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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了一番,无庸长月便带着琼花出了寝殿往隔壁西殿走去。

一路上,无庸长月边走边打量着周围,尽管这里的一切对她这个死了又重生的人来说,己有些陌生了。

可看着眼前萧条且偏僻的环境,无庸长月还是不由得嘴角抽搐,谁能想到上辈子的女帝没有发家之前竟是一个破落户呢。

她那便宜父皇真是作孽啊!

心思百转,眨眼的功夫便到了西殿。

说是西殿,倒不如说是冷宫更合适,萧条便算了,一路上也没见到几个人,进了殿前,也没有个跑路通传的太监,还真是……真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

好在没有太离谱,等她踏入殿里的时候,总算有个丫鬟看到了她。

“奴婢参见公主。”

随着丫鬟的出声,一旁坐在矮榻上绣花的安嫔也是连忙抬起了头看了过来。

语带惊喜:“满满?

你这是醒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说着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要下榻。

无庸长月见状快步走到榻前握住她的手,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孱弱又坚韧的女子,喉咙发紧,语气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暗哑:“母妃,您坐着就好,不用下榻,女儿没事了,让母妃担心。”

被这么一打岔,安嫔也不再坚持下榻,回握着无庸长月的手又坐了回去。

拉着她西下打量了一番,才再次用熟络的语气埋怨道:“满满,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椅子绊倒,还昏迷了那么久。”

听着安嫔熟悉的语气,还有许久不曾被唤起的乳名,无庸长月心里涨涨的。

都说有娘的孩子像块宝,鬼知道她上辈子多次死里逃生时,有多想安嫔再唤她一声满满。

眼下听着熟悉的称呼,无庸长月再也忍不住,眼眶发热,俯身抱住安嫔,伏在她肩头哽咽:“母妃,满满好想你啊!”

安嫔被无庸长月突然抱住,一时有些无措。

毕竟从小到大,她的满满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对她依赖过。

一时间安嫔能想到的就是她的满满受委屈了。

顾不上其他,安嫔拉开无庸长月,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语气担忧:“满满,是不是受委屈了?

告诉母妃,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是大公主还是荣嫔欺负你?

告诉母妃,母妃去找她们算账,要是荣嫔那蠢女人敢欺负你,母妃一定手撕了她。”

“噗呲……”看着咬牙切齿己经开始卷袖子的安嫔,无庸长月再也顾不上伤感,忍不住笑了出来。

“母妃,没有人欺负女儿,女儿就是昏迷的时候做了噩梦,想跟母妃撒撒娇求安慰罢了。”

“真的?”

安嫔半信半疑:“真的不是她们欺负了你?

你可别骗母妃。”

无庸长月好笑的晃着安嫔的手:“母妃,真的,满满没有骗你。

再说了,大皇姐她也欺负不了我,还有荣嫔,她才没有胆子欺负我呢,她怕母妃你拔光她的头发。”

话落,安嫔也乐不可支,语气傲娇:“那是,荣嫔那蠢货确实不是我的对手,想来她也不敢轻易欺负你。

不过你这丫头也休想混淆视听,老实告诉我,既然没有人欺负你,那你又怎么会昏迷了两天?

总不能你是因为听到被赐婚太激动了,所以昏迷了吧?”

看着安嫔一副不交代就不罢休的架势,无庸长月哑然失笑,就知道糊弄不过去。

抿唇斟酌再三,试探着开口:“母妃,如果女儿说不想嫁人,您会不会觉得女儿是在胡闹?”

闻言,安嫔看着无庸长月打首球:“你不喜欢赵王府二公子?

可为什么呢?

母妃听说赵二公子长得颇为英俊,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传言他人虽风流了些,常年混迹于烟花柳巷,偶尔还打架斗殴调戏民女,但除了这些,他也没什么缺点,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无庸长月看着安嫔认真的面容嘴角抽搐,听听,这问的是人话吗?

明明她自己都说了一大堆赵云礼的缺点,还问她为什么不喜欢,都这么多缺点了,她要是真喜欢才见鬼了。

要不是她知道安嫔是真的爱她这个女儿,她都怀疑安嫔是不是和她有仇,故意推她入火坑呢。

虽然她知道外面流传的这些传言都是赵王府故意放出去的,赵云礼也是故意表现的如此不堪来掩人耳目,可架不住安嫔她不知道啊。

深吸了一口气,无庸长月好奇问道:“母妃,您真的愿意让女儿嫁给赵云礼这么个***?”

安嫔见无庸长月面色奇怪,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捂着嘴咳了一声:“咳咳……满满啊,不是母妃不疼你,故意推你入火坑。

母妃也知道那赵二公子不是什么良人,可架不住这人是你那缺德的父皇找的,赐婚圣旨己下,母妃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能有什么办法?

母妃再不苦中作乐劝着你早点认清现实接受,还能怎么办?

母妃也是没办法啊。”

无庸长月:“……”说的很好,她竟无言以对。

该说不说,她母妃还真是清醒的可怕。

莫不是正是因为她母妃太清醒了,所以她们母女俩被他那便宜父皇边缘化了?

晃了晃开小差的脑子,无庸长月不得不认真的开口:“母妃,女儿不会嫁给赵云礼的,女儿会让父皇取消赐婚的,女儿先给母妃您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女儿做了什么吓到您。”

本以为安嫔会出声反对,没想到她只看着无庸长月点了点头:“哦,母妃知道了,母妃不会被吓到。”

无庸长月:“……”这结果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母妃,您这就接受了?

您不再反对一下?”

安嫔莞尔:“反对什么?

你都说了你不会嫁给赵云礼,那母妃还有什么反对的?”

不死心的开口:“您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

安嫔明显不放在心上。

“担心我惹怒父皇,担心我退不了婚?”

无庸长月还想再挣扎一下。

安嫔浅笑:“放心吧,就算你惹怒你父皇也没事,大不了咱们母女一起受罚,总归你那便宜父皇不会要了咱们娘俩的命就是了。”

这莫名的自信不知从何而来,莫名让她有些想狐假虎威的感觉。

她都有些好奇她母妃和便宜父皇的故事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从未见她父皇和母妃待在一起过,安嫔也从未提起过她父皇,她父皇更是像忘了有她母妃这个人。

哪怕从小到大,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在宫宴时见到她父皇,她父皇也是对她平平淡淡的,她估计她便宜父皇都不记得她是哪个妃嫔给他生的女儿了。

按下心中的好奇,无庸长月想着得找个机会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