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救我——" 电话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是诡异的笑声。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因为这个号码，是我已经死了三天的室友。 更恐怖的是，
通话记录显示——这通电话来自我隔壁的房间。第一章搬进梧桐公寓的第一天，
我就闻到了血腥味。那是一种很淡很淡的铁锈味，混杂在房间里陈旧的霉味中，
几乎察觉不到。但作为法医助理，我对这种味道异常敏感。"余清欢，你确定要住这里？
"我的室友江梦雪皱着眉头，她是个娇滴滴的广告公司文员，最受不了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
"房租便宜。"我简单回答，开始收拾行李。刚毕业的我身无分文，
父母又在老家催着我赶紧找个稳定工作嫁人，这套位于城郊的老公寓虽然环境差些，
但胜在便宜，而且离我工作的法医中心很近。梧桐公寓建于八十年代，是典型的苏式建筑，
灰扑扑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看起来死气沉沉。整栋楼只有六层，没有电梯，
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白天都显得阴森森的。我们租的是五楼的一室一厅，房间不大，
但采光还算不错。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房东白芷若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长得很漂亮，
但眼神总是飘忽不定，说话时也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这房子之前有人住吗？"我问她。
白芷若愣了一下，"有...有的，不过搬走了。""为什么搬走？""工作调动。
"她答得很快，然后匆忙递给我钥匙，"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住三楼302。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连押金收据都忘了给我。
江梦雪在一旁嘀咕："这房东怎么这么奇怪？"我没有回答，
而是仔细观察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客厅的墙壁上有几处明显的水渍，形状很奇怪，
像是什么液体溅上去后留下的痕迹。卧室的地板上也有一块颜色较深的区域，
用手摸上去能感觉到轻微的凹陷。最让我在意的是卫生间。洗手池的边缘有一道很浅的划痕，
地漏周围的瓷砖缝隙里似乎还残留着什么深色的物质。"清欢，你在看什么？
"江梦雪走了过来。"没什么。"我站起身，"可能是我想多了。"晚上，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睡觉。江梦雪睡沙发，我睡卧室。半夜时分，
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拽什么重物。
声音从客厅传来，断断续续的，让人听得心里发毛。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边，
透过门缝往外看。客厅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那种拖拽声依然在继续。"梦雪？
"我轻声叫道。没有回应。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月光从窗户照进来，
隐约能看到沙发上确实躺着一个人。江梦雪睡得很沉，完全没有被声音吵醒。
那奇怪的拖拽声还在继续，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我走到窗边往上看，
六楼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有个黑影在里面晃动。突然，那个黑影停止了移动，
然后慢慢转向窗户。虽然距离很远，但我感觉它正在盯着我看。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我赶紧退回卧室，把门反锁，一夜没敢再睡。第二天早上，江梦雪起床后没什么异常，
似乎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你的脸色好差，昨晚没睡好吗？"她关心地问我。"嗯，
可能是认床。"我没有告诉她昨晚的事，免得吓到她。上班路上，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梧桐公寓。在清晨的阳光下，这栋老楼显得更加破败，
六楼的那扇窗户紧紧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我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
法医中心里，我的导师林教授正在解剖一具尸体。"余清欢，过来帮忙。"他叫我过去。
这是一个中年女性，大约四十岁左右，死因是颅骨骨折。"有什么发现吗？"林教授问我。
我仔细观察着尸体，"致命伤在后脑勺，从伤口的形状看，应该是被钝器击打致死。
凶器可能是锤子之类的工具。""还有呢？"我继续检查，"死者的指甲缝里有皮肤组织，
说明她在死前曾经反抗过。还有，她的衣服上有拖拽痕迹，应该是死后被移动过位置。
"林教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观察很仔细。这是昨天发现的案子，死者叫陈美玲，
是梧桐公寓的住户。"我心里一惊，"梧桐公寓？""对，就是城郊那栋老楼。
据说她是在公寓楼顶被发现的，但初步推断死亡地点不在那里。"我的手开始发抖。
