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跪在床边,用嘴一点点吸出他伤口里的脓血。腥臭的液体滑过我的唇齿,
他颤抖着想推开我,却因虚弱无力只能任由我继续。别碰我。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嫌恶和愤怒。我抬起头,擦掉嘴角的血迹,嫌我脏?他沉默片刻,
低声说:不……不是。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小腹上,那里有个孩子。
1夜很黑,连月光都躲起来了。屋子里只有蜡烛微弱的光,摇摇晃晃,像随时会熄灭。
我站在床边,看着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他半睁着眼睛,眼神里全是防备,
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狼。他第四次咳血的时候,嘴角还挂着冷笑,
千金难买一曲的欢儿姑娘?你以为我会让你拿我的命去换赏银?我没说话,
直接伸手扯开了他的衣襟。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的胸口一片青紫,
肋骨扭曲得不像话,腹部一处贯穿伤血流不止。分筋错骨手……这种伤,活不过今晚。
得罪曹公公了?。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都没看他反应直接说:要么让我帮你,
要么我这就去报官。他认识我。是啊,醉华楼头牌是个男人应该都见过吧,我无意隐瞒。
他的嘴唇已经白得吓人,连呼吸都开始断断续续。我知道他在犹豫,也知道他快撑不住了。
但他那种倔强的眼神告诉我,就算死,他也不会让一个青楼女子碰她。所以,我没有再废话。
转身拿起桌上的药瓶,打开盖子闻了一闻。腥臭味扑鼻而来。这不是普通的毒,
这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玩意儿。我紧掩口鼻,胃里却一阵翻涌。这个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救?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会不会当场翻脸?可现在,我别无选择。不是为了他,
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信不信由你。我低声说了一句,
把药粉撒进了茶水里。杯子里泛起一圈涟漪,看着他苍白的脸。他还在瞪着我,
那眼神要是能动的话,他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掐死我。但我根本不在乎。我把杯子递给他,
喝。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命令一个死人。他没有接,只是冷笑了一声。我懒得跟他争辩,
直接把杯子塞进他手里。他全身都在颤抖。但最终,他还是仰头喝了下去。
茶水顺着他的喉咙滑下去,发出咕噜一声响。他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什么。2他在等死吗?
我松了一口气,却没放松警惕。我跟他素不相识,哪怕他一丝气息尚存,想杀我,很容易。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燃烧时偶尔的噼啪声。为什么救我?他忽然开口,
声音虚弱又沙哑。因为你还有用。我随口回了一句,语气冷得像外面的雨夜。他睁开眼,
目光锐利得像刀锋。有用?你什么意思?我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窗外。天快亮了,
下了一夜的雨,外面的血迹应该都冲刷的干干净净了。他醒了,比昨天稍微好一点,
但依旧虚弱得像个破布娃娃。我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放在床头上。吃吧。我丢下两个字,
转身准备离开。等等。他突然叫住我。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昨晚……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那药,是不是有问题?我嗤笑一声。他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开口,欢儿姑娘你……你怎会在此地?我没打算理会他,转身就要离去。
感谢欢儿姑娘救命之恩。他这句感谢听起来别扭极了,就像在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
别谢得太早。我终于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我们还没谈条件呢。他皱眉,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走到床边,俯下身,与他对视,你现在的命是我的,想活下去,
就得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明显的戒备。娶我。
他愣住了,表情复杂多变。装成夫妻,掩人耳目。我继续解释,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天气,否则,你今天晚上就会死。他像个连哑语都不会的哑巴,
只剩表情起起伏伏。不同意也行。我耸耸肩,拿出一张婚书甩在他面前,签字画押,
或者我现在就走。他盯着那张婚书,拳头摩挲着。你可知道我是谁?我蹲下来,
与他平视,你想不想活下去。空气凝固了几秒,然后,他突然笑了。好啊。
那这婚书就是证据!我咬破手指,在纸上按下了血印。鲜红的印记像一朵绽放的花,
还有这个。我迅速把我紫红色里衣的一角扯下,并扯下他暗绿色里衣的一角,
两块布条搓成一条细绳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死也得一起死。我说完这句话,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期待。3他盯着我,
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我看不透。他的目光落在我小腹上,我知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没问,我也装作不知道。听说曹公公最喜欢拿捏别人的夫人……他眉头微皱,
却没有打断我。你觉得他会怎么处理你这个‘名义上的相公’?我的话刚出口,
就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与此同时,我已经把药粉撒进了茶水里。动作很自然,
像是顺手而为。我把杯子递给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喝吧。他接过杯子,
没有立刻喝,只是冷冷地盯着我,像在审视一件危险的武器。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仰头喝了下去。就在他喝完最后一口的时候,他的手突然伸过来,
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捏碎骨头。我燕九章最讨厌别人控制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浓烈的威胁意味。我没有挣扎,而是直视他的眼睛,你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他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一点,但依旧扣着我的腕子,不肯放开。
你的肚子……他终于提到了那个话题,声音沙哑。怎么?相公对孕妇感兴趣?
