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涂上她最爱的那支口红。我知道,今晚我会死。
被活活烧死在床上。而这一切,是我亲手选的。01我死了。被火烧死的。
火焰舔舐着我的皮肤,像无数把刀在割。我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我想逃,可四肢早已麻木。
我看到我的丈夫顾泽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我燃烧。
我的堂妹林雪薇在他身后笑:“这一把火,烧得真干净。”我疼得睁不开眼,
意识一点点沉入黑暗。然后——我醒了。不是幻觉。是真的醒了。我猛地坐起,心跳狂跳。
房间安静,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今日是4月5日早上8点整——”。4月5日?
我死的时候就是4月5日深夜!我冲到冰箱前,拉开门。那瓶“赤霞珠”红酒,
明明已经被我喝完,此刻却静静躺在原位 。我低头看手,没有烧伤。这不是梦。我,
重生了。02我坐在沙发上,手攥着手机,指节发白。报警?有用吗?
他们说我有“自残史”,说我精神有问题。上次住院,是顾泽亲自送我去的。
医生说我是“偏执型人格障碍”,还开了药。如果我现在报警,他们会相信我吗?
还是会认为我又“发神经”了?我深吸一口气,盯着屏幕。试试吧,我还是拨通了110。
电话响了几声,接警员冷冷地说:“女士,我们收到过您多次报警记录。
建议您去精神科复诊。”我闭上眼,心一点点沉下去。果然……没人信我。
微信、微博、抖音,全都被顾泽控制。连监控录像都空了。
律师那边也变了卦——“您丈夫是我们目前的合法委托人。”我瘫在椅子上,手指冰冷。
不能冲动。他们早把我封锁死了。我必须冷静下来。我要活下去。更要拉着他们下地狱。
03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顾泽。他正斜靠在餐桌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眼神却一直盯着那瓶红酒。就放在茶几中央,标签朝上,是我熟悉的“赤霞珠”。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瓶子。可我知道,里面装的不是酒,是药 。
安眠药、镇静剂、或者更狠的东西。他想让我自己喝下去。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
现在不能硬来,只能等机会。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向厨房。“我有点渴。”我轻声说。
顾泽没动,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我拿起玻璃杯,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啦作响。
心跳也跟着砰砰响。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他还站在那里,但目光已经扫过来。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主动去碰那瓶酒。我咬牙,端起水杯,快步走回客厅。
“帮我再倒杯水好吗?”我抬头看他,声音软下来,“我……有点不舒服。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还是起身往厨房走去。就是现在!我猛地冲向茶几,
手指颤抖着抓起红酒,塞进背包。动作快得像偷命。然后转身冲进卧室,
从床底拖出一瓶备用的红酒。它看起来几乎一样。我把这瓶酒放回原位,刚直起身,
就听到厨房传来脚步声。我迅速坐到沙发上,低头整理头发,假装若无其事。顾泽回来了。
他把水递给我,目光又落在那瓶酒上。我望着他,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你不知道,
我已经换了它。而这,只是开始。我坐在沙发上,手心全是汗。红酒已经换回来了,
可它到底有多毒?我不知道。顾泽还在客厅里,时不时看一眼那瓶酒。
我知道他在等——等我主动去喝。可我不是傻子。我起身,假装随意地走向阳台。
“小白”趴在地上打盹,是我养了三年的金毛犬。我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小白,
帮姐姐个忙。”我回到卧室,从背包里倒出一小杯红酒。手指微微发抖。我端着这杯酒,
走到狗的水碗旁。趁顾泽没注意,我把一点点红酒倒进水里。然后坐下,盯着小白。
它舔了几口,低头继续趴着。我屏住呼吸,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突然,小白动了一下。但它不是站起来,而是脑袋一沉,
歪倒在地板上。眼睛慢慢合上,呼吸变慢。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红酒里果然有东西。而且不是普通安眠药。是强效镇静剂 ,足以让人失去反抗能力。
我猛地站起身,心跳如雷。顾泽根本不是想让我“睡着”。他是想让我彻底失去意识,
任人宰割。我望着小白,眼眶发热。对不起,小白。顾泽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
目光时不时扫向那瓶红酒。我知道他在等我喝下。可这一次,我不会让他如意。我回到客厅,
端起酒杯,倒了一小杯“毒酒”。然后走过去,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亲爱的。
”我柔声叫他,“今晚为你准备的。”他抬头看我,眼神有一瞬的迟疑。
我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吗?”我轻声说,
“以前我觉得你不爱我……但现在我才明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我说得很慢,
