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外科医生林晚被强制拉入恐怖游戏。停尸房内,新手玩家们尖叫奔逃,
她冷静地剖开一具“新鲜”尸体。“颈椎增生?看来职业病在阴间也逃不掉。
”她精准切断教尸鬼的增生骨刺。医院副本,鬼医生狞笑:“手术失败就摘除器官!
”林晚徒手止血,鬼医生崩溃:“这不科学!”她用听诊器当声波武器,手术刀钉死规则书。
主神空间警报狂响:“警告!玩家‘白衣阎王’正在破坏程序核心!
”林晚微笑:“下个副本,我主刀。”第一章 冰冷刀锋,无尽长廊无影灯惨白的光,
像凝固的牛奶,均匀地泼洒在手术台上。林晚的视野被蓝色无菌巾圈定,
剩下眼前这片正在搏动的、鲜红的生命核心——一颗因冠状动脉严重堵塞而濒临***的心脏。
她的手指稳定得如同精密的机械臂,指尖捻着比发丝更细的聚丙烯缝线,
在冠状动脉狭窄处远端不到一毫米的管壁上,精准落下每一个针脚。针尖刺入柔软的血管壁,
带出极细微的牵拉感,随即被灵巧地打结、剪断。汗水被巡回护士及时吸走,
没有一滴能干扰她的专注。空气里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而微弱的滴答声,
手术器械偶尔碰撞的清脆鸣响,以及她自己沉稳得近乎悠长的呼吸。“血压稳定。
准备撤体外循环。”她开口,声音透过口罩,清晰而冷静,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收到,
林主任。”麻醉医师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就在体外循环机那低沉的嗡鸣声即将切换模式的瞬间——嗡!
一种截然不同的、令人牙酸的巨大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凭空炸响!
那声音像是亿万只金属蜜蜂同时振翅,又像是生锈的巨轮在深海断裂。
眼前无影灯的白光猛地一暗,紧接着爆发出刺眼欲目的惨绿!
视野瞬间被这诡异的绿光完全吞噬,剧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兜头拍下,
将她坚如磐石的意识狠狠砸向黑暗的深渊。意识像是被投入了高速旋转的离心机,
疯狂地搅动、撕扯、剥离。身体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和凭依,只剩下纯粹的坠落感。
冰冷的、带着浓重铁锈和某种难以名状***甜腻的气味,蛮横地灌满了她的鼻腔。啪!
身体重重砸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
肺里的空气被强行挤出,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无影灯消失了,手术室消失了,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刺骨的寒意。“呃……”她蜷缩着,抵抗着呕吐的欲望,
强迫自己睁开酸涩的眼睛。光线极其昏暗,
只有墙壁高处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幽绿、惨白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眼前空间的轮廓。
一排排巨大的、布满暗褐色污渍的金属抽屉柜,如同冰冷的墓碑,沉默地矗立在两侧,
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空气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
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福尔马林、陈腐血液和深层组织腐烂后特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味。
停尸房。林晚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却抓了个空。
陪伴她无数个日夜、几乎成为她身体延伸部分的手术刀,消失了。
一种陌生的、近乎恐慌的剥离感瞬间攫住了她。“呜…呜呜…这是哪里啊?放我出去!
我要回家!”压抑不住的哭泣声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崩溃边缘的颤抖。“谁他妈搞的鬼?!
绑架?拍真人秀?老子警告你们,
我爸是……”一个年轻男人色厉内荏的咆哮被另一个更冷静的声音打断。“省点力气吧。
看看你们手腕。”声音低沉,透着一股强压下的紧张。林晚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冰冷的金属环,约两指宽,没有任何接缝,触感非金非铁。此刻,
环面正无声地亮起,
任务:存活至天亮6小时参与人数:7/7警告:低温、恐惧与‘它们’,
皆是猎手。冰冷的信息如同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心脏。哭泣声猛地拔高,
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那个自称有背景的年轻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狠话。
“安静!”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身材敦实的男人低吼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
带着一种习惯性的掌控感,“我是王强,第三次进副本了。不想死的,都听我说!