他眯起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怀疑、还有某种说不清的东西。
孩子是谁的?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平静得可怕。不记得了。
我回答的干脆又无情。欢儿姑娘不是清倌人吗?他身上的药味几乎让我吐了出来,
我冷笑了一下,甩开他的手,没有说话走了出去。4几天后清晨,厨房传来一阵药香。
他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如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一般。你在熬什么?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安胎药。我没回头,继续搅动炉火上的药罐。听到这个词,
他的脚步顿住了。安胎药?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夹杂着震惊和怀疑。没错。
我转过身,看着他苍白的脸,有问题?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过来,一脚踹翻了药罐。
滚烫的药汁泼洒在地上,发出刺鼻的气味。你干什么!我怒吼一声,
冲过去挡在药罐前面。孩子是谁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这关你什么事?
我瞪着他,毫不退缩,这是我的身体!你的身体?他嗤笑了一声,别忘了,
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夫人?我咬牙切齿地回击,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更冷了。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得像雷鸣。说了你也不认识。我懒得跟他解释,转身想离开。
但他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墙上。你怎么会在这?他的声音近在耳边,
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我怎么会在此地?这是我家!这是我小时候的家。
十年前父母死在这里,之后就一直荒着。六岁的我被我一个漂亮姐姐牵走,
她叫教我弹琴唱歌跳舞。后来我成了醉华楼卖艺不卖身清倌人。5十几天前,
伺候我的丫头说:欢儿姐姐月事还没来吗?生在这烟花地,自小便耳濡目染,
我假装无意的说:许是近日太过劳累。当晚我就用针刺破大腿。
小丫头拿着我带血的衣裤跟鸨母说:妈妈,欢儿姑娘月事来了。
鸨母满意的关照小丫头:好好好,照顾好欢儿姑娘。我知道我这肚子藏不住的,
可那个答应娶我的人一直都没出现。
我从醉华楼跑出来藏到这里已经十天了……我抬头迎上他的冷硬的眉目,
他的气息在我脸庞萦绕。这气息有些熟悉。我想用力推开他,却没能撼动分毫。
我救你是为了让你保护孩子,不是让你管我的肚子!我狠狠瞪着他。
看着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困惑。
我勾住他的脖子说:我这相公浪费一张好俊美的脸,这脾性也太差了。他怔住了,
我趁机挣脱跑开,站稳脚跟后说: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浪费时间。他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目光复杂得让人看不懂。片刻之后,他捡起拐杖转身离开了房间。
清晨的阳光洒进院子,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意。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锣鼓齐鸣,
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我站在屋檐下,眯着眼看向门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进来,
为首的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曹无赦。他穿着一身明黄色锦袍,手里捧着一块金灿灿的匾额,
上面写着天赐良缘四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6燕将军!
曹公公的声音尖细而高亢。他从屋里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恭喜燕将军喜结良缘,今日特送金匾以示恩宠。曹公公笑得满脸褶子都挤在一起,
活像个腌臜的老狐狸。不必了。燕九章冷冷回了一句,语气里没有半分恭敬。
曹公公的笑容僵住了,目光转向我,带着几分审视和轻蔑。我当燕将军的娇妻是谁呢,
原来是欢儿姑娘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虚假的亲切,我听说欢儿姑娘病了,不接客了,
原来是攀上燕将军了。曹公公语气极尽羞辱。我走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
曹公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不过是一场戏罢了,您何必当真?曹公公的脸色一变。
大胆妓子!你要抗旨?抗旨?我挑了挑眉,取下发簪划过金匾,
谁稀罕你的破牌子?话音未落,我猛地用力将金匾摔在地上。砰——一声巨响,
金匾四分五裂。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他。他暗中拉住我的手腕,示意我克制,
但我不屑地甩开了他的手。曹公公是想当燕将军的父亲?我冷笑着反问,
可惜他还得问问我们娘俩认不认这个‘公公’。最后两个字我轻飘飘的说过去,
曹公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着指向我,好一个千人骑万人压的死***!
