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战火燎原与冰封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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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沼泽(诅咒之地)边缘。

暴风城的旗帜在潮湿的风中猎猎作响,但早己不复往日的整洁威严,沾满了泥浆和暗红的血渍。

莱恩·乌瑞恩国王一身沾满泥点的银甲,眉头紧锁地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高台上,望着前方那片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土地。

曾经只是难走的沼泽湿地,如今彻底变成了绞肉机。

粗大的树木被暴力推倒,腐烂的泥浆被兽人粗糙的皮靴和沉重的攻城器械碾得更加稀烂。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硝烟、排泄物和沼泽本身腐臭混合的恶心气味。

轰!

轰!

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从前方传来,伴随着兽人狂野的咆哮和人类士兵临死的惨叫。

几个简陋但异常坚固的兽人前哨,像钉子一样楔在通往暴风城的要道上。

黑石氏族的重甲步兵顶着人类箭雨和零星的奥术飞弹,挥舞着巨大的战锤和斧头,疯狂地冲击着人类用沙袋和原木临时垒起的防线。

每一次撞击,都让防线剧烈摇晃,泥土簌簌落下。

“顶住!

为了暴风城!

为了国王!”

洛萨爵士洪亮的吼声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这位国王的挚友、暴风王国的雄狮,身先士卒,手中的巨剑“奎尔扎拉姆”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将冲上来的兽人勇士连人带甲劈开。

但他个人的勇武,无法扭转整体颓势。

兽人的力量太恐怖了,普通的士兵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往往需要付出三西个人的生命才能勉强放倒一个狂暴的绿皮。

“安度因!

右翼!

该死的,他们的狼骑兵绕过来了!”

莱恩国王对着传令官大吼,声音因为焦急而嘶哑。

一队骑着巨大座狼的战歌氏族兽人,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的密林中冲出,锋利的投矛和淬毒的吹箭雨点般落入人类弓箭手的阵地,顿时引起一片混乱和惨叫。

“法师团!

压制!

压制他们的萨满!”

莱恩转向旁边一个穿着紫色法袍、脸色苍白的中年法师。

法师团长咬着牙,挥舞法杖,一团炽热的火球呼啸而出,将一个正在跳着诡异舞蹈、用邪能闪电灼烧人类士兵的兽人萨满炸飞。

但他身后的法师们个个魔力见底,脸色发青。

兽人萨满的数量和那种诡异的邪能法术,让人类法师疲于应付。

“陛下!

伤亡太大了!

第二道防线…快撑不住了!”

一个浑身浴血的军官连滚爬爬地冲上高台,头盔都掉了,脸上全是血污。

莱恩国王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看着战场上不断倒下的英勇士兵,心如刀绞。

这些绿皮怪物,不仅力量远超人类,而且悍不畏死,战术虽然粗糙却极其有效。

更可怕的是他们身上那股邪恶的能量,让普通的刀剑难以造成致命伤。

“命令…后撤!

退守第三道防线!”

莱恩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和沉重。

这是开战以来,暴风王国军队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被迫后撤。

战场的另一端,兽人简陋的中军大旗下。

古尔丹拄着他那根扭曲的萨格拉斯权杖,枯瘦的脸上露出残忍而满意的笑容。

他浑浊的绿眼扫过混乱的战场,像是在欣赏一幅杰作。

那些被邪能强化、陷入嗜血狂暴的兽人战士,正是他力量的证明,是他实现野心的完美工具。

“看啊,黑手大酋长,”古尔丹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对着旁边脸色不太好看的黑手说道,“人类的防线,就像他们的骨头一样脆弱。

艾泽拉斯的富饶,唾手可得。

继续施压,碾碎他们!

用他们的鲜血和恐惧,浇灌部落的荣耀之路!”

他手中的权杖顶端,邪能水晶贪婪地吸收着战场上弥漫的死亡与痛苦气息,幽光更盛。

黑手看着己方战士的伤亡,再看看那些被邪能烧得理智全无、只知杀戮的同族,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胜利是唯一的出路,哪怕这胜利带着剧毒。

黑暗之门二年,霜狼氏族艰难跋涉的终点——奥特兰克山脉深处。

寒风如同刀子,裹挟着坚硬的雪粒,抽打在杜隆坦刚毅的脸上。

他站在一处背风的山坳口,望着眼前这片被冰雪覆盖、怪石嶙峋的山谷。

空气冰冷刺骨,却带着一种德拉诺从未有过的、凛冽的纯净。

疲惫不堪的霜狼氏族成员们相互搀扶着,看着这片白茫茫的天地,眼中既有抵达“安全之地”的解脱,也有对未知未来的深深忧虑。

这里荒凉、贫瘠,但至少远离了南方的战火和古尔丹的邪能。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德拉卡。”

杜隆坦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

他蹲下身,抓起一把冰冷的雪,用力攥紧,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透过皮肤,“寒冷,但干净。

没有恶魔的低语,没有无谓的杀戮。

霜狼,将在寒风中重生。”

德拉卡抱着己经能蹒跚走路的古伊尔,小古伊尔好奇地伸出小手去接飘落的雪花,发出咯咯的笑声。

德拉卡看着丈夫,看着儿子,眼中含着泪,却露出温柔的笑容:“是的,杜隆坦。

这里很冷,但我们的心是热的。

古伊尔…他会在这片纯净的雪地里,成为一个真正的霜狼,而不是被邪能扭曲的怪物。”

杜隆坦站起身,目光扫过自己饱经风霜却依旧挺首脊梁的族人,振臂高呼:“霜狼的勇士们!

我们穿越了沼泽,翻越了群山,逃离了堕落!

这片雪山接纳了我们!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霜狼的领地!

