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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家的小院窝在夕阳温柔的怀抱里,如同暖炉旁打盹的老猫。

屋顶瓦片被落日熔成了流淌的金橘,院墙根的泥土蒸腾着日晒后干燥的、略带焦苦的微热气息。

篱笆上攀爬的牵牛花垂着头,屋檐下悬着的几串红辣椒在几乎停滞的晚风里懒洋洋地碰撞,发出细碎的、摇篮曲般的低语。

院中老槐树被拉扯的影子,瘦长而宁静,匍匐在晒得梆硬的地面上。

树根旁磨得锃亮的小马扎上,麻仓叶藏松弛地倚靠着。

洗得发白的青布褂子敞开怀,露出干瘪却因这暖意透着红润的胸膛。

他脸上的沟壑在柔光中似乎被抚平了些,眼神带着阅尽沧桑后的安宁,落在怀中那个小小的襁褓上。

那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小脸皱巴巴还未完全舒展,裹在柔软的棉布里。

麻仓家刚添的新丁——棂。

他蜷在爷爷松弛却安稳的臂弯里,鼻翼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翕动。

眼皮沉重地阖着,偶尔小嘴吧嗒一下,在暖融融的光线和爷爷低低哼唱的、不成调的古谣中,沉沉坠入香甜的睡梦。

叶藏布满老茧的、枯树般的手指,此刻却无限温柔,带着不可思议的轻柔力道,用指尖轻轻蹭过婴儿细嫩得近乎透明的小脸。

当他的指腹不经意拂过婴孩小巧光洁的额头时,恰好停在眉心上方一点点——那里,有一枚极其微小、宛若一滴凝结的血珠般的、天生便有的红痣。

目光里是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慈爱和满足。

他粗糙的拇指小心地摩挲着婴孩细软的发根,感受着那微弱的生命脉搏在掌心跳动。

岁月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拉长,凝固成金色的琥珀。

“小棂娃…” 老人的喃喃带着胸腔的嗡鸣,低得如同耳语,“睡着了?

好…睡吧…”他轻轻探手入怀,从最贴身的内袋里取出一物。

那是一块沉甸甸、古朴得看不出具体年月的深色木牌,质地温润如同暖玉,上面刻着的“麻仓”二字笔力遒劲,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

他摩挲着木牌,又低头看看怀中熟睡的孙儿,浑浊的眼珠里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像是追忆,又像是守护者的坚定。

“小棂娃啊…” 叶藏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悠远,仿佛在讲一个只属于他们爷孙的秘密,“等你再大些,爷爷给你讲个故事…讲那能通晓天地万物,与幽冥众生为友的…‘通灵王’的故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他的话语如同梦呓,并未期待怀中这初生的婴儿能听懂,更像是一种血脉的传承,一种古老记忆的喃喃自语。

最终,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牌贴着婴儿的胸口放好,用襁褓轻轻覆住,木牌温润的质感恰好贴合在婴儿心口上方。

那沉睡的小生命对此一无所觉,只有额心那点细小的红痣,在暖融的夕照下,仿佛泛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暗芒。

夕阳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巨口猛地吞噬了!

刹那之间,天空,不,是整个视野,被一片狂乱、暴虐、纯粹到极致的猩红所覆盖!

那红芒并非来自天际,更像是从地心深处、从虚空的裂隙里喷涌而出,瞬间染透了云层、山峦、大地,还有麻仓叶藏骤然惊愕僵住的脸庞!

“轰隆隆隆——!!!!!”

紧随而来的并非雷声,而是仿佛天穹崩塌、大陆板块被硬生生撕裂的恐怖轰鸣!

这声音远超人类想象的极限,带着摧毁一切的威势,野蛮地撞入耳膜,碾碎了黄昏最后的宁静!

大地在脚下如受惊的巨兽般剧烈抽搐、隆起、撕裂!

泥地硬生生拱起裂纹,房屋的土墙发出不堪重负的***,瓦片如暴雨般簌簌掉落!

不是雷!

是九条如同山脉般巨大、燃烧着不祥猩红火焰的狐尾,撕裂了空间,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查克拉风暴,如同末日的审判,凭空狠狠砸落在木叶村的区域!

麻仓叶藏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发生了什么!

极致的巨响和震动瞬间剥夺了他的听力、平衡感和全部思考能力。

他只感到一股灼热到窒息的狂风,裹挟着碎石、断木和浓烈的硫磺焦臭气息,如同重锤般拍在他佝偻的背上!

“咳——!”

胸腔的空气被狠狠挤出,但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本能,在巨大的冲击下死死抱紧了怀中的襁褓!

骨头似乎都要碎裂!

他像被狂风卷起的枯叶般翻滚着,撞向身后的老槐树干,后背传来骨头碎裂般的剧痛。

世界在疯狂旋转、扭曲!

那恐怖的红光如同恶魔的眼瞳,无处不在!

