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望气师,专门替人相看气运,京城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可当我看到京城的一个街头无赖混混身负紫金色帝王之气时,
我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01我站在宰相府的朱红大门前,抬头望了望天色。
暮春的京城,空气中飘着槐花的甜香,却掩不住那股子权贵府邸特有的铜臭味。"沈姑娘,
这边请。"管家躬身引路,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审视。我拢了拢素色披风,
跟着他穿过重重庭院。宰相府的气派自不必说,但在我眼中,那些雕梁画栋上缠绕的,
却是层层叠叠的灰黑色气息——那是权欲熏心的浊气。"沈姑娘到了。"管家在书房外停下。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书房内,檀香袅袅,宰相赵明德正伏案批阅奏折。见我进来,
他放下毛笔,脸上堆出和蔼的笑容。"青檀姑娘来了,快坐。"我行礼后坐下,
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气色。赵明德头顶的气呈深紫色,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如同毒蛇般缠绕不去。"听闻沈姑娘的望气术已臻化境,老夫近日心神不宁,特请姑娘一观。
"赵明德捋着胡须道。我微微一笑:"相爷过誉了。青檀不过略通皮毛。"说话间,
我已暗中运起望气术。赵明德头顶的气场在我眼中逐渐清晰——紫中带黑,
黑中又隐约透出一线红光。这是大祸临头的征兆。我心头一跳。这宰相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姑娘看出什么了?"赵明德眯起眼睛。我斟酌着词句:"相爷气运昌隆,
只是近日劳累过度,需多加休息。若能在书房东南角摆一盆绿植,调和气场,更为妥当。
"赵明德哈哈大笑:"好,好!来人,按沈姑娘说的办!"我知道他没信。
这些权贵请我看相,不过是想听些吉利话。真话?他们承受不起。离开宰相府时,
夕阳已西斜。我拒绝了相府安排的轿子,独自走在回城的路上。望气术消耗心神,
我需要这片刻的宁静。转过一条小巷,前方突然传来打斗声。我本不想多事,
却鬼使神差地探头看了一眼。三个壮汉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打脚踢。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却仍倔强地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齐三,
把东西交出来!"一个壮汉怒吼。"做梦!"年轻人啐了一口血沫,"这是给刘婆婆的药,
你们抢老人的救命钱,还要不要脸?"我本要转身离开,
却在这一刻鬼使神差地运起了望气术。然后,我看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个叫齐三的街头混混头顶,赫然盘旋着一道纯净的金色紫气——帝王之气!我踉跄后退,
扶住墙壁才没跌倒。这不可能!帝王紫气怎会出现在一个街头混混身上?我一定是看错了。
揉揉眼睛再看,那紫气不仅没消失,反而更加鲜明。纯净、明亮,没有一丝杂质,
比赵明德那种掺杂黑气的紫气高贵百倍。"住手!"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喝止了那三个壮汉。
他们回头看我,眼中闪过轻蔑。"小娘子少管闲事,滚远点!"我冷笑一声,
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那是上次为太后看相后赏赐的。"看清楚,这是宫里的东西。
再不走,我叫巡城卫来请你们喝茶。"三人脸色大变,骂骂咧咧地跑了。齐三艰难地爬起来,
擦了擦嘴角的血:"多谢姑娘相救,不过下次别这么冒险了。"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我盯着他的脸,试图找出帝王之相的蛛丝马迹。他面容俊朗,眉目如剑,鼻梁高挺,
确实有几分贵气。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却是街头混混特有的狡黠与不羁。"你叫齐三?
"我问。"街坊都这么叫我。"他耸耸肩,"姑娘贵姓?""沈青檀。
"他眼睛一亮:"相术师沈姑娘?难怪有宫里的令牌。"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今日之恩,
齐三记下了。改日一定报答。"说完,他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他,
"你的伤...""小伤,死不了。"他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刘婆婆还等着药呢。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一个街头混混,怎会有帝王紫气?
这违背了我所学的一切相术理论。02回到位于城南的小院,我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
我披衣起身,翻出师父留下的《望气真经》。书中明确记载:"紫气者,帝王之象,
见于头顶,贵不可言。"但从未提过紫气会出现在平民身上,更遑论一个街头混混。
接下来的日子,我暗中打听齐三的消息。原来他是城西贫民窟的"孩子王",从小父母双亡,
吃百家饭长大。虽是个混混,却颇有侠义心肠,常为街坊邻居打抱不平。一周后,
我再次见到了他。那是在城西的集市上,他正被一群孩子围着,变戏法逗他们开心。
阳光洒在他脸上,那笑容灿烂得刺眼。我站在远处观望,
再次确认了他头顶的紫气——比上次更加浓郁了。"沈姑娘也对街头戏法感兴趣?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看到齐三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你...怎么发现我的?"我有些窘迫。"姑娘气质出众,在人群中太显眼了。
"他眨眨眼,"跟踪我这么多天,有何贵干?"我没想到早已被他察觉,一时语塞。
"不如找个地方聊聊?"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茶摊,"我请客。"茶摊简陋,但茶香清冽。
齐三给我倒了杯茶,动作意外的优雅。"说吧,沈姑娘为何对我这个混混如此关注?
