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你说过兄弟如手足。"我看着埋在废墟里的发小，
手中握着那根本可以救他的钢丝绳。"可你为什么要睡我老婆，掏空我公司？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我，嘴里涌出鲜血。我松开了手，钢丝绳坠入深坑。
第1章工地上的挖掘机还在轰鸣，我站在办公室窗前，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银行短信。
"您尾号8888的账户转出500万元。"第五条了。一个小时内，
公司账户被转走了2500万。我的手指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二十年的兄弟情，就这样被践踏了。门被推开，韩毅走了进来，
脸上还挂着那副我熟悉的笑容。"方哥，工程款到了，我先去银行处理一下手续。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刚才转走的不是我半辈子的血汗钱。我没有回头，
继续看着窗外的工地。那些钢筋混凝土，都是我和韩毅一点点打拼出来的。从十八岁开始，
我们就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从小工做到包工头，再到现在的建筑公司老板。"韩毅。
"我叫他的名字。"怎么了方哥？"我转过身，看着这个和我长得有五分相似的男人。
我们从小就被人说像兄弟，连我老婆苏婷第一次见到他时都惊讶了半天。"没什么，
你去忙吧。"韩毅点点头，转身要走。"等等。"我又叫住他，"今晚到家里吃饭，
苏婷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韩毅的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正常："好的，方哥。
"他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王总，
资料准备好了吗？""方总，您确定要看吗？这些照片和录音......""发给我。
"我挂断电话，打开电脑邮箱。几分钟后，邮件到了。点开第一张照片，
是韩毅和苏婷在酒店门口的合影。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她笑得很甜。第二张，
是他们在酒店房间里的照片。第三张......我关掉照片，点开录音文件。"韩毅，
方恒那个傻子还不知道我们的事。"苏婷的声音传出来。"他对我太信任了，从来不查账。
"韩毅的声音带着得意，"再过两个月，公司的资金就能全部转移完毕。
""那我们就可以出国了？""当然，我已经在新加坡买了房子。""那方恒怎么办？
""他？一个只知道干活的莽夫，没了钱他什么都不是。"录音结束了，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我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的兄弟情。
苏婷是我五年前娶的，那时候韩毅还是我的伴郎。我记得他在婚礼上说："方哥，
嫂子就交给我保护了。"现在想来，这话真是讽刺。手机响了，是工地管理员老张打来的。
"方总，不好了！五号楼的吊塔出事了！"我猛地睁开眼睛："什么事？
""塔吊的钢丝绳断了，韩总被压在下面了！"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车子疾驰在马路上，
我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五分钟后，我到了工地。现场一片混乱，工人们围在五号楼下面，
消防车和救护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方总！"老张跑过来，"韩总被压在钢梁下面，
现在还有意识，但是情况很危险！"我走到事故现场，
看到韩毅被一根巨大的钢梁压在废墟里，只露出半个身子。他看到我，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方哥......救我......"消防员在旁边商量营救方案，
但看起来很复杂，至少需要两个小时才能把他救出来。"方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消防队长指着旁边的吊车，"用那根钢丝绳把钢梁吊起来，但是风险很大，
一旦操作失误......"我点点头，走到韩毅身边。他的脸色很白，嘴角有血迹。
"方哥......"他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我疼......"我蹲下身，
看着这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韩毅，你知道我今天发现了什么吗？"我轻声说。
他愣了一下："什么？"我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听过的录音。韩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比刚才更白。"方哥......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我站起身，
对消防队长说："开始营救。"消防队长点点头，指挥工人操作吊车。钢丝绳缓缓下降，
钩住了压在韩毅身上的钢梁。"准备好了，方总，您来操作最后一步。"我走到操作台前，
手握着控制杆。韩毅在废墟里喊着："方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救救我！
"我的手停在控制杆上。如果我向左操作，钢梁会被稳稳吊起，韩毅会得救。
如果我向右......钢梁会砸得更重。"方哥！"韩毅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是兄弟啊！"兄弟？我想起了那些转账记录，想起了酒店里的照片，
想起了录音里的对话。我的手开始向右移动。第2章"等等！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苏婷穿着白色连衣裙跑了过来。她看起来很焦急，
妆都花了。"方恒，韩毅怎么样了？"她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我看着她，
这个我爱了五年的女人。她的眼中有担心，但更多的是恐慌。"他还活着。"我平静地说。
