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疯批修士归来我是修仙界出了名的疯批修士李火旺，

在精神病院醒来时总喊着要嘎人脑袋。这天，病房冲进一群西装男，

为首老头噗通跪地：“太奶奶，纪家要完了！”我摸着腰间不存在的《大千录》，

想起昨夜刚用苍蜣登阶咒灭了一个门派。转头对着直播镜头怒吼：“倒反天罡的玩意，

也配跟祖宗我表白？”股东大会当日，我祭出血符召来巴虺，

满座股东吓瘫：“您...您真是祖宗！”而道诡世界的师父正撕开维度裂缝：“火旺，

你修的假仙，在豪门装什么真祖宗？”---2 病房惊变病房里那股消毒水的味儿，

像根针似的往我脑仁里扎。我猛吸一口气，

眼前的重影晃得厉害——是精神病院那扇焊着铁条的窗户，

还是道诡世界里丹阳子那老东西咧到耳根的烂嘴？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浸透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又冰又黏。“火子哥，该吃药了。

”小护士的声音隔着门上的观察窗飘进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蜷在墙角，

指甲深深抠进水泥地缝里，抠得指腹生疼。嘴里一股铁锈味，

不知道是牙床的血还是幻觉里那把砍豁了口的锈剑残留的味道。分不清，妈的，又分不清了！

昨晚明明记得把坐忘道那个红中使徒的脑壳嘎下来当球踢了，那温乎的手感还在呢，

可低头一看，手心除了抠出来的灰泥，屁都没有。“滚！”我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

像护食的野狗。身子绷得像拉满的弓，随时要弹起来扑人。幻觉里那些扭曲的影子在墙上晃，

丹阳子咯咯的怪笑就在耳朵边上刮。门锁咔哒响了一下，开了条缝。

我眼珠子死死盯住那道缝，手已经下意识往腰后摸——空的。我的《大千录》呢？

那卷用人皮硝制的邪门玩意，平时别在后腰比命还紧！进来的却不是护士。黑压压一片，

全是西装。领头的那个老头，头发白得像顶了一头雪，脸上褶子能夹死苍蝇，

一看就是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主儿。他步子有点颤，被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搀着。

老头那双浑浊的老眼扫过病房，最后钉在我身上，猛地一哆嗦。下一秒，“噗通”！

病房里死寂。老头膝盖砸水泥地的声音闷得吓人。他身后那群西装男，有一个算一个，

全跟着矮了半截，跟割麦子似的齐刷刷跪倒一片。“太……太奶奶！

”老头嗓子眼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哭腔的嘶哑破音，“您受苦了！

不孝孙纪舜英……接您回家！”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用烧红的铁钎子捅穿了。太奶奶？

回家？这老梆子疯得比我还厉害？“火旺！稳住！是幻听！坐忘道的把戏！

”我狠狠咬了下舌尖，剧痛和血腥味一起炸开。可眼前这群跪着的“幻觉”，

没像往常那样扭曲着消散。老头脸上那两行混浊的老泪，淌过他沟壑纵横的脸，

啪嗒砸在地上，洇开深色的水渍，真实得刺眼。

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后来知道叫纪明宇，我“大重孙”——也跟着嚎：“太奶奶！

家里乱套了！二叔公他们勾结外人，要掏空纪氏啊！您再不回去，咱家就完了！”纪氏？

有点耳熟……像在哪个财经新闻的滚动条上瞄过一眼。

我混乱的脑子被这荒谬的场面搅得更像一锅沸腾的烂粥。道诡世界的血腥厮杀，

精神病院的禁锢，还有眼前这跪了一地的孝子贤孙……哪个是真的？还是都他妈是假的？

“太奶奶，您看……”纪舜英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

是个老旧的怀表，黄铜壳子磨得发亮，盖子掀开着。里面嵌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老式旗袍，眉眼温婉沉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眉眼轮廓……竟真跟我这具身体照镜子时看到的，有七八分相似！

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丹阳子的阴风咒还冷。这怎么回事？穿越？夺舍？

还是更高阶的坐忘道在玩我？我死死盯着照片，又猛地抬头看纪舜英那张涕泪横流的老脸。

他眼底深处那种绝望的哀求和孤注一掷，不像是装的。混乱中，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空荡荡的后腰。那里本该有《大千录》粗糙冰凉的触感。没有。

只有薄薄的病号服布料。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攫住了我。妈的，没了《大千录》，

没了随时能自残引动巴虺神力的依仗，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我拿什么自保？

拿什么对付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孝子贤孙”和可能存在的敌人？

心素之体……混淆虚实……难道这就是代价？把两个世界的烂摊子都塞给我？

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分不清是绝望还是癫狂。看着眼前跪了一地、满眼期盼的纪家人，