梧桐公寓，楼顶，还有昨晚六楼窗户里的黑影..."教授，
这个案子...""已经移交给刑警队了，我们只负责尸检。"林教授脱下手套，
"不过听说负责这个案子的是宋景深，你应该认识他。"宋景深，我当然认识。
他是市刑警队最年轻的队长，也是我大学时的师兄。我们在学校时关系不错，
毕业后偶尔还有联系。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去了刑警队。
宋景深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案件资料，看到我进来，他有些意外。"清欢？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接了梧桐公寓的案子。"我在他对面坐下，"死者是我的邻居。
"宋景深放下手中的文件，"你住在梧桐公寓？""昨天刚搬进去。
"我把昨晚听到的奇怪声音告诉了他。他皱起眉头，"六楼住的是死者陈美玲，
但她已经死了三天了。""三天？"我愣住了，"那昨晚...""可能是你听错了，
也可能是其他楼层传来的声音。"宋景深说，"老房子隔音不好，很容易产生误判。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担忧。"景深，这个案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死者生前的照片。"我接过照片，
瞬间愣住了。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和江梦雪非常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第二章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江梦雪还没下班。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反复看着那张照片。虽然宋景深说这只是巧合，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决定去认识一下其他邻居。走出房门，楼道里静悄悄的，
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响。我先敲了敲对门502的门。"谁？"里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想认识一下。"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我。
"年轻人，最好别在这里住太久。"老太太突然说道。"为什么？""这栋楼不干净。
"她压低声音，"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我心里一紧，"三个人？""五年前死了一个，
三年前又死了一个，现在又死了陈美玲。"老太太叹了口气，"都是年轻女孩，
都长得很漂亮。""她们是怎么死的？""第一个是跳楼，第二个是煤气中毒，
第三个..."老太太看了看楼上，"听说是被人杀死的。"我想继续问，
但老太太已经把门关上了。回到房间，我在网上搜索了关于梧桐公寓的新闻。
果然找到了五年前和三年前的两起死亡事件。第一个死者叫李雨，22岁，
在公寓楼顶跳楼***。新闻照片中，她有着一头长发，五官精致，和江梦雪确实有几分相似。
第二个死者叫王小雅，25岁，在家中煤气中毒死亡。虽然照片不太清楚，
但也能看出是个美女。三个死者，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都和江梦雪有某种相似之处。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九点多，江梦雪回来了，看起来很疲惫。"加班到现在，累死了。
"她瘫在沙发上，"对了，楼下有个奇怪的女人一直在问我们的事。""什么女人？
""就是咱们的房东白芷若。她问我叫什么名字，住多久，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江梦雪皱眉，"感觉像在调查户口一样。"我心里警铃大作。
房东为什么要打听江梦雪的个人信息？"梦雪，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安全，要不我们搬走吧？
""搬走？"江梦雪坐起来，"我们才刚搬进来，而且押金都交了。
""我可以想办法把钱要回来。""清欢，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江梦雪不以为然，
"这里虽然老了点，但很安静啊。"我没再坚持，但决定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深夜，
我再次被奇怪的声音吵醒。这次不是拖拽声，而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来回走动。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这个时间谁会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我悄悄起床，
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停在我们门口，然后传来轻微的摩擦声，
像是有人在尝试开锁。我的心跳加速，连忙检查门锁，确保反锁好了。脚步声又继续向前，
在502门口停了一下，然后上了六楼。六楼，陈美玲的房间。我再也忍不住了，
打电话给宋景深。"清欢？这么晚了..."他的声音有些困倦。"景深，
我觉得梧桐公寓有问题。"我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你确定听到有人在楼道里走动？
""非常确定。而且我邻居说这栋楼已经死了三个人，都是年轻女孩。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明天过去看看。""不，今晚就来，