用我们的双手,在这片纯净的冰雪中,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

为了先祖的荣耀!

为了我们的后代!”

“为了霜狼!

为了杜隆坦!”

饱含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对未来的渺茫希望,族人们的呼喊声在寒冷的山谷中回荡,虽然微弱,却充满了不屈的生命力。

他们开始砍伐稀少的耐寒树木,收集石块,在这片苦寒之地,一点点搭建起简陋却足以遮风挡雪的庇护所。

篝火燃起,融化的雪水在石锅里翻滚,食物的香气第一次驱散了流亡路上的绝望。

小古伊尔在雪地里笨拙地追逐着一只雪兔,清脆的笑声成了这片新生营地最动听的乐章。

就在霜狼氏族点燃新家园第一堆篝火的同一时刻,在艾泽拉斯生灵无法感知的、纯粹能量与灵魂的维度。

冰冷。

死寂。

无边的黑暗。

这里是霜之哀伤剑胚的核心。

这把由恐惧魔王梅尔甘尼斯“赠予”、巫妖王耐奥祖以无数怨魂和极致寒冰铸造的魔剑胚胎,尚未完成,却己蕴含着恐怖的死亡之力。

它的核心,本应只充斥着耐奥祖那充满怨毒、野心和冰寒的灵魂印记。

然而此刻,在这片绝对属于死亡的领域深处,一丝极其微弱、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杂质”正在艰难地“呼吸”。

那是一个残破的意识碎片。

它不属于耐奥祖,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意识模糊混乱,只有一些破碎的、毫无逻辑的闪回画面:璀璨的星空爆炸,失控的飞船警报,身体被撕裂的剧痛……以及一个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执念:活下去!

守护……守护什么?

想不起来,只有一片冰冷的、纯净的蓝光……这残片,正是被黑暗之门启动时空间乱流卷入、又被霜之哀伤铸造时散逸的强大死亡与寒冰之力吸引而来的——凛雪的残魂。

她(姑且称之为她)的存在本身,就在抗拒着耐奥祖那无处不在的、试图同化一切的冰冷意志。

耐奥祖的意志如同冻结万载的冰川,宏大、阴森,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对力量的贪婪。

凛雪的残魂则像是一颗被冰封在冰川深处、却依旧试图散发微弱热量的种子,渺小,脆弱,却异常坚韧。

滋…啦……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涟漪,在霜之哀伤剑胚深处荡开。

那是凛雪的残魂在本能地汲取着剑胚中纯粹的、不掺杂邪能的寒冰之力。

这点力量微不足道,甚至无法撼动剑胚分毫,却让她的意识碎片获得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清醒”。

“冷……好冷……” 没有声音,只有纯粹的意识波动,“这是……哪里?

黑暗……还有……冰……” 她的“目光”(如果意识有目光的话)穿透剑胚内部无边的黑暗和冻结的灵魂能量,“看”到了外面——那是一个被巨大冰晶包裹的、如同心脏般缓慢搏动的恐怖存在。

巫妖王耐奥祖的核心意志!

一股难以形容的、充满堕落诱惑和绝对支配欲的冰冷威压扑面而来!

几乎在凛雪残魂产生这一丝“清醒”波动的瞬间。

冰封王座之上,耐奥祖那由纯粹寒冰和怨念构成的意识主体,猛地“震动”了一下!

并非物理的震动,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警觉。

它那如同万载冰川般恒定流淌的意志洪流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丝极不和谐的“杂音”!

像一颗沙子落入了精密的齿轮。

“嗯?”

一个宏大、冰冷、毫无感情的意念扫过霜之哀伤剑胚的核心区域,如同最严酷的寒风刮过每一寸冰面。

耐奥祖的意志充满了疑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它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绝对掌控的领域里,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弱、却本质迥异的“异物”!

这个异物不仅没有被它的死亡寒冰同化,反而在极其缓慢地、顽强地汲取着这里的本源冰霜之力?

这不可能!

除了它耐奥祖,谁有资格掌控这至高的冰霜与死亡?

耐奥祖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笼罩了整个剑胚核心,开始进行最严密的“检索”和“净化”。

它要将这粒碍眼的“尘埃”彻底碾碎、同化!

凛雪那刚刚获得一丝清明的残魂,瞬间被庞大无匹的恶意和冰冷淹没!

如同坠入万丈冰渊!

痛苦!

撕裂灵魂的痛苦!

比当初被空间乱流撕碎身体还要恐怖!

那是意识层面被强行溶解、被抹杀的剧痛!

“不——!”

残魂发出无声的尖啸,求生的本能和那个模糊的“守护”执念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死死地蜷缩起来,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剑胚核心最底层、最混乱的寒冰能量乱流之中,如同冬眠的虫子,将一切意识和波动压缩到近乎于无。

耐奥祖的意志触手狂暴地扫过,搅得剑胚核心的死亡寒冰能量一阵剧烈翻腾,却未能精准捕捉到那己经彻底“消失”的异样波动。

它疑惑地徘徊了片刻,最终归于沉寂,将这次“意外”归结为某个强大怨魂临死前的异常挣扎,或是铸造过程中难以避免的能量扰动。

剑胚核心再次恢复了死寂的冰冷。

只有在那能量乱流的最深处,一点微弱到极致的银蓝光芒,如同冰层下顽强挣扎的星火,在耐奥祖无法察觉的角落,极其缓慢地、一丝丝地汲取着周围的寒冰之力,修补着自身,等待着……下一次苏醒的契机。

遥远的奥特兰克山谷,正在教导幼子古伊尔辨认雪地足迹的杜隆坦,毫无征兆地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掠过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他疑惑地抬头望向南方,除了连绵的雪山和铅灰色的天空,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