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刷到“如花椒似芋头”的小红书笔记,我顺手点了个赞。> 厨房传来咯吱声,
发现砧板边缘渗出番茄汁般的液体。> 它突然张开木纹裂缝组成的嘴:“看见你了,
点赞者。”> 我吓得想逃,双脚却被黏在地上。> 砧板命令:“切下你左手小指。
”> 菜刀自动飞入我手中,刀刃对准我的手指。> 我拼命反抗,手臂却不受控地举起刀。
> 刀刃落下瞬间,砧板裂开,里面布满植物根须般的红色血管。
> 血管缠住我手腕:“下一个菜谱需要新鲜人肉。”> 我成了砧板的新傀儡,
笑着打开小红书寻找下个点赞目标。---1手机屏幕的光,在凌晨两点半的黑暗里。
眼皮沉重得要用火柴棍才能撑开,
手指却还在无意识地滑动、滑动……小红书瀑布流里充斥着精致的摆盘、滤镜过度的旅行照,
还有无数张过度美颜的脸。直到一张图突兀地定格在我酸涩的眼球上。
一块深色、厚重的砧板,纹理粗糙得像老农的手背。砧板中央,
随意地堆着几粒干瘪的花椒和半个刚切开、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紫皮芋头。
配文就四个字:“如花椒似芋头”。没头没尾,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别扭感。
也许是那砧板木纹的走向像一张扭曲的脸,也许是芋头切面渗出的汁液颜色暗得过分,
带着一种不祥的淤血感。鬼使神差,也可能是困得脑子彻底停转,
我的拇指在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红心上轻轻压了一下。屏幕亮光一闪,点赞成功。
图标变红的那一瞬,指尖似乎传来一丝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刺痛。
几乎是同时——“咯吱……”声音很轻,像老鼠在啃咬什么硬物,
又像是某种湿木头不堪重负的***,从厨房的方向幽幽地爬过来,钻进耳朵里。公寓死寂,
这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粘腻,带着一种活物才有的、湿漉漉的恶意。
我的心脏猛地往下一沉,困意瞬间被某种冰冷的、粘稠的物质替代,堵在胸口。深更半夜,
厨房里不该有任何动静。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咯吱…咯吱…”声停顿了一瞬,
像是在确认我的存在,随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清晰了,
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有节奏的挤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腐朽的木质深处被一点点榨出来。
恐惧像藤蔓一样勒紧喉咙。身体比意识先动,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悄无声息地向厨房门口挪去。每一步都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又重得像拖着铅块。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投进来一点模糊的轮廓,将家具扭曲成幢幢鬼影。
厨房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冰箱运行指示灯那一点微弱的、惨绿色的光,
如同野兽独眼的窥视。“咯吱…吱……” 那声音又来了,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耐心。
2我停在门口,手指冰凉,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到冰冷的门板。深吸一口气,
带着一种把自己送入虎口的决绝,我猛地将门推开!冰箱指示灯那点可怜的绿光,
勉强勾勒出料理台的轮廓,却将一切涂抹上阴间般的色调。目光像被磁石吸住,
死死钉在台面那块巨大的、乌沉沉的老树根砧板上。那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据说是整块黑胡桃木,厚重,结实,切骨头都不留痕,曾是我厨房的骄傲。此刻,它却在动。
不是整体的移动,而是沿着砧板边缘那圈最深、最曲折的木纹缝隙,
正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渗漏出某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那颜色,在惨绿的光线下,
像极了隔夜的、已经有些发黑的番茄汁,又像是凝固的、***的血浆。浓稠得拉丝,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混合着甜腻腐烂的腥气,
正一滴滴砸落在下方不锈钢水槽光洁的表面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嗒…”声。
那“咯吱”声,正是这浓稠液体从木头内部被挤压、撕裂出来的声音。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每一根头发都像通了电一样竖了起来。
我死死捂住嘴,一股酸腐味涌上喉咙。幻觉!一定是熬夜熬出幻觉了!我用力闭了闭眼,
再猛地睁开,视线甚至不敢离开那渗液的地方。砧板还在那里,暗红的液体还在渗出。而且,
那渗出的速度似乎……加快了?边缘的木纹在绿光下显得更加深邃,如同干涸河床的裂缝,
正贪婪地吮吸着内部的汁液。就在我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砧板靠近我这一侧的边缘,
一道最深的、如同峡谷般贯穿了数圈年轮的刀痕裂缝,毫无预兆地……蠕动了起来。
3那道缝隙先是微微扩张,边缘粗糙的木纤维如同干枯的肌肉纤维般绷紧、拉伸,
发出细微的“嘣嘣”声。然后,它开始扭曲、变形。
缝隙的上缘和下缘各自向中间卷曲、凸起,中间部分则深深地凹陷下去。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缓慢的、生物般的诡异流畅感。几秒钟,仅仅几秒钟,
那道刀痕裂缝,就变成了一张歪斜的、由粗糙木纹和深色木疤构成的嘴!