燕九章终于站了出来,挡在我身前,公公息怒,欢儿她只是个无知妇人,不懂规矩。
哼!曹公公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意味深长的对燕九章说:燕将军伤好的很快啊。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7你疯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明显的责备。不然呢?我毫不示弱地回击,
等着被他玩死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他的对手。
原来你就是燕将军啊?半年前你不是在北境立了战功吗?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出去了。
我不禁想起遇到他的那个晚上。我因着偷跑出青楼的原因,只敢晚上出门。
那夜我出门抓安胎药,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人突然倒地不起。他身上全是血腥味,
奄奄一息。四下无人,就把他拖了回来。深夜,房间里漆黑一片,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猫儿狗儿的打闹声。我躺在床上,假寐着。突然,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床边多了一个阴影。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一双有力的手压住了我的肩膀。装什么贞洁烈妇?燕九章的声音低沉而嘲讽,
昨晚还偷看我换药。我立刻挣扎起来,放开我!怎么,害羞了?他冷笑了一声,
语气里满是讥讽,你以为谁都稀罕看你那副残破的身体?***!我咬牙回击,
用膝盖顶向他的腹部。他吃痛地松了一下力道,我趁机翻滚到床的另一边,跳下床。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他慢悠悠地站起来,目光落在我的小腹上,欢儿姑娘腰肢纤细,可看不出有孕
信不信由你。我抱紧双臂,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如果我说不信呢?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将军要是会把脉?一试便知。我转过头,
尽量不迎上他炽热的眸子。那你可还……话说到一半他吞了下去翻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躺下不再说话。8一夜无眠,躺在旁边燕九章呼吸依旧急促,显然并未完全平静。
半夜我听见他的呢喃,装作没听见。假装翻身却看到他瑟瑟发抖,蜷缩在一起,
看起来很糟糕。我摸着他的额头滚烫。腹部伤口已经化脓,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这里是昨晚被我用膝盖……。不行,必须处理。我皱着眉头,跪在床边查看他的伤势。
别碰我。他虚弱地推开我的手,声音沙哑。你再这样下去就死了。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直接掀开他的衣服。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疼得厉害。
忍着点。我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腹部的布料。脓血堆积在皮肤表面,触目惊心。
这怎么办?我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句,随后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俯下身,
用嘴一点点吸出脓血。我嘴唇触碰到他腹部伤口时,他竟全身瑟缩起来。我动作很轻很慢,
脓血的确恶心,但这是唯一的方法。够了……他虚弱地***,脸色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
却没有力气阻止我。闭嘴。我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嫌我脏?不……不是……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那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我重新低下头,
继续清理伤口。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点脓血被吸干净。好了。
我吐出一口腥臭的液体,喘着粗气坐直身体。他盯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欢儿姑娘不愧是醉华楼头牌,调情手段不错。他忽然冒出一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遮掩。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这么说才会找回面子我随手拿起桌上的银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腿。
啊!他闷哼了一声,却没有躲开。嫌我脏?我凑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自生自灭吧!说完,我扔下银针,转身离开了房间。身后传来他的笑声,
听得出有气无力。9曹无赦其人阴险毒辣,他没想着放过燕九章。他的伤稍微结痂了一点,
我们就出城了。夜色如墨。冷风割面,像刀划过皮肤。我们一路狂奔,终于停在了悬崖边。
身后是追兵的火把和喊杀声,前方则是万丈深渊。没路了。燕九章喘着粗气,
脸色苍白得像个鬼。我的腿已经软得站不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随时可能倒下。
欢儿,你还能走吗?他转头看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别管我。我捂着小腹,
挺起胸脯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但下一秒,脚底一滑,我整个人朝悬崖外栽去。
抓住!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回。我惊魂未定地抬头,
对上了他的眼睛——黑暗中那双眸子亮得吓人。你敢死?他的声音低沉威严,
这孩子……还没叫我一声父亲!我愣住了,紧接着腹部隐隐作痛。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情,结个假婚而已,孩子跟他有设么关系。不过心里却暖洋洋的,
燕将军值得托付!现下怎么办?我低声问了一句,语气里透着疲惫和绝望。他没有回答,
而是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跟我来。他说完,拉着我退到一处陡峭的岩壁旁。
从这里滑下去。他指着下面的一条狭窄缝隙,只要能撑到天亮,我们就安全了。
可……我犹豫了一下,万一摔死了呢?总比被他们抓到好。说完,
他率先跳了下去,用双手抓住岩壁上的凸起点。快!他催促道,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也跟着滑了下去。他撑在缝隙上,一把接住我,
我整个人扑倒在他的怀里。这个怀抱宽厚温柔,安全感满满,一路上,
他始终在我上方护着我,每当我觉得自己要掉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及时伸出手稳住我。
我有几次都在想,要是那夜闯进我房间的人是他,或许……10一阵剧痛,
岩壁的树枝划破我的脖颈我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两个人就会从这狭小的崖壁缝隙掉下去。
我们躲在崖壁缝隙里,两个人几乎粘合在一起你流血了。他居高临下盯着我的脖颈处。
不碍事。我轻轻说完却不敢抬头,如此尴尬的贴合,只想时间快点过去。疼吗?
