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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和老胡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废品双煞"。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老马就推着他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在小区里转悠了。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

裤腿处还沾着前天的泥点子,一双老布鞋踩在地上几乎不发出声音。老马的眼睛特别尖,

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栋楼下的垃圾桶。"哟,3号楼的小王昨天结婚,

这喜糖盒子都是硬纸板,好东西。"老马麻利地把几个红色礼盒从垃圾桶里掏出来,

用脚踩扁,塞进随身带的编织袋里。他的动作又快又轻,生怕惊动了还在睡梦中的居民。

正当老马美滋滋地想着今天能多卖几块钱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

老马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老胡,他的"死对头"。"老马,你这就不地道了。

"老胡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3号楼一直是我的地盘。"老马转过身,

看见老胡站在五步开外,同样推着一辆三轮车,车上堆满了各种纸箱和塑料瓶。

老胡比老马矮半个头,身材瘦小,但眼神犀利,嘴角总是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的地盘?"老马嗤笑一声,"小区是你家开的?我在这收废品的时候,

你还不知道在哪捡烟头呢!"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立刻浓了起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地盘"争吵了。自从半年前老胡搬来这个小区,两人就明争暗斗不断。

小区居民们私下都说,这两个老头比年轻人争女朋友还来劲。

7号楼的李阿姨揉着惺忪睡眼拉开窗帘,正好看见楼下两个老人又在争吵。

她叹了口气:"又来了,这两个老活宝。"她转身对丈夫说,

"昨天我放在门口的那把旧伞不见了,肯定又是他们谁'顺手牵羊'了。

"丈夫迷迷糊糊地回应:"算了,一把破伞而已...让他们争去吧..."楼下,

老马和老胡的争执升级了。"上周你是不是偷拿了我放在5号楼后面的纸箱子?

"老胡眯着眼睛质问。"放屁!"老马涨红了脸,"我还想问你呢,我攒了半个月的易拉罐,

怎么突然少了一半?"两人越吵越凶,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几个早起的居民从窗户探出头来,有人喊道:"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点!

"老马和老胡这才悻悻地分开,各自推着车往相反方向走去,但嘴里都还嘟嘟囔囔的。

上午十点,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老马坐在他常待的小区东南角——他的"根据地"。

满了他的"战利品":捆好的纸板、分类好的塑料瓶、几个旧家电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金属件。

虽然物业多次警告他不能占用公共区域堆放废品,但老马总有办法打游击——今天放这里,

明天挪那里。老胡则在西北角建立了自己的"王国"。与老马不同,

老胡喜欢把废品整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用防水布盖好。

他常对抱怨的居民说:"我这是环保,你们懂什么?"中午,小区里的张奶奶买菜回来,

发现自家门口放着准备捐出去的旧衣服不见了。她气得直跺脚:"肯定是那两个老东西干的!

上次是老马拿走了我的花盆,这次不知道是谁!"这话传到了老胡耳朵里。

下午他特意拦住张奶奶解释:"张大姐,我可没拿您的东西。准是老马那老滑头干的。

他那人手脚不干净是出了名的,上个月还把李老师家孩子的自行车当废铁收走了呢!

"张奶奶将信将疑,但心里已经给老马记上了一笔。三天后的早晨,

老马发现自己的三轮车两个轮胎都被人放了气。他暴跳如雷,

直接冲到老胡的"地盘"上兴师问罪。"老胡头!你给我出来!

"老马的声音在整个小区回荡。老胡慢悠悠地从一堆纸板后面转出来:"嚷嚷什么?

老年痴呆犯了?""是不是你扎了我的车胎?"老马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老胡一脸无辜:"我?我哪有那闲工夫。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我的废铁少了好几斤,

该不会是你偷的吧?""你血口喷人!"老马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老胡的衣领。

两人扭打在一起,虽然年纪大了力气不大,但架势十足。纸板箱被踢飞了,

塑料瓶滚得到处都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劝架,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打呀,往他脸上招呼!""两个老小孩,真有意思!"就在场面即将失控时,

社区工作人员小周闻讯赶来。年轻力壮的小周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都住手!成何体统!

"小周喘着气说,"你们俩的问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今天必须解决!

"老马和老胡虽然分开了,但还互相瞪着对方,像两只斗鸡。小周把两人带到社区办公室,

又找来了几位经常投诉的居民代表。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位大爷,

"小周尽量平和地说,"最近关于你们的投诉太多了。

乱堆废品影响环境、占用公共区域、还有...呃...顺手拿走居民物品的问题。

"李阿姨立刻接话:"就是!我放在门口的东西总是不翼而飞,肯定是他们俩谁拿的!

