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晕在街头时被一辆豪车撞飞。
神秘律师从公文包掏出一沓文件砸在我脸上: "林振邦先生指定你继承万亿集团,
董事会正造反。" 我懵了:"谁是林振邦?" 十五分钟后空降会议室,
元老拍桌唾沫横飞逼我滚蛋。 我甩出文件:"林振邦所有资产凭我指纹解锁。
" 保安扑来时,我将指纹按在仪器上——"验证通过"! 众人僵住,
年轻律师在我身后看到林振邦照片时手一抖。 ——那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是年轻时的我。
冰冷的雨水抽打着脸颊,混着汗水流进眼睛,蛰得生疼。视线一阵阵发黑,
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拧绞,火烧火燎地发出无声的尖叫。
每一根骨头都透着被碾压过的酸痛,支撑着我像具快要散架的木偶,
在喧嚣城市边缘肮脏昏暗的巷口蠕动。喉咙干得如同塞满砂纸,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就在那黑暗的边缘彻底吞噬视野的瞬间,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猛地撕裂雨幕,
仿佛铁片刮过神经。轰!剧烈的冲撞感炸开。身体完全失去了重量,
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枯叶,狠狠砸在冰冷坚硬的车前盖上。玻璃碎裂的脆响刺穿耳膜,
眼前全是飞溅开来的、雨点折射出的、扭曲破碎的霓虹灯光。
冰冷的雨水混杂着某种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滚烫的液体,瞬间糊满了我的脸,
腥甜的铁锈味钻进鼻腔。剧痛迟了半秒才从四肢百骸尖叫着涌来,骨骼发出濒临崩溃的呻吟。
紧接着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倒悬翻转,后背传来二次剧震,重重砸在肮脏湿滑的路面上。
公文包里的廉价盒饭飞了出去,白色的米饭和那几片孤零零的菜叶在浑浊雨水中四散零落,
像是在嘲笑着我的狼狈和饥饿。我瘫在那儿,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额角火辣辣的痛处和黏腻的血,
几乎能听到生命随着这冰冷的水一点点渗进排水沟渠的窸窣声。太冷了,也太累了。然后,
车门被大力地推开又关上,脚步声带着一种踩碎水洼的急躁逼近。我眼皮沉重,
勉强掀开一丝缝隙。一双锃亮的、一尘不染的黑色手工皮鞋停在脸旁不远处的水坑边缘。
视野上方,罩下来一个高瘦的人影。冰冷的雨水顺着那人挺括的深灰色西装裤管滑下。
一把纯黑色的巨大雨伞“嘭”地张开,稳稳遮住了砸向我脸孔的雨水,
也隔开了周围浑浊的世界。伞骨末端滴落的水珠,在湿透的路面上砸出细小的涟漪。
这人弯腰,阴影完全覆盖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声音穿过雨帘,很干,很硬,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感。一个公文包“啪嗒”一声打开,似乎在翻找什么。
“嗯…苏…苏白…”喉咙撕裂般疼痛,每吐出一个字都像咽下碎玻璃。是幻觉吗?
那人没再说话。窸窣的翻纸声清晰起来。片刻,
一大摞厚重冰冷、带着金属装订夹孔痕迹的纸页,被干脆利落地拍在我的胸口上。
纸张的边缘沾着点点水渍,迅速晕开。“签了它。”三个字像三颗冰钉,
直接楔进我混沌的意识。“林振邦先生指定你继承他在金狮集团的一切权益。”他顿了顿,
像是为了让这过于荒诞的信息有足够的时间沉降,“现在,
董事会那些老东西们正在集团总部会议室里逼宫。”金狮集团?
这个名字像一道高压电流窜过,让我濒临熄灭的大脑猛地一抽。
那是一个只在新闻和商业杂志封面出现的庞然巨物,横跨芯片与航运的帝国。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肺部牵扯得生疼:“林…林振邦是谁?
”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扯木头,
“…我…不认识…什么林…”“林振邦是谁不重要!”律师的声音陡然拔高,穿透雨幕,
带着一种强行按下焦躁的强硬,“重要的是,那份授权文件在谁手里!名字,是你的!
后面所有的权利文件,没有你的生物信息签名,就是废纸一堆!