”他的声音暂时压住了恐慌,“这种地方,鬼怪怕光怕火,但最怕的是……”他顿了顿,
似乎在回忆什么可怕的东西,“活人的阳气!抱团!靠近点,别落单!
”他的话语像是一根稻草,让几个惊慌失措的人下意识地向他靠拢,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只有林晚,以及角落里一个穿着高中校服、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沉静的女学生,
没有立刻动作。林晚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王强身上,而是如同手术台上的无影灯,
冷静地扫视着整个环境。
糊的污迹、角落里散落的裹尸布碎片、空气里挥之不去的防腐剂与***混合的气息……最后,
她的视线落在了停尸房中央,那个被惨白灯光笼罩的地方。
那里孤零零地停放着一张不锈钢轮床。上面覆盖着一张脏污不堪的白布,
勾勒出下面一个明显的人形轮廓。布料的边缘,一只苍白浮肿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
指尖泛着死气的青灰。这只手……林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皮肤的肿胀程度和颜色,
刚刚在手术台上接触的那颗心脏的拥有者——一位突发心梗的肥胖患者——有着微妙的不同。
更浮肿,更青灰,像是……在冰冷的水里泡了很久。“喂!医生!说你呢!
”王强带着不满的声音传来,他显然注意到了林晚的“不合群”和她的白大褂,“发什么呆?
想活命就快过来!别以为穿个白大褂就了不起,这地方可不认你的文凭!”林晚没有理会他。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张轮床上。职业的本能压倒了对未知环境的惊疑。那垂落的手,
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一种异常的、近乎墨绿的色泽,指关节的肿胀程度远超寻常尸僵。
这不符合她所知的任何一种常见死亡表征。她迈开脚步,不是走向所谓的“阳气抱团点”,
而是径直走向那张中央的轮床。高跟鞋踩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
发出清晰、稳定、格格不入的笃笃声,在死寂的停尸房里回荡。“你干什么?疯了吗!
”王强惊怒交加,声音都变了调。“别过去!那…那下面肯定有东西!
”另一个女白领打扮的玩家惊恐地捂住嘴。林晚置若罔闻。她走到轮床边,没有丝毫犹豫,
伸出手,果断地捏住了白布的一角。手指触碰到粗糙、冰冷、带着霉味的布料。
嘶啦——布料被猛地掀开!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轮船上躺着的,
是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僵硬姿态,双目圆睁,
瞳孔早已浑浊扩散,凝固着临死前刻骨的恐惧。
致命的伤口在脖颈——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几乎将整个脖子撕开了一半,边缘皮肉翻卷,
呈现出诡异的黑紫色。伤口周围的肌肉组织像被某种强酸腐蚀过,呈现出一种融蜡般的质感。
林晚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伤口。创面边缘的组织坏死远超正常外伤范围,
创口内残留着几缕粘稠、散发着腥臭的墨绿色粘液,像是某种生物的分泌物。这绝不是刀伤,
也不像野兽撕咬。
更像是……“呃…呃呃……”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喉咙被浓痰堵死的低沉嘶吼声,
毫无征兆地从停尸房深处那排巨大的金属冷藏柜中传来!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非人的恶意和贪婪。“来了!它们醒了!”王强脸色剧变,
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画着扭曲符号的黄纸符箓,死死捏在手里,
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快!靠紧我!阳气!阳气顶住!
”靠近他的几个人立刻像沙丁鱼一样挤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嘶吼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个喉咙在同时发出这种令人作呕的声音!
冷藏柜的金属抽屉开始剧烈地震动、撞击!砰砰砰!砰砰砰!如同里面关押着疯狂的野兽,
正迫不及待地想要破笼而出!整个停尸房都在这狂暴的撞击声中震颤!“嗬啊——!
”一声尖锐到破音的惨叫猛地撕裂了混乱的噪音!是那个一直在哭的年轻女孩!
