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冥发现柳如烟微信里存着上千条“宝贝晚安”。他碾碎林哲轩的跑车时,
对方双腿成了扭曲的麻花。“尉总…我错了…”林哲轩在血泊里抽搐。
第一章尉迟冥推开顶楼公寓厚重的实木大门时,
家里静得能听见昂贵石英钟指针跳动的咔哒声。
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他常用款的雪松香水味。他扯松了领带,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没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主卧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光。柳如烟背对着门口,坐在梳妆台前。
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纤细优美的脖颈线条,她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嘴角挂着一抹尉迟冥很久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甜蜜笑意。那笑意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毫无预兆地扎进尉迟冥的眼底。他脚步无声地靠近。镜子里映出柳如烟骤然受惊的脸,
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慌乱像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漾开。“冥?你…你回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按熄屏幕,动作却因为惊慌显得笨拙而欲盖弥彰。“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尉迟冥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的倦意,像平常无数个归家的夜晚。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没…没什么,
”柳如烟迅速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梳妆台上,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伸手想去接他的外套,“累了吧?我让张妈给你放洗澡水。”尉迟冥没有动,
目光落在那个倒扣的、最新款水果手机上,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那点残留的甜蜜笑意,
此刻在他眼里,刺眼得如同挑衅。“手机。”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柳如烟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嘴唇微微颤抖:“冥…那只是…我跟闺蜜在聊天…”“我说,手机。”尉迟冥打断她,
眼神骤然转冷,像淬了冰的刀锋,那点伪装出来的温和荡然无存。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巨大的压力让柳如烟几乎喘不过气。她不敢再抗拒,抖着手,把手机递了过去。指尖冰凉。
尉迟冥划开屏幕。没有密码,柳如烟一直嫌麻烦,用的是指纹。
他轻易地点开了那个还停留在最上层的聊天窗口。备注名是简单的一个字——“轩”。
头像是个侧脸轮廓清晰、带着几分书卷气的年轻男人。屏幕飞快地向上滑动,
密密麻麻的信息瀑布般刷过。宝贝,今天开会走神了,满脑子都是你昨晚的样子。
烟烟,真想把你揉进我骨血里。晚安吻,我的小妖精。梦里也要梦见我。
他今天又没回来?呵,守着个空壳子,真是委屈我的宝贝了。等时机成熟,
我一定带你走,给你真正的幸福。宝贝晚安。宝贝晚安。宝贝晚安。
……成千上万条。甜腻的、露骨的、充满占有欲的、诋毁他这个“空壳子”丈夫的。
时间跨度长达一年多。最新的一条就在几分钟前:刚忙完,想你想得睡不着。明天老地方?
尉迟冥的手指停在屏幕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死寂在奢华的卧室里蔓延。柳如烟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碎肋骨。终于,尉迟冥抬起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
那双总是锐利得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像两口冻透的寒潭,映着柳如烟惨白如纸的脸。
“柳如烟,”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真是好本事。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是林哲轩那张精心打理过的侧脸头像。“林哲轩?
恒远科技那个靠他爹混了个闲职的‘青年才俊’?”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看得柳如烟心脏骤停。“行。”尉迟冥轻轻吐出一个字,
像宣判。他不再看柳如烟一眼,转身,拿着那部如同烫手山芋的手机,大步走出了卧室。
沉重的关门声在柳如烟身后响起,如同丧钟。第二章尉迟冥没有回家。
柳如烟在空荡冰冷得如同坟墓的豪宅里坐立不安,拨出的电话石沉大海。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比尉迟冥当场爆发雷霆之怒更让她窒息。她了解他,越是平静,
酝酿的风暴就越是毁灭性的。风暴的中心,
尉迟冥正坐在“冥域集团”顶层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夜景的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万家灯火,映在他毫无波澜的眼底,却激不起一丝涟漪。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清晰地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
柳如烟和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气质温润的男人,正坐在一家格调优雅的咖啡馆角落。
男人侧着脸,正是林哲轩。柳如烟微微低头,脸颊带着可疑的红晕,嘴角含笑,
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林哲轩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桌沿,指尖却几乎要碰到柳如烟的手背。
角度刁钻,画面高清。拍摄时间,就在昨天下午。尉迟冥面无表情地看着,
修长的手指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节奏平稳得像心跳监测仪。
他拿起内线电话,只说了两个字:“进来。”门立刻被推开,
他的首席特助陈锋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垂手而立:“尉总。”“恒远科技,