"他直视我的眼睛,目光锐利得不像个市井之徒。我抿了口茶,
决定开门见山:"我看到了你头顶的气。""气?""我是相术师,能望人气运。
"我压低声音,"你头顶有紫气,帝王之相。"茶碗从他手中滑落,碎在地上。
"姑娘说笑了。"他强作镇定,但眼中的震惊出卖了他。"我从不开这种玩笑。"我严肃道,
"齐三,你到底是谁?"他沉默良久,突然笑了:"我就是个混混,如你所见。
至于什么紫气...大概是姑娘看错了。""我的望气术从未出错。"我坚持道。
他收起笑容,眼神变得深沉:"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能怎样?一个街头混混,
还能当皇帝不成?""天命难违。"我轻声道,"若真有那一天...""不会有那一天的。
"他打断我,声音冰冷,"那些达官贵人,哪个不是踩在黎民的脊背上?我齐三虽穷,
但志不穷,绝不会变成那样的达官贵人。"说完,他丢下几个铜钱,起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拒绝得如此干脆,可天命真的能违抗吗?03三日后,
京城出了一件大事——宰相赵明德暴毙家中。朝野震动,传言四起。我心中了然。
那日见他气中带黑红,果然命不久矣。更令我震惊的是,就在赵明德死讯传出的同一天,
齐三被官府通缉了——罪名是谋杀朝廷命官。这太荒谬了。一个街头混混,
怎么可能杀得了当朝宰相?我决定去找他。直觉告诉我,这背后必有蹊跷。夜幕降临,
我换上粗布衣裳,悄悄来到城西贫民窟。这里巷道错综复杂,臭气熏天,却是藏身的好地方。
"找齐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警惕地看着我。我点点头,递给他一块糖。小孩舔了舔糖,
指向一条阴暗的小巷:"最里面那间破屋。不过你最好别去,有官差在附近转悠。
"谢过小孩,我小心翼翼地摸到那间破屋前。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齐三?
"我轻声唤道。没有回应。我推门而入,突然被一股大力拽到墙角,
一柄冰冷的匕首抵在我咽喉。"又是你。"齐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疲惫和愤怒,
"来告密的?""我是来帮你的。"我镇定道,"我知道你没杀赵明德。"他松开我,
点燃一盏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他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为什么相信我?
"他问。"因为我看得见。"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杀人者气中带血光,你没有。
"他苦笑一声:"可惜官府不看这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沉默片刻,
才道:"那天晚上,我确实去过宰相府。"我心头一跳。"但不是去杀人。"他急忙解释,
"是去偷东西。"原来,贫民窟有个叫小桃的女孩被宰相府的人强行带走。齐三冒险潜入,
想救她出来。"我找到小桃时,她已经..."他声音哽咽,"赵明德那个畜生!
我本想杀了他,但还没动手,就听到有人来了。我躲了起来,看到...""看到什么?
"我追问。"看到一个黑衣人从窗户潜入,用一根银针刺入赵明德的后颈。赵明德当场毙命。
"齐三低声道,"那黑衣人手法专业,一定是职业杀手。""你看清他的脸了吗?""没有。
但我听到他对赵明德说了一句话。""什么话?"齐三深吸一口气:"紫微星落,天下易主。
相爷知道的太多了。"我浑身一颤。紫微星,帝王之星。这句话分明暗示着一场政变!
"你相信我吗?"齐三紧盯着我。我点点头:"信。""为什么?就因为你那什么望气术?
""不仅如此。"我轻声道,"还因为你的眼睛。说谎的人,气会波动。你的气很稳。
"他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沈姑娘,你真是个怪人。""彼此彼此。"我也笑了,
"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洗清你的罪名。""我们?"他挑眉,"你确定要卷入这种麻烦?