苏婷松了一口气，然后紧张地看着废墟里的韩毅："能救出来吗？""看情况。
"我的手还握着控制杆。消防队长催促道："方总，时间不多了，再不救人就来不及了！
"苏婷急切地看着我："方恒，快救人啊！"我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着急？
"苏婷愣了一下："他......他是你兄弟啊。""是吗？"我拿出手机，
当着她的面播放录音。听到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苏婷的脸色变得煞白。
"方恒......我......""你什么？"我的声音很冷，"你以为我是傻子？
"苏婷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废墟里的韩毅听到录音，彻底绝望了："方哥，
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二十分。"苏婷，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转向她，"如果你现在选择，是选择他，还是选择我？
"苏婷的眼中闪过挣扎，最终低下头："方恒，我......我爱他。"够了。
我用力推动控制杆，但不是向左，而是向右。钢丝绳突然松动，钢梁重重地砸下去。
韩毅的惨叫声在工地上空回荡。"方恒，你疯了！"苏婷尖叫着冲向废墟。
消防队长愣住了："方总，您这是......""操作失误。"我面无表情地说，
"继续营救。"但已经来不及了。韩毅被更重的钢梁压住，鲜血从废墟里流出来。他还活着，
但已经奄奄一息。苏婷跪在废墟边上哭喊："韩毅！韩毅你别死！"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十分钟后，韩毅被抬出来，送上救护车。医生说他脊椎断了，
就算能活下来也是植物人。苏婷跟着救护车走了，临走前给了我一个充满恨意的眼神。
工地上恢复了平静，工人们开始清理现场。老张走到我身边："方总，
公司那边......""停工三天，抚恤金按照标准发放。"我说。"不是，
我是说......韩总之前把账户里的钱......"我看着他："你知道？
"老张尴尬地点点头："我是财务主管，这种事瞒不过我。
只是韩总说是您同意的......""从明天开始，你来管理财务。"我拍拍他的肩膀，
"公司重组，我需要信得过的人。"老张激动地点头："谢谢方总！"我回到办公室，
拿出电话本，找到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喂，是老秦吗？我是方恒。""方恒？哈哈，
多少年没联系了！"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秦海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在在银行工作，
做风险管控。"老秦，我需要你帮个忙。""什么忙？""查一下这几个账户的资金流向。
"我把韩毅的账户信息发给他。半小时后，秦海回电话了。"方恒，这些钱都转到海外了，
瑞士银行和新加坡银行各一半。"我冷笑一声："能追回来吗？""很难，
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是诈骗或者盗窃。""我有证据。""什么证据？
""录音、转账记录，还有内部人员的证词。"秦海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
你把材料准备好，我帮你联系相关部门。"挂断电话，我开始整理证据。
韩毅以为他做得很隐秘，其实漏洞百出。这些年他转移的资金，每一笔都有记录。
更重要的是，公司的账户是我的名字，他所有的操作都需要我的授权。
但是他伪造了我的签名和电子印章。这是很严重的***。晚上七点，我回到家。
房子很安静，苏婷还在医院陪韩毅。我在客厅坐下，给律师打电话。"李律师，
我要***离婚。""方总，理由是什么？""出轨，还有勾结他人侵占夫妻共同财产。
""您有证据吗？""有，照片、录音、银行记录，都有。
"李律师兴奋起来："那这个案子就好办了。您想要什么结果？""净身出户，
一分钱都不给她。""没问题，按照新的婚姻法，出轨方确实应该少分财产。"挂断电话，
我给保姆老刘打电话，让她收拾苏婷的东西。"方总，太太的东西放哪里？""扔出去。
"我冷冷地说。九点钟，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苏婷站在门外，眼睛红肿。"方恒，
我们谈谈。"她说。"没什么好谈的。"我准备关门。苏婷挡住门："韩毅可能救不活了。
""哦。"我的反应很平淡。苏婷愣住了："你就这么恨我们？""恨？"我笑了，
"我为什么要恨你们？""那你为什么要害韩毅？""我害他？"我睁大眼睛，
做出惊讶的表情，"那是工程事故，关我什么事？"苏婷的眼中闪过绝望："方恒，你变了。
""是吗？"我靠在门框上，"那你呢？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
"苏婷咬了咬嘴唇："从......从一年前。""为什么？""因为你不爱我。
"她的声音很小，"你只爱你的工作，你的公司，从来不关心我。
"我点点头："然后你就爱上了韩毅？""他很温柔，会陪我说话，
会给我买礼物......""用我的钱买的。"我打断她。苏婷无话可说。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离婚协议，签了吧。"她接过文件，翻了几页，
脸色越来越白："你要我净身出户？""难道不应该吗？""方恒，
我们毕竟是夫妻五年......""五年的时间里，你背叛了我一年。"我的声音很冷，
"还勾结外人侵占我的财产，你觉得你还有脸要钱？"苏婷的眼泪掉下来："如果我不签呢？
""那就法庭上见。"我拿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就播放那些录音？
"苏婷颤抖着从包里拿出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东西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在门口。"我指了指门外的几个箱子。苏婷看着那些箱子，眼中的泪水更多了。"方恒，
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看着她，这个曾经被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苏婷，记住今天。
"我缓缓说道，"背叛的代价，就是失去一切。"第3章第二天一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