”尉迟冥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那对“璧人”身上,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那个申请了快一年的政府扶持项目,卡住它。用点力。”陈锋眼神微微一凛,立刻明白了。
恒远科技是林家老爷子的心血,规模中等,近几年靠着几个政府扶持项目才勉强维持风光。
而那个被卡住的项目,几乎是他们未来两年的生命线。“是,尉总。理由?”“随便。
”尉迟冥终于移开目光,看向陈锋,眼神淡漠,“技术参数不达标,
环保测评有瑕疵…让他们慢慢改。改到满意为止。”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放风出去,
就说…林公子最近‘交友不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银行那边,
让他们收紧对恒远的信贷评估。”“明白。”陈锋心领神会。这是要钝刀子割肉,
温水煮青蛙。断了现金流,卡死命脉项目,再放出风声让所有合作方忌惮。
对于一个根基不算深厚的家族企业,这是足以致命的组合拳。“还有,
”尉迟冥的指尖划过屏幕上林哲轩那张俊朗的脸,眼神冰冷如手术刀,“查他。
从他穿开裆裤开始查,事无巨细。特别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小爱好’和‘投资’。
”“是!”陈锋躬身,迅速退了出去。报复的齿轮,在尉迟冥绝对的冷静下,
开始无声而精准地转动。他要的不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爆发,他要看着猎物在精心编织的网里,
一点点耗尽力气,感受恐惧慢慢渗透骨髓。第三章一个月后。曾经意气风发的林哲轩,
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恒远科技风雨飘摇。扶持项目遥遥无期,银行催款函雪片般飞来,
原本谈好的几个大客户纷纷以各种理由暂停合作。公司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林老爷子急得住了院,公司重担一下子压在了林哲轩这个“太子爷”肩上。他焦头烂额,
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可对方一听到“尉迟”两个字,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直接挂断电话。
无形的巨大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整夜整夜失眠,
曾经温润如玉的脸上只剩下憔悴和挥之不去的阴霾。他迫切需要发泄,
需要证明自己还没被彻底打垮。深夜十一点半,城郊新开通的盘山公路。
这条路以弯急坡陡闻名,是富二代飙车的天堂。
林哲轩那辆骚包的亮黄色法拉利488 Pista Spider引擎发出暴躁的轰鸣,
如同困兽最后的嘶吼。他猛踩油门,昂贵的跑车像一道黄色的闪电,撕裂沉沉的夜幕,
在狭窄的山道上疯狂地左右穿插,试图用极限的速度冲散心头的憋闷和恐惧。“妈的!
都他妈是墙头草!尉迟冥算个什么东西!”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路怒吼,
方向盘被他捏得死紧。就在一个接近180度的发卡弯前,
一辆体型庞大的黑色乔治·巴顿战车,如同从地狱里钻出的钢铁巨兽,
悄无声息地从侧后方猛地加速冲了上来!它没有开大灯,像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
庞大的身躯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狠狠撞向法拉利的左后侧!“砰——!!!
”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在山谷间炸响!脆弱的法拉利如同被巨人扇了一巴掌的玩具车,
瞬间失去了所有控制!车身打着恐怖的旋儿,狠狠撞向内侧的山体岩石!“啊——!!!
”林哲轩的惨叫声被更剧烈的撞击声淹没。嘎吱——刺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持续响起。法拉利的前脸完全凹陷进去,安全气囊全部爆开,
浓烈的白烟混合着汽油味弥漫开来。驾驶室严重变形,
林哲轩被卡在扭曲的钢铁和爆开的气囊之间,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模糊。
那辆肇事的乔治·巴顿战车,只是车头保险杠有些许刮擦凹陷,它稳稳地停在几米开外,
像一头冷漠的巨兽在欣赏自己的杰作。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高大身影跳下车,
步伐沉稳地走向那堆冒着烟的废铁。他走到驾驶室旁,透过碎裂的车窗玻璃,
看着里面满脸是血、痛苦***的林哲轩。林哲轩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
透过血污和破碎的玻璃,看清了来人帽檐下那双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感情的眼睛。那眼神,
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尉迟冥!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比身体的剧痛更让他恐惧!“尉…尉总…?”他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不…不可能…饶…饶命…”戴着口罩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冷漠地俯视着他,
像在看一摊令人作呕的垃圾。然后,他转身,
从乔治·巴顿的后座拎出一个沉重的、闪着寒光的消防破拆斧。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死亡的鼓点,一步步逼近。“不…不要!尉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林哲轩瞳孔骤缩,爆发出绝望的哀嚎,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抽搐,试图挣扎,
却被变形的车体死死卡住,动弹不得。男人走到扭曲变形的驾驶室车门旁,双手握紧斧柄,
高高举起。冰冷的月光和远处车灯的光混合着,在锋利的斧刃上跳跃。下一秒,
裹挟着千钧之力的破风声,狠狠劈下!“咔嚓——噗嗤!”“嗷——!!!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山间的死寂!斧刃精准地劈开了本就变形的车门结构,
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斩在林哲轩的左腿膝盖上方!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炸裂!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瞬间染红了破碎的车门内壁和男人的作战服下摆!林哲轩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
剧痛和失血让他瞬间濒临休克。男人拔出斧头,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他没有丝毫停顿,
再次挥起斧头,对准了林哲轩的右腿。“不…不…”林哲轩的意识在剧痛和恐惧中沉浮,
只剩下无意识的、微弱的哀求。第二斧,带着同样的狠戾与精准,落下!“咔嚓——噗嗤!