""天命让我遇见你,自有道理。"我坚定道,"何况,我对那句'紫微星落'很感兴趣。
"他凝视我许久,突然伸手拂去我肩上的一片灰尘:"那就合作愉快,沈姑娘。
"就在这一刻,我惊讶地发现,他头顶的紫气微微颤动,竟分出一缕,
轻轻缠绕在我的气场上。这是...命数相连的征兆。我心头一震。难道我的命运,
已经与这个未来帝王紧紧绑在一起了吗?04齐三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坐在破屋角落,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他的睡颜。三天来,我们像两只老鼠般东躲***,
而他的紫气却愈发浓郁了,如同初升的朝霞,在我眼中熠熠生辉。"看够了吗?
"他突然睁开眼,眸子里映着月光。我慌忙移开视线:"我在想怎么洗脱你的罪名。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僵的脖颈:"我倒有个主意。""什么主意?""去找那个杀手。
"齐三压低声音,"他既然知道'紫微星落'的预言,必定与幕后主使有关。"我刚要回答,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同时屏住呼吸。脚步声停在门前,
接着是轻轻的叩门声——三长两短。齐三松了口气:"是老周。"门开处,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乞丐闪了进来。他看见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这位是?
""沈青檀,相术师。"齐三简短介绍,"老周是丐帮的'耳朵',消息灵通。
"老周向我点点头,然后急切地对齐三道:"三哥,大事不好!官府悬赏五百两银子抓你,
城门口都贴满了你的画像。"齐三苦笑:"我这么值钱?""还有更糟的。
"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摄政大长公主今早下令,
要请京城最有名的相术师入宫——就是这位沈姑娘。"我心头一跳:"请我?""对,
说是要为大长公主望气。"老周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告示。"我接过一看,
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和住址,还盖着大长公主府的朱红大印。"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今早贴出来的,限你明日午时前到长公主府报到。"老周担忧地看着我,"姑娘,
这会不会是个陷阱?他们知道你与三哥有来往?"我摇摇头:"应该不会。我平日深居简出,
那日救齐三时也没人认识我。"齐三却皱起眉头:"太巧了。宰相刚死,我被诬陷,
大长公主就召你入宫...""你是怀疑大长公主与宰相之死有关?"我心头一震。
"赵明德死前那句话——'相爷知道的太多了'。"齐三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他在朝中位高权重,能让他闭嘴的,只有比他地位更高的人。"我攥紧了衣角。
大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亲姑姑,先帝驾崩后,因皇帝年幼,一直由她摄政。朝野皆知,
这位大长公主手腕强硬,野心勃勃。"我必须去。"我下定决心,"若真是她主使,
或许能看出端倪。"齐三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太危险了!""我有太后赐的令牌,
大长公主不会轻易动我。"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而且,
这也是个机会——我可以打探'紫微星落'的消息。"齐三还想说什么,
却被老周打断:"三哥,让沈姑娘去吧。我听说大长公主最近确实迷上了相术,
请了好几个大师进宫呢。"最终,齐三勉强同意了,但坚持要暗中护送我到公主府外。
"小心。"临别时,他忽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古朴的铜钱挂在我颈间,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护身符,借你一天。"铜钱贴在我皮肤上,竟有一丝温热。
我惊讶地发现,齐三的紫气顺着铜钱,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我周身,如同无形的铠甲。
05次日午时,我站在了公主府巍峨的大门前。与宰相府的奢华不同,
这里处处透着威严与简朴,连守门的侍卫都站得笔直如松。"沈姑娘到了。
"一个嬷嬷引我入内,"公主殿下已等候多时。"穿过重重庭院,我被带到一处临水的凉亭。
亭中端坐着一位华服女子,约莫四十出头,面容端庄秀丽,
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正要行礼,大长公主却先开口了:"免礼。沈姑娘,
过来坐。"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我小心上前,在离她三步远的石凳上坐下,
悄悄运起望气术。这一看,我差点惊叫出声。大长公主头顶,赫然也盘旋着一道紫气!
虽不及齐三的纯净明亮,却更加凝实厚重,如同蓄势待发的蛟龙。这怎么可能?一国之中,
怎会有两人同时拥有帝王之相?我学相术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奇事。
"听闻沈姑娘的望气术能断人命数。"大长公主轻啜了一口茶,"不知可看出本宫气运如何?
"我强自镇定:"殿下气运昌隆,紫气东来,乃大贵之相。""哦?"她似笑非笑,
"只是大贵?"我心跳如鼓。她在暗示什么?难道她知道帝王紫气的事?"殿下恕罪。
"我斟酌词句,"紫气亦有品级。殿下之气凝而不散,聚而不乱,
乃...乃...""乃帝王之相,是吗?"她突然接话。我惊得抬头,
正对上她锐利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让我无所遁形。"不必惊慌。
"大长公主忽然笑了,"本宫早听闻望气师能观人气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站起身,走到亭边望着池中的锦鲤:"沈姑娘可曾听过'紫微星落,天下易主'的预言?
