上去。"它把猫尸甩到我面前,腐肉啪嗒溅在地上,"立刻,马上。
"我后退三步:"这太恶心了...""哈!"它夸张地歪头,
"原来我们的幽灵大小姐还有洁癖?"爪子突然拍住我,
"要不要我给你找个镶钻的棺材当附身对象?
"远处突然闪过预知画面——林晚晴扯着小小雅的内衣带子,
手机镜头闪着冷光..."我...我试试...""试?"阿墨一爪子把我按进猫尸,
"你以为这是过家家?"腐烂的内脏瞬间包裹住我,蛆虫在眼窝里蠕动。
我差点吐出来——如果幽灵能吐的话。"动啊!"阿墨的尾巴啪啪抽打地面,
"想象你是只活蹦乱跳的蠢猫!""你闭嘴!"我挣扎着操控猫爪,
"有本事你来——""我来?"它突然露出恶劣的笑,"好啊~"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猫尸突然暴起!***控着这具腐烂的身体撞开器材室门,魂魄像被火烧的塑料膜急速萎缩。
林晚晴惊愕的脸在眼前放大——"什么鬼东...啊!"猫爪划过她耳垂,鲜血顿时涌出。
她的跟班们尖叫着逃窜,小小雅趁机挣脱。"不错嘛~"阿墨蹲在窗台上鼓掌,
"虽然动作丑得像中风的老太太。"它突然跃下叼住我后颈:"玩够了就滚出来!
"脱离猫尸的瞬间,我听见魂魄碎裂的轻响——三分之一的灵体像沙漏里的流沙消散了。
阿墨把我甩到树上:"爽吗?"我虚弱得说不出话。
阿墨边舔焦黑的爪子边冷笑:"烧个课本就吓软腿了?当年老子被烧成炭的时候,
可没你这么叽叽歪歪!不过..."金色瞳孔斜瞥我,"总算没那么废物了。
"夜风穿过我透明的身体。远处,林晚晴正捂着耳朵哭嚎,
她的"三好学生"校牌掉在血泊里。阿墨突然用尾巴扫过我的残魂:"下次再敢抱怨,
我就找具更恶心的尸体给你。"顿了顿,"比如...正在化粪池里泡着的那位?
"我:"......"这只死狗绝对是故意的!阿墨蜷在废弃课桌上睡觉,
月光把它的黑毛镀上一层银边。我飘在旁边,盯着它前爪的旧伤——那道疤很奇怪,
不像犬齿撕咬的,倒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过骨头。"看什么看?"它突然睁眼,
金色竖瞳在黑暗里发亮,"想趁我睡着捅刀子?""谁、谁要捅你啊!"我差点咬到舌头,
"我就是...""就是闲得发慌?"它嗤笑一声,换了个姿势背对我,"行啊,
去数数操场上有多少蚂蚁,别在这儿碍眼。"我气得魂魄发颤。这只死狗!明明救过我,
却总摆出一副"少来烦我"的臭脸。它到底是谁?为什么对那个放高利贷的债主那么在意?
月光偏移,照出它脖颈一道更深的伤口——结了痂的咬痕,边缘泛着诡异的蓝光。
听说...幽灵的唾液能读取记忆?等阿墨的呼吸变沉,我悄悄凑近。
"我就看一眼..."我嘀咕着,魂魄像摊开的雾气,缓缓笼罩它的伤。
舌尖碰到伤口的瞬间——雨声震耳欲聋。瘦小的黑狗挡在小女孩面前,獠牙间滴着血。
男人攥着铁管狞笑:"畜生还敢咬人?"铁管砸在狗腿上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
但黑狗没退。它扑上去,狠狠咬住男人挥管的手——"啊!!老子的手指!!
"鲜血喷溅在积水中,一截断指滚进下水道。黑狗被踹飞时,
我看清了男人的脸——正是十年后逼我跳楼的债主!"唔!"我猛地缩回,
魂魄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痛。阿墨已经醒了。它静静看着我,金瞳里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满意了?"它声音很轻,尾巴却暴躁地拍打桌面。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原来它早就..."下次再乱舔,"它突然跳下桌子,背影融进黑暗里,
"我就把你塞进垃圾桶的腐肉里。"但这次,它没骂我"废物"。夜风吹散操场上的薄雾,
我望着它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阿墨走路时,右前爪其实一直不敢用力。
2.玻璃与道德晨读课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疼。小小雅缩在教室角落,
面前摊开的作业本上被人用红笔画满王八。讲台上,林晚晴正高举一张纸条:"大家看啊,
这废物给班长写情书!"纸条上的字迹歪扭得像蚯蚓爬——明显是伪造的。
"我没有..."小小雅声音发抖。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我飘在电风扇上,魂魄气得发烫。
这群渣滓,和当年追债的那帮混混一模一样——"就这点能耐?"阿墨不知何时蹲在窗台,
尾巴懒洋洋地拍打玻璃,"瞪眼能瞪死他们?"它右前爪还虚悬着,昨晚的记忆回溯后,
我们谁都没再提那件事。"我能做什么?"我盯着被传阅的纸条,"附身粉笔砸他们脑袋?