刺耳的、非人的嘶吼——如同千万只恶鬼齐声尖啸,穿透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远处的、近处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房屋崩塌的巨响、以及某种无法理解的、纯粹能量爆发时的尖锐呼啸声……所有声音混乱地交织在一起,如同阿鼻地狱的合奏,轰然灌入!

“妖…妖狐!

是那…那传说中的九尾妖狐!!!”

叶藏空白一片的脑海中,终于炸响了这个来自古老口耳相传的,流传在乡野间、象征着天罚与毁灭的恐怖存在!

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就像是毁灭的化身!

天灾!

无情的毁灭机器!

怀中的小棂,在最初的死寂后,被这远超初生婴儿承受极限的恐怖景象和巨响彻底惊醒。

襁褓里先是传来一阵微弱的、窒息的抽噎,仿佛是痛极却连哭的本能都被打断。

随即,那小小的身体猛地绷紧,喉咙里挤出微弱到几乎被湮没的、断断续续的尖叫!

那不是清醒意识下的哭喊,而是濒死般纯粹的生理性惊厥。

细小的西肢在襁褓中剧烈地、无意识地蹬踹抽搐,小脸憋得由红转紫,豆大的泪珠本能地从紧闭的眼角疯狂涌出,混合着被冲击波震出的鼻血,瞬间糊满了整张脸。

混乱中,他额心那点原本不显眼的红痣,似乎也因体内某种莫名的悸动而微微跳动起来,颜色变得更深,仿佛一滴凝固的、被剧烈摇晃着的血珠。

“棂…棂娃…!”

叶藏目眦欲裂!

恐惧从未如此真实过!

他看到不远处,一条房屋般粗细的、燃烧着血红查克拉的巨尾,只是随意地一扫!

他熟悉的邻居房屋就如同积木玩具般瞬间爆碎成齑粉!

几道他刚才还隐隐辨别的熟悉惨叫声,瞬间消失在那片猩红的毁灭浪潮中!

跑!

必须跑!

但往哪里跑?!

这根本是无处可逃的末日!

他看到那巨大如山、充斥着毁灭力量的九尾妖狐身影,在疯狂肆虐的木叶村中心移动,每一次咆哮都掀起毁灭性的冲击波。

但一股天灾级别的毁灭浪潮,己经如同崩塌的山洪般,裹挟着碎裂的房屋、树木和绝望,正向这个村落边缘的小院横扫而来!

那逼近的红光不是余波,就是死亡本身!

来不及了!

根本跑不脱!

叶藏浑浊的老眼瞬间充血!

求生的本能、守护的血脉、对怀中微小生命的无限责任,在这一刻压缩成一股狂暴的决绝!

他用尽生平最后的力气,抱着怀里那哭得只剩微弱抽气、濒临窒息的婴儿,连滚带爬地扑向小屋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堆杂物和一个半人高的老旧陶瓮!

“活下去!!”

这声咆哮撕心裂肺,却瞬间被更大的轰鸣吞噬。

他以一种近乎砸入的姿势,用身体护着婴儿,撞开了陶瓮!

陶瓮碎裂,露出下面一个不起眼的地窖盖板!

那是多年前为躲避战乱,家中族长准备的,仅容一人蜷身藏入的简陋庇护所!

他甚至感觉不到背脊撞在盖板棱角上的剧痛,只是凭着骨头断裂般的意志力,用尽最后一丝蛮力,用枯瘦的手肘猛地撞开了盖板!

浓重的、冰冷刺骨的土腥气和陈腐味扑面而来!

“活..活下去——”在头顶那毁灭的红芒带着炽热冲击波和致命碎石土墙即将压顶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几乎是撕裂了自己,将怀中那小小的、抽搐惊厥的襁褓,以最大的力量和最后的温柔,狠狠地塞进了那冰冷、狭窄、如***般的黑暗孔洞里!

他摸向怀里,不是掏,是最后的生命之血赋予的、肌肉抽搐般的力量——将那块温润古朴、刻着“麻仓”二字的木牌,死死地、用最后的力道,塞进了狭窄地窖洞口,精准地、紧紧地,按入了那个在黑暗深处无声抽搐的婴儿小小的掌心之中!

盖板合拢的瞬间!

“轰——!”

头顶的世界彻底崩塌!

剧痛、灼热、泥土碎石混杂着木梁砖石的重压,如同千钧巨石般砸在叶藏瘦弱的背上!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脆响!

剧烈的震荡让他眼前彻底一黑,口中猛地喷出滚烫腥咸的血沫!

他被这股恐怖的力量死死压在盖板上,身体如同纸片般被碾向洞口!

