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回报我的是为了小助理,把我外派国外半年,甚至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连夜赶回来和她提了离婚,然后彻底消失。
她打掉孩子,发疯般地找我。
再次见面,她把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放在我面前,只求我不要离婚。
1我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到家后,我摸黑进门。
我站在卧室门口半天,努力平复了好久,才压下心底的酸涩钝痛。
我轻轻推开门,借着床头微弱的小夜灯看清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
女人是我结婚五年的妻子齐萱,男人是她新招来的助理,好像叫耿易。
一开始收到照片的时候,我还抱着一丝丝幻想。
猜测照片可能是PS的,可能是有人故意恶搞我。
可当真相摆在眼前,不论多么残忍多么不堪,我也只能被迫接受。
此时此刻,我看着床上的二人,真的很想冲进去掐死他们。
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不是怂了怕了,也不是舍不得。
而是我不想为了这样的***葬送我的余生。
我去了阳台,点了一支烟,然后才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面对我的深夜打扰,律师表现得十分淡定。
我和律师聊了半个小时,确定了离婚协议的所有细节。
挂了电话,我再次打开了那份邮件。
邮件是一个匿名账号发过来的,里面只有一句话:看清楚,这才是她爱一个人的模样。
附件里,是齐萱和耿易在一起时拍的合照,有好几百张。
发件人很贴心,每张照片上还带有拍摄时间和地点。
最早的一张,是在半年前拍的。
这张照片很平凡,只是两人靠在一起,面向镜头微笑比耶的模样。
但越往后,照片内容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从最开始的依偎到牵手,再到拥抱,接吻,最后是床照。
床照上,两人的身上遍布红痕,齐萱双唇微肿。
与这些相比,最让我震惊的是最后一张照片。
一张医院孕检单的照片。
孕检单上的名字赫然是齐萱,而时间是昨天早上的十点五十八分。
我很清楚这些照片是谁发的,毕竟有些照片拍摄的角度是***。
我感觉自己挺犯贱的,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就好像有一双大手紧紧攥着我的心,来回肆意的蹂躏揪扯。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一遍又一遍翻看着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犹如一把把刀,在这漆黑无比的深夜里,一遍遍地将我凌迟。
我看着照片里齐萱脸上的笑容,与每次和我打视频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在国外的几个月,我们每天至少打两次视频。
每次视频通话挂断前,她都会对我说一句:“老公,爱你哟,我会想你的!”她一边说爱我想我,一边又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亲热上床。
我不知道哪一个齐萱才是真正的齐萱。
我甚至怀疑她像某些玄幻小说里一样,应该被人夺舍了。
不然…不然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滴在手机屏幕上。
放大了她的脸,却模糊了我的视线。
2我和齐萱是大二在一起的。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齐萱很抠搜很爱钱。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节省。
她愣了一下,慢慢给我讲述起她的故事。
齐萱是个孤儿。
她爸爸在她七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了。
没两年她妈妈就改嫁了一个有钱人,然后生了一个儿子,同年就跟着对方出国定居了。
父母双方的亲戚看她是女孩,都不要她,直接把她送进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因为她不是和其他小朋友一起长大的,所以别人都不怎么搭理她。
她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其他小朋友玩根本融入不到其中。
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到了高中所有的学杂费生活费都是齐萱抽出时间自己一点一点赚来的。
她平静地说着自己的苦难,我听着她的话,心疼得要命。
我抱着她,柔声安慰:“没关系,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就是你的家人。”
齐萱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不,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我安全感的只有钱,只有牢牢握在我手心里的钱。”
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道,“程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我曾经也单纯地以为我会和我的爸爸妈妈,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可现实就如我所说,我爸离开后我妈也离开了,连生养我的父母都能扔下我离开,还会有谁能永远陪着我呢?”“程渡,你有过一天只吃一个馒头的生活吗?体验过饿到睡不着的感觉吗?经历过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你去挣去抢的感受吗?”我呆呆地看着她,震惊到说不出话。
我知道她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如果能有父母家人帮她撑起一片天,谁愿意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时去挣去抢呢。
我抱着她一遍遍安慰,说未来有我陪着她。
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我们结婚了。
婚礼当天,她哭着说:“程渡,现在在这个世界上,能给我安全感的除了钱,还有你。”
我也因她这句话红了眼,重重点头承诺她,“我永远是你的依靠。”
结婚后,我们在我爸妈的帮助下开始创业。
我家有点小钱,当时互联网也正在更新迭代,我们赶上风口也算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后面我们也遇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慢慢将公司发展到了今天的规模。
为了给足齐萱安全感,我工资上交,车房,公司都放在了齐萱的名下。
我本以为我们能这样一辈子走下去。
直到耿易出现了。
他是去年进入公司的新人,只是秘书办的一个新人。
却不想不到半年,他却成为齐萱的助理。
我对此虽有过怀疑,但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可能是耿易妥帖细心,这才晋升得快。
却不想,是齐萱给他开了后门。
3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公司。
在齐萱和耿易还没来之前,快速给自己办理离职。
然后,我打印好离婚协议,坐等齐萱的到来。
我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姗姗来迟的齐萱。
以往,齐萱从来不会迟到,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是拼命三娘的状态。
她曾说她要把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统统抓到自己手里,时间就是她手中最好的利器。
曾经那么意气风发,张扬耀眼的齐萱,现在却连工作拼搏的动力都没了。
当她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我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程渡,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好似十分震惊我的出现。
顿了顿才说,“我知道了,你是回来为我过生日的吗,我生日还有一周呢,你回来早了啊。”
她身后跟着的就是耿易。