"我手指一颤,茶水溅在手背上。她怎么知道这个?"略有耳闻。"我谨慎回答。
"紫微星乃帝星。"她背对着我,声音忽然变得飘渺,"帝星陨落,新主当立。这是天命。
"我盯着她的背影,"殿下相信天命?"我试探着问。"信,也不信。"她转身,
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天命需要人来实现,不是吗?"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大长公主召我来,
不是为了看相,而是为了确认——确认我是否知道那个预言,是否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沈姑娘。"她忽然俯身,冰冷的护甲划过我的脸颊,"本宫很欣赏你。留在公主府如何?
本宫正需要一位懂望气术的...谋士。"这不是邀请,是命令。我若拒绝,
恐怕走不出这座府邸。"民女荣幸之至。"我低头掩饰眼中的震惊,
"只是家中尚有老仆需安排...""准你明日再来报到。"她直起身,"对了,
近日京城不太平,沈姑娘可有听说宰相遇害一事?"来了!我心跳加速:"略有耳闻。
""凶手是个叫齐三的混混。"她轻描淡写地说,"本宫已下令严查。这等逆贼,
抓到后凌迟处死。"我强忍颤抖:"殿下英明。""沈姑娘脸色不太好。"她忽然凑近,
"莫非认识这个齐三?""不...不认识。"我勉强笑道,"只是想到凌迟之刑,
有些不适。"大长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心软可不是好事。在这世道,不是你死,
就是我活。"离开公主府时,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齐三说得没错,
大长公主必定与宰相之死有关。而她,同样拥有帝王紫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天命可以同时眷顾两人?还是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或许,
帝王紫气并非天定,而是人为?06我魂不守舍地走在回城的路上,忽然被人拉进一条暗巷。
是齐三。"怎么样?"他急切地问。我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
我只说了一句话:"大长公主也有帝王紫气。"齐三如遭雷击,
后退两步撞在墙上:"这不可能...""我也希望是看错了。"我苦笑,"但千真万确。
而且..."我压低声音,"她下令抓捕你,处死,可能是心虚,她与宰相之死有关。
"齐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还说了什么?""她提到了'紫微星落'的预言,
还...还邀请我留在公主府。""不行!"齐三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太危险了!
""我若不答应,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苦笑,"她是在试探我,
看我是否知道太多。
"齐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有更奇怪的。"我犹豫了一下,
"她对帝王紫气似乎...很了解。甚至暗示天命需要人为实现。"齐三沉默良久,
忽然问道:"沈姑娘,你觉得帝王紫气是怎么来的?"我一愣:"据《望气真经》记载,
乃天授命数,与生俱来。""但如果..."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如果有人能夺取他人气运呢?"我心头巨震。夺取气运?这简直是邪术!
"你是说...""我只是猜测。"齐三摇摇头,"但若真有人能做到这点,
那么多个帝王紫气并存,就说得通了。"我忽然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警告:"青檀,记住,
最可怕的不是看不见气运的人,而是那些看得见,还想篡改气运的人。
"难道大长公主就是这种人?"齐三。"我忽然下定决心,"明日我会回公主府。""什么?
你疯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坚定道,"若大长公主真在谋划什么,
我们必须知道。而且..."我摸了***前的铜钱,"我有你的护身符。"齐三还想反对,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是巡逻的官兵。"走!"他拉着我钻进一条小巷。
奔跑中,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如水中倒影般晃动起来。恍惚间,
我看到齐三站在一座高台上,身着龙袍,接受万民朝拜。而在他身后,大长公主倒在地上,
胸口插着一柄匕首..."沈姑娘?"齐三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你怎么了?"我喘息着,
冷汗涔涔:"我...我看到了未来。""什么未来?""你穿着龙袍..."我喃喃道,
"而大长公主...死了。"齐三僵在原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就在这时,
我胸前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齐三的紫气如潮水般涌来,与我的气场彻底交融。在这一刻,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真正的帝王紫气,从来都只在齐三一人身上。
而大长公主的紫气...是偷来的。07我站在公主府西侧的高墙下,夜风吹得我后背发凉。
齐三已经进去公主府探查了两个时辰,仍无半点消息。"再等一刻钟。"我攥紧衣角,
"若他还不出来,我就..."墙头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我抬头,
只见一个黑影灵巧地翻越墙头,轻飘飘落在我面前。"得手了。"齐三压低声音,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
与平日里那个嬉皮笑脸的混混判若两人。"发现什么了?"我急切地问。"太多了。
"他拉着我躲进暗巷,"大长公主的书房里有一整面墙的密档,
全是关于'紫微星变'的记载。还有..."他忽然顿住,眉头紧锁。"还有什么?
