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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雨幕笼罩着圆明园。

雨水顺着女子的睫毛滴落时,在青石板上的积水倒映出一张陌生又精致的脸。

杏眼樱唇,肤若凝脂,活脱脱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这张脸的主人本该是裕嫔身边的三等宫女。

如今却在今晨被安了个"偷窃御赐金镯"的罪名,鞭笞十次后又被罚跪在雨中。

"要死了还摆出这副狐媚相!"

裕嫔的掌事宫女柳絮抬脚踹在女子腰侧,力道之大让女子整个人扑倒在积水中。

"娘娘说了,跪不满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女子本就身娇体弱,又受了十次鞭刑,再也坚持不住,身形一晃,昏倒在积水中。

再睁眼此林澜非彼林澜!

怎么回事?

谁打的自己?好痛!

林澜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处狰狞的鞭痕,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历史系的研究生,看到最近新出来的电视剧《如懿传》据说是耗资几个亿的大制作,结果严重偏离历史也就算了连基本的人物逻辑都不能自洽,她忍不住上网留言吐槽,结果被众多明星的粉丝群嘲了,说她根本不懂历史!

林澜与网友互喷到凌晨,突然电脑短路,居然被电死了!

再睁眼就成了这个与自己同名的小宫女,被罚跪在雨中。

林澜还未来得及细想,腰侧又是一阵剧痛。

"装什么死?"

柳絮尖细的声音刺入耳膜,宫鞋狠狠碾过林澜的手指。

“啊!”林澜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然而那只踩在她手指上的脚还在不断地碾动。

林澜被踩的生疼,却仍倔强地瞪着对方:"柳絮,你对我滥用私刑,裕嫔娘娘知道吗?"

柳絮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抬手就是一耳光要扇过来。

林澜强撑着身体,躲开了柳絮的手,她高声道:

“谁不知道裕嫔娘娘最是和善,只是罚我10次鞭刑,以及跪在这里一个时辰,你却阳奉阴违对宫女滥用私刑,败坏娘娘的名声,传出去还以为娘娘滥用私刑。”

她当然知道,裕嫔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个下人敢对她动手,背后必有主子的授意。

但现在她别无选择。

这具身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原主又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若不想继续挨这顿毒打,唯有借裕嫔的名头暂作挡箭牌。

毕竟此处虽偏,却也不是什么隐蔽角落。

这深宫里的肮脏勾当多的是,可再猖狂的恶行也得裹层遮羞布,谁也不敢把阴私明晃晃地摊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还敢提裕嫔娘娘?如果不是你勾引五皇子,还勾的五皇子不好好读书,我才懒得收拾你这个贱蹄子!"

天菩萨,谁勾引五皇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自己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宫女,每日只是按部就班当差,勤勤恳恳做个打工人而已,连和五皇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柳絮还要继续动手时,雨幕中,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

慌张道:"柳絮姑姑,裕嫔娘娘口谕,命林澜即刻去明佑殿伺候四阿哥弘历。"

柳絮愣了愣,冷笑一声:"算你命大,不过……"

"谁不知道四阿哥那儿最是艰难?前几日才有个嬷嬷中毒死了,你猜是不小心还是……"

话未说完,便意味深长地笑了。

四阿哥弘历?!林澜心头剧震。

她太清楚这个名字的分量,那是未来的乾隆帝!

可史书记载的弘历不该是备受宠爱的皇子吗?怎会沦落至圆明园偏僻一隅?

"宿主生命体征已稳定,时空坐标校准中。"

一道机械音突然在林澜脑海中闪过。

什么声音?

还来不及仔细思考,柳絮嫌恶地踹了林澜一脚,然后对身旁太监摆手:

"拖去明佑殿,别在这儿碍眼。"

林澜垂眸掩住眼中复杂,穿越必遇主角定律果然不假!

谁能想到那个在史书中风光无限的乾隆帝,此刻竟是个任人欺凌的落魄皇子?

