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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宫中我是当今皇帝的亲妹妹,昭阳公主。皇兄登基后,我在这宫里活得肆意张扬。

库房里的奇珍异宝堆成了山,连御花园的花都要按我的喜好换着品种种。宫里人都说,

公主是陛下心尖上的肉,谁也惹不得。那时的日子,像暖炉里烧得正好的银丝炭,

安稳又暖和。直到那个姓苏的女人进宫,一切都变了,但又好似什么都没变。选秀那日,

太和殿的铜炉燃着银丝炭,暖意却透不过殿前那层厚厚的雪。我立在皇兄身侧,

看底下秀女们按品阶排着队,一个个低眉顺眼,鬓边的珠翠随着躬身的动作轻轻摇晃。

“下一位,吏部侍郎嫡女,苏清柔。”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

一个身着孔雀蓝宫装的女子款步上前,行稽首大礼时,鬓边的点翠步摇擦过地面,

发出细碎的响。皇兄坐在龙椅上,指尖敲着扶手,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已是今日第三十二个秀女,个个不是诗词歌赋就是琴棋书画,听得人昏昏欲睡。忽然,

殿外传来一阵喧哗。“让开!我要见陛下!”是道清亮的女声,带着点不管不顾的莽撞。

我转头,见一个藕荷色身影正扒着殿门的朱漆立柱,发髻松得快散了,簪子斜斜插着,

半边脸颊冻得通红,手里还死死攥着卷纸。正是苏清柔那个庶出的妹妹,苏轻晚。

侍卫要去拖她,她却像只炸毛的猫,死死抱住柱子:“我有让粮食增产的法子!你们拦着我,

是想让百姓饿肚子吗?”这话够大胆。底下的秀女们忍不住抬头,谁这么不懂规矩,

不怕皇上怪罪吗?苏清柔的脸“唰”地白了,捏着帕子的指节泛青。太后坐在东侧凤椅上,

转着手里的东珠串,忽然笑了:“这丫头倒是有趣。”她看向侍卫,“让她进来。

”苏轻晚立刻挣脱束缚,踩着裙摆冲到前面,不等侍卫呵斥,先“扑通”跪下,

把手里的纸高高举过头顶:“陛下!臣女苏轻晚,有改良农具的图纸!能让亩产多收三成!

”皇兄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冻得发红的指尖上,嘴角勾出点笑意:“哦?此话当真?

”“即便如此,皇宫岂容你擅闯!你是哪家的秀女?”苏轻晚仰头,

眼睛亮得惊人:“回陛下!臣女不是秀女,臣女知道规矩!可臣女的本事,

比嫡姐更能为陛下分忧!凭什么嫡庶之别,就要堵死臣女的路?”“放肆!

”苏清柔猛地开口,声音发颤,“苏轻晚,你一个庶女,也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原来是苏家的庶女,早就听说这个苏轻晚一个月前落了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

闹出不少笑话。“我没有胡言!”苏轻晚立刻反驳,侧脸绷得紧紧的。“我画的曲辕犁,

比现在的犁省力一半!我试过的!”她转向皇兄,语气急切,“陛下若不信,

可让人按图打造,若是没用,臣女任凭处置!”太后忽然拍了拍手,

珠串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哀家倒想看看,是什么宝贝图纸。”她示意太监取来,展开时,

眼角的皱纹里堆着笑,“是不错。皇帝,哀家觉得这姑娘,确实是个人才。

”苏轻晚的红着脸,感激的看着太后:“太后娘娘好眼力,这是……”“好了。

”皇兄打断她,指腹在图纸上轻轻点了点,“这处的弧度,改得倒是巧妙。”他抬眼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询问。我捏了捏袖中的暖炉。这图纸上的机关,确有几分道理。更重要的是,