我担心..."话还没说完，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倒了。"梦雪！
"我冲出卧室，看到江梦雪倒在地上，旁边的茶几翻倒，茶杯摔得粉碎。"我没事，
就是起来上厕所时被茶几绊了一下。"江梦雪揉着膝盖爬起来。但我注意到，
客厅的窗户开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窗户是你开的？""没有啊，我刚才明明关好了的。
"江梦雪也很奇怪。我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五楼的高度，下面是花园，
没有任何可以攀爬的东西。但窗台上有几个湿润的手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那些手印，
明显是从外面按上去的。"清欢，这些是什么？"江梦雪也看到了手印。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五楼，没有阳台，没有防盗网，有人居然能从外面爬上来？
除非...我猛然想起一个可能。六楼住户可以通过窗户爬到五楼来，
只要有绳子或者其他辅助工具。但陈美玲已经死了三天，六楼还会有人吗？"梦雪，
今晚你和我睡一个房间。""为什么？""这个地方不安全。"我不想吓到她，
但也不能让她一个人睡客厅。就在这时，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诡异的笑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江梦雪脸色发白，"那是什么声音？""六楼。
"我握紧了手机，"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但江梦雪却突然变得很平静，甚至露出了微笑。
"清欢，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她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六楼没有人啊，
陈美玲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陈美玲？"我吃惊地看着她，
"我从来没告诉过你这个名字。"江梦雪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开心了。
"因为我就是陈美玲啊。"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苍白如纸，那个笑容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开什么玩笑？"我后退了一步。"没开玩笑。"江梦雪慢慢向我走来，"余清欢，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现在我告诉你。""陈美玲确实死了，但她的灵魂还在这栋楼里，
就像李雨和王小雅一样，我们都在等待。""等待什么？""等待下一个替代者。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余清欢，你长得这么漂亮，正好可以代替我。
"我终于明白了。从我搬进这栋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某个人的陷阱。
而我身边的江梦雪，可能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江梦雪。第三章"你到底是谁？
"我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江梦雪。她还是江梦雪的脸，江梦雪的身体，但眼神完全变了，
冰冷得像毒蛇。"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陈美玲。"她歪着头，做出一个天真的表情，
"不过，我也可以是李雨，或者王小雅。""胡说八道！"我往门口退去，"你就是江梦雪，
你在装神弄鬼！""是吗？"她突然笑了，伸手拽掉了头上的假发。
黑色的长发瞬间散落一地，露出下面金黄色的短发。她又用手在脸上抹了几下，
精致的五官竟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张脸，和照片上的陈美玲一模一样。"人皮面具？
"我倒吸一口凉气。"聪明。"她鼓掌，"不愧是学法医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手在摸索着门把手，但却发现门锁不动了，像是从外面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别费劲了，你出不去的。"陈美玲走到窗边，对着楼上做了个手势。
楼上立刻传来回应的声音，那个诡异的笑声又响起了。"六楼还有人？""当然有。
"陈美玲转过身，"白芷若正在楼上等着你呢。"白芷若？房东？"所以，
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我终于明白了，"你们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不只是你。"陈美玲坐在沙发上，"每隔一两年，我们就会找一个合适的目标。年轻，
漂亮，最重要的是——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失踪。""那真正的江梦雪呢？""你觉得呢？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江梦雪，那个天真善良的女孩，
居然早就..."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钱。"陈美玲的语气很平淡，