那嘴的“嘴角”甚至延伸到了砧板的侧棱,形成一个极其不自然的、撕裂般的弧度。
那张木嘴猛地咧开一个极其夸张、几乎要撕裂整个砧板边缘的弧度。
无数细小的木屑簌簌掉落,如同干燥的皮屑。然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不是从空气里传来的,更像是无数根干枯的木纤维在相互摩擦、刮擦,
伴随着一种木头深处传来的、如同空腔共振般的空洞回响,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锯末的粗糙感和朽木的霉味,直接钻进我的耳膜深处,
刮擦着我的骨头:“看——见——你——了……点——赞——者。”冰冷!
无法形容的冰冷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凝固成了冰碴子,连思维都冻僵了。
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像被困在冰层下的鱼。我猛地转身,
试图向客厅、向那扇象征着生的门冲去!双脚却像被浇筑进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里,
纹丝不动!一股巨大的、粘滞的吸力死死攫住了它们。4我惊恐地低头,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肋骨。脚下光滑的瓷砖地面,
不知何时覆盖上了一层粘稠、半透明、微微泛着珍珠光泽的胶质物,
如同巨大而冰冷的史莱姆,从地砖缝隙里渗出,死死包裹住我的脚踝和小腿,
一直蔓延到膝盖下方。它散发着微弱、冰冷的湿气,带着一种深海淤泥般的腥气,
并且还在缓慢地向上蠕动、收紧,像贪婪的活物在吞噬猎物。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双脚却如同被焊死在地面,连晃动一下都做不到,只有那股冰冷刺骨的粘腻感,
顺着皮肤直往骨髓里钻,带来一种被缓慢吞噬的绝望。
“嗬…嗬……”喉咙里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恐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咸涩地流进嘴角。我绝望地抬起头,看向料理台上那张由木纹构成的、咧开的巨口。
那张嘴在惨绿的光下,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木嘴无声地开合着,
摩擦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如同砂纸打磨骨头。接着,
那个由木纤维摩擦、空洞回响构成的恐怖声音再次响起,
每一个字都像生锈的锯子在锯我的神经,
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切——下——你——左——手——的——小——指。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开放式碗柜里猛地传来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如同指甲划过黑板!“哐当!”一把沉重的、闪着寒光的厚背斩骨刀,
仿佛被一只无形而暴戾的大手猛地抽出刀架!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弧线,刀尖精准无比地对准了我的心脏位置,
然后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块,“嗖”地一声撕裂空气,刀柄裹挟着冰冷的劲风,
沉重地、带着金属特有的坚硬质感,狠狠撞进我被迫摊开的、汗湿的右手掌心!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我手腕发麻。“呃!”冰冷的触感和沉重的撞击让我闷哼一声。
菜刀像活物般死死“咬”住了我的手掌,沉重得如同焊死在我手上,
冰冷的金属几乎要冻伤皮肉。我的右臂像被通了高压电,肌肉、骨骼、神经,
完全失去了控制,以一种机械的、僵硬到非人的姿态,
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砧板的蛮横力量强行抬了起来!
手臂的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仿佛下一秒就会脱臼断裂。
刀锋在惨绿的光线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冰冷的锋芒精准地悬停在我摊开的左手小指上方,
距离皮肤不到一厘米!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锋刃散发出的、能割裂灵魂的寒意,
正丝丝缕缕地舔舐着我的指关节皮肤,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刀刃上似乎还残留着上次切割某种肉类留下的、极其细微的油脂反光。5“不——!!!
” 灵魂深处的呐喊冲破了喉咙,嘶哑变形,带着血沫的味道和彻底的绝望。
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尖叫、反抗!我用尽灵魂的力量去争夺右臂的控制权,
额头青筋暴突如蚯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地痉挛、颤抖!
汗水瞬间浸透了睡衣,冰冷地贴在背上,如同裹了一层冰衣。
可那只该死的、被诅咒的右手臂!它像一根没有生命的铸铁杠杆,稳稳地悬停着。
手臂上的肌肉鼓胀、绷紧如岩石,皮肤下的血管虬结暴起,却纹丝不动。
任凭我如何用意志力去冲击、去撕扯,它都冷酷地悬在那里,纹丝不动,
仿佛在嘲笑着我蝼蚁般的徒劳。菜刀冰冷的重量,是死亡的砧码,压垮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能感觉到那股来自砧板的意志,冰冷、粘稠、带着腐朽木头的味道,
正顺着无形的丝线缠绕着我的手臂,渗透进我的神经。“切——下——它。
”砧板上那张歪斜的木嘴再次无声地开合,摩擦声如同催命的咒语。它似乎在欣赏我的挣扎,
那咧开的弧度带着一种残忍的、近乎愉悦的满足感。悬停的刀锋,动了。不是迅猛的劈砍,
而是缓慢的、带着一种仪式般残忍的压迫感,向下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