每一个字都像是蜜糖,甜得让人放松警惕。他没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我。但我能感觉到,
他的肌肉是紧绷的。他在防着我。果然,他没有立刻端起酒杯。我笑了笑,
伸手抚摸他的脸:“你是不是……怕我在酒里下药?”他眼神一动,
嘴角扯了扯:“你最近状态不太好。”“是啊。”我低声说,“可能我真的疯了。但至少,
我还知道谁对我好。”我盯着他,缓缓把酒递到他面前。“来,尝一口。”他看着我,
又看看那杯酒。沉默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抿了一小口。我屏住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放下杯子。“味道怎么样?”我问。
他点头:“还行。”但我看得出来,他眼神开始游移不定 ,像是在思索什么。
我嘴角轻轻扬起。04中午,饭桌上的气氛,像一根绷紧的弦。我坐在对面,
看着顾泽慢条斯理地夹菜。他动作优雅,表情平静,像个模范丈夫。可我知道,
他皮囊底下藏着的是什么。毒蛇。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慢慢嚼着。“你知道吗?
”我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有时候啊,最安全的人,其实是最危险的。
”我故意顿了顿,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他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但我看到——他的手指,微微一颤。“比如你以为没人知道的事。”我继续说,
语气温柔得近乎暧昧,“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很久。”空气,猛地凝固了。
他终于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笑,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妻子。“你在说什么?”他问,
声音温和。但我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的汗珠 ,正悄悄渗出来。“没什么。”我笑了笑,
低头吃饭,“我只是……突然觉得,你真的很厉害。”“能把我哄得服服帖帖,
还能让所有人都相信我是疯子。”我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颗颗钉进他心里。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放下筷子。“你最近太累了。”他淡淡地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又是医院?”我冷笑,“你是不是已经安排好医生了?就像上次一样,
说我有‘人格障碍’,然后让我乖乖吃药?”他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我知道,
他开始怀疑了。怀疑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我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顾泽,
难道你真的觉得我疯了吗?”他说不出话来。只有沉默,在饭桌上蔓延。
而我知道——他是有些慌了。这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是林雪薇来了。她说来看我,
顺手帮我收拾一下房间。“你最近太累了。”她一边说,一边拎着一个黑色大包走进来,
“我帮你整理下衣柜吧?”我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
笑容甜美,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总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姐姐”的小姑娘。可我知道,这个女人,
亲手为我铺好了葬身火海的床单。我假装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好啊……你自己进去吧。
”她点点头,走进卧室。脚步很轻,动作很自然。但我听得出来——她在找机会。
我慢慢坐直身子,耳朵竖起来。她进进出出,手里拎着东西,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
装作要去洗手间。走到走廊时,我贴着墙边,悄悄往卧室门口挪。她正弯腰,
把什么东西塞进窗帘后面。我屏住呼吸,看清楚了——我迅速退回客厅,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揉了揉眼睛。几秒后,林雪薇也出来了。“姐,你脸色不太好。”她温柔地说,
“要不要喝点水?”“不用了。”我淡淡一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勤快。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是你妹妹嘛,不帮你谁帮你?”我盯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是啊……你说得对。”我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有时候,最亲的人,
也会变成最狠的那个。”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过来,转身回了卧室。而我,
悄悄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一行字:“林雪薇,七点十五分,卧室窗帘后藏匿可疑物品,
那是一个小型遥控器,黑色的,像是某种电子设备的控制器。助燃剂?定时点火器?