"你知道器官移植市场有多赚钱吗？一个年轻女孩的心脏、肝脏、肾脏，加起来能卖两百万。
""你们是器官贩子？""准确地说，我们是器官猎人。"她站起身，
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把手术刀，"白芷若是退休的护士，我是她的助手。
我们专门挑选合适的目标，然后..."寒光一闪，手术刀在她手中转了个花。
"这栋楼的其他住户都是你们的同伙？""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五楼、六楼的房间都是我们的，其他楼层住的是正常房客。"陈美玲笑了笑，
"这样更不容易被发现。"我的脑子在快速运转，寻找逃跑的机会。门被锁住了，
窗户又在五楼，除非...我想起刚才窗台上的手印。如果她们能从六楼爬下来，
那我也能爬上去。"那些死去的女孩，她们都是被你们杀害的？"我一边说话，
一边慢慢移动到窗边。"李雨确实是跳楼的，不过是被我们推下去的。
王小雅也确实是煤气中毒，不过煤气管是我们弄断的。"陈美玲毫不在意地说着，"至于我，
当然是假死了。""假死？""一种南美的药物，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几个小时。
法医检查不出来，火化前我就能醒过来。"她得意地笑了，"不过这次不用了，
因为我们找到了更好的身份——余清欢。""你们想冒充我的身份？""聪明。法医助理，
多好的掩护身份。以后我们的生意会更安全。"我已经退到了窗边，悄悄用手摸索着窗台。
楼上垂下来一根绳子，应该就是她们用来上下的工具。"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陈美玲举起手术刀，慢慢向我走来。就在这时，我抓住绳子，用力向外一跃。
五楼到六楼的距离不算太远，凭借惯性我勉强够到了六楼的窗台。但手上没有力气，
身体在半空中摇摆。"抓住她！"陈美玲在下面喊道。六楼的窗户突然打开，
白芷若探出头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对着我的手指砍下来。我赶紧松手，身体向下坠落。
好在这时我已经调整了角度，重新抓住绳子向四楼滑去。四楼没有窗户，我只能继续向下。
三楼，二楼，一楼...绳子的末端在二楼，我从二楼的窗户翻了进去。这里是一个空房间，
没有人住。我顾不上检查环境，直接冲向房门。门没有锁，我冲出房间，跑下楼梯。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们追下来了。"救命！杀人了！"我一边跑一边大喊，
希望能惊动其他住户。但整栋楼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跑到一楼，我发现大门被锁住了，
根本出不去。她们早就做好了准备，这栋楼就是一个密闭的陷阱。"余清欢，别跑了，
你逃不掉的。"陈美玲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只能向地下室跑去。地下室很黑，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味道。我摸索着墙壁前进，希望能找到后门或者其他出口。突然，
我碰到了什么冰冷的东西。用手机的手电筒一照，我差点尖叫出声。那是一个巨大的冷冻柜，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好几具尸体。有男有女，都很年轻，身上都有明显的手术切口。
其中一具尸体，赫然就是真正的江梦雪。她睁着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和不甘。
胸口有一道整齐的切口，显然心脏已经被取走了。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不是普通的器官买卖，这是一个完整的杀人工厂。她们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找到你了。"背后传来陈美玲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她和白芷若正站在地下室的入口，
手里都拿着武器。"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白芷若举起手中的电锯，"不过放心，
我们会让你死得很快的。"我被逼到了地下室的角落，除了那些冷冻柜，再没有其他掩体。
就在她们步步逼近时，我突然听到了警笛声。从远到近，越来越响。"该死！
"白芷若脸色大变，"怎么会有警察？""一定是她报的警！"陈美玲恶狠狠地瞪着我。
但我知道不是我报的警，我的手机根本没信号。那么，是谁报的警？警笛声已经到了楼下，
紧接着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和喊话声："开门！警察！"陈美玲和白芷若对视一眼，
然后同时向我冲来。"就算被抓住，也要先杀了你！"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到了一声枪响。第四章睁开眼睛，
我看到陈美玲捂着肩膀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涌出。白芷若举着电锯的手在颤抖，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到了。"放下武器！"宋景深带着几个警察冲进地下室，
枪口对准了白芷若。"不可能..."白芷若喃喃自语，"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因为有人报警。"宋景深示意其他警察上前控制住两个罪犯，然后走到我身边，"清欢，
你没事吧？"我摇摇头，腿软得站不起来。这一夜经历的事情，