她惊恐地指向林晚身后的黑暗角落!林晚瞬间转身!一个“人”,不,
应该说一个勉强保持着人形的物体,正以一种扭曲到违反生物力学的姿势,
从墙角一片更浓重的阴影里“爬”了出来!它浑身湿漉漉的,皮肤是泡胀了的死白色,
布满青黑色的尸斑,眼窝深陷,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窟窿,嘴角却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露出黑黄的、参差不齐的牙齿。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腐烂的双手十指张开,指甲又长又黑,带着污浊的泥水,
朝着离它最近、正背对着角落的王强,猛地扑了过去!速度奇快,
带起一股浓烈的腥风和水汽!“操!”王强反应极快,猛地矮身向旁边滚去,
同时将手中那张黄符狠狠拍向扑来的水鬼!嗤啦!符箓接触到水鬼湿漉漉的手臂,
瞬间爆出一小团刺目的金光,伴随着一股焦糊的恶臭!水鬼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啸,
动作明显一滞,被符箓击中的手臂冒起缕缕黑烟。但它并没有被消灭,
反而被激起了更狂暴的凶性,漆黑的眼窝死死“盯”住了王强!“符对它有效!但一张不够!
”王强狼狈地滚到一边,嘶声大喊,“快!谁还有驱邪的东西?!火!用火!
”恐慌瞬间爆炸!尖叫声、哭喊声、慌乱的奔跑声和金属柜子被撞倒的轰隆声混作一团!
玩家们如同没头苍蝇般乱窜,只想远离那恐怖的水鬼和周围不断传来撞击声的冷藏柜。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林晚的动作。
就在水鬼被王强的符箓暂时阻滞、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瞬间,林晚动了。她没有后退,
反而像一道离弦的白色闪电,不退反进,悄无声息地欺近了那具躺在轮床上的工装男尸体!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落在了尸体颈部那恐怖的撕裂伤口深处。
在翻卷的、被墨绿色粘液污染的肌肉组织下方,借着惨淡的应急灯光,她看到了!
一小片断裂的、边缘同样沾满粘液的深褐色物体,深深嵌在颈动脉的破损处,
像一块致命的弹片。那形状……是某种生物的爪尖碎片!没有丝毫犹豫,
林晚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两根修长、稳定得不可思议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止血钳,
精准地避开周围翻卷的坏死组织和粘稠的墨绿色粘液,以最小的创伤路径,
瞬间探入伤口深处!指尖传来冰冷、滑腻、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触感,皮肤立刻传来一阵灼痛。
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滞。记住!用力!噗嗤!
伴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如同拔出深陷淤泥中木桩的声音,
那枚深褐色、边缘带着锯齿状裂痕的爪尖碎片,被她硬生生从颈动脉的残骸中拔了出来!
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却异常沉重冰冷,尖端滴落着粘稠的墨绿液体,
散发出的腥臭比尸体本身更浓烈百倍!就在碎片离体的刹那——“嗷——!!!
”那只正被王强用另一张符箓艰难抵挡的水鬼,身体猛地一僵!
它发出了一声比之前被符箓击中时痛苦百倍、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恐怖嚎叫!
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电流贯穿!它脖颈处对应的位置,
那片惨白的皮肤下,猛地鼓起一个拳头大小的、不断蠕动的墨绿色脓包!脓包急速膨胀,
颜色越来越深,如同一个即将爆炸的毒瘤!它再也顾不上攻击王强,
腐烂的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鼓胀的脖颈,发出“噗叽噗叽”令人作呕的声响,
粘稠的墨绿色脓液从指缝间不断渗出!“它…它怎么了?”王强握着最后一张符箓,
惊疑不定地看着突然失控自残的水鬼,又猛地看向轮船边那个白色的身影。林晚面无表情,
两根手指稳稳地夹着那枚滴着毒液的爪尖碎片,仿佛夹着的不是来自地狱的凶器,
而只是一块需要切除的病变组织。“核心碎片,
”她的声音在鬼怪的嚎叫和玩家的混乱中清晰地响起,带着手术室里宣告关键步骤的平静,
“看来这就是它的‘病灶’所在。”她的目光扫过手中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碎片,
又落在水鬼脖颈上那个疯狂鼓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的墨绿色脓包上,眼神冰冷而专注,
如同评估着下一刀落下的最佳角度。停尸房的冰冷空气,似乎因为她的存在,凝滞了一瞬。
第二章 解剖课:增生与弱点“核心碎片?