""不是我!"老马和老胡异口同声地反驳,然后又互相瞪了一眼。

小周揉了揉太阳穴:"这样吧,我们先解决废品堆放的问题。小区是大家共同生活的场所,

不能成为个人的废品回收站。"老马急了:"那我靠什么吃饭?我就靠这点废品过日子!

""我也是!"老胡难得地附和了老马,"我儿子不孝顺,半年都不来看我一次,

我不自己想办法,难道饿死?"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两位老人无意中透露的困境让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张奶奶的表情软化了些:"可是...你们也不能拿我们的东西啊。

"老马低下头:"我...我就是有时候看东西放在外面,以为是不要的...""我也是,

"老胡的声音也低了下来,"眼睛花了,看不清楚。"小周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吧,

社区可以帮你们申请一个固定的废品回收点,但你们得保证不再乱拿居民的东西。

另外..."他看了看两位老人,"你们有没有想过合作?两个人一起干,总比互相拆台强。

"老马和老胡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敌意少了几分,但多年的积怨不是一时能化解的。

"跟他合作?"老马哼了一声。"我还不想早死呢。"老胡翻了个白眼。会议不欢而散,

但小周的建议像一颗种子,悄悄埋在了两位老人心里。接下来的几天,

小区里发生了几件怪事。先是老胡发现有人在他的废品堆里捣乱,

分类好的东西被混在了一起;然后是老马的三轮车又被人用油漆画了难看的涂鸦。

两人都认为是对方干的,怒气冲冲地去找小周评理。小周调查后发现,

搞破坏的其实是小区里几个调皮的孩子。他们看到两个老人整天吵架,觉得好玩,

就故意制造矛盾。"看到了吗?"小周对两位老人说,"你们整天斗来斗去,

连小孩子都看笑话。"老马和老胡沉默了。那天晚上,

老胡破天荒地拎着一瓶二锅头来到老马的"地盘"。"喝点?"老胡晃了晃酒瓶。

老马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两人坐在堆满废品的角落里,就着一包花生米喝起了酒。

几杯下肚,话匣子就打开了。"其实...我儿子以前挺孝顺的,"老胡的眼睛有些湿润,

"后来我老伴走了,他就很少回来了。可能是...看到我就想起他妈吧。

"老马叹了口气:"我连儿子都没有。年轻时太穷,娶不上媳妇。现在老了,只能靠自己。

"月光下,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发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比分歧多得多。第二天,

居民们惊讶地发现,老马和老胡一起在整理废品。

他们把小区的两个"废品角"合并到了一处,还挂了个手写的牌子:"环保回收站"。

小周看到后,立刻帮他们向社区申请了正规的回收点资格。

张奶奶和李阿姨也把家里积攒的废品专门送了过来,还偷偷在袋子里塞了几个水果。

一个月后,"老马老胡废品回收站"正式挂牌了。两位老人分工合作:老马负责收集和搬运,

老胡负责分类和记账。他们的效率提高了,收入也比以前单独干时多了不少。更重要的是,

小区环境变好了,居民们也不再丢东西了。有时候,

大家还会特意把可回收物品送到回收站去。一天傍晚,

收工后的老马和老胡坐在回收站门口下象棋。"将军!"老胡得意地说。"不算不算!

我刚才走神了!"老马耍赖要悔棋。"老规矩,落子无悔!

""你这老狐狸..."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小区里飘来各家各户做饭的香味,偶尔有邻居经过,会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在这个普通的傍晚,两个曾经势同水火的老人,找到了比废品更有价值的东西。

挂牌一个月后的"老马老胡废品回收站"已经成了小区的一道风景线。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回收站的蓝色雨棚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马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把昨晚居民们送来的废品一一分类。塑料瓶按颜色分开,纸板压平捆好,易拉罐踩扁装袋。

他的动作比一个月前利索多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上擦。"老马!

你这捆纸板没扎紧!"老胡戴着老花镜,坐在小木桌前记账,头也不抬就能挑出毛病。

"就你眼睛尖!"老马嘟囔着,但还是老老实实重新捆了一遍。自从合伙后,

他们发现彼此的长处意外地互补——老马力气大能搬运,老胡心细会算账。

回收站比他们各自为战时整洁多了。小周帮他们申请的铁皮棚子虽然不大,但足够遮风挡雨。

三面墙上挂着分类示意图,是老胡上高中的孙女帮忙画的。门口摆着两把旧藤椅,

是5号楼王先生搬家时特意送来的。"老胡,你看这个!

"老马突然从一堆旧书里抽出一个蒙尘的相册。深褐色的皮质封面已经斑驳,

但烫金的"岁月留痕"四个字还依稀可辨。老胡推了推眼镜接过来,刚翻开第一页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