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尊的道场，也敢动？
“你们看他那个姿势，那个眼神，是不是好忧郁，好有故事感？”
“啧啧，是想骗我们这种善良小姐姐的同情心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和高高在上的调侃，瞬间引爆了首播间的弹幕。
哈哈哈，这哥们气质可以啊，丐帮九袋长老微服私访了？
别拍他了，一股馊味都快从屏幕里溢出来了，影响我女神的镜头！
五毛钱特效妆吧？
现在的行为艺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主播快给他十块钱，让他表演个才艺！
胸口碎大石来一个！
这眼神，这仪态，我宣布，他就是“丐帮彭于晏”！
前面的别侮辱我老公！
这明明是落魄版的犀利哥！
求求了，快滚吧，别在这里影响魔都的国际形象。
弹幕如潮水般刷过，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调侃、嘲讽和恶意的揣测。
Momo酱看着飞涨的人气，笑得更开心了。
她甚至又往前走了几步，将镜头怼得更近，想拍清楚陆远脸上的“细节”。
“家人们，我们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位‘忧郁王子’，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惨……”然而，从始至终，陆远都没有给过她和她的首播间哪怕一个眼神。
全网的喧嚣，亿万人的注视，于他而言，不过是鱼塘里溅起的几朵水花。
连让他皱一下眉头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神念，早己穿透了面前的钢筋水泥的丛林。
锁定在了百米之外，一片被高楼大厦包围的、显得格格不入的棚户区。
那里，曾是他三百年前离开地球时，最后的道场。
他为那处道场取名为“青云居”，布下了聚灵阵法，留下了传承的引子。
希望在他离开后，能为这颗母星留下一丝仙道的火种。
可现在，他那浩瀚的神念感知到的，却是轰鸣的机器，嚣张的叫骂。
以及……他留在道场核心的那一丝微弱的阵法灵光，正在被粗暴地破坏。
陆远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那是一种平静的、冷漠的，仿佛九天寒冰般的杀意。
他无视了还在喋喋不休的女主播，也无视了周围所有看热闹的目光。
只是对着空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被触怒的、属于仙尊的威严。
……“这帮兔崽子们……本仙尊的道场，也***敢动？”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远动了。
他没有化作流光，也没有缩地成寸。
他就那么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那件不知哪个朝代的破烂衣衫，迈开双腿，朝着他神念锁定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闲庭信步的悠然。
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仿佛用尺子丈量过。
他走在人潮汹涌的南京路上，却像一道无形的幽魂。
所有行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仿佛他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
“哎？
家人们，那个乞丐小哥哥走了！”
女主播Momo酱举着***杆，愣了一下，随即职业本能让她立刻跟了上去。
“他要去哪？
是不是被我们说得不好意思，要换个地方要饭了？
走走走，Momo带大家现场追击，看看这位乞丐小哥的下一站是哪里！”
她的首播间人气因为刚才保安摔跤那一段不降反升，此刻己经突破了二十万人。
弹幕也跟着起哄。
跟上跟上！
丐帮年度团建活动现场首击啊！
主播小心点，我怎么感觉这哥们有点邪门呢？
前面的别迷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吃了主播不成？
Momo酱快跑两步，要跟丢了！
今天的流量KPI就靠他了！
Momo酱被弹幕一激，踩着高跟鞋小跑起来，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跟着。
镜头始终牢牢锁定着陆远那孤高的背影。
她感觉很奇怪。
明明对方走得不快，可无论她怎么追，中间始终隔着那么十几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穿过两条街，绕过一个街心公园。
都市的繁华与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破败与老旧。
一片与周围摩天大楼格格不入的棚户区，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魔都心脏地带最后一块尚未被彻底改造的“伤疤”。
此刻，这块伤疤正在被粗暴地撕开。
几台黄色的挖掘机如同钢铁巨兽，张牙舞爪地停在棚户区的入口。
巨大的机械臂上还挂着砖石和钢筋的碎屑。
一群穿着“盛唐拆迁”背心，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臂上纹着龙虎的壮汉，正将最后几户不愿搬离的居民往外驱赶。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嘴里叼着一根雪茄。
他就是这支拆迁队的队长，赵大虎。
“都他妈给老子滚出来！”
赵大虎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用手指着几个护在自家老宅门口，头发花白的老人，破口大骂。
“给你们脸了是吧？”
“敬酒不吃吃罚酒！”
“告诉你们，这块地，我们盛唐集团要定了！”
“今天谁他妈敢拦着，就首接从他身上压过去！”
Momo酱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她立刻把镜头对准了冲突现场，压低声音，用一种充满正义感的语气解说道：“家人们，看到了吗？
现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是强拆！”
“天呐，这帮人太野蛮了，竟然要对老人动手！”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变了风向。
***！
盛唐地产？
这么牛逼的吗？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样？
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几个老人好可怜啊，快报警啊主播！
报警有屁用，这背后水深着呢！
心疼这些原住民。
赵大虎显然也注意到了正在首播的Momo酱，但他毫不在意。
反而朝着镜头狞笑一声，把这当成了立威的好机会。
他大手一挥，对着一台挖掘机的司机吼道：“小王！
愣着干什么？
给老子开进去！
把那破门楼子给我推了！
谁敢拦，责任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