”王强死死盯着林晚指尖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爪尖,
又看看痛苦嘶嚎、脖颈处脓包急速鼓胀的水鬼,脸上的惊疑瞬间被一种近乎狂热的激动取代,
“弱点!这是它的弱点!快!趁现在干掉它!”他猛地将最后一张符箓拍向自己胸口,
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层薄薄的金光笼罩全身。他低吼一声,
如同蛮牛般朝着失控的水鬼猛冲过去,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粗糙的、闪烁着微弱寒光的骨匕!“死!”王强借着冲锋的势头,
骨匕狠狠刺向水鬼脖颈上那个巨大的脓包!然而,就在匕尖即将刺入的瞬间——噗!
那个鼓胀到极致的脓包,毫无征兆地自行爆裂开来!
大股大股粘稠、散发着刺鼻腥臭的墨绿色脓液如同高压水枪般喷射而出!王强首当其冲,
薄薄的金光只抵挡了一瞬,便被腐蚀性的脓液轻易穿透!“啊——!
”王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脓液泼洒在他的手臂和胸口,立刻发出“嗤嗤”的恐怖声响,
冒起滚滚白烟!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他手中的骨匕瞬间失去了光泽,
如同被强酸溶解,脱手掉落在地。剧痛让他踉跄后退,脸上满是痛苦和难以置信。
脓液四处飞溅,落在冰冷的金属地面和旁边的冷藏柜上,立刻腐蚀出一个个滋滋作响的坑洞!
刺鼻的恶臭弥漫开来,几个离得稍近的玩家被零星溅到,顿时发出惊恐的痛呼,
手忙脚乱地擦拭,皮肤上已然留下灼烧般的红痕。水鬼在脓包爆裂后,
整个身体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干瘪下去一大圈,动作也变得迟缓僵硬,
但那双漆黑的眼窝却死死转向了林晚的方向!那里,是它核心碎片被剥离的位置!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纯粹的怨毒气息从它干瘪的身躯里弥漫开来,甚至压过了脓液的恶臭!
它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如同骨头摩擦的声响,放弃了自残,拖着迟缓但无比坚定的步伐,
朝着林晚蹒跚逼近!每一步落下,腐烂的皮肉都滴落着粘稠的脓液。“糟了!它盯上医生了!
”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失声喊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完了完了!王哥都倒了!
”另一个男玩家面如死灰。混乱和绝望再次攫住了幸存者们。
冷藏柜里的撞击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因为水鬼的异变和脓液的***变得更加狂暴!砰砰砰!
更多的金属抽屉被从内部撞开!一只只苍白浮肿、形态各异的手爪从中探出,
胡乱地抓挠着空气!王强捂着被严重腐蚀的手臂,剧痛让他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看向林晚,
眼神复杂,既有被救下的庆幸,
更有一种被“新手”抢了风头的憋屈和面对绝境的无力:“医生!快扔了那鬼东西!
它盯上你了!我们…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他嘶哑地喊道,声音因疼痛而扭曲。
面对步步逼近、散发着滔天怨毒的水鬼,林晚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目光依旧冷静地锁定着目标。那枚被她夹在指尖的爪尖碎片,此刻成了最显眼的仇恨标记。
“核心碎片脱离本体,会导致能量失控逸散。”她的声音依旧平稳,
像是在进行一场病例分析,完全无视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压迫感,
“逸散点就是最脆弱的突破口。脓包爆裂,是它失控后的自毁反应,
也暴露了其能量中枢的物理位置——就在爆裂点的深层。
”她的目光穿透水鬼干瘪脖颈上那个不断淌着脓血的破口,仿佛在透视其内部结构。“现在,
它核心已损,能量逸散严重,行动迟缓,威胁等级大幅下降。”林晚做出了结论。
她非但没有扔掉碎片,反而手腕一翻,将那枚滴着毒液的爪尖紧紧扣在掌心!