一个疯狂又带着点自毁***的念头，像毒藤一样缠了上来。行。管你是真是假。

既然叫我太奶奶……“家都要让人拆了，”我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铁锈，

眼神却一点点凝聚起道诡世界里磨砺出的那股子疯戾，“还跪这儿嚎丧？”纪舜英猛地抬头，

老眼里爆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带路！”我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身，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像个可笑的囚徒，脊背却挺得笔直，

像一柄刚抽出半截、带着血腥味的锈刀。“让太奶奶我看看，是哪个倒反天罡的孽障，

敢动我的东西！”---3 豪门风波加长林肯的后座宽得像张床，

真皮座椅散发着金钱堆砌出来的腐朽馨香。我陷在里面，浑身不自在。

窗外那些流光溢彩的摩天大楼、呼啸而过的钢铁盒子他们叫汽车？，

比道诡世界那些扭曲蠕动的肉山还他妈让人眼晕。“太奶奶，”纪舜英，我那“好大儿”，

拘谨地坐在斜对面，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您……您受苦了。

当年您为了国家，呕心沥血，攻克‘李-杨规范场论’的难关，积劳成疾，

英年早逝……儿子无能，竟让您流落在外这么久……”他说着又要抹泪。我眼皮都没抬，

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真皮扶手上划拉。李-杨？规范场？什么鬼画符。

我只记得《大千录》上用血写就的“苍蜣登阶”符咒怎么画。这老头哭哭啼啼的腔调，

听得我心烦意乱，比坐忘道的魔音灌耳还折磨人。一股暴戾之气在胸口左冲右突，

急需找个口子发泄。车子猛地刹住。外面吵吵嚷嚷，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亮得能晃瞎狗眼。

“是纪家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奶奶’！”“李小姐！看这边！听说你之前精神有问题？

”“十八岁就当太奶奶什么感觉？”车门被纪明宇拉开，无数话筒像长枪短炮一样捅了进来，

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聒噪。那些记者的脸在闪光灯下扭曲变形，

贪婪、好奇、恶意……像极了道诡世界里等着分食尸体的鬣狗。我眯起眼，

手指关节捏得咔吧响。真想召个“血菩萨”出来，把这群嗡嗡叫的苍蝇全他妈拍成肉泥！

“太奶奶，别理他们，我们走VIP通道……”纪明宇压低声音想护着我往里挤。就在这时，

一股浓烈到呛鼻的香水味劈开人群冲了过来。

一个穿着粉色骚包西装、头发抹得油光水滑的小年轻，抱着一大捧俗不可耐的红玫瑰，

“噗通”一声单膝跪在我面前的车门旁，仰着一张自以为风流倜傥的脸。“容遇！

”他扯着嗓子喊，声音腻得像裹了糖霜的毒药，“我是真心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别管那些老古董……”周围瞬间炸了锅。闪光灯闪得更疯了，记者们打了鸡血一样往前涌。

“是王家小少爷王梓轩！当众表白啊！”“劲爆！新晋太奶奶的豪门恋情？”“李小姐！

接受吗？”纪明宇脸都绿了，想骂人。纪舜英气得胡子直抖：“王家的混账！成何体统！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张油头粉面的脸，听着周围苍蝇般的嗡嗡声。昨夜在道诡世界，

我为了逼问一个叛徒的下落，亲手把他的皮一寸寸剥下来，那惨嚎声可比这悦耳多了。

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来，冲淡了暴戾，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厌恶。在那边，

我是人人畏惧的邪修李火旺，嘎人脑袋如切瓜。在这边，

就成了一场猴戏里被围观的“太奶奶”？王梓轩还在那叭叭：“……跟着我，吃香喝辣，

比当你这劳什子太奶奶不强百倍……”“呵……”一声低哑的冷笑从我喉咙里滚出来，不大，

却像冰锥子一样瞬间扎透了所有喧嚣。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瞬。我往前走了一步，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在香风鬓影的包围中像个巨大的讽刺。目光扫过王梓轩那张错愕的脸，

最后落在他高举的那捧红玫瑰上。娇艳欲滴，俗不可耐。“倒反天罡的玩意儿……”我开口，

声音不高，嘶哑，却清晰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带着道诡世界沾染的血腥气，

“也配跟祖宗我叫板？”话音未落，我猛地一挥手！不是抽耳光。

是运足了从那边带过来的、残存在这具身体里的一丝狠劲儿，五指如钩，

狠狠拍在那捧娇艳的玫瑰花束上！“啪嚓！”脆响声中，

精心包装的玫瑰花束像个被捏爆的烂番茄，瞬间解体！

娇嫩的花瓣在巨大的力道下被碾得稀烂，汁液和残破的花叶四散飞溅！

有几片花瓣混着花枝的碎屑，直接糊了王梓轩一脸！鲜红的汁液顺着他惊愕的脸往下淌，

像几道滑稽的血泪。死寂。绝对的死寂。连闪光灯都停了。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

张着嘴，瞪着眼，看着那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女，和她脚下那摊狼藉的花尸。王梓轩呆若木鸡，