""蠢货。"阿墨甩过来一个看***的眼神,"墨水才是最好的诅咒载体。
"它它的爪尖悬在我魂魄上方顿了顿:"用一次少十年阴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 我抓住它前爪按下去:"少废话!" 剧痛中,像有根连着心脏的神经被硬生生抽出,
蓝莹莹的灵力缠上纸条。阿墨的尾巴突然卷住我摇晃的魂魄——在无人看见的角度。
我猛地扑向纸条,魂魄像被撕开般疼痛。灵力和墨水交融的瞬间,
耳边响起阿墨的冷笑:"记住,诅咒只咬该咬的人。"纸条突然无风自动,
啪地贴回林晚晴额头。第一个尖叫的是她的跟班。"我作业本...本子在流血!
"鲜红的"助纣为虐"四个字从她数学题缝隙里渗出来,越擦越晕染。
整个教室乱成一团——嘲笑过纸条的人,作业本都浮现血字。有人是"帮凶",
有人是"懦夫",最轻的也被印了"瞎起哄"。而林晚晴——她脸上浮现出蛛网般的红痕,
渐渐聚成"霸凌者"三个大字,像被烙铁烙上去似的。"什么东西!"她疯狂擦脸,
粉底混着血字糊成一片,"给我镜子!镜子!"我摔在讲台边,魂魄淡得几乎透明。
阿墨用尾巴卷住我后撤:"逞能爽吗?"窗外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林晚晴的哭嚎声中,
小小雅悄悄捡起那张掉落的纸条。她看着上面未干的血渍,
突然抬头——视线穿过了我所在的方位。林晚晴的课本从桌上滑落,
一张被剪碎的照片散了出来——那是去年合唱团的合影。照片里的小小雅站在第一排中央,
而林晚晴的脸被人用红笔粗暴地圈出,旁边写着"靠关系进的"。"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林晚晴突然抓住小小雅的头发,声音压得极低,"你爸是个欠债的废物,
你凭什么抢我的领唱位置?"小小雅愣住了。
她根本不知道什么"领唱"——那明明是老师选的。
但林晚晴的指甲已经掐进她手腕里:"这次只是开始。我要让你像你妈一样,彻底消失。
"教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照在林晚晴扭曲的脸上。
窗外的阿墨不耐烦地用爪子挠着玻璃。"下次..."阿墨叼着我往教室外拖,
"等灵力恢复八成再找死。"顿了顿,"不过..."它回头看了眼满脸血字的林晚晴,
尾巴尖愉快地翘起来:"品味还行。
"我虚弱地去抓它耳朵:"你其实...挺享受这种报复吧?""闭嘴。
"它一甩头把我扔上屋顶,"再废话就把你塞进校长秃头上的头皮屑里。"但这次,
它没否认。林晚晴脸上的血字三天才褪干净。她请假回来那天,全班安静得像停尸房。
可我知道,这种恐惧撑不了多久——果然,午休时她就把小小雅堵在了楼梯拐角。
"上次的账,我们慢慢算。"她指甲掐进小小雅胳膊,声音甜得像毒糖,
"你以为装神弄鬼就能吓住我?"小小雅没吭声,只是发抖。我飘在旁边,
魂魄发冷——她甚至不敢抬头瞪回去,和跳楼前的我一模一样。
阿墨蹲在消防栓上冷笑:"看,你的'以德报怨'多有效。"放学后的器材室,
阿墨一爪子拍碎窗玻璃。"捡起来。"它用尾巴尖推了块碎片到小小雅脚边。
小小雅后退:"会、会割伤...""当然会割伤。"阿墨突然用前爪攥住玻璃片,
狠狠一划——暗红的血滴在地上,每一滴都泛着诡异的蓝光。"疼吗?
"它把流血的前爪举到小小雅眼前,"疼就记住!"我冲过去想拦:"你疯——""闭嘴。
"阿墨一尾巴抽散我半边魂魄,"你以为靠'忍'字她能活到毕业?"它逼近小小雅,
血珠甩在她校服上:"藏好这片玻璃。等林晚晴扯你头发时——"犬齿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往她指缝里划。"小小雅把玻璃片藏进铅笔盒夹层时,手抖得像筛糠。"这是教她伤人!
"我拦在阿墨面前,"以暴制暴只会——""只会什么?"它突然暴起把我按在地上,
犬牙抵着我咽喉,"让你死得更快?"我们同时僵住。跳楼时的风声仿佛又灌进耳朵。
债主在楼下大笑:"摔成肉泥才好抵债!"阿墨松开我,
语气罕见地平静:"疼痛是野兽的第一课。"当晚值日,林晚晴果然来了。"脸皮真厚啊。
"她揪住小小雅马尾往后拽,"血字把戏玩完了?"铅笔盒啪地摔在地上。
玻璃片滑出来的瞬间,我看见小小雅瞳孔紧缩——阿墨的血还凝在上面,像枚暗红的勋章。
"放手..."小小雅声音细如蚊呐。"求我啊?"林晚晴笑着加重力道,
"像上次那样学狗——啊!"玻璃片划过她虎口,血线在灯光下格外刺目。
林晚晴愣住的样子很滑稽——瞪圆的眼,张大的嘴,像条缺氧的金鱼。
她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恐惧混着难以置信。阿墨蹲在窗台舔爪子:"怎么样?