比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要可怕。"景深，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强撑着问道。
"你挂了我的电话后，我就觉得不对劲。然后我查了梧桐公寓的资料，
发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宋景深扶我站起来，"这栋楼的房产证显示，
五楼和六楼都登记在白芷若名下，而且最近几年一直没有正常的租赁记录。
""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大门被锁住了。""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
"他指了指地下室深处，"这里有一个通向后巷的安全出口，
她们可能是用这个通道运输...尸体的。"我这才注意到，地下室的尽头确实有一扇铁门，
现在正敞开着。"那些冷冻柜里...""我们已经看到了。"宋景深的脸色很沉重，
"初步估计有十几具尸体，都是年轻人。这是一个巨大的器官买卖犯罪网络。
"我想起了江梦雪的尸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清欢，你认识这些受害者吗？
""其中一个是我的室友，江梦雪。"我擦去眼泪，"她们用人皮面具冒充了她，
骗我搬到这里来。"宋景深皱起眉头，"人皮面具？现在科技这么先进了吗？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陈美玲撕掉假发、擦去伪装时的变化，确实太过逼真了。
普通的面具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把她们带回去审讯。"宋景深对手下说道，
"同时通知法医中心，准备尸检。"陈美玲被抬上担架时，突然抓住我的衣袖。
"余清欢..."她的声音很虚弱，"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什么意思？
"她咧嘴笑了，嘴角渗出血丝，"更大的...还在后面..."话还没说完，
她就昏迷了过去。我心里一阵不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其他的同伙？
回到警察局已经是凌晨四点。我做完笔录后，宋景深亲自送我回家。
"今晚你就别回那栋楼了，我给你安排个酒店。"他说。"不用，我有地方住。
"我想起了江梦雪的老家，她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的消息。"清欢，
这个案子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宋景深停下车，"陈美玲刚才说的话，让我很担心。
""你也觉得还有其他人？""器官买卖不是一两个人能做的，需要完整的产业链。
有人负责寻找目标，有人负责实施，还要有人负责销售渠道。"他分析道，
"白芷若和陈美玲最多只是执行者。"我想起地下室里那些专业的医疗设备，
确实不像是两个业余人员能搞到的。"那你打算怎么办？""深挖下去，
一定要找出背后的主谋。"宋景深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绝对不能放过。"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去上班。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
反复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细节让我觉得不对劲。首先，陈美玲的易容术太过高超，
不像是普通罪犯能掌握的技能。其次，她们对我的了解似乎过于详细。知道我是法医助理，
知道我刚毕业缺钱，甚至知道江梦雪的性格特点。还有，她们是怎么物色到江梦雪的？
我和江梦雪是大学同学，关系很好，但我们毕业后的联系并不多。
她们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合租的？越想越觉得可怕。这个犯罪网络的触角，
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下午，宋景深打电话给我。"清欢，有个坏消息。
"他的声音很沉重。"什么？""陈美玲死了。"我吃了一惊，"怎么会？
她的伤应该不致命啊。""医生说是急性心肌梗塞，但我怀疑是中毒。"宋景深说，
"现在正在做毒理检测。""那白芷若呢？""她疯了。""疯了？""突然精神失常，
一直在说胡话，什么都问不出来。"宋景深叹了口气，"医生说可能是精神***过度导致的。
"线索又断了。两个关键证人，一个死了，一个疯了。"景深，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他的语气很肯定，"有人在灭口。""可是她们都在警察局里，谁能下毒？
""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宋景深说，"说明幕后黑手的能量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甚至可能..."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警察局内部可能有内鬼。挂了电话，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如果连警察局都不安全，那我还能相信谁？晚上，
我在网上查找器官买卖的相关信息。这才发现，这是一个遍布全球的黑色产业，
每年的交易额达到数十亿美元。而且，这个行业有严密的等级制度。
最底层的是寻找器官供体的"猎人"，中层是负责手术的医生和护士，