""她有一幅画像。"齐三的声音变得古怪,"画上的人...长得和我很像。
"我心头一跳:"什么人?""不知道。画上没有题字,
只标注了'庚辰年'——那是二十年前。"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太像了,就像照镜子一样。
"我正想追问,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齐三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我们紧贴着墙壁,
屏住呼吸。脚步声渐近,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巷口。我的心跳如擂鼓,齐三的手按在我肩上,
微微发颤。"这边没有!"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去南门看看!"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刚要松口气,齐三却猛地捂住我的嘴。只见巷口处,
一个纤细的身影静静伫立——是个女子,身着华服,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大长公主!
她怎么会在这里?我浑身僵硬,冷汗顺着脊背流下。齐三的手紧握成拳,
我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出击。"出来吧。"大长公主的声音如寒冰,
"本宫知道你们在那里。"齐三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阴影。我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月光下,大长公主的面容清晰可见。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
但那双眼睛却沉淀着岁月的沧桑。当她看清齐三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微微颤抖。
"你..."她的声音忽然变得不稳,"你是谁?"齐三昂首挺胸:"齐三,
一个您想凌迟处死的混混。"大长公主上前一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这一刻,
我震惊地发现——她和齐三的眉眼竟有七分相似!特别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如出一辙。
"不可能..."大长公主喃喃自语,"他已经死了..."我悄悄运起望气术,
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大长公主与齐三的气场之间,
竟有丝丝缕缕的血色细线相连!这是血脉至亲的征兆!"殿下认得我?
"齐三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大长公主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齐三颈间露出的铜钱上,
脸色瞬间煞白。"这铜钱...你从哪得来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齐三下意识摸了摸铜钱:"我娘留给我的。""你娘..."大长公主踉跄后退一步,
扶住墙壁才没跌倒,"她...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齐三摇头,"我是孤儿,
吃百家饭长大。这铜钱是襁褓里唯一的东西。"大长公主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竟有泪光闪动。"走。"她突然厉声道,
"立刻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回来!"齐三愣住了:"什么?""今夜之事,
本宫当作没看见。"大长公主的声音恢复了威严,但微微发颤,"但若再让本宫见到你,
定斩不饶!"我敏锐地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紧紧绞着衣袖,指节发白。
齐三还想说什么,我急忙拉住他:"谢殿下开恩,我们这就走。
"大长公主深深看了齐三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有痛楚,有悔恨,
还有...慈爱?"等等。"就在我们转身时,她突然叫住我们,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
递给齐三,"拿着,路上换盘缠。"齐三迟疑地接过玉镯。在交接的瞬间,
大长公主的手轻轻颤抖,"走吧。"她别过脸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们转身离去。走出十几步,我忍不住回头,只见大长公主仍站在原地,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孤独。08直到回到藏身的小屋,齐三仍处于震惊之中。
他坐在破旧的木床上,反复端详那只玉镯。"她为什么..."他喃喃自语,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我犹豫片刻,决定说出真相:"齐三,
我看到了你们之间的气...那是血脉相连的征兆。"他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很可能是你的亲人。"我轻声道,"也许是姑姑,
也许是...""母亲?"他声音嘶哑。我点点头:"铜钱和玉镯,都是信物。
"齐三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他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内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窗前,
望着远处的公主府轮廓。"如果她真是我娘..."他声音低沉,"为什么抛弃我?
为什么现在又..."我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苦衷?
"他冷笑,"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能有什么苦衷?"我叹了口气,悄悄运起望气术,
追溯大长公主与齐三之间的血色气线。随着我的意念深入,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我看到十五岁的大长公主,那时的她还只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女儿。
在一个春日的午后,她在御花园遇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正在偷读诗书,
被她抓个正着。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不但没有责罚他,反而被他的才学吸引...画面变换,
我看到两人在月下私会,交换信物——正是那枚铜钱。小太监说铜钱是他家传之物,
虽不值钱,却承载着祖辈的祝福...然后是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先帝震怒,
侍卫将小太监拖走。少女公主跪在地上哭求,却只换来一记耳光...最后,
我看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悄悄送出宫外,襁褓中只留下一枚铜钱...幻象消散,
我踉跄后退,额头布满冷汗。"沈姑娘?"齐三扶住我,"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