“林雪薇去厨房倒水了。我趁机冲进卧室,关上门,心跳像鼓。第一反应是床底。我跪下来,
伸手一摸——硬的。抽出来一看,是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瓶身上贴着标签:“高浓度酒精混合助燃剂” 。我咬紧牙关,把它塞进外套口袋。
然后迅速扫视房间。窗帘……不对劲。我扯下一角,凑近一闻——刺鼻的汽油味 。
他们居然把窗帘布料泡过燃料 !这不是火灾,是蓄意焚尸 !我快速把窗帘一角剪下,
裹进毛巾里,塞进阳台角落。接着冲到阳台。花盆底下果然藏着东西。我蹲下身,
掀开最边上的一个花盆。下面压着一个黑色遥控器,
按钮清晰可见:“启动”、“延迟10秒”、“全部引爆”。我浑身发冷。
他们不是想让我死。他们是想让我连怎么死都控制不了 。我深吸一口气,
把遥控器拍下照片,再轻轻放回原位。留证据,也留后手。我把所有东西集中到阳台最角落,
用旧衣服盖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刚直起身,就听见客厅传来脚步声。林雪薇回来了。
我迅速擦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然后走回沙发坐下。她端着一杯水进来,
笑眯眯地说:“姐,你休息一下吧,我帮你收拾好了。”我看她一眼,
笑着点头:“谢谢你啊,雪薇。”我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带着刺。她依旧笑着,
眼神却闪过一丝慌乱。我不动声色地把手伸进口袋,轻轻按下手机录音键。我靠在沙发上,
闭着眼,像是疲惫至极。林雪薇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手里还拿着那个苹果,慢悠悠地啃着。
“你说……”我忽然开口,声音虚弱得像风,“我是不是真的疯了?”她一顿,
眼神微微闪了一下。“姐?”她轻声问。“有时候我觉得……有人要害我。”我慢慢睁眼,
望着天花板,语气低缓,“但也许……只是我想多了。”我说得很认真,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试探她。她低头,开始整理沙发靠垫,动作很自然,可我知道她在掩饰什么。
“没人要害你。”她低声说,“只是……你需要休息。”就是这句话。我心头一震。
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刀,轻轻划开她的伪装。“是啊……也许我真的疯了。
”我继续装作迷茫,“可为什么……我会梦见我在火里挣扎?”我顿了顿,盯着她:“梦里,
你在门口站着。顾泽在笑。火越烧越大,我喊救命,可你们……谁都没动。”她手一抖,
一个靠垫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没看我。“那是梦。”她声音冷了些,“你不该想这么多。
”“可梦太真实了。”我苦笑,“真实得让我害怕。”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姐,你以前从不这样。”她轻声说,“你以前不会怀疑任何人,
也不会怕谁。”我笑了:“是我变了。”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但我听出来了——她那句“没人要害你”,不是安慰。是确认 。他们已经计划好了,
一切就绪。而我,正在一点点走进他们的圈套。但她不知道的是——我也在一点点,
把他们推进地狱。05晚饭是林雪薇做的。她说想给我补补身子,特意炖了鸡汤。
我坐在餐桌前,手机悄悄放在桌沿下,录音功能早已开启。顾泽坐在我对面,神情自若,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最近气色好些了。”他夹了一口菜放进我碗里,语气温柔,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我低头看着那口汤,胃里翻腾。他们以为我真的疯了。
我刚想开口试探几句,忽然发现——他的目光,在我手边的手机上停留了几秒。那双眼睛,
像刀子一样,想剖开我的心思。那一瞬间,我心里猛地一紧。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老拿着手机?”我装作随意地笑了笑:“没什么,随便看看。
”他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他慢慢伸手,像是要拿水杯,
却不经意间扫到了我的手机边缘 。屏幕亮了一下。录音图标在锁屏界面上一闪而过。
他看到了。我心跳如雷,表面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我猛地抬手,“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水洒了一桌,溅在他袖口上。“啊!”我惊呼一声,立刻捂住嘴,
“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去拿纸巾擦拭。机会来了。
我迅速滑动手机,关闭录音。然后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我只是太累了……”我哽咽着说,“最近总觉得有人要害我……可能我真的……不太正常。
”他说不出话来,只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几秒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先吃点东西吧。
”我没抬头,只是默默点头。但他走开的背影,明显带着一丝疑虑。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想要扭转棋盘,唯有步步为营。沙发上,林雪薇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屏幕,
眼神里带着点掩饰不住的焦躁。她在等。也许是一个确认的信息,也许是顾泽的一个信号。
“你最近不是在谈恋爱吗?”我忽然开口,语气随意,像是随口聊聊家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