她这股子冲劲,正好能用来搅搅太后把持的这潭水。“陛下觉得有用便好。”我淡淡道。

太后忽然收了笑,慢悠悠道:“如此便再好不过了,皇帝,哀家觉得此女应该入选。

”苏轻晚突然喊道,膝盖在金砖上磕得咚咚响,“臣女凭本事参选!若比不过嫡姐,

甘愿回家!若比得过,还请陛下废了这嫡庶尊卑的规矩!”这话一出,满殿死寂。

苏清柔几乎要站不稳,指着她的手都在抖:“你……你疯了!”皇兄忽然笑出声,

那笑声里带着久违的暖意:“好一个凭本事!朕准了。”他看向苏轻晚,

“你若真能让御田增产,朕就破例封你为答应。”苏轻晚的眼睛瞬间亮了,

重重叩首:“谢陛下!”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却不见她皱一下眉。

苏轻晚捧着图纸退下时,路过苏清柔身边,特意挺了挺胸。苏清柔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我望着殿外飘落的雪,忽然觉得,这冬天,或许不会那么难熬了。只是这头闯进狼群的小兽,

不知能撑到几时。2 掌掴暖炉里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映得我指尖发暖。春桃给我续茶时,

手一抖,半盏碧螺春泼在了明黄色的桌旗上,洇出片深色的印子。她“扑通”一声跪下,

膝盖撞在金砖上的闷响,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飞起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额头抵着地面,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求公主饶了奴婢这一次!”我没说话,

只盯着那片茶渍。这已是她这个月第三次犯错——前两次打翻砚台、烫坏绣品,

我都只罚了她抄经书。偏她记性差,眼里又总带着点游移,伺候时总往我书案上瞟,

活像只惦记着米缸的耗子。“公主,太后娘娘新得了些上好的龙井,

我给您……”苏轻晚的声音伴着环佩叮当传来。她到底还是入了宫,

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大约是觉着太后“仁厚”,于是她便同太后走的很近。

她刚迈进廊子,看见地上跪着的春桃,脚步顿住了,“这是怎么了?”春桃哭得更凶了,

肩膀一抽一抽的:“苏答应救命!奴婢把茶水洒在桌旗上了……”“多大点事。

”苏轻晚放下茶盒,伸手就去扶她,玉镯撞在春桃胳膊上,叮当作响,“不就是块桌布?

洗干净就是了,何必跪着?”我抬眼,看着苏轻晚鬓边那支太后赏的赤金步摇,

慢悠悠道:“苏答应倒是心善。只是这桌旗,是去年生辰时皇兄赏的,

上面的云纹是江南织造亲绣的,洗坏了,苏答应赔?”苏轻晚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飞过一抹红,随即梗着脖子道:“就算贵重,也不该这么折腾人!她又不是故意的!

太后娘娘常说,待人要宽和,您这样揪着点错处就不放,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小家子气?

”我轻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本宫教底下人守规矩,倒成了小家子气?那苏答应说说,

该怎么教?像个软面团似的任人拿捏?”“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轻晚把春桃往身后护了护,

眼里冒着火,“可她已经知道错了!您非要罚得人哭天抢地才甘心吗?

”廊下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低着头,眼角却偷偷往这边瞟。

我看见刘嬷嬷悄悄往后缩了缩——这些人,最盼着看我和谁起冲突。“掌嘴二十,

让她记着什么叫规矩。”我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你敢!”苏轻晚张开胳膊挡在春桃面前,胸口起伏得厉害,“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她!

”就在这时,皇兄的声音从廊外传来,带着点刚从朝堂回来的疲惫:“吵什么?

”苏轻晚像得了主心骨,立刻转身迎上去,声音里带着委屈:“陛下!春桃不小心洒了茶水,

公主就要罚她掌嘴,您看……”皇兄的目光扫过地上的茶渍,又落在我脸上,

眉头一点点蹙起来。于是我垂下眼,故意用带着点顶撞的语气道:“不过是教下人守规矩,

皇兄也要管?”“放肆!”皇兄的声音陡然拔高,“不过是个宫女,你非要咄咄逼人?

