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把沈清的心摁到渊底,她觉得喘不上气来。
管他呢,老都老了,伤害就伤害吧。沈清捏捏手指,重新把屏幕打开。
只听声音也行,老伴三个月前不知去了哪里,女儿现在千里之外,除了机器,谁和她作伴?
来点音乐。沈清说。
是您常听的还是听点新的?屏幕说。
常听的。
好的。
舒缓的前奏响起,像清流注入干涸的山涧,也许因为这死水一般的天气,沈清今天特别烦闷,至此方觉略微舒缓。
休息一阵吧,她想了一会儿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人要来,然后上楼,吃今天例必吃的药,上床睡觉,又度过一天。
她阖上双眼。
那南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
一个人听音乐就好像品尝食物,好听的永远是年轻时候听到的那一些,五十年来,这些歌沈清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只是听,她太老了,嗓音干枯好像坏掉的音箱,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唱,想唱的欲望强大到根本控制不住,管他呢,都十岁的人了,她想,于是跟着邓丽君旖丽的歌声轻哼起来。
夜来香,夜来香……
邓丽君演唱会的票子
3 排 06 座。
沈清苍老的心被折成了一团纸,零星的记忆像是这团纸上折过的痕迹。
她睁开眼睛,也许专家说得对,她的神经系统受了伤害。
刷,刷,树叶敲击沙发后面的玻璃,起风了,树枝左摇右晃,电还在闪,陪伴着那些红一道绿一道的光,这世界,到了末日一般。
拉上窗帘,把末日隔绝在窗帘之外,音乐也不听了,她的烦闷卷土重来,人不很热,额头却在莫名其妙地冒汗,她捏捏手指关上屏幕,坐久了,起身烦难,她撑着沙发臂站立起来,脚有点麻,她略略站了一会儿才挪动脚步,上楼睡觉去,她对自己说,完成今天的最后环节。
这位小姐,您几位?
一位青年后生说。
巨型屏幕不受沈清手指的控制,兀自在她面前亮起来。
一位年轻姑娘出现在屏幕上,黑发垂至双肩,穿着件白色连衣裙,掀开门帘走进来。
很眼熟啊,哪里见过似的,一种无形力量支配着沈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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