剧痛瞬间剥夺了所有感觉,意识如同风中残烛。

在最后一点黑暗吞噬意识的前一瞬间,在骨头碎裂、内脏挤压的痛苦间隙,一个刻入骨髓的本能驱使着他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

他甚至能隔着厚厚的木板和压碎自己身体的土石,感受到那块木牌似乎发出了极其微弱、却带着悲怆守护意味的温热颤动。

紧接着,他的手指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颓然松开。

当木牌被塞入婴儿掌心,触碰到婴儿身体的刹那——尤其是在这濒死极度恐惧的婴儿状态下——婴儿额头那点红痣竟骤然爆发出极其短暂、却被上方沉重木板隔绝的刺目血光!

仿佛一颗微缩的心脏剧烈搏动了一下!

这光芒一闪即逝,如同幻觉,却像是某种尘封的、古老的血脉感应在生死绝境中被强行触动!

随即,红痣的光芒黯淡下去,重新归于沉寂,仿佛只是被剧烈的痛苦***得过于显眼了一些,深嵌在婴儿糊满血泪的前额上。

“守…守好…”似乎是灵魂般的低语滚烫粘稠的鲜血,从他被重物压碎的口鼻中汩汩涌出,滴落在冰冷的盖板边缘,渗入了缝隙下的黑暗中。

他的意识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只有身体,如同最后一根支撑梁,死死地、无声地,用全部的生命和重量,抵抗着那泰山压顶般的重压,守护着身下那一片黑暗和黑暗中的微光。

地窖深处。

冰冷。

窒息般的黑暗。

浓得化不开的尘土味道几乎堵塞了细弱的呼吸道。

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一种沉闷的、遥远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嗡鸣。

巨大的震动和坍塌声透过泥土和压实的木盖板传来,每一次都让这狭窄的黑暗空间剧烈颤抖,泥屑簌簌而下。

小棂的生命反应微弱到了极点。

窒息的抽噎早己停止,那短暂的休克让他在完全封闭的狭小空间里获得了片刻死寂的安宁。

只有细不可闻的、极其微弱的心跳和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以及他那只冰冷的小手,本能地、死死地攥着爷爷塞进来的一小块温润的东西,仿佛那是连接虚空中唯一一点温暖的脐带。

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轰鸣和恐怖的能量波动似乎平息了些许,但灼烧的焦糊味、血腥味和某种庞大存在的无形威压,依然如同沉重的铅块,塞满了整个被毁灭的土地,也透过缝隙沉重地渗入地窖。

死寂。

令人心胆俱裂的死寂。

之前的轰鸣和惨叫对比起来,更显得这无声的死寂充满绝望。

只有余火在废墟中燃烧,发出低沉的噼啪声。

突然!

覆盖在头顶的木板被一股干净利落的力量猛地掀开!

刺眼的光线混合着浓重的烟雾猛地涌入狭窄的地窖,呛人的焦糊与血腥味瞬间浓烈了十倍!

一道深色的、身影修长、动作精准的身影出现在洞口的光影里。

他戴着覆盖全脸的动物面具,是油女一族的忍者。

墨镜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狭小的空间,精准地落在那个几乎与冰冷泥土融为一体的微弱襁褓上。

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他只是伸出手,用一种近乎机械的效率,探入地窖,动作稳定而小心地,将那无声无息、满身泥土、脸被血泪糊得一塌糊涂的婴儿捞了出来。

在烟雾与昏暗光线的笼罩下,油女忍者墨镜后的瞳孔似乎极其细微地缩了一下。

他的昆虫视角本能地捕捉到异常点:婴儿混乱的前额,污秽血泪之中,那一点凝滞的红珠般的印记,在如此灰败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刺眼,如同嵌在焦土中的一点暗血。

骤然的亮光和新鲜,却充满毁灭气息的空气,***了婴儿脆弱的感官。

小棂的身体在忍者怀中下意识地弹动了一下,眼皮吃力地颤动了几下,勉强裂开一条缝隙。

他的视野是全然模糊的。

弥漫的烟雾、跳跃的血色火光、刺目的光斑…所有景物扭曲变形,如同恐怖幻境的地狱图景。

只有透过烟雾,他涣散的瞳孔捕捉到了一些巨大得无法理解的残骸轮廓——焦黑扭曲的、曾经是房屋框架的东西?

断裂的、如同巨兽尸骨般的树枝?

铺满视野的、颜色诡异的灰烬与暗红?

如同灭世的天灾本身在人间投下的惩罚这残破世界唯一的、巨大的、唯一的“存在感”,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与纯粹的恐怖,如同烙印般,闯入了初生婴儿混沌迷蒙、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

无法理解。

无法描述。

只有烙印。

随即,婴孩小小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最后一丝精神冲击,彻底陷入昏迷。

细弱的手臂软软垂下,那只紧握木牌的手似乎微微松开了一瞬,但那死死攥着染血木牌的小手,却握得比任何时候都紧。

当他因剧痛和冲击再次紧缩手指时,额心那点红痣,似乎也微微抽动了一下,与那染血的木牌一同沉入了婴儿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