这些账她记下了,而现在,她一定要抱上那个未来将君临天下少年的大腿。

……

远处。

圆明园最偏僻的明佑殿,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圆明园里最破败的角落,住着连太监都能欺负的落魄皇子。

他的月白长袍洗得发白,腰间连块像样的玉佩都没有,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亮得惊人。

"四阿哥,这丫头就交给您了。"

宫人将林澜重重掼在青石板上,积水溅起三尺高,"裕嫔娘娘说横竖您这儿缺人手。"

没等四阿哥回应,林澜听见几声促狭的窃笑渐渐远去。

啪嗒——啪嗒——

一双皂靴碾过积水,停在她眼前。

林澜艰难地动了动手指,雨水已经浸透粗布衣裳,寒意刺得鞭伤***辣地疼。

正思索着如何才能让弘历收留她,一只靴尖挑起林澜垂落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裕嫔这是要我做收尸的活儿?"少年的声音比秋雨还冷三分。

"奴婢不是死人。"

少年皇子眯起眼睛,目光冷峻地审视着这个被扔到他殿前的"礼物"说道:"本阿哥这里不需要人手,你去其他宫殿里伺候。"

一个浑身湿透、伤痕累累的小宫女,能有什么用处?

林澜慌了神。

眼下她只能留在弘历身边,这倒不全是因为对方将来会当皇帝。

而是因为她实在撑不住了,浑身没一点力气,原主无依无靠,在这圆明园连个能投奔的亲友都没有。

如果离开这儿,身上的伤不仅仅熬不过去,还得被活活冻死不可!

"求四阿哥收留。"林澜可怜兮兮说道,企图唤醒弘历的恻隐之心。

见他没有说话,林澜又道:"四阿哥行行好!奴婢浑身是伤,外头雨下得像泼水,实在走不动路了,再出去怕是活不成了。"

弘历扫了她一眼,林澜心里暗喜,以为有转机,没想到他开口就像淬了冰:"要死别死在我这儿,别把晦气带进来!"

这话听得林澜脑子"嗡"地一声。

这人怎么这么狠心?

她一咬牙,顾不上脸面,伸手攥住他的裤脚。

她指尖沾着雨水,在他靴面上迅速划了几笔。

“放肆!”弘历猛地后退半步。

却在看清那个水痕时顿住了,那是半个的“皇”字。

此时此刻,林澜深感庆幸,幸好她研究生所学的专业,是清朝的文字以及文献,所以书写起清朝的繁体字,亦是游刃有余。

“奴婢读过书,会写字,能背诗。还能帮阿哥抄录书籍。”

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弘历的腰间,那里隐约露出一截《资治通鉴》的书角。

一个被冷落的皇子,却在研读治国方略,这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弘历神色依旧冷淡,缓缓收回脚:“本阿哥不需要书童。”

林澜气得直咬牙,心里却一刻不停地盘算。

眼前这个少年日后会当皇帝,但眼下,弘历不过是个没闯出名头的皇子,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里,他到底缺什么?

想着想着,林澜突然灵光一闪,现在的弘历,最缺的不就是能真心帮他、在这复杂环境里站稳脚跟的自己人吗?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老天爷给机会,既然想明白了这一点,林澜一咬牙,决定换个说法试试。

“四阿哥明鉴。奴婢这一身伤,正是拜裕嫔和她手下的爪牙所赐。而奴婢听说您这里管事嬷嬷离奇丧命,裕嫔身为圆明园主事却置之不理。”

林澜直视弘历,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绝:“要么是她下的毒手,要么就是她知道下毒手的人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弘历眸光微动:“你胆子不小啊。”

林澜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石砖上:“奴婢别无选择,与其在裕嫔手下苟且偷生,不如赌一把,追随真正的明主。”

殿内烛火摇曳,雨声渐歇。

弘历盯着林澜的看了很久,他倒不觉得这女子说的条件吸引自己,而是觉得她骨子里的韧劲像棵野草。

任霜雪摧残仍不肯放弃认输!