尖锐的锯齿边缘瞬间刺破了她掌心的皮肤,一丝殷红的血珠渗出,
立刻被墨绿色的粘液染成诡异的黑紫色,一股冰冷的刺痛感顺着伤口蔓延。
这个动作如同挑衅!水鬼猛地发出一声暴怒的嘶吼,速度陡然加快,腐烂的双手带着腥风,
直抓林晚的面门!就在那双鬼爪即将触及她白色衣襟的刹那——林晚动了!不是闪避,
而是迎着鬼爪,不退反进!她整个身体如同灵猫般向下一矮,险之又险地从鬼爪下方滑过!
同时,那只紧握着爪尖碎片的手,如同手术台上最迅捷的柳叶刀,
精准、稳定、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
狠狠刺向水鬼脖颈伤口深处——那个刚刚爆裂的脓包核心位置!噗嗤!
爪尖碎片毫无阻碍地刺入了粘稠、溃烂的组织深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嗷——!!!”水鬼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凄厉、最绝望的惨嚎!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哀鸣!它整个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疯狂地抽搐、扭曲!
被刺中的脖颈伤口处,没有脓液喷出,
反而猛地爆发出无数道刺目的、如同实质般的墨绿色光线!这些光线如同失控的毒蛇,
疯狂地从伤口向外迸射、切割!嗤嗤嗤!光线所过之处,
水鬼本就***的身体如同被投入浓酸的蜡像,迅速消融、瓦解!先是脖颈,
然后是头颅、肩膀、躯干……大片大片的黑灰和粘稠的液体混合着簌簌落下!仅仅几秒钟,
那具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躯体,就在无数道墨绿色光线的切割下,彻底崩解、汽化,
只留下一小滩散发着恶臭的粘稠黑水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腥甜气味。
击杀“溺亡水鬼变异”,获得积分:100。一行冰冷的血红色文字,
突兀地浮现在林晚左手腕的金属环上。整个停尸房,死一般的寂静。
冷藏柜里那些狂暴的撞击声,诡异地停止了。探出来的苍白手爪,也如同被冻结般僵在原地,
然后缓缓地、无声地缩了回去。只剩下应急灯幽绿惨白的光,
冰冷地照耀着一地狼藉和呆若木鸡的幸存者。王强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嘴巴微张,
看着那滩还在冒着丝丝白气的黑水,
又看看站在黑水旁、白大褂纤尘不染除了掌心那一点被腐蚀的痕迹、神情淡漠的林晚,
脸上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整只刺猬,
混杂着极度的震惊、茫然和一种世界观被强行揉碎的荒诞感。他赖以生存的符箓和骨匕,
在对方那简单、直接、近乎冷酷的“手术”面前,显得如此可笑。那个穿校服的女学生,
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林晚,仿佛在看一个从教科书里走出来的神话生物。“鬼…鬼呢?
”一个玩家颤抖着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被…被医生…‘做’掉了?
”另一个玩家看着林晚,眼神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林晚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她低头,
摊开手掌。掌心被爪尖刺破的伤口边缘已经发黑,带着灼烧般的刺痛,
墨绿色的粘液正试图沿着伤口向更深处侵蚀。她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神奇的是,
入了这个诡异空间——摸出了一小瓶便携式的医用消毒喷雾75%乙醇和一包无菌纱布。
嗤——!淡黄色的消毒液精准地喷在伤口上,冲刷掉残留的墨绿色粘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动作麻利地用纱布按压、擦拭、包扎,一气呵成。
仿佛处理的不是沾染了鬼怪毒液的伤口,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擦伤。“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问道,眼神复杂无比。林晚缠好纱布,
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林晚。外科医生。
”她的视线扫过他手臂上被脓液腐蚀的恐怖伤口,“你的伤需要处理,深层组织腐蚀,
有感染坏死风险。”王强看着自己手臂上深可见骨、边缘发黑溃烂的伤口,
剧痛让他冷汗直流,但他更在意的是林晚那过于平静的态度。“你…你不怕?
那些东西…还有刚才……”“恐惧影响判断。”林晚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分析,
解剖,解决。仅此而已。”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停尸房深处那片沉默的冷藏柜群,
“任务目标是存活至天亮。‘它们’暂时退去,但威胁仍在。我们需要安全点。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一扇厚重的、带有明显密封条和巨大旋转阀门的金属门上。
那应该是通向外部或者某个功能间的门。门上没有把手,只有一个需要双手旋转的圆形阀门。
“那里!”校服女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反应过来,“可能是出口或者控制室!
