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们都重生回到了大学时期。
前世的沈薇为了我放弃富二代的狂热追求,大学一毕业就和我领证结婚。
可她却在婚后后悔了当初的决定。
如今重活一次。
我们默契地选择分手,彼此删掉所有联系方式,踏上各自的新生活。
八年后,沈薇如愿嫁给富二代程叙,成了那场世纪婚礼的新娘。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我搂住了姗姗来迟的女友。
沈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崩溃痛哭道:“你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你说好永远只爱我的!”1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薇。
八年未见,她看上去比以前更漂亮了,奢侈的华丽礼服将她衬得很是贵气。
几个人正围着她奉承。
“薇薇姐,你今天这身礼服真好看啊,是阿玛尼的最新款吧?”“那当然啦,听说还是设计总监亲自操刀为我们薇薇姐量身打造的呢。”
“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呀,应该是程少那边特意打了招呼吧,要不怎么说程少宠妻呢,你们小两口的感情也太好了吧!”沈薇娇羞一笑:“也不是啦,我们程家一直仰仗林氏关照,所以林氏晚宴我肯定要盛装出席才行嘛,否则岂不是太不给我老公长脸了。”
这话一出,众人立马捂着嘴直呼好甜。
随后又有人问道:“薇薇姐,听说你和程少大学时就在一起了,那你们是不是彼此的初恋呀?”沈薇的脸色一僵。
但很快便抿唇笑道:“嗯,他是我第一个真正爱上的男人。”
艳羡之声再次响彻周边。
恍惚间我想起,前世的沈薇曾在生日时笨拙地踮脚吻我:“亦言,我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我们俩能一辈子都在一起,永永远远不分开,因为我真的好爱你哦。”
我心中万分动容,立刻低头回吻住她。
那一天的栀子花格外香,我到死前都还在回味。
只可惜花香依旧,人心却已经变了。
“周亦言,你怎么会在这里?”沈薇不知何时发现了坐在暗处的我,独自悄悄走过来,勾起红唇嘲笑道:“你不老老实实在公司打工,偷溜进这种有钱人的高端宴会做什么,就不怕保安把你赶出去?”“还是说你放不下我,所以特意想法子来见我?”说着,她又上下打量我一眼,皱眉道:“你穿着一身高仿名牌做什么,想打肿脸充胖子装有钱人?这里的人可没那么傻。”
就在这时,程叙也端着一杯香槟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我们老同学周亦言嘛,好多年没听到你的消息了,现在在哪上班呀?”他不动声色地搂住了沈薇,眼底满是挑衅。
我疏离回道:“没上班。”
闻言,沈薇的脸上顿时满是失望:“周亦言,你怎么会堕落成这样,好歹也是我们京大的毕业生,居然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好了薇薇,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这么说他多丢脸。”
仰头喝了口酒后,程叙又掏出手机嗤笑道:“要不这样吧,看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份上,我先施舍你几万块钱。”
“至于工作嘛,这年头确实不好找,我回头问问几个物业,看看他们那边需不需保安什么的。”
“不然像你这样没钱又没工作的,有哪个女人愿意跟着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周围渐渐有人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大概是谈话内容被他们听见了,看向我目光里顿时都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屑。
沈薇却浑然不觉,继续痛心疾首道:“程叙说的没错,你大学毕业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现在又忽然穿着一身高仿名牌混进人家晚宴里骗吃骗喝,周亦言,你看看自己都活成什么样了啊?”“你不会还是成天就喜欢攀岩赛车徒步什么的吧,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些兴趣爱好又不能当饭吃!”我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前世的我为了她早早放弃掉自己所有兴趣爱好,大学一毕业便开始每天兢兢业业地上班赚钱,努力买房买车,只为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她说喜欢宝宝,所以婚后我们很快就要了孩子。
儿子一出生,我工作起来就更加卖命了,满心只想着要给他们母子俩更好的生活。
可沈薇却开始郁郁寡欢起来,医生说这可能是产后抑郁。
我担心坏了,每天下班回家后都想着法儿逗她开心,放假也尽量带她出去玩。
还特意花钱请保姆过来带孩子,生怕累着她。
我以为她会明白我的付出,会懂得我的爱。
可当她决定重返职场却四处碰壁后,她却忽然朝我咆哮大骂起来:“都是因为你!如果当初我是嫁给程叙的话,现在根本没人敢给我脸色看!”“我当年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后来她也不找工作了,每天魂不守舍地在家陪孩子。
而我也因为她的那句后悔嫁给我,经常在无人处懊恼心酸。
但即便如此,我仍是尽量宽慰她:“薇薇,我的工资养活全家还是很够的,你不用这么着急找工作,可以慢慢来。”
谁知这话竟起了反作用,她立马就用怨恨的眼神看向我。
我心中一窒,闭上嘴不说话了。
从那之后我们就经常冷战,多年的感情开始摇摇欲坠。
每次一想到可爱的儿子,我就感到无比愧疚和心痛。
“薇薇,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摸了摸儿子那圆嘟嘟的脸颊,苦涩问道:“他还这么小,难道你忍心让他在一个压抑痛苦的家庭里长大吗?”这话终于让沈薇的表情有所松动。
我以为她心软想通了,心中顿时又燃起希望。
直到程叙的世纪婚礼官宣。
我亲眼看着沈薇日渐憔悴下去,她眼底的意难平越发明显,连照顾儿子都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终于有一天。
在我上班的时候,她不慎把刚出锅的汤直接喂给儿子,导致儿子因喉咙被烫伤窒息身亡,连抢救都来不及。
这件事彻底击垮了我。
我直接向沈薇提出离婚,她什么也没说,红着眼跟我去办了离婚手续。
结果离婚冷静期还没结束,我们就在祭拜儿子的路上被泥石流淹没,双双丧生。
闭上眼的那一刻,我仿佛又闻到了当年的栀子花香。
心中竟隐隐有些高兴。
真好,马上就可以下去陪儿子了,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
可一睁眼,我们俩竟又都重生了。
或许是儿子也嫌弃我们这对父母吧,所以就把我们都送回来了。
如今这一世。
我和沈薇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自然也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纠葛。
理了理衣袖后,我直接起身冷冷道:“不用了,你们的施舍可以留给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