最高层则是拥有销售渠道的"大买家"。白芷若和陈美玲显然只是最底层的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是某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就在我胡思乱想时，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喂？""余清欢小姐，您好。"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是江梦雪的父亲。"我心里一紧。江梦雪的父母应该还不知道女儿已经遇害。"江叔叔，
您好。""是这样的，梦雪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家里联系了，我们很担心。您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江叔叔，您能到市里来一趟吗？
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您先过来吧，
具体情况我会告诉您的。"挂了电话，我立刻联系宋景深，告诉他江梦雪的父母要来。
"正好，我也需要向他们了解一些情况。"宋景深说，"江梦雪最近的交往情况，
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第二天上午，江梦雪的父母赶到了市里。当他们得知女儿已经遇害时，
两个人都崩溃了。"梦雪她...她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江妈妈哭得撕心裂肺。"江叔叔，
阿姨，请节哀。"我安慰道，"警察一定会抓到凶手的。""梦雪最近有没有交新朋友？
或者有没有人找过她？"宋景深问道。江爸爸擦了擦眼泪，"前段时间她确实提过，
说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还说要和那个朋友合租房子。""她有没有说过那个朋友的名字？
""好像叫...余清欢。"我和宋景深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惊。江梦雪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明明没有主动联系过她。"江叔叔，您确定梦雪说的是余清欢这个名字吗？"我急忙问道。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她还说余清欢是学法医的，工作很厉害。"江爸爸点点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的手心开始冒汗。江梦雪怎么会知道我的专业？
我们明明是大学同学，她应该知道我学的是什么。除非...那个找江梦雪的人，
根本不是我，而是有人冒充了我的身份。第五章"江叔叔，
您还记得梦雪是在哪里认识那个'余清欢'的吗？"我努力保持冷静。
"她说是在咖啡店里偶然遇到的，两个人聊得很投机。"江爸爸回忆着，
"那个人说自己刚毕业，想找人合租，梦雪就同意了。"宋景深立刻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江先生，您女儿有没有留下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有的，梦雪把电话号码发给过我们。
"江妈妈从手机里翻出一个号码，"就是这个。"我看了一眼，这个号码确实是我的。
"这是我的手机号。"我说，"但我从来没有在咖啡店里见过梦雪，更没有提过合租的事。
"江梦雪的父母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梦雪记错了？
"江妈妈小心翼翼地问。"不可能。"宋景深摇头，"有人冒充了余清欢的身份，
接近您女儿。""可是电话号码...""现在的技术，伪造一个手机号码并不难。
"宋景深解释道，"通过特殊的软件，可以让对方看到任何你想显示的号码。
"我突然想起什么，"江叔叔，梦雪有没有拍过那个人的照片？""有的！
"江爸爸连忙翻找手机，"梦雪发过一张合影给我们，说是和新朋友的合照。"照片找到了。
我定睛一看，差点惊叫出声。照片上的江梦雪笑得很开心，身边站着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的长相，竟然和我一模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宋景深接过手机仔细观察，"应该是易容技术，就像陈美玲冒充江梦雪一样。
""可是为什么要冒充我？"我完全想不通，"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这正是我们需要查清楚的。"宋景深站起身，"江先生，江太太，
这张照片我们需要带回去分析。还有，请您们提供一下江梦雪最近的详细行程，越详细越好。
"送走江梦雪的父母后，我和宋景深回到警察局。"景深，我觉得这整件事都是针对我来的。
"我分析道，"先是有人冒充我接近江梦雪，然后设计让我们合租，最后引我入住梧桐公寓。
""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绑架你不是更简单？""可能是因为我的职业。"我想了想，
"法医助理的失踪会引起重视，但如果是意外死亡或者***，就不会有人深究。
"宋景深点点头，"有道理。你的尸体出现在梧桐公寓，再加上这栋楼的死亡记录，
很容易被认定为意外或者***。""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先从技术入手，分析这张照片，
看看能不能找到易容的破绽。"宋景深说，"同时调查江梦雪最后一段时间的行踪，
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冒充你的人。"就在这时，法医中心的林教授打来电话。"小余，
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林教授，我请假了。