自己拒绝她三次,还不放弃,野草般烧不尽的生命力,像极了在圆明园求生的自己,倒让他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思及此处,弘历轻笑一声:“你可知上一个这么说话的宫女,现在何处?”

“奴婢不知。但奴婢知道,若四阿哥肯收留奴婢,他日奴婢必定豁出性命报答四阿哥对奴婢的恩情。”

弘历点头,转身走向殿内:“也罢,你如果能站起来,就跟上。”

成了!

林澜的眼睛“嚯”的亮起,不管浑身剧痛,跟进了明佑殿。

然而明佑内的陈设却差点让林澜惊掉下巴,她刚刚就听柳絮说过弘历这里过的不好,但是没想到比预想中的还要破败。

不仅连一个太监宫女都没有侍奉在身侧,甚至连檐角都破的掉漆,窗纸也有破损,唯有一张书案擦得锃亮,上面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

一个皇子,这得多不受重视,才能过成这样。

弘历随手丢过来一件粗布衣服和几瓶伤药,打断了林澜的思绪。

他冲旁边的小屋子一扬下巴:“你以后就住那儿。先去换身干衣服,伤口自己处理。”

林澜赶紧说了几声,“谢谢四阿哥”,抱着衣服钻进小屋子。

关上门一脱衣服,她才发现背上的鞭痕早就和布料黏在一起了,咬牙去撕的时候,疼得她直抽冷气,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

自己哪里遭过这种罪,心里又委屈又后怕,但好歹算是留在这儿了,总比在外面等死强。

好不容易处理完伤口,林澜抹了把脸,她知道,这才只是第一步。

要是想以后不再任人欺负,就得把弘历牢牢抓在手里!

这么想着,林澜挺直腰板推开房门,朝着弘历所在的屋子走去。

此时弘历坐到书案后,头也不抬地问:"《论语》会背多少?"

林澜脱口而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

"停。"弘历眼底闪过精光,"《为政篇》第二句是什么?"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林澜放下伤药,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了个篆体的"德"字,"《资治通鉴·周纪三》有言:'德者,才之帅也;才者,德之资也。'"

当林澜写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时,弘历终于抬头,对她说:"明日,我要看到《春秋》前十章的注解。"

可是这一抬头,也让弘历终于看清楚了林澜的模样。

毕竟她之前倒在雨里的时候,头发糊在脸上,衣裳破得不成样子,根本看不清长相。

这会儿洗净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弘历才发现,此刻的林澜仿佛洗尽铅华。

松松挽起的青丝垂落肩头,被烛火镀上柔金,衬得眉眼宛如水墨点染,杏眼含波,鼻尖微翘,花瓣似的唇还带着伤后的苍白,却更添楚楚动人。

湿衣换成素色中衣后,玲珑身段若隐若现,脖颈处蜿蜒的鞭痕非但未损半分美貌,反而在莹润肌肤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残缺美。

弘历在内心感叹,如此美貌,怪不得被她被裕嫔的人欺负。

要知道在宫里,长得好看又没靠山的女人,向来活得艰难。

思及此,弘历鬼使神差地伸手,把人拽到跟前,手指轻轻擦过她脖子上的鞭痕。

这动作越了规矩,他知道,林澜也知道。

“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林澜低着头,脸颊泛红,假装害羞不敢说话。

她能感觉到弘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

这下她心里有数了,这四阿哥,是个贪色的。

但她明白,紫禁城里的女人,最怕的不是以色侍人,而是以色侍人后被遗忘。

林澜见过太多例子,那些因一时情动就委身于男人的女子,起初或许能得几句甜言蜜语,可一旦新鲜劲儿过去,便会被随手抛在脑后。

弘历是未来的天子,身边从不缺投怀送抱的美人,若她今日随便从了他,明日便会有更娇媚的女子取代她的位置。

而且若自己此时无名无分地跟了他,日后即便他登基为帝,她也未必能得个正经名分。

宫里的女人,位分就是命!

若连个答应、常在的名头都没有,日后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她必须让弘历求而不得,让他心甘情愿地许她一个名分,而不是一时兴起后的露水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