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了无数张爸爸的画像，却总是涂成黑色。
警察找上门说爸爸半年前就失踪了。
我笑着展示监控录像：“他昨天还哄女儿睡觉呢。”
送走警察后，女儿指着冰箱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在冰箱里睡觉？”
我温柔擦掉她嘴角的果酱：“因为爸爸喜欢和妈妈玩捉迷藏呀。”
客厅的窗帘没拉严实，下午三点钟的阳光像条熔金的河，斜斜地淌进来，分割开光洁的地板。
空气里浮动着细微的灰尘，在这条光河里无声地沉浮、旋转。
一切都显得过分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是这安静里唯一的脉搏。
“宝宝，坐好哦。”
我的声音在这片寂静里漾开，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轻快。
指尖穿过女儿绵绵软软的头发，像梳理最上等的丝绒。
梳齿温柔地分开几缕细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她的头发带着孩子特有的细软和阳光晒过的微暖气息。
她的小脑袋乖乖地抵在我膝前，温顺得像只依人的小猫。
“妈妈，”她忽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模糊的奶气，“爸爸藏好了吗？”
梳子在我的指间顿了一瞬。
极细微的停顿，短到几乎无法察觉。
目光下意识地掠过客厅角落那个高耸的立式冰箱，银白色的金属门板冰冷地反射着窗外的天光，像一块巨大的、沉默的墓碑。
“嗯，”我的声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纹，手指重新开始梳理的动作，比刚才更轻柔，“藏好了呀。
宝宝找得真棒。”
我俯下身，脸颊贴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嗅着那股混合了儿童洗发水和阳光的甜香，“爸爸最喜欢和你玩捉迷藏了，是不是？”
女儿没回头，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脑袋，蹭着我的脸颊。
她安静下来，小小的身体依偎着我，只有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我的手腕。
我继续梳着她的头发，把那些细软的发丝拢到一起，扎成两个俏皮的小辫子。
镜子里映出我们依偎的身影，我的脸贴着女儿的头顶，唇边挂着一个近乎完美的、温柔的弧度。
阳光无声地在光洁的地板上移动，像一只缓慢爬行的金色蜗牛。
2 黑脸爸爸的画像“啪嗒！”
笔尖重重戳在画纸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端着一杯刚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