当真是被惯得没样子了!”他指着门口,“回你宫里去!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我猛地抬头,眼里装着恰到好处的震惊和委屈。张嬷嬷慌忙拉住我,给我使了个眼色。

廊下的宫女太监们全跪了下去,头埋得低低的,没人敢看。我看见小太监小李子的肩膀在抖,

大约是吓得。还看见苏轻晚身后的小宫女偷偷抬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们都看见了,

陛下为了苏答应,竟对亲妹妹发这么大的火。苏轻晚也愣了,

大约没料到皇兄会发这么大的火,她拉了拉皇兄的袖子,小声道:“陛下,您别生气,

公主也是……”“不必替她说话!”皇兄甩开她的手,语气依旧冰冷,“带春桃下去,

好好照看。”我转身往外走,故意把步子踩得很重。经过苏轻晚身边时,

听见她低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廊下的风灌进领口,

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看来苏答应才是心尖上的人啊……”“以后可得好好巴结苏答应了……”回到昭阳殿,

张嬷嬷关上门,才松了口气:“公主,方才可吓死老奴了。宫里的人都瞧见了,

定以为陛下厌弃您了。”我走到窗边,望着寿康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

皇兄这出戏演得逼真,连太后的眼线都该信了——他如今最宠的是苏轻晚,我这个妹妹,

早已成了昨日黄花。只是苏轻晚大概还在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赢了这场仗。她哪知道,

皇兄转身时,给李总管递的那眼神里,藏着多少寒意。这宫里的恩宠,

从来都是蜜糖裹着的砒霜,她捧着那点甜,迟早要被毒死的。3 争宠苏轻晚升为淑妃那日,

永和宫的红墙都像是镀了层金。她穿着皇兄亲赐的杏黄宫装,领口绣着缠枝莲纹,

踩着云纹锦鞋从养心殿出来时,手里正把玩着枚羊脂玉印——那是协理六宫的凭证,

原该由皇后执掌的。“淑妃娘娘千岁!”宫人们跪了满地,头埋得几乎贴住金砖。

连内务府的刘总管都亲自捧着鎏金暖炉候在宫门口,

笑得眼角的褶子能夹住蚊子:“娘娘刚领了印,仔细寒气侵体。”我站在廊下,

远远看着这一幕。张嬷嬷往我手炉里添了块银丝炭,低声道:“刚从永和宫传来的信,

淑妃说要按人头重分京郊的皇田,连陛下赏给您的那五十亩庄子,都要算在里头。

”炭火“噼啪”一声爆响。那庄子是母亲的陪嫁,皇兄登基后特意划给我,

地里种着母亲最爱的合欢花。“她倒真敢想。”我指尖划过冰冷的栏杆,“去看看。

”永和宫的偏殿里,苏轻晚正站在沙盘前,手里的玉尺指着京郊的方位。

她的声音清亮得像敲锣:“这一片、那一片,还有公主那庄子,都该收回来重新分!

按人头算,不管是王侯还是百姓,每人二十亩,这样才叫公平!

”底下跪着的户部官员满头冷汗,手里的账本都快攥出水了:“淑妃娘娘,

这……这皇田都是有主的,动不得啊……”“怎么动不得?”苏轻晚把玉尺往沙盘上一拍,

杏黄宫装的袖子扫过沙盘,弄塌了半座泥捏的山,“陛下说了,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凭什么少数人占着大片地,多数人连糠都吃不上?”我挑帘进去时,她正转身瞪那官员,

看见我,眼里的火气更旺了,像是早等我来:“公主来得正好!您那庄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不如拿出来分了,也算积德行善。”殿里的宫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那庄子是我的逆鳞,

当年有个太监误砍了地里的树,被我杖责三十扔进了浣衣局。“淑妃是觉得,协理六宫的印,

能管到本宫的私产?”我走到沙盘前,看着那片被划掉的庄子,语气平静得像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