"方先生，韩毅先生醒了，但是情况不太好。"护士的声音有些沉重。我穿好衣服，
开车去医院。ICU病房里，韩毅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他的下半身盖着白布，
看不出伤势有多严重。苏婷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在哭泣。我推门进去，两人都看向我。
韩毅的眼中有恐惧，有恨意，还有一丝哀求。"方哥......"他的声音很虚弱。
我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活着？命真大。"苏婷站起来，怒视着我："方恒，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说错了什么？"我无辜地摊手，"能活下来不是好事吗？
"医生走进来，对我说："方先生，我需要和您谈谈病人的情况。"我们走到病房外面。
"医生，他的伤势怎么样？"医生摇摇头："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
而且由于失血过多，大脑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什么意思？""简单来说，
他可能永远站不起来了，而且智力也会受到影响。"我点点头，
表面上看起来很担心："有康复的可能吗？""很小，除非奇迹发生。"回到病房，
苏婷正在喂韩毅喝水。"医生说什么了？"她紧张地问。"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就行。
"我撒了个谎。韩毅看着我，眼中满是怀疑。他现在的智力虽然受损，
但还没到完全失智的地步。"方哥......"他开口说话，但声音含糊不清，
"我......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好。
"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韩毅，我们是兄弟，我不会不管你的。
"韩毅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医药费我来出，你好好养病。"我继续说。
苏婷意外地看着我："方恒，你......""我们虽然离婚了，但韩毅毕竟是我兄弟。
"我看着她，"更何况，你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韩毅激动得想说话，
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拍拍他的肩膀："别激动，好好休息。"离开医院后，
我直接去了银行。秦海已经在等我了。"方恒，你的材料我都看了，确实可以立案。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冻结令，韩毅在海外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我接过文件，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什么时候能追回资金？""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半年。
"秦海说，"不过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韩毅必须配合调查，主动交代犯罪过程。
"我笑了："这个没问题。"从银行出来，我又去了一趟派出所。经侦队的王队长接待了我。
"方总，您的举报材料我们已经审查了，确实涉嫌诈骗罪和职务侵占罪。"王队长说，
"不过犯罪嫌疑人现在重伤住院，我们只能等他康复后再进行审讯。""王队，我有个建议。
"我说。"您说。""韩毅现在的精神状态比较脆弱，如果现在去找他，他可能会主动坦白。
"王队长想了想："有道理，那我们今天下午就去医院。"下午三点，
我和两名警察一起来到医院。看到警察进入病房，苏婷的脸色瞬间变白。
"你们是......"她紧张地问。"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队的。"王队长出示证件，
"韩毅先生涉嫌***，需要配合调查。"韩毅在病床上挣扎着想坐起来，
但身体不听使唤。"我......我没有......"他含糊不清地说。
王队长拿出一堆材料："韩毅，这些都是证据。银行转账记录、伪造签名的文件，
还有你和同伙的通话录音。"听到"同伙"这个词，苏婷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王队长继续说，"第一，配合调查，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第二，拒不配合，等身体康复后接受正式审讯。"韩毅看向我，眼中满是绝望。
我走到病床前，轻抚着他的肩膀："韩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好想想。
"他的嘴唇颤抖着，
最终点了点头："我......我说......"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韩毅断断续续地交代了犯罪过程。从一年前开始，他就利用职务便利，伪造我的签名，
将公司资金转移到海外账户。总金额高达三千万。而苏婷，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甚至还帮韩毅策划了转移路线。听到这里，苏婷终于崩溃了："韩毅，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韩毅虚弱地看着她："对......对不起......"王队长记录完笔录，
对苏婷说："苏女士，您涉嫌共同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不！"苏婷尖叫着，
"我没有犯罪！我什么都没做！""您帮助韩毅转移赃款，已经构成共犯。
"王队长冷冷地说。苏婷被戴上手铐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有恨意，有绝望，
还有一丝不甘。"方恒，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对不对？"她咬着牙说。
我摇摇头："我只是一个受害者。"她被带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韩毅。