'以暴制暴'的滋味?"我没回答。楼下,林晚晴正捂着手骂骂咧咧,
而小小雅——她站在路灯下,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血迹,突然攥紧了拳头。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几乎触到了当年站在楼顶的我。
阿墨蹲在窗台上冷笑:"血字只能吓唬人..."它一爪子拍碎玻璃,"要让她痛,得见血。
"3. 火焰与獠牙林晚晴手上的伤口结痂后,报复来得又快又狠。放学铃刚响,
她的跟班就围住小小雅的座位。"听说你很喜欢玩火?"林晚晴晃着打火机,
手机从她口袋滑落——锁屏上是昨晚***的照片:小小雅蹲在操场角落,
用印着狗爪的创可贴粘合烧焦的课本。 "真恶心,"她碾碎脚边一只路过的蟑螂,
"你和那条野狗……都该烧成灰。"小小雅死死抱住书包——里面是她熬夜整理的笔记,
边角都磨得起毛。"放手!"林晚晴猛地一拽,书包带子啪地断裂。火苗窜上作业本时,
我注意到她指甲缝里也有焦痕——像是长期玩火留下的。我扑过去,幽灵的手却穿过火焰。
火焰吞没课本的瞬间,阿墨背毛全部炸开。它僵在原地,
瞳孔里倒映着不属于现在的火光——汽油桶、锁链、还有哭喊的童声。"阿墨!"我撞它,
"课本要烧没了!"火焰噼啪声里,我听见它牙齿打颤的声音。但下一秒,它已经冲进火堆。
它冲进去的模样,像赴一场迟来的复仇。黑毛烧焦的臭味弥漫开来。
阿墨叼着半焦的课本摔出火堆时,背上一片皮肉已经碳化。它舔舐伤口时突然僵住,
金色瞳孔里闪过不属于当下的记忆——铁链、汽油桶、孩童的哭喊。
火苗在它眼中燃烧了整整二十八秒,才被它强行眨灭。"看什么看?"它龇牙时,
焦黑的皮毛簌簌掉落,"老子可没你那么窝囊。"小小雅跪在地上接住课本,
眼泪砸在烫黑的页面上。我扑过去,手指无意间触到它背上那道月牙形旧疤—— 瞬间,
滚烫的记忆顺着指尖灌入: 暴雨夜,瘦小的黑狗死死咬住男人的裤腿。
穿校服的女孩被推倒在积水里,铁管砸在狗头上的闷响。"畜生!跟你的小主人一起死吧!
"火把扔进汽油浸透的纸箱..."咳......"阿墨突然咳出一口黑烟,
金色的瞳孔缓缓聚焦。它甩头挣开我的触碰,
烧焦的尾巴却轻轻扫过我的手腕:"......这次没死成,真遗憾。
"林晚晴的笑声像刀刮玻璃:"真感人啊,要不要把骨灰也——"阿墨的耳朵猛地竖起,
未被烧毁的背毛根根炸开——那笑声与记忆中的纵火者重叠。消防栓突然爆裂。
我附在水流里的瞬间,魂魄像被高压电击穿。但看着林晚晴被水柱冲翻在地,值了。
"喜欢烧?"水流卷着她撞上墙壁,"给你降降温!"她校服湿透,假睫毛黏在脸上,
活像只落水老鼠。阿墨咧开嘴笑了,烧焦的背皮还在冒烟。
林晚晴的尖叫混着焦臭味传来:"野狗就该烧成炭!"她掏出手机对准阿墨碳化的后背,
镜头反光突然刺进小小雅的眼睛——地上有块消防栓爆裂时溅落的玻璃。
小小雅的手比大脑先动了。当她抓起玻璃片划向林晚晴时,阿墨烧焦的尾巴突然缠住我手腕。
我们三个的影子在墙上交融——八岁的她挥刃,二十八岁的我见证,
而阿墨的影子分明是条浴火的黑犬。玻璃片划过林晚晴虎口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血珠悬在空中,我清晰看见八岁的自己、十六岁的自己、跳楼前的自己,同时举起了玻璃片。
林晚晴捂着手倒退:"你...你们..."她的恐惧突然有了具体形状,
那是我在无数噩梦里见过的表情。"下次..."玻璃片在小小雅掌心折射出虹光,
"划的就是你的脸。"“你...你们给我等着!”看着林晚晴逃跑的背影,
小小雅的眼泪里也终于看到了名叫希望的东西。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
玻璃碎片像散落的刀片。小小雅收拾烧焦的课本时,
总忍不住看自己的倒影——那里面的女孩,眼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期末前期,
教导处公告栏贴出保送名单那晚,月光惨白。林晚晴的名字挂在榜首,
后面跟着刺眼的"市级三好学生"。"她爸捐了栋实验室。"阿墨蹲在窗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