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大公主
我眨眨眼，慢半拍道：“你，你自然，也是重要的……嘶！”
耳朵根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咬完不算，谢砚白将整个人压了过来。
“我原以为，你是为我才回来，却不是这般……宁宁，你眼中可有我，嗯？
可有我……谢砚白，别……你别扯……别扯衣领，有你有你有你真的有你……谢砚白，唔——”我是有武功的，又是在马车里，哪容得下他这般不管不顾，放浪形骸。
当下起身，将人摁在车壁上，喘着气警告他：“***的，你再敢乱来，我不客气了！”
习武之人的威压下，谢砚白柔弱得跟朵娇花似的，如何能承受。
他果然不说话了。
把手撑着脑袋看着我，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让我有些不自在。
我别过头，不再看他。
谢砚白另一只手始终握着我的手，掌心干燥而温暖。
可越是这样，我心中的疑云便越是浓重。
他为何如此急切地将我绑在身边？
是为了沈家残存的旧部？
还是……另有图谋？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金碧辉煌的宫殿让我有些恍惚。
和上一世何其相似呀！
命运，真是讽刺。
长公主的宫殿掩映在一片茂密的梧桐树下，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我们在殿外等了许久，才有个老嬷嬷出来，面无表情地传话：“长公主殿下昨夜染了风寒，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二位，请回吧。”
谢砚白的脸色白了白，却依旧恭恭敬敬地行礼：“有劳嬷嬷伺候母妃，望母妃早日康愈。”
看着他强装平静的侧脸，我突然有些不忍。
上一世，我只看到他的野心和狠辣，却从未留意过他面对长公主时的局促与失落。
他真的只是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才被母亲冷落吗？
我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心中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似乎都没有得到过母亲的关爱。
“你母亲为何不愿见我？”
我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谢砚白的表情顿了顿，随即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母妃她……性子一向冷淡。
你别放在心上。”
“是因为我沈家败落，配不上长公主府吗？”
我追问。
他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肩窝：“傻瓜，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是我谢砚白唯一想娶的妻。”
他的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香气，喷在我颈间。
上一世，他也是这样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尽甜言蜜语，可转眼就将我推向了谢党与苏明棠的风口浪尖。
“我们走吧。”
我轻声说。
谢砚白点点头，牵着我的手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从旁边的抄手游廊传来：“哟，这不是表弟和弟妹吗？
怎么站在这儿吹风？”
我们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我们。
她约莫二十岁左右，容貌清丽，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明亮而自信。
是大公主！
上一世，我对大公主无比敬仰，她是第一个为女子争取科举权利的人，是我心中的“光”。
此刻见到真人，我仍然心中激动不己，下意识地想要行礼。
“皇姐。”
谢砚白连忙行礼。
大公主摆摆手，径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果然是位俊姑娘。
听说你以前在荣安侯府当护卫？”
她的语气亲切，没有半分皇家的架子，让我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些：“回大公主，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看向谢砚白，笑道：“表弟，你这媳妇娶得真不错。”
谢砚白笑着说：“让皇姐见笑了。”
大公主又看向我，眼中带着赞赏：“弟妹，我听说你武艺不错？”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略懂一些。”
“可不是略懂，”大公主笑了，“我还听说，你和荣安侯府的苏明棠小姐是好友，你们都想去参加女子科举？”
提到苏明棠，我的心猛地一沉。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她勾引谢砚白，才和她反目成仇，最终磒命。
“是，”我低声说，“若不是大公主力排众议，开设女子科举，我们女子哪有出头之日。”
大公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女子为何不能有出头之日？
论才学，论武艺，女子未必输于男子。
我开设科举，不仅是为了让女子有机会施展才华，更是为了告诉天下人，男女本就该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