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承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他大概已经从林蔓那里听说了我的「罪状」。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金笔，姿态居高临下。
「开个价，然后从我眼前消失。」
仿佛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林蔓依偎在他身边，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眼神里满是挑衅。
我看着那本精致的支票簿，再看看我车厢里关系到国家未来的「苍穹」计划。
一种荒谬感油然而生。
「傅总，我再说一遍。」
我的声音虽不大，却透着冷意。
「有些东西，是你用钱买不到，也赔不起的。」
傅承砚像是听到了笑话，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在京海，还没有我傅承砚赔不起的东西。」
「一百万，够不够你这种人闭嘴？」
他龙飞凤凤舞地签下一张支票，动作潇洒，却充满了侮辱性。
他将支票递过来，眼神示意我快点接了滚蛋。
我没有动。
「傅总是不是觉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的反问让他脸上的不耐烦更重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要么拿钱，要么我让你在京海待不下去。」
***裸的威胁。
林蔓在一旁添油加醋。
「承砚，别跟她啰嗦了，她就是想狮子大开口，想讹上我们傅家！」
「我看直接报警，告她敲诈勒索，让她去坐牢！」
傅承砚显然也失去了耐心，他将支票往我怀里一塞。
「给你三秒钟，立刻消失。」
我任由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从我胸前滑落，掉在地上。
傅承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老交警在一旁看着，脸色也很难看，但他似乎在等什么，并没有贸然介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通电话。
「是沈昭同志吗？我是京海市交通指挥中心的周强，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
电话里的声音沉稳有力。
「事故责任很明确，是后方宾利车主违规变道并超速行驶，导致追尾，她负全责。」
我开了免提。
中心周强的声音清晰地传遍现场。
「另外，我们已经通知了保险公司和拖车，会尽快处理。请问您车上的物品是否受损？是否需要我们提供特殊护送？」
林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傅承砚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他似乎没想到，交警中心的人会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且态度如此恭敬。
我淡淡地开口：「物品情况暂时不明，我需要专业人员进行检测。至于护送，多谢，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挂断电话，我看向脸色铁青的傅承砚。
「傅总，现在，你觉得是谁该消失？」
傅承砚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重新审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这身普通的工装下，看出些什么端倪。
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货运员，一个他父亲强塞给他的来自小地方的他从未放在眼里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