脸上红一道白一道，挂着烂花叶。“忤逆不孝的东西，”我甩了甩手上沾到的花汁和刺，

眼神像看一坨垃圾，“滚远点。再敢挡祖宗的道……”我顿了顿，

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近乎狰狞的弧度，目光扫过他两腿之间，

“老娘把你那二两惹祸的根子，剁下来喂狗！”撂下这句话，

我再没看那堆垃圾和石化的人群一眼，转身，踩着满地的花瓣残骸，

径直走向纪氏集团那金碧辉煌、此刻却显得格外冰冷的大门。蓝白条纹的背影，

挺得像一杆染血的标枪。身后，死寂终于被打破，爆发出海啸般的哗然和无数疯狂的快门声。

---4 血符召神纪家那大得能跑马的顶层公寓里，空气却沉得像灌了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屋里却只有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

纪舜英和纪明宇垂手站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前，大气不敢出。桌上摊着一堆文件，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像扭曲的爬虫。“就这？”我指尖捻起一页纸，嗤笑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纸上是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

乙方签名龙飞凤舞——纪明辉，我那“好二孙子”。“趁我‘死’了，

拿一堆擦***纸就想把祖产划拉走？还勾结那个什么……鼎鑫资本？”我抬眼，

目光刀子似的刮过纪舜英惨白的脸，“你这个当爹的，是泥塑的菩萨？屁都不放一个？

”纪舜英身子晃了晃，老脸涨得通红，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太……太奶奶息怒！

是儿子没用！明辉他……他被那对狐狸精母女迷了心窍！那个容若瑶，

还有她那个小妖精女儿，整天吹枕头风！加上鼎鑫的赵秃子背后撺掇，

许他海外上市独立出去……我……我拦不住啊！”他说着，浑浊的老泪又涌了出来，

是真急了。容若瑶？我脑子里闪过资料照片上那个保养得宜、眼神精明的女人，

还有她旁边那个一脸“纯良无害”的少女。呵，宅斗？在道诡世界，敢跟我抢食的，

骨头渣子都化成灰了。“废物！”我把纸往桌上一拍，力道不大，

却震得旁边一个青花瓷笔筒嗡嗡作响。纪舜英和纪明宇齐齐一哆嗦。

我烦躁地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那里像有根烧红的针在搅。该死的“心素”反噬！

两个世界的认知又开始打架了。眼前纪舜英涕泪横流的老脸，一会儿清晰，

一会儿又扭曲成丹阳子那张烂嘴在嘿嘿怪笑。“太奶奶！

您脸色不好……”纪明宇小心翼翼地上前半步。“闭嘴！”我低吼一声，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用剧痛逼退那些混乱的幻象。不行，得稳住。巴虺……得想办法感应巴虺！那个世界的力量，

是我现在唯一的依仗。可这具身体干干净净，没有常年浸染的煞气，没有《大千录》的媒介，

连个像样的祭品都没有！我焦躁地在巨大的书房里踱步，像个困兽。

目光扫过书架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玉器……全是死物，没有灵气，没有怨念，

屁用没有！“太奶奶，”纪明宇像是想起什么，试探着开口，“明天上午十点，

在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会……就是投票表决那份股权转让和引入鼎鑫资本的事……二叔……纪明辉他们肯定会发难。

”股东大会？我脚步一顿。丹阳子那老狗逼发难的时候，是怎么应付的？

用更狠、更疯、更让他想不到的手段！一股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戾气猛地顶了上来。怕？

我李火旺的字典里就没这个字！在那边嘎人脑袋，在这边，嘎不了脑袋，

还不能嘎掉他们的胆子？“发难？”我猛地转身，病号服宽大的袖子带起一股风，

脸上绽开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眼神亮得瘆人，“好啊！正愁没处活动筋骨！”“去！

”我指着纪明宇，不容置疑地下令，“给我弄身行头来！要红的！越红越好！

再去搞点……朱砂！还有上好的黄表纸！有多少要多少！立刻！马上！

”纪舜英和纪明宇被我脸上那股子邪性的兴奋吓住了，面面相觑。“朱……朱砂？黄表纸？

”纪明宇舌头打结，“太奶奶，您要……画符？”“问那么多屁话！”我眼一瞪，

那股子嘎人脑袋的煞气不自觉就泄出来一丝，“让你去就去！再啰嗦，祖宗我先拿你练练手！

”两人屁滚尿流地跑了。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蝼蚁般的车流和霓虹。

冰冷光滑的玻璃映出我此刻的样子：乱糟糟的短发，苍白的脸，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唯独一双眼睛，燃烧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疯狂和属于李火旺的绝对凶戾。

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凉的玻璃上划动，勾勒着《大千录》上那些扭曲诡秘的符文轮廓。丹阳子，

坐忘道，你们给老子等着。等祖宗我在这边站稳脚跟，扒了这群蛀虫的皮，

抽了他们的筋当祭品……总有回去找你们算总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