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泉,一个把尸体腌成盐的疯子。
儿子小盐的血管里流着HIV和我的罪——他偷吃我藏的尸盐,像嗑药一样上瘾。
直到我发现,那些抗病毒药里泡着殡仪馆实习生的脸,
而慈善家陆藏正等着把我儿子做成编号#149的"活体标本"。现在,我吞下亡妻的眼球,
尝到她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整整一面墙的玻璃罐,第一个泡着晓雯的***,
最后一个标签写着小盐的名字。但最可怕的不是复仇。是小盐发病时咬着我手腕说:"爸爸,
我好饿。"——那就吃吧,儿子。吃爸爸的肉,啃爸爸的骨。等我把陆藏腌进福尔马林,
我们就盐里重逢。1针头***药瓶的瞬间就软了。妈的。我盯着弯成鱼钩的金属针管,
小盐在破沙发上咳嗽。咳得像要把肺叶吐出来,
带着那种HIV孩子特有的、带着血丝的"咔咔"声。药液里飘着雪花似的结晶。
陆氏慈善基金会的标签在发蓝光。"爸爸..."小盐伸手够我手腕,
他指甲缝里全是盐粒——昨晚又偷吃我藏在马桶水箱的尸盐了。我直接咬破手掌。
血滴进药瓶"滋啦"冒烟,那些结晶突然聚成张人脸。是殡仪馆新来的实习生,
上周失踪那个。现在她在药液里对我笑,嘴角咧到耳根。记忆闪回:这姑娘最后值班那晚,
问我为什么冷藏柜要放47kg盐。现在她只剩这张在药水里浮沉的脸。
小盐的咳嗽变成呜咽。我捏着他鼻子把药灌进去,他喉结滚动时,
我看见药液里的人脸顺着食道往下爬。——哐当!停尸台上的女尸突然吸气。操。
她腐烂的胸脯像气球般鼓起,工作服纽扣崩飞砸在我脸上。肋骨撑开皮肉的"嗤啦"声里,
有什么东西在她胸腔蠕动。整包尸盐塞进她嘴里。腐尸的喉咙发出吸面条的声响,
耳道突然爬出盐粒组成的蜈蚣。那些晶体足节摩擦着不锈钢台面,
留下荧光数字:#149蜈蚣头部的盐粒突然炸开,显出小盐幼儿园的照片。
照片背面慢慢渗出黑色黏液,拼出四个字:鲜活处理冷藏柜的灯突然全灭。黑暗里,
我摸到小盐发烫的额头。他正在小声背诵我教他的防腐剂配方,就像在背童谣。
2手术刀划开胃袋的瞬间,我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害怕。是愤怒。
那些黑色药片——和小盐每天吃的一模一样——正在女尸的胃酸里翻滚。
陆氏基金会的LOGO在无影灯下反着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操!
"镊子刚碰到药片就熔断了。黑色黏液顺着不锈钢托盘往下淌,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就像小盐肺叶上的那些阴影,X光片上的黑色斑点。我抓起一把尸盐。
盐粒洒在黏液上的声音,像极了小盐半夜偷吃盐时,牙齿碾碎结晶的声响。
"爸爸也尝尝看..."我舔了一口。苦。咸。还有种腐烂的甜味。
盐里的黑色残渣突然蠕动起来,变成一张女人的脸。她嘴唇开合,没有声音,
但我知道她在说"救命"。记忆突然闪回:上周三,太平间3号柜,这具女尸被送进来时,
她的手指还在抽搐。现在她的脸在我舌尖上尖叫。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老黄!
"张主任冲进来,脸色比停尸柜还白,
"那批药...那批药有问题..."他的眼球突然上翻。
我看着他喉咙上的皮肤下面有东西在游走。像一条蛇,从他的脑袋往脑干钻。
"数...据..."张主任的嘴里发出机械声,
"已...上传...标...本..."他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咔。
脊椎断裂的声音,和当年我扭断那个欺负小盐的混混脖子时一模一样。
我抄起解剖刀划开他的喉管。一条银色的寄生虫扭动着掉出来,沾到地上的尸盐后立刻僵硬。
盐粒在它表面生长,拼出两个编号:#147 → #149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147是晓雯的编号。我的妻子。小盐的妈妈。现在轮到小盐了。
寄生虫彻底盐化的前一刻,我听见里面传出录音:"标本#149,HIV阳性,
预计存活期...10年..."是小盐的病历录音。我捏碎了盐化的寄生虫。
碎末从指缝漏下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晓雯火化那天,骨灰从焚化炉里飘出来的样子。
也是这么白。也是这么细。也是这么...从指缝里留不住。3那张卡片在我掌心发烫。
小盐的幼儿园接送卡。我上周刚给他换的新卡套,上面还贴着他最爱的恐龙贴纸。
现在它从一具女尸的指甲缝里挖出来。"***的..."我的拇指刚碰到卡片背面,
那些字迹就开始融化。黑色的墨水流进掌纹,灼烧般的痛。和小盐发烧时,
我用手测他体温的感觉一模一样。37.2℃。这个数字烙在我脑子里。去年确诊那天,
小盐的体温就是37.2℃。
"爸爸...我难受..."记忆里小盐的呜咽声让我差点捏碎卡片。
我把它扔进尸盐溶液里,溶液立刻沸腾起来。黑色毒素凝结成小盐的脸。
"#149号标本需在体温37.2℃时处理"字迹浮现的瞬间,
我听见自己后槽牙碎裂的声音。紫外线灯照上去。更可怕的东西出现了——小盐的基因图谱。
那些螺旋纹路里,被人用红笔圈出了HIV的弱点。我的儿子。我的小盐。
被人当成标本在研究。女尸的眼球在托盘里盯着我。那颗被盐腌过的眼球,