"方哥......"韩毅的声音很小，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坐在病床边，
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的他，像一个破碎的玩偶。"韩毅，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什么......""如果时间能倒流，你还会背叛我吗？"韩毅沉默了很久，
最终摇摇头："不会......绝对不会......""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他的眼泪流了下来，"方哥，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站起身，
拍拍他的肩膀："后悔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没有监狱了。"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好好养病，法庭上见。"第4章三个月后，案子开庭了。我坐在原告席上，
看着被告席上的韩毅和苏婷。韩毅坐在轮椅上，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一些，
但依然说话不清楚。苏婷憔悴了很多，眼神空洞，像失了魂一样。"现在开庭。
"法官敲响法槌。检察官宣读***书："被告韩毅、苏婷，
涉嫌诈骗罪、职务侵占罪......"整个庭审过程很顺利，证据确凿，没有什么争议。
韩毅在法庭上再次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苏婷始终保持沉默。"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法官问。韩毅艰难地抬起头，
看向我："方哥......对不起......"苏婷突然站起来："法官大人，
我有话要说！"整个法庭安静下来。"我要检举！"苏婷指着我，"方恒故意害韩毅！
那场工程事故不是意外！"法庭上一片哗然。法官敲响法槌："肃静！被告请出示证据。
"苏婷愣住了："我......我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没有证据的指控是无效的。"法官冷冷地说。苏婷绝望地坐下，双手捂着脸痛哭。
法官宣布休庭，三天后宣判。走出法庭，我的律师李律师走到我身边。"方总，问题不大，
韩毅判三到五年，苏婷判一到三年。"我点点头："钱能追回来多少？
""大概能追回2500万，剩下的500万可能要不回来了。""无所谓。
"我看着远山上的夕阳，"够了。"晚上，我回到家里。房子很大，但很安静。
自从苏婷搬走后，我一直一个人住。我倒了一杯酒，坐在客厅里。电视里在播放新闻，
主持人正在报道我们公司的案子。"某建筑公司高管勾结老板妻子，
侵占公司财产三千万......"我关掉电视，安静地喝酒。手机响了，是老张打来的。
"方总，今天的工程验收通过了，甲方很满意。""好的。""另外，
有几个投资商想找您谈合作。""明天再说吧。"挂断电话，我继续喝酒。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外。"请问您是方恒先生吗？"她问。
"是的，您是？""我是韩毅的母亲。"她的眼睛红肿，"我想和您谈谈。"我让她进屋，
给她倒了杯茶。"方先生，我知道韩毅做错了事。"她开口说，
"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受到惩罚了。"我静静地听着。"您能不能撤诉？
就当看在我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上？"她突然跪下来，"求您了！"我赶紧扶她起来："大妈，
您别这样。""韩毅从小没有父亲，是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她哭着说，
"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他真的知道错了。"我看着这个苍老的女人，
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大妈，不是我不想原谅他。"我说，"而是有些事情，
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可是你们从小就是兄弟......""正因为是兄弟，
所以他的背叛更让人无法原谅。"我打断她。韩毅的母亲无话可说，只是默默流泪。她走了，
留下一句话："方先生，报复不会让您快乐的。"我关上门，回到客厅继续喝酒。
报复不会让我快乐？也许吧。但是至少，背叛者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天后，判决下来了。
韩毅被判***四年，苏婷被判***两年。走出法院，阳光很刺眼。我戴上墨镜，
开车离开。在回公司的路上，我路过了韩毅出事的那个工地。现在那里已经建起了一座大楼，
事故的痕迹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我停下车，走到当时韩毅被压的地方。
那里现在是大楼的大堂，装修得很豪华。"方总？"一个声音叫我。我转身，
看到老张走过来。"您怎么来这里了？"他问。"随便看看。"我说，"工程质量怎么样？
""很好，这栋楼能抗八级地震。"老张自豪地说。我点点头，转身要走。"方总。
"老张叫住我，"您后悔吗？"我停下脚步："后悔什么？""韩总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老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老张想了想："我可能做不到您这么冷静。""那就对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情，需要冷静才能做好。"我开车离开工地，回到公司。办公室里，
秘书小李给我递过来一堆文件。"方总，这些都需要您签字。"我一份份地签着字，
突然想起韩毅以前也是这样给我送文件。"小李。"我叫住准备离开的秘书。"您说。
""以后所有的财务文件，都要经过两个人以上的签字才能生效。""好的，我记下了。
"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这个城市很大，但有时候也很小。我和韩毅从小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打拼事业，
