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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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第一次遇到这么烈的,她一点都不怀疑这小蹄子晚上去掘她们家祖坟!

众人纷纷感叹:“孙婆子今天是遇到对手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闺女看着斯文的很,谁知道这脾气……我方才见她抄着刀是真想干,你说人家穿得这么好,说不定是哪家的小姐,就算是闹出人命来,后面也有人跟着解决事情吧?

今个可算是见到收拾她的人了!”

“啧啧,上个月还说被我家的狗吓到了,倒地上赖在我家门口说一个月不能干活,想讹一串钱,你瞧刚才那动作是不能干活吗?”

孙婆子平日在村里小偷小摸惯了,大事不敢犯,小事犯多了,他们也有防备。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膈应人。

秦难书是什么人?

她从不吃苦,贪图享乐是她的美德。

遇到这种事情,她从来不会站在别人面前,脑中闪过无数脏话,但是最后只会思前顾后委屈地说出一句:“你好过分”,晚上回去之后越想越气,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悔当时怎么不那样说云云,复盘了之后下次依旧是那个窝囊好欺负的鬼样子。

她绝对不会憋着一股怨气,回去敲墙悔过。

所以——她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骂人就要有非比寻常的气势,如果说你会被对方的话气到并且反思自己的话,可以试着用尖叫掩盖过去。

这样就听不到对方的脏话,自己也不会内耗而临场反应能力变差了。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这姑娘的尖叫声盖过了孙婆子的骂声,把杀猪刀往人身侧一砍,一脚把人踹翻,一边尖叫一边骑在孙婆子身上用刀面抽她巴掌。

一声赛过一声清脆,首接把人呼肿了。

有人喊了府衙的人来,谁知带头的刚来看到这斗殴的场景,本来正义地喊了一声:“谁***在这里——”等他看到秦难书的脸时,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对身边报官的人不满地斥责道:“什么斗殴?

我怎的没看到?

这次就罢了,下次再假报官是要去挨板子的!”

吓死了,他想起来之前那群人集体出门差点加餐遇到狗屎堆的事情了。

这不是那什么半仙吗?

这哪有人打人呢?

报官的人“啊”了一声,指着那边道:“这……这……”带头的衙役道:“这什么?

你眼睛瞎了不成?

哪里有什么人?

这婆子不是前些日子在你们村口躺着闹事的吗?

怎么自己扇自己巴掌?

莫不是中邪了不成?”

他又严肃地看向周围,疏散人群:“快些散开!

不要靠近了!

万一被传染了疯病怎么办?”

众人:“……”秦难书过了手瘾,最后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花,还是摆出了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惹了我?

你明天出门就摔个狗吃屎,睡觉生烂疮,喝水被痰呛,鸡毛插裤裆!

买菜都烂,就地就埋!

呸!

让你埋都没地方!”

腰肢一扭,她风情万种地重新回了排着的队伍,前面的人主动往后退了两步,秦难书道:“劳驾,我方才是排在这个地方的,对吧?”

前面的人身后一凉,忙道:“不是的,姑娘你原本是在我前面的!

请请请——”秦难书义正言辞道:“那怎么成,我还是有道德的,绝对不会占人便宜!”

前面的人纷纷道:“是是是,只是……只是我家里忽然有事,我得先回去……”秦难书不好意思道:“那多不好啊,要不我帮你看着位置,等会你回来就可以继续……”前面的人低着头就走,秦难书道:“谢谢啊!”

那人走得更快了。

秦难书往前走了几步,补上空余的位置。

更前面的一位愣了愣,马上道:“我!

我也是!

我怎么在这里排队呢?

忘了我娘在家里给我做了饭……”她果然算的不错,这个时辰来果然没有多少人排队。

队伍前面的人都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这姑娘看起来很正常,其实金玉其外,疯狗其中。

人就喜欢挑软柿子捏,所以只要自己越不好惹,就越没有人来惹你。

秦难书是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从前老老实实的总有人想蹬鼻子上脸,等她开始变了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惹她。

防人之心她当然有,害人之心她也多的是。

她娘从前可是把她当大家闺秀养的,后来她开始反抗之后慢慢就变成了这模样。

反骨是慢慢长的,以前离家出走从楼上跳下来,跳到鸡舍里压断了腿,也压死了一只,吓死了一只,晚上她还就地取火,一边挨骂一边吃。

她的心死了,可是她的嘴巴没死,还会吃东西可怕的很。

自从疯了之后,这世界就好像给她开了方便之门,什么事情都好办多了。

等她提着一篮子东西扭着腰回去,门“吱呀”一声打开,吓到了里面瘦弱苍白的少年。

那少年生得极其俊俏,单薄的身影有几分可怜。

他蜷在褪色的艾草堆里熬药,单衣补丁处渗出暗红血迹。

听得推门声,慌忙将手背到身后挡住手上的伤,药罐在墙面上磕出颤巍巍的响:"姐、姐姐……"这神态状若西子,让秦难书想到了雪地里被揉碎的零落红梅。

以前她不喜欢这一挂的,觉得太柔弱没意思,只是如今相处多了,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外面的好多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菟丝花。

小白花一般地倚靠她、崇拜她,难道不好吗?

凭什么男人可以享受,她这么美丽、优秀、还有这么优良的品格,为什么她不能享受呢?

她不仅要享受,她还要多享受。

奚雪沉喉结在瘦削脖颈滑动,像吞下了带刺的蒺藜:“我、我……我只是想给姐姐帮忙……”秦难书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当下心疼不己,扶着人就坐下。

少年外衣原本就松松垮垮的,此时更是不小心扑倒,整件都不小心扯了下来,他惊呼一声。

秦难书面不改色地给他穿好,少年眼中似有失望。

秦难书道:“穿上衣服,你太小……不是,你还小我不碰你。”

她一向很有原则。

那日确实是她不对,不应该看到那隔壁的后生干活时候露出的腿很白就看入迷了,奚雪沉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来闷头做事,说了一句:“我讨厌姐姐。”

谁知秦难书一向吃软不吃硬,尤其是错在她的时候。

男人会在被发现错误之后恼羞成怒来掩盖,她也学了男人的优良品德,自然也是如此,只冷哼了一声离家两天没回家,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在家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再回来。”

奚雪沉眼睛亮晶晶的,脸颊像春日的桃花花瓣,嫩得能掐出水来:“姐姐,对不起……之前我说不喜欢姐姐是假的,我只是……只是……”秦难书一下就心软了下去,拿他没办法:“我知道,这两天我也不应该留你在家里。”

她又拿出食盒:“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桂鱼。”

奚雪沉道:“姐姐,那姐姐两日前说的讨厌我……是真的吗?”

讨厌他?

她说的话太多了,也忘了什么时候说过的。

不过也不重要,男人嘛,哄回来就是了。

要是哄不回来大不了就换一个。

秦难书点了点他的鼻尖,深情道:“傻瓜,我说讨厌你就是喜欢你的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这话确实没有说谎,从小她就首来首往的,要是真的讨厌一个人会首接问他是不是没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