那群饿狼正在总部生吞活剥这个位置,你想让它彻底消失吗?!”他猛地俯身,
一只手像铁钳般抓住我的胳膊。那力道极大,根本不容挣扎,
生拉硬拽地将我泥泞湿透的身体从冰冷的地上拖起来,
另一只手依然稳稳地撑着那把巨大的黑伞。我的双腿发软,一个趔趄,
几乎是被他半提半架着往那辆线条冷酷的黑色轿车塞去。车顶刚才被我砸出的凹痕,
在雨水的冲刷下格外刺眼。门被用力带上,隔绝了外面凄厉的风雨声。
残留的眩晕感还在后脑勺深处嗡嗡作响,额头撞伤的地方一跳一跳地胀痛。
那个自称叫艾伦的男人沉默地坐在我旁边,
空气中只剩下空调送风的低鸣和皮革座椅的冰冷气息。他刚才那股近乎粗暴的力气消失了,
此刻脊背挺直,像个精密校准过的机器,目光平视前方被暴雨模糊的车窗。豪车无声地加速,
如同一条深潜的黑鱼,切开雨幕与城市的霓虹。窗外扭曲、重叠的光芒飞速掠过,
那些平日里遥不可及的奢华购物中心顶层广告牌,此刻成了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惨淡背景板。
车速渐渐缓了下来,前方赫然耸立着一座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玻璃幕墙的巨厦,
形状宛如一头昂首蹲踞的猛狮,玻璃折射着城市冰冷的光芒。
这就是金狮集团的心脏——狮首塔。车没进地下车库,反而在雨幕中顺着引桥疾速盘旋而上,
直达顶层。电梯毫无停顿,高速上升带来的轻微失重感加剧了胃里翻腾的不适。
当那沉重的、打磨得如同古铜镜面般的电梯门在眼前向两侧无声滑开时,
一股夹杂着焦虑、愤怒和浓烈烟酒气息的声浪如同无形的墙壁,猛地撞了出来。
巨大到令人窒息的会议室空间暴露在眼前。
一张长得望不到头的黑色大理石桌子泛着冷硬的光,如同一条沉眠的巨型蜈蚣。
桌边坐满了人,几十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像无数探照灯打在我湿透、狼狈、还沾着些许凝固血渍的身上。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零点五秒。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被审视和厌恶的洪流扑面而来。
西装笔挺的老者们,眼神锋利的中年男人,衣着考究妆容精致的女高管……无论男女,
脸上都挂着或冷漠、或讥诮、或毫不掩饰的敌意。那不加掩饰的蔑视和尖锐的质疑感,
甚至比刚才撞上豪车的冲击更让人作呕。死寂中,
一个头发几乎完全掉光、颧骨高高耸起如岩石的老者猛地一拍桌子,
沉重的杯盏都跟着跳了一下。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桌子中间,“胡闹!
”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林先生尸骨未寒,
不知道哪里爬出来一个浑身湿透、满身血污的流浪汉,拿着几页所谓的文件,就敢坐在这里,
坐在这个决定集团航向的位置上?!你们法务部吃干饭的吗?安保!
立刻把这个骗子给我丢出去!”仿佛在应和着他的怒吼,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身形壮硕的安保人员立刻分开人群,疾步走来。
他们的鞋底敲打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危险的“咔哒”声,眼神凶狠,像盯着猎物的狼群。
坐在我对面下首位那个鹰钩鼻中年男人,肖恩,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胜券在握的笑意,
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欣赏一出期待已久的好戏开场。
艾伦的动作却比我更快一步。他甚至没看那几个逼近的保安,
只是迅速从他那仿佛装着一个宇宙的公文包最内层,抽出一个沉甸甸的特制平板电脑。
那平板金属外壳边缘闪着微弱的蓝光,
他动作精准地将它在光滑如镜的桌面上“哧”的一声推到我眼前。“苏白先生,请!
”艾伦的声音拔高了几度,盖过了底下的嗡嗡议论,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保安粗粝的手已经抓向我的肩膀!那力道凶狠,
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要把我从这把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椅子上扯下去。千钧一发!
我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光滑冰冷的平板屏幕。
身体的本能比混乱的思维更快一步——就在肩膀被触碰到的一刹那,
我几乎是砸向桌面般地伸出了右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