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死死攥着的遗书,溅满了林镜雪的血。
“若不能与你合奏,我的人生只是无声的幕布。”
“……”“傅弦铮,我爱你。”
多年来,我们是古典乐界公认的黄金搭档,她的小提琴与我的钢琴配合默契,多次斩获国际大奖。
直到我目睹她接受了经纪人的告白,于是毅然斩断这份孽缘。
三个月后,我站在礼堂,正准备对另一个女人说出“我愿意”。
助理疯了一样闯进来,递上这封遗书,撕碎了我用逃避构筑的虚假平和。
我抛下满座宾客,抛下穿着婚纱的青梅竹马,冲向医院。
可我还是晚了。
冰冷的器械,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那条拉直的心电图,发出绝望的、持续的蜂鸣。
医生缓缓拉起白布,覆盖住那张我深爱的脸庞。
“不——”我双膝跪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我往昔的冷静与缜密,在此刻瞬间瓦解。
悔恨扼住我的喉咙,理智寸寸崩溃。
“让我回去!回到她向我撒谎的那天!我一定能救她!”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嘶吼。
“神啊,求求你!”世界旋转、扭曲,终归于黑暗。
。
刺眼的光线重新灌入瞳孔。
我发现自己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后台,身上是那件熟悉的黑色燕尾服。
空气里弥漫着松香与旧乐器的味道。
这是……国际音乐大赛的决赛现场。
我重生的愿望,实现了。
狂喜还未冲上大脑,眼前的景象就刺痛了我的眼睛。
她的经纪人明澈正将一捧巨大的白玫瑰塞进她怀里。
他拥抱了她。
一向清冷,连我这个搭档都不能与之握手的林镜雪没有推开。
与前世如出一辙的场景再度上演。
前世的我,就是在这里心碎转身,狼狈逃离,和她彻底断联。
这次,胸腔里没有痛楚,只有一片灼热。
我回来了。
来夺回我的爱。
没有被拒绝的明澈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他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我走了过去,直接打断。
“明澈,”我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放开她!”林镜雪和明澈同时扭头,当看清来人是我时,她手中的白玫瑰花束 “啪” 地一下跌落。
我不再废话,上前直接把她拉进我的怀里。
“林镜雪,你是我的女人。”
“傅弦铮!你放开她!”明澈红着眼冲上来想分开我们。
我头也不回,反手一肘,直接将明澈打得踉跄跪地。
林镜雪浑身都在颤抖。
我理解她的恐惧。
“看着我。”
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林镜雪,这次,你死不了。”
我拖着她,不顾她微弱的挣扎,也不理会周围众人惊愕的目光,径直向外走去。
“你的命是我的。”
“想死?也得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