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科尔夫人的金币馈赠
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玻璃窗，在灰扑扑的瓷砖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莫伊拉小甜心，”安娜小姐突然停下切胡萝卜的动作，菜刀悬在半空，“科尔夫人要见你，在办公室。”
李莫穷的手指一顿，削皮刀在土豆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科尔夫人的办公室可不是随便进的地方——那里存放着孤儿院最重要的文件，平时连安娜小姐都要敲门等回应才能进去。
“现在？”
“嗯，她说带着你那封...特别的信。”
安娜的漂亮蓝眼睛闪烁着不安，“我来把土豆泡水里，快去吧。”
李莫穷擦了擦手上沾上的水珠，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封己经看了无数次的羊皮纸信。
信纸边缘有些起皱了，但火漆印上的"H"字母依然清晰可见。
她深吸一口气，穿过了昏暗的走廊。
科尔夫人的书房门虚掩着，透出一道暖黄色的光。
李莫穷轻轻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请进”。
办公室比想象中要温馨许多。
橡木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账本和儿童读物，壁炉里的火苗轻轻跳动，映照着科尔夫人银灰色的发髻。
科尔夫人正戴着银色镜框的老花镜，仔细阅读一沓文件，李莫穷心想也许是和孤儿院下半年申请伦敦政府福利补助的事情，她听安娜小姐聊过这件事。
“坐吧，孩子。”
科尔夫人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声音比平时柔和，“茶？”
“谢谢您，夫人。”
李莫穷听罢坐下，接过精致的瓷茶杯。
她注意到茶杯底部印着圣玛格丽特的徽章——这是接待来孤儿院捐款或者领养孩子的客人时才用的茶具。
科尔夫人摘下眼镜，用丝绒布慢慢擦拭镜片。
“莫伊拉，好孩子你在圣玛格丽特……十一年了，对吗？”
“是的，夫人。
从我还是个婴儿开始。”
“我记得很清楚，”科尔夫人的嘴角浮现一丝罕见的笑意，“那天早晨下着大雨，你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篮子里，裹着一条绣着种花家字的红色珊瑚绒毯子。”
她啜了一口茶，“当时安娜，那时候她还是个实习生，吓得差点把篮子打翻。”
李莫穷忍不住笑出声，安娜小姐确实容易大惊小怪，上周她还把一只迷路的黑猫当成了“撒旦的使者”。
“说说这封信吧。”
科尔夫人突然正色道，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李莫穷闻言把信递了过去，看着院长重新戴上眼镜，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
羊皮纸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墨水的翠绿色在移动时会产生微妙的光泽变化。
“这纸……不普通。”
科尔夫人皱眉，“我活了六十年，没见过这样的材质。”
“也许是魔法羊皮纸，正好信上也写着魔法学校，夫人。”
李莫穷轻声解释，“我在伦敦市图书馆的《中世纪欧洲手稿》里读到过。”
科尔夫人锐利的目光透过镜片射来：“莫伊拉你觉得…魔法是真实存在的？”
李莫穷心跳加速，她不能说出前世记忆，但可以分享一些观察：“我...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去年冬天，艾丽掉进结冰的池塘，我伸手想拉她，结果她突然飘起来了…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托着她。”
科尔夫人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个褪色的皮质钱包。
“这里有三十英镑，”她将钱包推给李莫穷，“还有这个——”她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细细的金链子，坠子是个小巧的圣克里斯托弗像，“我母亲留给我的护身符。
不管你去的是魔法学校还是…别的什么地方，都带着它吧。”
李莫穷的喉咙有点酸涩。
三十英镑对孤儿院来说是笔巨款，更别说这条显然很珍贵的项链。
“夫人，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科尔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莫伊拉，我和安娜小姐都知道你是个聪明有主见的好姑娘，收下吧，就当是…对你这些年帮忙整理账本的报酬。”
她顿了顿，“周六那位…麦格教授来时，我会亲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