结晶得像颗冰糖葫芦。我抓起它塞进嘴里。咸。苦。还有铁锈味。就像那天晓雯割腕后,
我吻她时尝到的血腥味。眼球在我胃里溶解。幻象出现了:一个男人在给女尸注射。
他的左眼泛着金属光泽——义眼。镜头在转动。他在录像。镜头转向角落。我的呼吸停滞。
那里堆着十几个玻璃罐。第一个标着#147,里面漂浮着...晓雯的***。
最后一个空罐子,标签已经写好:#149 黄小盐 6岁 HIV+我抠着喉咙干呕,
却吐出一把盐粒。那些盐粒在地上弹跳,拼出一个地址。陆藏的标本仓库。我跪在地上,
抓着一把把盐往嘴里塞,就像小盐发病时疯狂嗜盐的样子。咸味混着血腥味在口腔炸开。
我要找到那个仓库。我要把标着#149的罐子塞进陆藏的喉咙里。
4监控画面里的尸体在对我笑。那个司机的尸体。昨天还躺在解剖台上,
现在正对着摄像头咧嘴。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和我用盐腌过的那些尸体一模一样。
"***的..."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旧伤。
那里还留着上周小盐发病时咬的牙印。孩子疼极了就会咬我,说这样能尝到爸爸的味道。
太平间的门锁全部失灵。推开门,一股熟悉的腐臭味钻进鼻腔——和晓雯死后第三天,
我从停尸间认领她时闻到的气味一样。甜腻的死亡气息。地上那滩粘液在蠕动。我蹲下来,
手指刚碰到就缩了回来。太像了...像小盐高烧时额头渗出的冷汗。粘稠的,
带着病态的体温。尸盐洒下去的瞬间,粘液里浮现出神经网路。那些发光的纹路,
和小盐最后一次脑部CT显示的神经损伤一模一样。
"爸爸...头好痛..."记忆里小盐的哭声让我的手抖得厉害。盐袋掉在地上,
惊动了粘液里的东西——一群透明水母。每只伞盖上都烙着陆藏的logo。
它们在盐粒上跳动,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和小盐做噩梦时的啜泣声太像了。
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剃须刀上的皮屑在骨灰盐里疯长。晓雯的骨灰,
我每天都会偷一小撮带在身上。现在它们成了霉菌的温床。菌丝在培养皿里蔓延。
它们组成了污水处理厂的立体图。最底层那个红点在一闪一闪,
像极了过去晓雯心率监护仪上的光点。"找到你了..."我摸着图纸上那个红点,
突然摸到一块凸起。菌丝在这里特别密集,组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六岁孩子的体型。
我的喉咙发紧。口袋里还装着今早小盐塞给我的恐龙橡皮擦,现在它突然变得滚烫。
粘液开始变蓝。-20℃才会有的钴蓝色。
和医院通知我们小盐确诊HIV那天的天空一个颜色。那天晓雯也是这样蓝着嘴唇,
在我怀里慢慢变冷。现在轮到小盐了。我抓起一把菌丝塞进嘴里。咸苦的味道中,
尝到了地下实验室的金属气息。还有...血的味道。小盐的血。
5小盐的血在载玻片上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我盯着显微镜,
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胸口——那里纹着晓雯的骨灰成分表。
现在她的每一粒骨灰都在我皮肤下灼烧。"爸爸...疼..."病床上的小盐蜷缩着,
手臂上插着抽血的针管。他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透出病态的蓝色,就像当年晓雯割腕后,
浴缸里晕开的血色。我的血滴了下去。两滴血相融的瞬间,
显微镜里的景象让我胃部痉挛——小盐的血细胞正在被某种金属颗粒吞噬。
那些纳米级的黑点,和晓雯肺癌晚期时CT片上的阴影一模一样。
"黄先生...需要再抽一管..."护士的声音突然卡住。她的瞳孔放大,
脊椎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和晓雯临终时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同频。我扯开她的护士服。
皮肤下的金属光点正沿着脊椎游走,像一条毒蛇。和小盐昨晚高烧时,
后背浮现的荧光纹路分毫不差。尸盐针管扎进她的腰椎。
"标...本..."护士的嘴唇机械地开合,鼻孔突然流出水银般的液体。
那东西在托盘里凝结成镜面,映出小盐现在的样子:他躺在白色房间,
手腕的住院号被替换成了"#149"。
镜面右下角跳出一行小字:体温37.2℃这个数字像冰锥捅进太阳穴。
晓雯断气前的体温也是37.2℃,她说这是"活人最温暖的温度"。我捏碎镜面,
碎片割破手掌。血滴在地上,竟自动汇聚成箭头,
指向污水处理厂——和晓雯***标本的运输路线完全重合。口袋里的恐龙玩具突然震动。
掰开它的嘴,
型显示器正在倒计时:标本处理剩余时间:47小时正好是晓雯从确诊到死亡的小时数。
6集装箱的金属门冰凉刺骨。我割开食指时,血珠悬在伤口要落不落的样子,
像极了晓雯跳楼前在天台边缘摇晃的身影。
"睡吧...宝贝..."我哼着晓雯常唱的摇篮曲。血滴在声纹锁上,
频率检测条开始跳动。我的血比平时粘稠——自从每天偷吃小盐的药,
我的血管里流的更像是尸盐溶液。锁开了。数百只机械萤火虫扑面而来,
它们翅膀上的纳米鳞片刮得我脸颊生疼。就像晓雯葬礼那天,火葬场排风口吹出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