也在这里反目成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方恒，
是我。"电话里传来苏婷的声音。"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我有些意外。
"我保释出来了，明天就要去服刑。"她的声音很平静，"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在哪里？""老地方。"老地方，
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二十分钟后，我到了咖啡厅。苏婷已经在等我了，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那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座位。她变瘦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
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你来了。"她看到我，勉强笑了笑。我坐在她对面，没有说话。
"方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说。"什么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们的？
"我想了想："半年前，你开始频繁加班，回家总是很晚。
"苏婷点点头："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问了有用吗？"我反问她，"你会承认吗？
"她沉默了。"苏婷，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她的眼睛，"你后悔吗？
"她想了很久，最终摇摇头："不后悔。""为什么？""因为我真的爱韩毅。
"她的眼中闪着泪光，"哪怕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后悔。"我站起身："那就够了。
""方恒。"她叫住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韩毅真的知道错了。
他现在那个样子，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我回头看她："苏婷，
你知道背叛的代价是什么吗？""什么？""失去一切。"我一字一句地说，
"包括重新开始的机会。"我走出咖啡厅，没有回头。身后传来苏婷的哭声，
但我没有停下脚步。第5章两年后。我站在公司的天台上，俯瞰着整个城市。两年来，
公司发展得很好，我们承接了好几个大项目，资产翻了三倍。老张走上天台："方总，
苏婷出狱了。"我没有回头："然后呢？""她去医院看韩毅了。
"我转身看他："韩毅现在怎么样？""不太好，智力退化得很严重，基本上已经失智了。
"老张叹了口气，"而且身体也越来越差。"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方总，
您要不要去看看他？"老张试探着问。"看他干什么？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冷笑一声："兄弟？如果他把我当兄弟，
就不会背叛我。"老张不敢再说什么，默默地退下了。晚上，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
秘书小李敲门进来。"方总，有位女士想见您。""谁？""她说她叫苏婷。
"我抬起头："让她进来。"苏婷走进办公室，两年的牢狱生活让她看起来老了很多。
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有了皱纹，眼神也变得暗淡无光。"方恒。"她站在我的办公桌前。
"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很紧张。"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韩毅快不行了。"她直接说道。我的手停滞了一下，然后继续签文件："哦。
""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一个月。"苏婷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呢？"我头也不抬。
"他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放下笔，看着她："他现在还认识我吗？
"苏婷咬了咬嘴唇："有时候认识，有时候不认识。但是他经常喊你的名字。
""喊我的名字做什么？""他说......他说对不起。"苏婷的眼泪掉了下来，
"方恒，他真的知道错了。"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韩毅要死了。说实话，
我心里有些复杂。"方恒，我求你了。"苏婷突然跪了下来，"就去看他一眼吧，就一眼。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心中没有任何波澜。"苏婷，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我问。
"我不知道......"她哭着说，
"但是他快死了......死者为大......""死者为大？"我冷笑，
"那我父亲死的时候，韩毅怎么不说死者为大？"苏婷愣住了："你父亲......？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缓缓说道。
"不是......不是意外吗？""意外？"我转身看她，"十五年前，
我父亲发现韩毅偷了家里的钱，要报警抓他。结果第二天，我父亲就从楼梯上摔死了。
"苏婷的脸色变得惨白："你的意思是......韩毅杀了你父亲？""我没有证据。
"我说，"但是巧合有时候比真相更可怕。"苏婷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所以，
你觉得我还应该去看他吗？"我问。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
她已经完全乱了。"苏婷，我最后说一次。"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