对上耿易玩味的视线,他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我面无表情开口,“我回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齐萱面露疑惑,但还是微微点头。
办公室里,我看着对面坐着的女人。
她的容貌依旧,看向我的眼神里依旧满是温柔欣喜。
我从不怀疑她对我的爱,就像现在我确定她依然爱我。
可唯一不同的是,她把属于我的爱,独一份的爱分出去了一半。
分给了刚才那个站在门口嘲笑我的小屁孩。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齐萱看出了我的异常,连忙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我伸手接过,轻轻抿了口。
明明是最普通的凉白开,我却觉得这种最苦的咖啡还苦。
“你没事吧?”齐萱轻拍着我的后背,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
我不得不佩服齐萱,她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一个人的爱分给两个人的呢?“我没事,”我回答。
随即反问,“你呢?身体怎么样?”齐萱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我…我很好啊。”
很好就好。
我拿起一边放着的离婚协议,递给齐萱,“看看吧,没问题你就签字吧。”
“什么东西啊,还要你专门从国外…”她接过文件,说着说着声音却戛然而止。
当她看清文件上《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时,她整个人都懵了。
半晌,齐萱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渡,你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我点点头,“对,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律师来帮你看看,我的要求都很合理,公司股份,双方的财产等都是一人一半。”
“不是…程渡你发什么疯,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离婚…”她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愤怒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出轨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所以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和我离婚?”看,出过轨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方出轨了。
我笑了笑,不以为然地开口,“你不是都怀孕了吗,我不提离婚成全你们一家三口,难不成你真想让我当一辈子冤大头啊。”
我的声音很轻,可听着齐萱耳里,犹如天边炸雷。
“你胡说什么,我…我没有…”她语无伦次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在我的记忆里,齐萱永远都是敢拼敢闯,对所有事情都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从不会有现在这般慌乱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你变了,以前的齐萱不管做什么都会认,就算是一件错事,她也会认。”
我看向她的肚子,“真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说罢,我站起身,从我身高的角度,我还能看到她衣领下两人昨晚暧昧后留下的痕迹。
我抬脚离开,到门口后才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已经离职了,手续都走完了,国外项目的事情,你重新找人跟进吧。”
在齐萱震惊的表情中,我大步流星地离开。
4出了办公室,我在电梯口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耿易。
“聊完了?是打算喜当爹装不知道,还是一怒之下提离婚啊?”耿易故作纠结的模样猜测着,随即笑了笑说道,“我记得程哥所有的财产都在齐萱姐姐名下吧,那你该不会…”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一拳打飞了出去。
我走到他面前,垂眸冷冷看着他,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地撵了撵。
耿易的脸被我踩得都变形了,嘴里却还叫骂着:“你个疯子,你敢打我,我要报警抓你…”我们两人的动静瞬间吸引了秘书办其他的同事,众人里面围了过来。
就连办公室里的齐萱都出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双眼含泪,静静地看着我。
我嗤笑出声,“报警,这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需要我帮你拨打110吗?”说着,我又狠狠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吱哇乱叫。
“乖一点,记得见好就收,我要是真想收拾你,你以为就凭她能拦得住我?”闻言,耿易立马不吱声了,他抻着脖子看向站在一边的齐萱。
可齐萱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叮~话音刚落,我的电梯就到了。
我无视众人八卦的目光,转身抬脚踏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齐萱那双含泪的目光逐渐被遮挡。
离开公司,我立马打电话找了搬家公司。
我和搬家公司的人前后脚到家,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不到一个小时就收拾好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就在我指挥着众人帮我搬东西时,齐萱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家里已经空了一大半,她立马慌了。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闯进我家拿我家的东西?”齐萱气急败坏,嘶吼大叫着阻止众人。
搬家师傅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站在二楼的我。
“不用理她,你们继续。”
听到我的声音,众人无视齐萱再次行动起来。
齐萱则是快速朝我跑来。
她穿着高跟鞋,上楼的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穿高跟鞋时的场景。
那是为了职场礼仪,齐萱不得不学着穿高跟鞋。
她穿上之后连一步都走不稳。
是我扶着她,在家来来***地练习。
我已经记不得陪她练过几次,又是练了多久她才松开了我的手臂,自己能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走得越来越稳,越来越快…就好比现在,她已经能穿着高跟鞋奔跑了。
“程渡,程渡我错了!”齐萱一上来就抓住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打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不是说过,要永远陪着我的吗,你不能骗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的话也是颠三倒四,来回说个不停。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仔细回忆了一番,从我认知齐萱到现在已经十一年了。
十一年里,我只见她哭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她眼中满是柔情,眼泪无声滑落,她哭得很美。
那时,我抬手轻轻帮她擦掉眼泪,轻声安慰她:“别哭,我会心疼,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流一滴眼泪…”可现在,我看着她哭得好像要断过气似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在我眼里,好像一部话剧谢幕时演员激动地落泪。
我用力掰开她紧握在我腕间的双手,只留下一句“签好字,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门口见”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