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吞噬吧
不怕宗门惩戒吗？”
叶凡开口了，声音带着些虚弱，语气却很平淡，像是在问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
李昊压下心中的异样，狞笑道：“区区凡人修为，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
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的位置，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
他再次催动灵力，可这一次，叶凡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
“为了区区一颗筑基丹，值得吗？”
轰！
李昊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砸中，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怎么会知道？！
这明明是系统刚刚给出的选择！
“选项一：废掉叶凡丹田，令其永无翻身之日。
奖励：筑基丹一枚。”
“选项二：当众折辱叶凡，夺其月俸。
奖励：下品灵石三十块。”
“选项三：就此罢手。
奖励：无。”
这个秘密，除了他和他的“神级选择系统”，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着李昊瞬间煞白的脸，叶凡心中一片清明。
就在刚才，他“看”见了。
在李昊的视角里，那是一块神圣而威严的金色光幕，充满了天道眷顾的优越感。
可在叶凡新生的视野中，那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一条通体由光芒与符文编织而成的……水蛭，正贪婪地趴在李昊的灵魂上。
它将一根根发光触须刺入李昊的七情六欲，而那块所谓的“选择光幕”，不过是它垂下来的一根钓线，上面挂着名为“奖励”的饵料。
李昊每一次做出选择，每一次情绪剧烈波动，无论是获得奖励的狂喜，还是恃强凌弱的得意，都会化作最精纯的养料，被这条光之水蛭大口吞噬。
而李昊本人，正因为这种持续的“奖赏”，变得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狂妄，也越来越……空洞。
一个完美的，被圈养的牲畜。
“看来我猜对了。”
叶凡慢慢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动作很慢，却带给李昊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它给了你选择，对吗？”
李昊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和惊恐。
“胡说八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色厉内荏地吼道，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与叶凡对视。
“胡说？”
叶凡冷笑，声音变得锐利起来，“你在害怕什么？
是怕我这个‘废物’，还是怕你身上那只……见不得光的虫子？”
虫子！
这个词仿佛触发了某种禁忌，李昊只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阵刺痛。
他能感觉到，“系统”似乎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躁动。
“它让你动手的，对不对？”
叶凡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给你更好的奖励，比如……一柄新的灵剑？
或者什么厉害的功法？
用更大的诱惑，让你压下恐惧，继续当一个听话的傀儡。”
李昊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因为叶凡说得……一字不差！
眼前的光幕己经变了。
“紧急任务发布：宿主尊严受到挑衅，请立刻镇压异端！”
“选择一：施展绝学“元决掌”，将其轰杀！
奖励：玄阶下品武技《流云剑法》！”
“选择二：无视他的疯言疯语，踩断他的西肢！
奖励：疗伤圣药“生肌散”三瓶！”
《流云剑法》！
那可是内门真传弟子才有资格修习的剑法！
苦修多年，不过是为求进步而己！
巨大的诱惑瞬间压倒了恐惧，李昊的眼神再度被贪婪占据。
“胡言乱语，找死！”
他怒吼一声，全身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右手成掌，隐有电光闪烁，正是他的拿手绝学——元决掌！
这一掌，他用上了自己系统之前的奖励，势要将眼前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家伙彻底抹杀！
然而，就在他动身的瞬间，叶凡也动了。
他并未迎击，甚至没有站起来，只是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在地上懒驴打滚般地向侧面翻去。
这个动作，丑陋、滑稽，毫无高手风范。
可就是这么一个滑稽的动作，却让他以毫厘之差，完美地避开了元决掌的攻击范围。
“轰——！”
狂暴的掌力结结实实地印在地面上，碎石飞溅，烟尘弥漫，留下一个半尺深的掌印。
一击落空，李昊愣住了。
他快，叶凡的动作比他更快。
更甚的那不是快，是一种预判，仿佛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攻击哪个方位，会用什么招式。
“怎么？
你的虫子没告诉你，你的元决掌起手式太慢，破绽太大吗？”
烟尘中，叶凡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虽然衣衫褴褛，但那股从容不迫的气度，却让李昊感到一阵心悸。
“你说什么……什么虫子！”
李昊真的慌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他引以为傲的系统，他赖以生存的底牌，在林凡面前失效了，好像秘密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系统！
系统！
分析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疯狂呐喊。
“滴……警告！
检测到未知干扰！
目标信息无法解析！”
“滴……警告！
宿主精神状态极度不稳，与本系统契合度正在下降！”
“滴……警告！
请宿主立刻远离目标！
立刻远离！”
一连串冰冷的警告让李昊如坠冰窟。
远离？
他的“神级系统”……在害怕？
“它怕了。”
叶凡轻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看，它也只是一只欺软怕硬的虫子而己。”
说完，叶凡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体内，那名为“虚空噬魂体”的本源，正因为刚才的死里逃生与情绪激荡而蠢蠢欲动。
一股奇异的饥饿感从灵魂最深处传来。
眼前的李昊，或者说，李昊身上那只光之水蛭，就是一盘香气扑鼻的饕餮盛宴。
“现在，轮到我了。”
叶凡的五指张开，掌心对准还处在震惊中的李昊。
他没有催动任何灵力，只是将自己的“意念”，将那种源于灵魂的“饥饿感”，集中于掌心。
刹那间，一股无形无质，连神识都无法捕捉的吸力，从他掌心一吐而出。
一缕比影子更淡的灰色气息，如同捕食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射向李昊。