昨晚遇到了一些事情。""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我把昨晚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林教授听完后，沉默了很久。"小余，你立刻到法医中心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电话里不方便说，你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到了法医中心，林教授的脸色很凝重。"小余，你坐下。"他关上办公室的门，
"我要告诉你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我的身世？"我愣住了。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入这个专业的吗？""因为高考分数刚好够法医专业的分数线。
"我回答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对法医工作这么敏感？
为什么你能一眼看出尸体的死因？"我确实很奇怪这一点。从第一天接触尸体开始，
我就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觉得很自然，好像天生就适合这个工作。"林教授，
您到底想说什么？"林教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你的出生证明，真正的出生证明。
"我接过文件，发现上面的信息和我一直以来知道的完全不同。
出生地：不是我记忆中的小城市，而是这个市的某个医院。
父母姓名：不是我一直叫的爸爸妈妈，而是两个完全陌生的名字。更让我震惊的是，
出生日期比我以为的要早一年。"这...这是怎么回事？""余清欢，你是被收养的。
"林教授说，"而且，你的生父是这个城市器官移植界的权威，李建国教授。
"李建国...这个名字我听说过，他是市里最大的器官移植中心的主任，
在医学界很有名望。"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因为你的身世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林教授的声音很低，"二十年前，
李建国教授卷入了一起非法器官买卖案，你的母亲就是因为举报这件事而被杀害的。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完全懵了。"为了保护你，李教授把你送给了一对善良的夫妇收养，
并且隐瞒了你的身世。但现在看来，有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您的意思是，
有人想通过伤害我来报复李建国？""很有可能。"林教授点头，
"器官买卖是一个巨大的利益链条，涉及的人很多。你母亲的举报虽然让一些人受到了惩罚，
但也结下了血海深仇。"我想起陈美玲临死前说的话："更大的还在后面..."原来如此。
梧桐公寓的案子只是开始，真正的目标是我，确切地说，是通过我来对付李建国。"林教授，
李建国现在在哪里？""就在市第一医院。"林教授说，"但我建议你不要贸然去见他，
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为什么？""因为昨天晚上，李建国也收到了威胁电话。对方说，
如果他不交出当年的证据，就会杀死他的女儿。"我的心跳加速。原来我真的是被人盯上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联系了宋队长，他马上就到。"林教授说，
"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计划，既要保护你的安全，又要揪出幕后黑手。"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灯突然熄灭了。紧接着，窗户外面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余清欢，
你终于知道真相了吗？"那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分辨不出具***置。"但知道又怎样？
你还是要死。""就像你的母亲一样。"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整个法医中心的灯光都在闪烁。林教授紧紧抓住我的手，"别害怕，这只是心理战术。
"但我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这些人既然能在警察局里下毒，
自然也能潜入法医中心。现在，我们被包围了。第六章笑声停止了，但更可怕的寂静降临。
法医中心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在一层层搜索。
林教授指了指办公室后面的暗门，"那里有一个紧急通道，可以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您不和我一起走吗？""我留下来拖延时间。"他把一把钥匙塞给我，
"这是我车的钥匙，你开车去找宋队长。""林教授...""快走！"他推开暗门，
"记住，任何人都不能相信，除了宋景深。"我咬咬牙，钻进了暗门。
这是一个很窄的维修通道，只能勉强容纳一个人爬行。我顺着通道向下，
能听到身后传来办公室门被撞开的声音。"人呢？"有人在大喊。"肯定跑不远，找！
"脚步声在我头顶响起，他们正在搜查每一个房间。我加快爬行速度，
终于到达了通道的另一端。推开出口，我发现自己在地下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里。停车场很暗，
只有几盏应急灯在闪烁。我按照钥匙上的车牌号找到了林教授的车，一辆黑色的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