但门锁着!”林晚径直走向那扇厚重的金属门。阀门冰冷刺骨,纹丝不动。
她尝试着用力旋转,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阀门却只转动了极其微小的一丝角度。
“太重了!一个人根本打不开!”王强忍着痛,咬牙道,“必须大家一起!”这一次,
没有任何人犹豫。王强强撑着,用没受伤的手抓住阀门。
校服女生、惊魂未定的女白领、还有另外两个稍微镇定了些的男玩家,都围了上来,
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冰冷的金属轮盘。“一!二!三!用力!”王强嘶吼着。
嘎吱——嘎吱——嘎吱——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停尸房里回荡,刺耳无比。
所有人的脸都憋得通红,手臂和肩膀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颤抖。阀门一点点,
极其艰难地被旋转开来。林晚也在用力,她的目光却冷静地扫过每一个用力的人,
评估着他们的状态,同时侧耳倾听着周围冷藏柜里的动静。死寂。
刚才的动静仿佛彻底惊醒了这片沉睡的死亡之地,此刻的安静,
反而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咔哒!一声沉闷的机械声响起!阀门终于旋转到位!“开了!
”女白领带着哭腔喊道。众人合力,将沉重的金属门向外拉开一条缝隙——呼!
一股更加阴冷、带着浓重灰尘和纸张霉味的气流扑面而来!门后,并非出口,
而是一个狭小的房间!惨白的应急灯光勉强照亮内部:靠墙是一排老旧的木质档案柜,
柜门歪斜,里面塞满了泛黄的文件夹。房间中央,
孤零零地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布满划痕的深色实木讲台,讲台后方的墙壁上,
挂着一块同样蒙尘的黑板。黑板上,用白色的粉笔,
潦草地写着一行歪歪扭扭、仿佛带着无尽怨毒的大字:**解剖课,现在开始!
**字迹的末尾,还画着一个简陋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头图案。
这根本不是什么出口或控制室!这是一间……教室?!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刚刚打开逃生之门的希望,
瞬间被这诡异教室的景象碾得粉碎。王强的脸色变得比停尸房的灯光还要惨白。
女白领捂住嘴,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不…不对…这不是出口…”一个男玩家喃喃道,
眼神绝望。林晚的目光,却越过讲台,落在了教室后方角落的地面上。那里,
散落着一些东西。几根断裂的、染着暗红污迹的约束皮带。
几片破碎的、同样沾着污迹的白色布料,像是被强行撕碎的实验服。
还有……几把散落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手术器械!其中,
赫然包括几把不同型号、刃口锋利的手术刀!她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没有任何犹豫,她一步踏入了这间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解剖教室。
高跟鞋踩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朝着角落那散落的手术器械走去。
在她身后,那扇刚刚被众人合力打开的厚重金属门,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悄无声息地、却又无比坚决地——砰!重重地、自动关上了!
第三章 骨刺与教案:非典型切除术沉重的关门声如同丧钟,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门!门关上了!”女白领的呜咽瞬间变成了崩溃的尖叫,她扑到冰冷的金属门上,
徒劳地捶打、拉扯着纹丝不动的阀门,“放我们出去!开门啊!