”右腿膝盖以上,同样被硬生生斩断!骨头茬子和筋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鲜血疯狂地涌出,在扭曲的车底迅速汇成一滩刺目的猩红。
林哲轩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猛地一挺,然后彻底瘫软下去,只有断腿处神经性的抽搐还在继续。
男人冷漠地看着卡在车里、双腿尽断、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林哲轩。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他丢下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消防斧,斧头砸在柏油路面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掏出手机,对着驾驶室里惨绝人寰的景象,面无表情地拍了几张特写。
闪光灯在林哲轩灰败绝望的脸上闪过。做完这一切,他不再看那堆废铁和废人一眼,
转身回到乔治·巴顿战车上。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咆哮,庞大的车身掉头,
碾过地上零星的血迹,迅速消失在盘山公路的黑暗尽头。只留下那辆扭曲变形的法拉利残骸,
和里面一个双腿被斩断、在迅速失血和剧痛中走向死亡的“人”。死寂重新笼罩山路,
只有汽油滴落的嘀嗒声,和越来越微弱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第四章柳如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尉迟冥消失了整整一个月,
只留下那座冰冷空旷、如同巨大牢笼的豪宅和她无尽的恐惧。林哲轩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电话不通,信息不回。她偷偷去过恒远科技,只看到一片愁云惨淡,员工窃窃私语,
说林少出了严重车祸,双腿粉碎性骨折,还在ICU里没脱离危险,恒远也快完了。
粉碎性骨折?车祸?柳如烟浑身发冷,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她——是尉迟冥!一定是他!
这个认知让她如坠冰窟。就在她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今晚9点,凯撒皇宫酒店,顶层“迷迭香”套房。
一个人来。否则,后果自负。落款是一个血红色的“冥”字印章图片。
柳如烟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
勒得她喘不过气。但她不敢不来。
她知道“后果自负”这四个字从尉迟冥嘴里说出来意味着什么。晚上八点五十分。
柳如烟穿着低调的黑色长裙,戴着墨镜和帽子,如同做贼般,
战战兢兢地推开了凯撒皇宫顶层“迷迭香”套房沉重的房门。房间里没有开主灯,
光线昏暗暧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得发齁的香薰味道,
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铁锈腥气?巨大的圆形水床,暧昧的红色纱幔,
墙壁上挂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抽象艺术画,角落里甚至摆放着一些造型奇特的“道具”。
这里显然是顶级的情趣套房,每一个细节都在挑动着情欲。柳如烟胃里一阵翻腾,
感到极度不适和危险。她刚要转身,套房的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自动落锁!“啊!
”她惊叫一声,扑到门边拼命扭动门把手,纹丝不动!“别白费力气了。
”尉迟冥低沉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房间深处传来。柳如烟猛地转身,心脏几乎停跳。
尉迟冥坐在角落一张宽大的暗红色丝绒沙发里,整个人几乎陷在阴影中。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半明半暗,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寒冰的黑色钻石,
穿透昏暗,死死地钉在柳如烟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纯粹的、令人窒息的审视和…嘲弄?
“冥…尉迟冥…”柳如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步步后退,直到脊背抵住了冰冷的门板,
“你…你想干什么?哲轩…哲轩的车祸是不是你…”“嘘——”尉迟冥竖起一根手指,
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动作优雅,却带着致命的危险气息。他放下酒杯,
拿起沙发旁边一个银色的遥控器,轻轻一按。
正对着沙发方向、占据了几乎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骤然亮起!
刺目的白光让柳如烟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紧接着,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那是…车祸现场!
扭曲变形的黄色法拉利残骸!破碎的挡风玻璃!
还有…驾驶室里那个浑身是血、被变形的车体卡住、双腿膝盖以上部位…空空荡荡!
只剩下血肉模糊、骨茬刺眼的恐怖断口!鲜血浸透了座椅,顺着变形的车门缝隙,
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汇成一片小小的、令人作呕的血泊!镜头拉近,
给了那张脸一个特写——惨白如纸,布满血污和擦伤,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