他抬起在石壁外的一只手,拨开我的衣领……不……不用了,燕将军。
我移动了一下身体。脚下的石子一滑,我差点从缝隙里滑出去。燕九章一把扯住我的胳膊,
另一个手拦腰扶住我的腰。嘘!他抬头看向悬崖顶部。追兵正在那里,
碎石从上面落下来。燕九章像一个钟一样把我罩起来……半刻钟后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抱着我落到了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我轻声说道,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谢什么?他嗤笑了一声,这孩子……。他顿住了没再说下去。
这孩子怎么了?燕将军我不解的问。这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燕九章结结巴巴的说。燕将军,你是怎么得罪曹公公的?原来燕九章是定远候世子,
定远侯一年前战死。燕九章承袭爵位并统帅沂东军,才知父亲死于曹公公之手。
我已不是什么燕将军了,拜曹公公所赐,我现在是在逃叛军。
欢儿姑娘似乎和曹公公很熟?我没有说话,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悬崖下有一村庄,
一个破败的小院里无人居住。我和燕九章临时安置在这里。11我因为体力透支发起高烧。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答应带我离开醉华楼的宋辞,他在雨夜里转身离开,
背影模糊却刺的我心痛。不要走……我喃喃自语,声音虚弱得像羽毛飘落。忽然,
一阵冷水泼在我的脸上,把我从梦中惊醒。叫够了没有?燕九章站在床边,眼神冰冷。
这还是先前温柔体贴的燕九章吗?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谁是‘不要走’?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明显的醋意。燕将军还听到什么了?
说完我偏过头,不想再看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以为他会真的不管我,可当我醒来时,却发现床头多了一碗糖水。喝了两口才发现,
里面有金银花和连翘。我握着碗,心里泛起一阵暖流,这些药不会对孩子有什么伤害。
他能在萧瑟的村里找到这些药,我心里很感激。阳光洒进屋子,暖洋洋的。两个多月前,
我还是醉华楼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那夜我刚准备休息,房间里闯进来一个翩翩公子。嘘!
。随后他径直躺在了我的床上,还拉上了被子。这位公子想是走错了,奴家是清倌人。
我无奈又惊慌的躲在床角捂着口鼻。姑娘误会了,在下……话还没说完,他就晕倒了。
是我放的迷香。身在青楼,清倌人要想保护自己,就必须时刻带着迷香。
可我那日竟手忙脚乱拿错了香。迷香里混上了催情香,那公子不一会儿就醒了,
他扶着脑袋从床上晃晃悠悠走下去。他走到门口听到门口嘈杂声和尖叫声不断。
他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下去。我也中了那催情香,却躲在床角不敢动。门外的响动很近了,
那公子飞身一跃到了床头,他一把搂过我直接扒掉我的衣服。姑娘,得罪了!
12我的房门被曹公公的人踹开时,
只看到我房间一片狼藉从门口看去淡紫色的帐子里两个人***的交缠在一起。
这种场景在醉华楼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场面。我尖叫起来,
那些搜查的人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便离开了。待他们走后,
我一巴掌甩在了那公子脸上……门外还是一片嘈杂,我们在紫纱帐里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情药迷离,我与那公子自是没能把持住。那公子说:今日之事,我定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七日为限,我自来为姑娘赎身。你叫什么名字?我……我叫宋辞,还请姑娘保密。
可有信物我捂着衣衫瑟缩在床角。在下身无长物,姑娘不必担心,
他日在下必定迎娶姑娘。宋辞说完就离开了身无长物,腰间不是有块玉佩吗?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