”绝望的哭喊在狭小的教室里回荡,更添几分凄厉。王强背靠着门,脸色灰败,
腐蚀伤口带来的剧痛和眼前这绝境般的景象让他几乎窒息。另外两个男玩家也面无人色,
眼神涣散,仿佛被抽掉了骨头。只有那个穿校服的女生,虽然脸色苍白如纸,
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目光却紧紧追随着林晚的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林晚对身后的哭喊和关门声置若罔闻。她快步走到教室后方角落,蹲下身,
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散落的器械。几把止血钳已经变形,镊子也扭曲着,
显然经历了巨大的暴力。她的目标明确——那些手术刀。她伸出手,手指拂过冰冷的金属。
三把标准型号的手术刀,其中两把的刀片已经崩断或卷刃。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第三把上。
这是一把略显沉重的骨科用手术刀,刀柄更长,便于发力,刀片宽厚,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刃口在应急灯幽绿的光线下,流转着一丝内敛的寒芒。刀身上,
还残留着几道暗红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污迹。就是它了。
林晚毫不犹豫地将这把骨科手术刀握在手中。沉甸甸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冰冷而坚实,
瞬间驱散了掌中伤口残留的刺痛和异物感。仿佛失散的肢体重新接驳,
一种久违的、掌控一切的稳定感重新充盈全身。她手腕微动,
挽了一个极其简洁、却流畅精准的刀花。锋利的刀尖划破沉闷的空气,发出细微的破空声。
这个动作如同一个信号。哒…哒…哒…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
突兀地从教室前方的黑暗中响起。声音来自讲台后方那扇紧闭的、通往更深黑暗的小门。
所有人的哭喊和绝望瞬间被冻结!女白领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抽气声。
王强猛地绷紧了身体,仅存的左手死死握拳,眼神惊恐地盯着那扇小门。
两个男玩家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
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滞涩感,仿佛关节生了锈。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福尔马林、陈旧血腥、以及浓重粉笔灰的味道,如同无形的潮水,
从门缝里弥漫出来,瞬间压过了教室里的灰尘气。吱呀——那扇小门,被从里面缓缓推开。
一个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它很高,很瘦,
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硬、却布满深褐色污迹的白色实验服或者说是曾经的实验服。
实验服扣得一丝不苟,一直扣到脖颈最上方。它的脸……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脸。
皮肤是死尸般的青灰色,紧绷在嶙峋的颧骨上,布满龟裂的纹路。
鼻子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孔洞。嘴唇干瘪萎缩,露出两排焦黄、参差不齐的牙齿,
一个极其怪异的、仿佛被强行固定住的微笑弧度凝固在上面。
最骇人的是它的眼睛——浑浊的黄色眼珠如同劣质的玻璃球,没有任何生气,
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审视实验品般的冰冷专注。它的右手,
拖着一把巨大的、刃口布满暗红锈迹和可疑黑色凝结物的解剖刀,
刀尖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左手,
则捧着一本厚重无比、封面是深褐色皮革、边缘磨损严重的硬壳书。书的厚度堪比两块砖头,
封皮上用褪色的金漆印着一个扭曲的、难以辨认的徽记。它走到巨大的实木讲台后,
将那把巨大的解剖刀“哐当”一声随意丢在讲台表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然后,
它将那本沉重的硬壳书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放在了讲台中央。
书脊撞击木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神经上。它抬起头,
那双浑浊的黄色眼珠缓缓扫过教室里瑟缩的“学生”。被它目光扫过的人,
无不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仿佛被冰冷的蛇信舔过。“上课。
”一个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从它干瘪的喉咙里挤出来。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入骨髓的冰冷。它伸出枯树枝般、指甲又长又黑的手指,
翻开那本厚重的硬壳书。书页是某种发黄发脆的厚纸,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扭曲怪异的文字和令人作呕的解剖图谱。它枯瘦的手指在其中一页停下,
指甲划过纸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今天……”教师鬼的声音依旧干涩,
却带上了一丝诡异的、兴奋的颤音,“解剖课题:活体恐惧神经剥离术。”它抬起头,
浑浊的黄眼珠锁定了离讲台最近、瘫软在地的一个年轻男玩家,
嘴角那凝固的怪异微笑似乎扩大了一丝,“你。上来。躺好。”被点名的男玩家瞬间崩溃!
“不!不要!放过我!求求你!”他涕泪横流,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行,
只想远离那个恐怖的讲台和那双冰冷的黄眼珠。教师鬼嘴角凝固的微笑似乎更明显了。
它没有动,只是那浑浊的眼珠里,冰冷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拒绝……课堂纪律……”它嘶哑地说着,枯瘦的手指猛地在那本厚重的硬壳书上用力一划!
嗡!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力量瞬间笼罩了整个教室!
那个正在拼命向后爬的男玩家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他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嘴巴徒劳地开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被看不见的绳索捆绑,
四肢被强行扭曲成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双臂大张,双腿并拢,
整个身体被一股巨力凌空提起,如同一个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